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小夫妻》41.真相大白大白

    陈冬青像被定住了一样，李暮云叫他之后, 他才反应过来, 对刘怀志和白素龄说：“叔, 婶, 孩子是来过我们这里没错, 但刚才他觉得住得不习惯，已经回家去了。”
    “回家？这大晚上的，你们就这么放心让他走？”刘怀志一点都不信, 他还想到屋里去看看。
    李暮云不明白陈冬青为什么要撒谎, 明明孩子就在这屋里，难道他就不怕刘怀志真的进屋去看, 然后立马就把这谎言戳破吗？
    但陈冬青很快就说：“叔，你们可以进来看看，这孩子的确不在我们这里。”说完就把灯打开, 在门口让出一条通道出来。
    大家往屋子里一看, 这哪里还有吕一钦的身影。
    李暮云想，不会这孩子刚才就已经醒了, 藏在柜子里了吧？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刘怀志印证, 他是床下边，柜子里，反正是各个角落都搜了一遍, 都没有发现小孩的踪迹。
    他的想法落空, 还落了个“私闯民宅”的罪名, 这会儿他的脸上早就是红一阵青一阵, 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白素龄为丈夫这么莽撞的做法而感到羞愧，她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
    陈冬青和李暮云也没想为难他们，就说：“这没什么，我们也知道你们担心孩子，所以是情有可原。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一钦应该早到家了。”
    白素龄赶紧应声，拉着丈夫就离开了。
    李暮云看着他们离开，就好奇的问：“冬青，你刚才是怎么知道一钦已经离开的？”她一直很好奇，明明刚才转身的时候还看到吕一钦睡在那里，可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在家里凭空消失了，他是从哪里出去的？
    她的疑问并没有得到陈冬青的回答，反而是他一直盯着那两个老人走下楼梯，就赶紧跑到窗户那，把藏在窗户底下的吕一钦拉了上来。
    李暮云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吕一钦是藏在外面了。那外面的台阶那么小，而且这还是三楼，稍不注意，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她赶紧检查着吕一钦的情况，还询问着：“一钦，你有没有事？”
    陈冬青捂着她的嘴，告诉她楼下那个老头警惕性很高，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吕一钦还待在这里，要是他待会又折回来就不好了。
    所以陈冬青让他们俩先别出声，他走到窗户那，一直盯着刘怀志和白素龄离开这个厂才安心的转过来。
    陈冬青关上门，然后把吕一钦拉到自己面前，按住他的肩膀说：“你听着，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困难，不然也不会为了躲刚才那两个人藏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现在我给你两个方案，一是乖乖和我们说明你真实的身份，二是我待会就直接将你送到他们家里，随便他们怎么处置你。”
    陈冬青看上去语气就不是很好，刚才关门的时候把门重重一甩，就好像谁惹了他一样。而且他现在这话带了点恐吓的意思，他要干嘛？
    李暮云怕他把孩子吓坏了，就说：“冬青，你这是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陈冬青反问道：“孩子？你说他是个孩子，他在我们面前一直瞒着这么大的秘密不说，你说这是孩子能做的事吗？”
    李暮云一想也是，这吕一钦的身份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他的妈妈虽然已经去世，但也并没什么好隐瞒的啊。他和舒妍的关系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呢，不就是侄儿和姨妈吗？怎么搞得为了让李暮云相信，还故意弄出一个别的地址来，还编出了是自己一个人在住的事情。
    这的确是让人费解。
    她对吕一钦说：“一钦，你和老师说实话吧，之前你故意瞒着我们，我们就不计较了。但是你现在要是还不说，我们真得给你送回去了。”
    吕一钦死死的咬住嘴唇，就像是起了逆反心理一样，眼睛瞪住陈冬青。
    陈冬青一看，这家伙就是嘴硬啊，就把他拎起来，然后脱下他的裤子准备给他的屁股来上几巴掌。
    吕一钦拼命挣脱，终于开口道：“你有什么权利来管我。没错，我就撒谎了，我就是撒谎了又怎么样？你把我送回去就是了，你威胁不到我！”
    诶哟，这小家伙还真别说，还挺有傲骨的。这要是把时间往后倒退十几年，还真是一条汉子不可。
    陈冬青一看从这孩子嘴里问不出个什么来，就扛起这个孩子打算把他送回去。
    “好，你厉害，反正我也不是你的谁，我才懒得管你呢，我这就把你送回去，让你家里人教训你。”陈冬青十分生气，这好像是李暮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吕一钦仍旧拼命挣扎，他哇哇大叫说：“你把我送回去吧，反正我也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正好把我送回去，让那个老头一枪毙了我，好让我死个痛快。”
    李暮云一瞧，这可不行，这要是送回去，吕一钦还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呢。
    她关上门，也追了上去，打算和陈冬青一起去舒妍家。
    但陈冬青拦住了李暮云，和她说：“这事我过去吧，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要是待会受什么刺激，对你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就不好了。”
    李暮云说：“你这么带着吕一钦去，我实在是有点不放心。”
    陈冬青一看，立马就把吕一钦给放了下来，他死死的拽着吕一钦的手，就是不让他挣脱开。
    他说：“我就只送他回去，送完了我就回来的。他毕竟是舒家的人，那两个老人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为难他，你留在这里，早点休息。”
    李暮云看着陈冬青气消了一半，也就渐渐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毕竟是舒妍她们家的家事，她过去参上一脚还真有点不合适。于是她就点点头，叮嘱了陈冬青一声，让他别对吕一钦下这么重的手，送完他回家，看着他没事了再回来。
    陈冬青点头，让李暮云关好门，自己就带着吕一钦离开了。
    路上，吕一钦像是在跳舞一样，拼命的想逃离陈冬青的枷锁。可奈何陈冬青这个汉子力气太大，他没有法，反而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到后来他就干脆放弃反抗了。
    陈冬青看着吕一钦越来越老实，就说：“现在你该对我说你的秘密了吧？”
    吕一钦反问：“我有什么秘密，我的秘密你们刚才不是全都听到了吗？”
    “你是舒慧的孩子？”陈冬青用那种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吕一钦点头：“是啊，我就是她的孩子。怎么，我妈妈和你很熟吗？我是不是她的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几句话就把陈冬青堵得说不出话来。
    陈冬青笑笑，他说：“我不认识你妈妈，但你说谎骗了你老师，这理由就说得过去吧？”
    吕一钦一看到陈冬青左顾而言他，就回：“既然是我对不起我老师，那我下次当面和她认错。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让老师一起过来？你是想单独知道这个内情吗？”
    说完还给陈冬青做了一个鬼脸。
    陈冬青觉得这小鬼成心是让自己过不去，就干脆什么也不问，再次扛起吕一钦，快速的把他送到了舒妍家里。
    当时刘怀志正在家里火冒三丈，因为吕一钦根本就没回这个家。
    可当他们转身看到门口有人敲门时，却见到陈冬青和吕一钦的身影。
    刘怀志质问陈冬青说：“你不是说这小孩没在你那儿吗？”
    陈冬青说：“对不起，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他大方的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对刘怀志和白素龄说，“我现在能带着他进来吗？”
    说完，门就被打开了。他们一同进了家门。
    舒妍从楼上下来，诧异的看着陈冬青，还有他身边的吕一钦。
    “你们，你们怎么在一起？”舒妍问。
    吕一钦回头看着陈冬青，就说：“小姨，这些天你一直在相亲，没时间管我，李老师见我没地方去，就把我带到她家。”
    舒妍一听，就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刘怀志和白素龄，她说：“你们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一钦的吗？我还以为这些天他一直都在你们家住，结果他消失了这么久，你们连问都不问，直到出事了才去人家家要人，你们……”
    舒妍显得很生气，她质问着刘怀志夫妇。
    这刘怀志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他看着自己被吕一钦反告了一状，就说：“这小兔崽子平白无故出现在咱们家，给咱们家惹了多少的事。今天还让你小姨被人家误会，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吕一钦站出来说：“小姨，这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明天我就和人家去解释，说我不是你的孩子，是舒慧的孩子。”
    这话一出，刘怀志就更怒了，他呸了一声，十分气愤的说：“你这是害了舒妍不成，还要玷污舒慧的名声是不是？她都死了，你还要说你是她的孩子，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就是舒慧的孩子，还有你的父亲究竟是谁？”
    这么久以来，刘怀志一直对这个小孩就有怀疑。他坚信一直乖巧懂事的舒慧不会做出未婚先孕的事，况且在那样的年代，她根本就不可能和别人的男人有关系。
    但这时，他记起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陈冬青，以前就和舒慧好过，会不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吕一钦看着众人的反应，笑了。他快速的跑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那个玉佩，说：“这是我妈妈给我的遗物，如果我不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要给我？”
    刘怀志一把夺过，怒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你偷了她的。”
    吕一钦问：“好，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我就把我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和你们说清楚。”
    他看着众人，开始了他的回忆。
    十年前，舒慧被敌人抓走，受尽了敌人各种折磨，当她想一死了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这使得她重燃了对生命的希望，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舒慧忍辱负重，终于在六个月后生下了吕一钦。
    生下吕一钦之后，舒慧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她没有奶水，全凭一碗白粥把吕一钦养到了两三岁。
    白天，在牢里生活就要去做农活，舒慧身体不好，小小的吕一钦就会跟在妈妈身边帮着她尽量多做些他力所能及的事。
    到晚上，他就会和妈妈睡一个被窝，听她讲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可以这么说，那几年，支撑舒慧一直没有倒下的就是她那些美好的事了。
    可是悲剧就在某一天突然降临，他被人抓去一个陌生的房子里，绑住了双手和双脚，这让他无法动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上被人注册了一种药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舒慧，他被人关在一处黑暗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洞，他便悄悄的钻了出去。
    吕一钦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嘲道：“可能是因为我再也长不高吧，不然我也不可能从那个洞里出来。”
    听到这里，大家都对他流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吕一钦毫不在意，他接着说。
    他从洞里逃出来之后，在外面挨冷受冻，一直过着偷摸拐骗的生活。但他一直没有离开那座监狱，反而是时刻观察着那里的情况。
    他发现之前和他们关在一起的那些人，在一个个被接着处决，他想这一天会不会轮到舒慧妈妈的头上。所以他做了很多的努力，就是希望能把舒慧救出。
    就在他穷途末路的时候，一天，他听到了在这片土地上，其他地方的犯人被得以释放的消息。
    吕一钦就等啊等，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舒慧妈妈被人抬走，她获救了。
    他当时也想着要离开，毕竟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去踏上那艘回家的船，因为他们告诉他，他不能证实自己的身份，他们不能带他离开。
    所以吕一钦被留了下来，他继续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每天都住在桥洞里。
    白素龄心疼得哭起来，她抱住吕一钦，说：“你怎么就不和当时的那些人说你和舒慧的关系呢，要是早说，你也能直接被带回来了。”
    吕一钦笑着说：“我也和你们想的一样啊，怕我母亲的事被别人知道，借此来嘲笑她。如果我消失在她的生命中，而她当时知道我存在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我也就不会成为她的拖累，她也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只是……”
    只是他没想到，舒慧回国后不久就油尽灯枯，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吕一钦想到这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刘怀志说：“听你这么一说，那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吕一钦摇头，但猛得他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陈冬青，说：“我妈妈从没有说过我的父亲是谁，但是却一直提起过和他的往事。”他指着陈冬青，瞬间就把嫌疑也抛给了他。
    刘怀志气急败坏的冲到了陈冬青面前，拎住他的衣领，说道：“是你？你是玷污了舒慧？”
    陈冬青惊恐的看着刘怀志，然后摇头：“我没有……我没有碰过舒慧。”
    天知道那时候他有爱惜舒慧，就算是好几次擦枪走火，他都不敢迈出那一步，因为他觉得这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他不可能在还没有给舒慧承诺的时候就要了她。
    刘怀志不相信，因为凭着当时的记忆，如果舒慧没有怀陈冬青的孩子，他又怎么会甘心情愿的找到这里来，还打算一辈子都不走了呢？
    “你个畜生，你毁了舒慧到最后还不承认。”刘怀志真生气了，他用尽全力，一拳就把陈冬青打倒在地，陈冬青的嘴角瞬间就出现淤青还有斑斑血迹，但他没有还手，只说：“我对舒慧有感情，和她有孩子没孩子没什么关系，当初我们说好等战争胜利就让我来她的老家迎娶她，可是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听到了她的噩耗，我……”
    陈冬青始终没有承认自己和舒慧发生了关系，而这个孩子也肯定不是他的。
    那吕一钦的父亲究竟是谁呢？
    就在这时，门口发出了一丝声响，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那里。
    是李暮云，她像是听到了刚才所有的事，因为站不稳，整个身子倾倒在门板上。
    陈冬青赶紧上前扶她，问：“暮云，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吗？”
    李暮云甩开他的手，对着刘怀志和白素龄微微鞠了一躬，她说：“对不起，刘先生，刘夫人，刚才我担心一钦，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了你们的争论声，我怕出什么事，正好你们的门没关，就没和你们打招呼私自走了进来。”
    她走进来之后，听到了吕一钦对于自己过去的回忆，她当时也心痛得不行。可没想到的是，紧接着自己的丈夫就成为了这故事里的主角，他竟然也和舒家有关系。
    “暮云，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冬青急忙辩解。
    但李暮云对他很冷淡，她退后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她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当你听到一钦是舒慧孩子的时候，你的表情是那么茫然失措，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一钦的父亲是谁了？所以你不让我跟过来，怕的就是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陈冬青摇头，他当时就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暮云掺和进这个事里去，毕竟他也怕这个小孩是故意骗他们，来给舒慧抹黑的。
    可是发展到现在，倒成了他故意隐瞒的罪证了。
    李暮云走进来，走到吕一钦身边说：“一钦，你一直为你舒慧妈妈考虑，连那艘可以回国的船都不上，你是个好孩子。”
    “老师，对不起，我之前骗了您。”吕一钦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让李暮云听到。
    李暮云摇头，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之前就和我说了，你不仅失去了你妈妈，连你爸爸都不要你，你早就对我说了实话，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这些内情，所以没听懂。”
    她摸着一钦的小脸，将眼睛猛眨了几下，为得就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笑着说：“一钦，做为父母，本来就应该给自己的小孩无尽的爱。我想你的舒慧妈妈是很爱很爱你，希望把一切都给你的，只是她生不由己，力不从心。她和你说了很多她和他的事。”这里，李暮云特意看向了陈冬青，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那就证明，你就是他们的孩子。你放心，老师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不会因为现在是他的妻子，就霸占着这个位置不让你进到这个家庭来。”
    “老师……您误会了，我真没想过要破坏您的家庭。”吕一钦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他羞愧不已，手都忍不住在发抖了。
    但李暮云笑着继续对吕一钦说：“傻孩子，你是无辜的，不应该卷入大人之间的纷争。你应该享有父亲的爱，今天就跟老师回家，好不好？”
    吕一钦听完，他一脸无措的看着舒妍，又看着陈冬青，事情发展到现在，就像是完全不受他控制了。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收场？
    但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他说什么就能挽回的了。李暮云拉着他的手，就和刘怀志白素龄说：“刘先生，刘夫人，舒妍，既然真相已经大白，我就带一钦回家吧，这些天麻烦你们了。”
    刘怀志一愣，他没想到李暮云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平静得让人害怕，好像下一秒就会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他点头，说：“李同志，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不能光凭吕一钦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别太着急，注意点自己的身子啊。”
    李暮云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就带着吕一钦离开了。
    陈冬青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见李暮云两人要走，他也只好跟着去。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一堆事全挤到一起，他是解释也好，不解释也罢，总之这个心结已经深深扎在李暮云心里了。
    回去的路上，李暮云一句话也不说，吕一钦被李暮云拉扯着，也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冬青呢，被李暮云甩了几次手，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最后，陈冬青实在是忍不了了才说：“暮云，对天发誓，这孩子真不是我的，你相信我好吗？”
    李暮云“呸”了一声，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敢做不敢当，亏得我以前还觉得你不错。现在看来，我竟然担心，你究竟看上了我什么。”
    女人在这时候的神经尤为敏锐，她联想到了舒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说了一句：“你长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那是不是就说明，她李暮云的长相就和舒慧很相似？
    这陈冬青刚才还说和舒慧私定终身，他还专门为舒慧在这里守了十多年，怎么会才和她认识了几个月就结婚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之前她还以为这或许就是爱情，可现在一看，这分明就是陈冬青拿她当了舒慧的替身。
    她越想越生气，不由分说就拉着吕一钦往前面跑。
    陈冬青和吕一钦一看李暮云不顾自己的身子往前面冲，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两人都齐声喊道：
    “暮云，你别跑啊，你要是跑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老师，您别生气了，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求您别这么伤害自己了。”
    这场景就像那宫斗戏里面，掌管六宫的娘娘怀着龙种在前面走路，后面俩太监担惊受怕的在后面跟着。
    李暮云忽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其实心底里还是挺相信陈冬青的话的。他刚才都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了，不可能在孩子的事上又否认。这一钦的父亲还真有可能是别人。可是李暮云这时候雌激素上来了，哪也不管了。她反正就是生气，她很生气，她一生气就会不管不顾，然后狠狠得虐他。
    她甩开吕一钦的手，怕他看到自己在笑，自己愈发加快脚步，朝家里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