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侠》第五十七章 无语是痴恋

    白羽缓缓踏入圣火阁，这个原本属于他的地方。或许是因为白羽的话的原因，圣火阁变得荒无人烟，不过可以看到这里前不久还有人在居住，这里的东西也变了。这里还残留不少别人居住过的痕迹。每走一步，白羽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一个人都没有，他知道意味着什么。这笔账，至圣门一定要还。
    在踏入这个神奇的境界之后，白羽的感知也随之变得异常敏锐他很快就知道这里有人在这里，虽然气息很微弱，但这是人类的气息无疑。他朝着那股气息走去，对于白羽而言，这里有很多人不能舍弃，不管他们怎么样了，都要带他们离开。这里不是他们的家，谁要是跟阻拦的话，那就拿命出来换。白羽史无前例地拔下背后的剑，朝那个地方走去。
    这把剑，他打算用它来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那是对他极其重要的人。他想要保护好他们。
    一路上，白羽总是胡思乱想，心中从未有过的焦虑感涌上心头。圣火阁虽然到处都破烂不堪，但却很干净，甚至连一张蜘蛛网都没有，他知道，李乾坤之前招揽了一个至圣门的“侵略如火，”作为填补他离开之后的位置，但是他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居住在这里。若是他在这里的话，而且还把这里弄成这副模样的话，那他就等死好了。
    白羽曾经对菩提妙禅院的智心说过有些人他不打算留下来，这至圣门的人就占据了大部分了。他们虽然在其他人眼中或许没有过错，但白羽却不需要看太多的东西，他只要知道这些人对自己重视的人到底做过什么就行了。
    江湖本来就不是一个是非对错的地方，只要你有实力，你想要让谁错都行。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白羽不想要对这个江湖做太多过分的事情，但前提是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别惹到自己的头上来，否则，他们就是那唯一的错误。
    尽管他走得并不快，但还是靠近了那个地方，一个熟悉的倩影在那里拿着剪刀在裁剪一块布，看到那个倩影的刹那，白羽竟然泪流满面。他步履瞒珊地走到那个人的身后，千呼百转好不容易才说出两个字：“阿葵！”
    那个身影白羽是知道的，他对于那个女孩很熟悉，记得当初阿葵和红袖两个人一起在圣火阁嬉戏玩闹的时候，是多么天真无邪。他们也是和李丹秀关系最好的那两个人。印象当中，阿葵很早就来到这个地方给别人当奴仆，在这里，他们本来的第一个主子是那个林若昆，但是那个倒霉的家伙还当上这个职位没多久就嗝屁了，之后这里因为李乾坤的原因变得一个主人都没有。直到白羽的出现。或许是因为白羽的长相的原因，还有他对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照，所以这两个丫头竟然在白羽背后谈论起了婚嫁。
    这些事情白羽没有在意，但对于这两个女孩子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见到阿葵的那一刹那，是这个瘦弱的身体告诉白羽一切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阿葵艰难地转过身。那双秋水长眸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又很陌生，那个人白头，他和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却有着他没有的气势，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泪流满面，像个孩子一样。见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刹那，她和他一样，都回到了那个地方，回到了那个时候，她和红袖那个丫头一起坐在那张小石椅上面，谈论着那个人的事情。红袖经常取笑她。换做平时她肯定打死这个丫头，可那个时候的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连生气都没有。她看到他，却不觉得自己认识他，他看到她，却一心想要去抱住她。
    白羽看到红袖的脸庞的时候，眼神当中的怒火直冲云霄，整个巫灵府的人都看到那束红光朝天空直去的样子，美艳却又很危险。丫头的嘴角是一片片淤青，那些积攒了很久，心伤加上旧伤的伤痕触目惊心，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分明是冲着让她破相而去的。那道伤疤已经无法恢复了，也就是说阿葵这辈子要顶着这样的伤疤过日子。她脸上的淤青，是早已经积攒多年的痛苦，那么多的伤痕，天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坚持活到现在的。
    怒火，前所未有的怒火，若是让其他人看到的话，他们都要全部被波及到。匹夫一怒，流血五步，天子一怒，天下白衣缟素，那仙人一怒又如何？那敢斩杀天上人的仙人一怒又如何？没有人敢去想这件事，他们都知道，想下去的话，他们可能这辈子就要活在担惊受怕的日子当中。那些人都惜命，可有人却想要他们的命。那个人怒火冲天。
    他伸出手，想要去抱住这个丫头。抱住这个可怜的丫头。可阿葵却转过头，刻意躲避他的怀抱，躲避他的目光。
    白羽早已经泣不成声，问道：“阿葵，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白羽啊！你和红袖不是说要给我做媳妇吗？我来接你回去了，阿葵，我带你回家！”
    阿葵，还是撇过头，她害怕，害怕让这个人见到自己最丑陋的那一刻，她现在真的很丑了，她不想要让他看到自己最难看的样子，至于做他的媳妇这件事情，她就更加不敢去奢望了，她已经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哪有什么资格去让他做自己的男人。她没有那个脸皮，她害怕到了地府都要被红袖骂。她害怕。
    可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男人，哪会在意她脸上的那一点点伤疤，对于他而言，阿葵永远是那个阿葵，不会变，他更加不会嫌弃。她需要自己，他也需要她。他不想要她再待在这种地方了。他要带着她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行，只要不是待在这里就好。
    白羽牵起阿葵的手，轻声道：“阿葵，我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我不想要再失去你了，不过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阿葵。你跟我走吧！现在的可以保护你了，不管我们去哪里，我都可以保护你！”
    阿葵痛苦地转过身，肩膀不断地颤动着，脸上满是泪水，这个坚持了十几年的女孩子，这一刻突然泣不成声，紧紧的抱着这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十几年的等待，是多么的漫长，或许对于其他人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对于生活在地狱般的圣火阁的女子而言，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天晓得。或许，连天都不晓得。
    阿葵痛苦万分道：“白大人，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红袖，我没有好好保护我们的圣火阁！圣火阁让那群畜生给糟蹋了，白大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白羽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动作的轻柔，就像一束在冬日当中的旭阳，温煦让人安心，他柔声道：“我知道，这不是阿葵的错，阿葵已经做的很好了。谁也没有办法责备阿葵。我更加不会，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说过要来找你们，却让你们等待了十几年，你们等的已经够久的了。是我对不起你！”
    阿葵使劲摇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出来了。此刻的无声，胜过千言万语，此刻的沉默，已经足以表达那万般的情絮。绵绵雪影下，是那无声的沉默，是那凄苦无比的心声。言语无法表达的痛苦，是让人感到无法回忆的凄凉。
    可就是这么一个时候，还是有那个几个人前来找死！
    四个一起走入圣火阁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是圣火阁的“侵略如火”赵继旭的弟子，他们这次前来也不是为了挑衅，而是为了赵继旭拿一些东西，毕竟赵继旭在这里留下一些东西他便让这些人前来拿。不过他们却倒霉的要死，偏偏在仙人最为愤怒的时候，踏入他的雷区。
    仙人的愤怒不是他们这些蝼蚁可以去撼动的。
    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这个人，之前在路上的时候，他们还看到行人异样的眼神，这让他们很不舒服。至圣门在巫灵府因为那个白羽的原因名气直落千丈。那些百姓都不会愿意相信他们可以打败白羽，但李乾坤始终没有开口让所有人都有一个未知的感觉。但是，却让整个至圣门都感到有些压抑，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而自己的师父在回来之后也变得沉默不语，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不过他们是下属，自然不能多问什么。只是带着不尽的疑惑来到这种旧宅，师父说在这里落下他的一件宝物，让他们两个人前来拿去，他们自然是不会有任何违抗的。对于至圣门的弟子这点小事要是连半都办不好的话那他们就真的不需要再混下去了。
    但是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却被一个人的眼神给化为粉末，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