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杀手异闻录》28.学长

    “你小子……”他吸了一口烟，“欺负我弟弟？”
    “因为，你弟弟欺负我弟弟。”赤羽欢快地回答，“看你弟弟长得太不顺眼了。而且，”她指着他的鼻子，“我是女生，不是‘小子’。”
    跟赤羽一路上学的甴姬和狄伦站在他后面。而甴姬，听到赤羽的话后，愣了一下，怔怔地站着，看着赤羽。
    “找茬的？”赤羽突然冷淡下来，满脸阴线地看着那个人。
    他对于赤羽的变化感到一丝疑惑，把烟从嘴边拿开，朝赤羽脸上吹了一口烟。赤羽眨了一下眼。“啪”的一声，他一惊，发现手上的烟已经被快速削掉了一截，那一截带着火星和一丝烟雾的烟头掉在了地上。赤羽一步上前，用力地踩在上面，脚底冒出一丝丝白烟。周围传来唏嘘声。
    他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人非人的家伙，手颤抖了一下。
    赤羽叹了口气：“如果想打架的话，建议你先签一下生死状。”然后，从他和他的“部下”旁边绕过，信步走开，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谁允许你走了！给我回来。”那个人生硬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来。
    赤羽火了。
    她顺着他手臂的方向，直接转身，一腿扫在他的小腿上。他被赤羽直接扫到，下巴一直磕到地上。血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他马上没有了声响。赤羽向后退了一步，可恶，穿了裙子，这样子就根本不能用腿攻了。难道，只要我用拳头吗？算了，赤羽一笑，看着眼前渐渐聚拢的人群，配他们玩玩也没关系，就算只有一只手，他们也不会是赤羽的对手……
    狄伦愣了一下，走过来拉住赤羽的手腕：“千叶影，你给我适可而止。还想停学吗？”
    赤羽回过头，看着狄伦，手颤抖着，但是没有反抗。过了一会儿，她的手不抖了：“抱歉……”
    狄伦看着她：“你果然，还是呆在我身边会好一点……这几天不要离开我身边5米。”他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命令。
    本来从不乖乖听别人说话的赤羽，却低下头，“我知道了……”
    结果，那群人似乎并不愿意罢休。
    他们本以为被杰森同学这么一劝，赤羽就会随他们打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个杀手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到的不是5秒钟前狄伦刚说过的话，而是本能性的——“反抗”。她第一反应就是抓住第一个靠近她的人，朝人堆里扔过去。当他的身体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发出可怕的声响，混杂着人的惨叫声，并开始小幅度地朝身旁的人出拳。当十几个人都倒地不起，其他人才想到了——逃跑。而赤羽，也被老师叫到了教导处。
    “鬼川千叶影同学，”一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费力地粘着这个五个字的名字，“听说你在校门口打架了？你知道吗，6死7伤！”
    赤羽淡淡地听着这个数字：“嗯。”才6死？这对于赤羽来说，算什么。
    她是赤羽，因为赤红色的龙翼而得名。每一个生命都不是能随意夺取的——在赤羽的世界，没有这一句话。任何招惹她的人，任何干涉她的人，任何仇恨她的人，包括——任何喜欢她的人——都得死！
    “叫你家长来一下吧！虽然我也不想这样。”老师站起身，打开门。
    赤羽低下头。“老师，”她淡淡地回答，“我没有家长的。”
    老师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亲人也没有吗？”
    赤羽默默地走回教室，这时候正在社团课。看着空旷旷的教室，她感到心也很空。
    “我缺什么？”她小声问自己，“我缺什么？我缺什么？我缺什么？我缺什么？我缺什么？我缺什么？我到底……缺什么？”她的语气一直都是同一个调子，仿佛是在呆滞地梦游，这时候，泪水再一次溢出眼眶，“我到底缺什么……父母亲？我才不需要他们！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见过面！兄弟姐妹？有什么用！反而是他们害了我！朋友？我现在不就有嘛……”
    难不成是……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门口一个男生的声音：“有人在里面吗？”
    赤羽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那里不动，但是没有回答。
    他打开门，然后打开了灯：“不黑吗？”
    赤羽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留着茶色头发的男生，脑后还有一个小辫子，头发下面是一双颜色不同的眼睛——左眼是黄绿色的，而右眼却是紫粉色。
    他眯着眼，看着赤羽：“不去上课吗？会被记旷课的。”
    “没关系，”赤羽说，“我根本没有报社团课。”
    他看起来很高，像是初二或是初三的。他看着赤羽，叹了口气：“你是鬼川千叶影，是吗？如果没有社团的话，我们这里倒是有个很适合你的……”
    “散打？”
    “是的。”他点点头。
    “很抱歉，我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赤羽一只手托着下巴，“我喜欢打，但是不是有规则的打，在我的世界里，打无规则可言。而且……”她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你这是在挑衅我。”
    他离开这个班级，关上门后，一声轻笑：“这个女孩——真是有趣……但是，怎么这么眼熟呢……”脑海里，是一个有着红发、蓝瞳的混血女孩，坐在树下。“难道，是她吗？可是，名字不对……”他捏紧了拳头。
    这时候，跟赤羽一个班的几个女生走过来——刚刚上完社团课回来，看到他时，吓了一跳，个个都脸红心跳头发晕。
    “哎？雨泽学长？怎么会在这里？”
    他转过头，微微一笑：“你们班，是有一个叫鬼川千叶影的同学，是吗？”
    “对啊，日本鬼子。”一个女生笑嘻嘻地说，“她可能不大会中文的样子，总是不跟我们说话，还打架。”
    “日本人……”学长重复着，“也不对。”他心里想着，当时的那个女生，不是——西方人吗……
    这时候，尤娜娜也出现在门口。暗恋这个学长很久的娜娜吓了一跳，脸也刷的红了。等其他女生都进了教室，她走过去，把几个星期前就准备好的表白信交上去——以前跟这位初二的学长是一个初中的尤娜娜，终于找到了表白的时间。
    “雨……雨泽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她哆哆嗦嗦地，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请问，能跟我交往吗？刚开始，是朋友也可以的！”
    郑雨泽愣了一下，“你是……以前的初中小学妹吧？”
    “是啊！”她高兴地说，没想到学长还记得她。
    从小，尤娜娜就是作为一个异常出色的女孩存在的。不仅长得漂亮温柔可爱，而且成绩很也好，当过很多年班长。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女生都不喜欢她，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被抢去，都去喜欢这个名叫尤娜娜的校花了，她们才开始排斥她，厌恶她，并想着办法去欺负她。小学开始，早熟的学生们就这样了。这些事，她谁到不敢告诉，包括自己的父母亲。
    直到初中，这一切还没有停止。而赤羽的那一次解救，看似普通，却第一个给她带来了友谊般的温暖。她觉得赤羽是跟她同病相怜的——同样，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总是有人来找茬。她便试图去接近她，想交朋友，或是找机会帮助她。没想到的是，鬼川千叶影，只是一脸无所谓地丢给她一句话：“你还是不要离我太近为好，你会后悔的。”但是，她没有放弃，试图通过帮助她、找她搭话、约她出去来搞好关系，没想到这个平时一副吊儿郎当不好惹样子的女生居然冷若冰山，好不搭理。她却依然很感谢她，然而……
    “抱歉，”郑雨泽笑着回答，但是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是个留着红色头发的外国女孩。”然后伸出手推开她递过来的表白信，转身远去。
    她怔住了，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捏着那封表白信。原来……终于可以理解那些欺负自己的女生……跟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后遭到拒绝，又看着他去表白自己……终于明白了这样的感觉了，原来，表白遭到拒绝，竟是这样难受……
    全校唯一的红发——鬼川千叶影……
    现在，她对她的已经不再是感谢了。她认为，郑雨泽学长所说的女生，就是她！
    尽管知道报复是没有用的，该喜欢的还是喜欢，该不喜欢的还是不喜欢。但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但是，赤羽不一样。她对爱情这种东西是麻木的——爱情有什么用，不过是给自己的生活添乱子罢了。而且，赤羽淡淡地看着窗外——我对人类，不感兴趣。狄伦走过来，站在赤羽的旁边。赤羽抬起头，“杰森？”
    “你看到郑雨泽了？”
    “嗯，看到了。”
    狄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赤羽。
    “会不会变得麻烦……”赤羽问。
    “可能会的。还有……你杀了人这件事，变得才麻烦……”他一只手捂着额头，“我跟上面为你辩解，才缓和了点。下次能不能收手一点啊？”
    “抱歉，杰森，又给你添麻烦了……”赤羽笑着回答。
    杰森·狄伦转过头：“你就是用来给我添麻烦的。”
    赤羽又笑了。“那，雨泽怎么办呢？”
    “杀掉。”
    “你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嗯……”不料，赤羽犹豫了。
    狄伦转过头：“这不像你的风格。”
    “也是，”赤羽无奈地一笑，“你不帮我吗？”
    “嗯……行，我来。”
    “感谢。”
    狄伦站着，没有动。最后，才开口：“明天晚上，你和甴的时间都到了。记得早一点回来。”
    “哈？好像才过了没多久吧？”赤羽不悦地问。
    狄伦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4个月，差不多……你最近受伤严重，又是让甴姬帮你治疗的，提前一点会比较好。”
    “甴呢？”
    “他——是到时间了。”
    “嗯。”
    他们压低声音的对话，本以为除了彼此以外，没有人听到，然而……后门处站着的，是坐在赤羽旁边最近位置的黑发女生，也就是跟踪了赤羽很长时间的人——顾乐一。她浑身颤抖起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吗……杰森和千叶影，居然是龙神？”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