《如幻曲》夏家如临 2

    铁镇的脸色立刻煞白，他堂堂一个御前侍卫的头领居然被一个男宠如此呼来喝去，不过是因为夏如临上的了龙床。可是他对付手下人的法子也确实让他们胆寒，没有人会愿意看到那样血腥的景象，更没有人愿意亲身尝试。铁镇将额头贴向地面，闭上了眼，他祈祷着厄运不要降临在他的身上。
    只听一声金属落地的声响，夏如临看到凉亭中跪着的其中一个内监已经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地上，而他面前掉落的手炉已经被摔开，火红的炭块也掉了出来。夏如临缓缓挪步到那内监面前，像轻快的猫儿踏着欢快的步伐。
    “你很害怕么？”夏如临的声音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奴才……奴才……知……知错了。”断断续续、磕磕巴巴地声音更是让夏如临兴奋。
    “既然说不好话，就不要说话了。来人，将他给我押起来。”
    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架住了那名内监，那内监已经吓得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夏如临拿起桌上的那双银筷夹起地上那块烧的火红的炭，在内监的眼前晃了晃。
    “掰开他的嘴！”
    夏如临将炭块小心翼翼的放进内监的嘴里，只听嘶啦一声，还有那内监的一声闷哼，接着就是一阵让人恶心的烤肉的味道。所有人的脸色立刻大变，就连架着内监的两名侍卫也是心头一震，唯独夏如临眉开眼笑，像是见到了宝贝一样。
    “将他拉进刑房，看来今日又可以找乐子了。”
    听过他这句话，在场的人皆是胆寒。铁镇跪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生气，只觉头顶沉重再不愿抬起头来。
    “铁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来回报时要么带给我夏如幻的消息，要么带给我夏月的身世。若是两样都没有，你就准备好自己的舌头吧。”
    昏暗的刑房里，那名内监已经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夏如临坐在烛火下的太师椅上，脸上是怡然自得的表情。他本能地就想逃走，谁知身上已经被锁上了铁链，离牢门只差两步的距离。他绝望地不停挣扎，却只引来了夏如临的笑声。
    “怎么？你很害怕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夏如临一边说一边解下身上的斗篷，走近那内监，只见他使劲地摇着头，已经急的哭了出来。
    “其实你不用害怕，这里不过是我惩治宫人的刑房，皇上说了，只要我喜欢，这里的每一样刑具都可以用。只是它们原本的用法有些无趣，我倒是更想试试其他的法子。”他说着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刀，“方才火炭烧过了你的舌头和喉咙，你现在应该没法子说话了，却不知道眼下割下你的舌头会不会痛呢？”
    内监睁大了双眼，他看着夏如临的笑，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同时张开，本能地就往门口跑，谁知身上的铁链又将她拽了回来，接着两个侍卫擒住了他的手脚，将他押在夏如临的面前。
    “你可不要逃跑，你若是跑了，这里的其他人就要替你受过了。”他说话时语气虽绵软，但语态却带着威胁之意，是要警告刑房中的其他侍卫。
    他将刀伸进内监的嘴里，稍一用力就将内监的舌头割了下来，立刻口中涌满鲜血，疼痛难忍，缩成一团，就连侍卫都忍不住直视。他却将那截舌头拿在手中，兴致缺缺地把玩了一阵。接着将一罐盐巴倒进内监的口中，看他挣扎痛苦，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将他锁在铁笼中放在宫中朝阳的地方暴晒三天，若是还有命熬过去，就送他出宫吧。”
    二月初的天气还带着寒气，一入了夜夏如临就蜷缩在被子里抱着手炉取暖。其实他小时候的身体一直康健，只是去了裴蕴府上后受了不少苦，身子也越发的孱弱，到了如今更是受不得半点的风寒，盈盈娇弱的样子倒是引人疼惜。
    炀帝忙过朝政上的事便直奔夏如临的居所，他这一日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位俊俏的小公子，明明已经夜夜相伴，却总是萦绕心头。一推开门，就见夏如临穿着浅灰色的软缎寝衣斜靠在床头，香肩半露，甚是风华。他立刻屏退左右，走上榻前拥他入怀，手却已经探进他的寝衣，惹得一阵娇喘。
    “陛下今日怎的又来这里，就不怕图惹后宫非议么？”
    “朕的后宫还需要听别人的闲话么？”说话间已经剥去了夏如临的寝衣，只挽着他柔嫩的腰肢，一刻也不想松手。“朕听说你今日心情不好，又处罚了一个内监，可是真的？”
    夏如临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看着炀帝，回道，“陛下从前不是准了我可以私下处罚他们的么？怎的如今又要变卦？”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后宫中都是女眷，你将他们折磨的面目全非被她们撞见了总是有些害怕的。以后还是直接赐死，送出宫外扔到乱葬岗吧。”
    “多谢陛下。却不知道陛下今年有没有畅游江都的打算？”
    炀帝搂着他，怕他着凉，又拉了被子盖在他身上，回道，“你想去江都？”
    “我想回余杭看看，陛下知道那里原是我的家乡，这几年跟着陛下每年都去那里，今年倒是有些想念呢。”
    “朕倒是有游幸江都的打算，只是这次还要带上你，不知你要怎么报答朕呢？”
    炀帝的淫笑随着床边的帷帐一同落下，夏如临空瞪着一双眼睛在他身下承欢。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了头。
    而身在洛阳的夏如幻已经打点好了行装，准备前往余杭，赴她与林儒的桃花之约。霍明洲来看她时见到她桌上的行囊未免有些好奇，便问道，“你这是要去何处？”
    “去余杭赴约。”
    “赴约？”他面上闪过一丝狐疑，之后冷冰冰的说道，“可是那裴梓华之约？”
    夏如幻面上一笑，起身走到他身前，挽住他的胳膊，笑道，“看来我这家里的醋坛子又要打翻了。只是你这醋未免吃的早了些，我人还在你面前呢。”
    “你当真要去与那裴梓华赴约？”
    “自然是逗你的。我这次出行他并不知道，而且我要赴约的这人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少年，这下霍大堂主总该放心了吧？”
    “少年？”霍明洲想不清楚什么样的少年能让夏如幻放下眼前的大事特意去余杭赴约。
    她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释道，“他与我弟弟一般年纪大小，和我有几分兴趣相投。”
    “难道说这少年就是你弟弟夏如临么？”
    夏如幻只是摇头，她心中明了，衣着富贵考究的林儒绝不可能是她苦命的弟弟夏如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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