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小夫妻》40.突然发现他好

    从谌定辉家里出来之后,陈冬青和李暮云就决定去学校把吕一钦接回家。去到学校的时候, 发现周传正坐在操场上, 而他怀里的吕一钦已经睡着了。
    当他们走近的时候, 周传正嘘了一声, 告诉他们小声点。
    陈冬青扶着李暮云坐下, 李暮云看着吕一钦脸上还有汗,怕他睡着了之后会着凉,就想带着他回屋去睡。
    但周传正制止了她, 小声说:“这孩子睡眠浅, 稍微一有动静就会被惊醒。”
    陈冬青就让李暮云别去叫醒吕一钦,就让他在周传正怀里睡会觉。
    等了一会儿, 吕一钦就醒了,他看着他们,十分诧异的问:“你们, 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李暮云笑着说:“看你睡着了就没吵醒你。一钦, 睡得好吗?”
    吕一钦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还行。刚才和周老师跑步, 可能是跑得太累了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周老师什么时候把我抱到怀里去的。”
    周传正就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当时和我说话,我还没说完呢, 你就把头倒在我肩膀上。我看你这么睡也不舒服, 就把你抱在怀里, 反正你也不重, 我就当时抱个小娃娃。”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好心,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吕一钦的脸色不好看。周传正一想,不会是自己说错话,让吕一钦胡思乱想了吧?
    “一钦,我就是说我抱着你没什么事,你睡得舒服,我也抱着轻松,我没别的意思啊?”他解释着。
    吕一钦摇头,回:“周老师,我没有怪你,我本来就很轻。”
    听到吕一钦这么说,三个大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吕一钦见大家都很尴尬,赶紧说道:“你们都不要太注意我的想法,我长不高,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其实已经用平常心去对待,而不是要求你们为我去改变什么。”
    他这么认真的说着,反倒让在场的三个人心疼起来。
    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弄成这样?
    “一钦,如果你不介意,老师想对于你这个病问几个问题,可以吗?”周传正说。
    “老师,你问吧。”吕一钦回。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他们三个,对于他们问的问题也不排斥了。
    周传正就说:“你这个病是遗传还是后天引起的?”
    吕一钦说:“后天,我以前是同龄人中发育得最好,长得最高的那个。”
    “那你这个病又是怎么造成的呢?”周传正问。
    吕一钦想了想,十分严肃的说:“我小时候被人抓去做实验,他们在我身上注射了一种不明的液体,导致我再也无法长高长大,一直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
    天呐,原来是这样。
    还以为吕一钦是因为家里穷,吃不好住不好才这样的,却没想竟然是人为的原因导致他变成这样。
    “那些人是谁?”周传正说。
    “是……”吕一钦像是回忆起了那些惨痛的事,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再多说。
    李暮云见状,就把话题打住,她拉着吕一钦打算回家。
    带走了吕一钦之后,陈冬青就被周传正叫住,他说:“陈同志,你觉不觉得吕一钦说的那些人,和当年在我们国土上作恶的鬼子很像?”
    陈冬青点头,他回:“嗯,我也十分怀疑,他说他的母亲已经离世,父亲也不知所踪,我觉得他的父亲不一定是不想回来找他,而是很有可能也随着他母亲离开人世了吧?”
    周传正点点头,两人便陷入了沉思。
    两人把吕一钦带回家,因为三个人都没吃东西,就打算到厨房把中午的那点剩菜剩饭重新热一遍填填肚子。可是当他们俩走到厨房的时候发现,这里哪里还有那些菜的影子。陈冬青纳闷,说:“这些天外面是在闹饥荒,可咱们厂也没有受什么影响,怎么小偷都偷到咱们家了?”
    他十分不解,打算明天和保卫科的人说一下这个问题。
    李暮云看了看王玲的房间,就拦住他说:“我知道是谁,算了,大家都不容易。”
    陈冬青顺着李暮云的眼神看去,立马也知道了那个“小偷”是谁。他没说什么,下厨炒了一叠咸菜,然后给三个人分别煮了一碗清水面。
    吃完后,陈冬青收拾碗筷去厨房,李暮云带着吕一钦在桌子上辅导他功课。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徐庆祥回来的开门的声音。
    徐庆祥的妈,也就是王玲的婆婆笑脸盈盈的跑出来,一边接过儿子的包,一边说:“庆祥啊,工作累了吧,有没有吃东西?”
    徐庆祥支支吾吾,说:“在厂里面吃了,您呢?”
    他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瘦了一圈的王玲,就对他妈说:“王玲最近怎么样?她现在怀孕,没办法照顾自己,您有时就费费神,多看着点她,要是她饿了,就给她做一点。”
    “诶,诶。”他妈连连应声,答得可好听了,她说:“王玲这肚子里怀得是我们老徐家的孩子,我宝贝还来不及呢,是吧,王玲?”
    她看着王玲问道。
    王玲尴尬的点点头,说:“庆祥,妈对我可好了,你就放心吧。”
    徐庆祥他妈见王玲没有背叛自己,就笑着从桌里端出一碗蛋花粥,递到徐庆祥面前,说:“快,妈特意给你做的,看你最近都为了我们累成啥样了,妈看着都心疼,快吃了它。”
    说着便催促着徐庆祥赶紧吃完。
    徐庆祥不要拂了他妈的一番好意,就把碗端过来,打算坐在凳子上吃。
    可这刚把碗凑到嘴边,就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目光在望向自己。
    一看,可不就是王玲在眼巴巴的往自己的碗里看嘛,那眼神,就像是几年没吃过饭一样,饿得她眼睛都绿了。
    徐庆祥觉得不对劲,这王玲以前没那么瘦的,肚子上还有一圈肥肉,比隔壁的李暮云要结实多了。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怎么一下子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瞧她现在这样,就好像在家里没吃饭。
    他走到王玲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王玲嘴边。
    王玲想都没想就要张口了,可突然他们的右边就传来了婆婆的猛烈的咳嗽声。
    王玲就咽咽口水,躲进了被窝里。
    徐庆祥见这样,就对他妈妈说:“妈,我现在不饿。反正剩在那里也不好,干脆就给王玲吃好了。”
    他妈妈一听他说这话,当时就大哭起来,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这小兔崽子,你不想吃了就光想媳妇不想妈了?你妈不饿吗?又得照顾这个家,又得伺候你这个厉害的媳妇,你不知道我又多辛苦多委屈,临了都讨不到你一碗粥喝。”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哭诉着,一下子就把徐庆祥的心给哭软了。
    徐庆祥走过去,拍着他妈妈的肩膀说:“妈,是我不好,这些天是委屈您了。以后啊,我就在厂里面吃饭,你们呢,就不用给我做饭,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不够我再去想办法,千万别饿着自己,知道吗?”
    他妈妈继续哭着,但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就像是一个胜利者看着那个失败者一样,她还偷偷嘴角上扬。
    尝到了好处当然要继续加油,他妈妈开始向徐庆祥说王玲的坏话。说她整天都躺在床上,被子上都有一股怪味了,这大夏天的,被子都馊了。
    王玲赶紧辩解,说自己是真得不能经常动所以才这样。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连眼睛都不敢和他们对视了。
    徐庆祥妈妈阴阳怪气的说:“这么懒的媳妇,当初我是怎么让你进门的。唉,我真是自作孽哦。”
    王玲含着泪想说什么,但一看到徐庆祥没有任何反应,就把话给咽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活得连猪狗的不如,被她婆婆这么糟践,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徐庆祥走到王玲面前,说:“王玲,走,下床,我陪你去散散步,放松下心情。”
    王玲摇头,说:“庆祥,我不能动,医生都说了我这是先兆性流产,万一有什么意外,我的孩子……”
    徐庆祥一听,连忙在地上吐了几口痰,他说:“呸,说什么胡话呢,我儿子福大命大,怎么会出意外。你下床,听话,让妈待会把你这床单换了,这样回来睡你也方便。”
    王玲见丈夫强硬,只能应声跟着徐庆祥出去。
    两人下了楼,徐庆祥就问王玲:“你最近吃得怎么样?”
    王玲“啊”了一下,不明白徐庆祥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她担心到时候说实话,徐庆祥会和婆婆说,到时候家里要闹得天翻地覆,受苦的最后还是她,就直摇头说:“吃得挺好的,婆婆对我挺好。”
    她也不敢多说,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徐庆祥并不是那种会关心人的人,他又怎么会为了自己去和他妈妈说理呢?
    徐庆祥冷哼了一声,说:“王玲,这一怀孕可把你所有的性子全都给磨没了,你自己饿得难受,就不会坑一声吗?”
    这……
    徐庆祥突然的质问,让王玲终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她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竟发觉他要比以往更要高大伟岸。
    她说:“庆祥,妈都是好意,她觉得我们现在粮食不多,挣得根本不够我们三人分,所以才想尽办法缩衣节食的,她都是为你好。”
    徐庆祥说:“没错,可是这对你也太不公平了。你现在还怀着孕,是两个人,怎么可能还像正常人一样吃一顿饿一顿呢。”
    他想想就不开心,虽然平时对王玲没有说过什么情话,也没有表达过丝毫的关心,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如今她肚子里孕育着他们俩的孩子,他怎么能坐视不管?
    王玲说:“庆祥,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在妈那得不到粮食,在其他地方还是可以拿到的。”
    徐庆祥问:“哪了?现在到哪可以弄到粮食去?”这么好的事怕不是王玲梦里想到的吧?
    王玲指指楼上亮灯的地方,说:“李暮云那儿,她厨房经常放着一些吃的,我想她反正吃不完,就帮她解决咯。”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是在帮李暮云解决什么难题一样。
    徐庆祥皱眉,就说:“你以为人家和你看上去的那样傻啊,那是他们故意没拆穿好吗?现在这个时候,就吃的最金贵,她们就那么蠢到把东西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估计啊,他们早就看到了我们家的情况,所以才不做声,故意给你留口吃的。”
    王玲一听立马就觉得在理,顿时就陷入了一个很窘迫的境地,感觉自己做了蠢事还不自知,笑话别人的同时也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徐庆祥安慰她说:“吃吧,既然他们不介意,你就继续吃。我看他们也像是那种拉不下脸来的人,肯定不会和我们说什么的。”
    “啊?这样会不会不好?”王玲问。
    徐庆祥说:“这样至少你不会挨饿啊,还有我现在也真没什么本事供你吃喝,你跟着他们吃也挺好的。”
    就这样,两口子就达成了“协议”。
    正打算回家,就感觉到背后有股风吹来。
    那不是一股普通的风,而是能让人莫名就脊背发凉的风。
    转身一看,竟然看到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那老头看到他们就说:“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叫陈冬青的住在哪里?”
    语气一看就很冲,好像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老太见两人一脸懵,就赶紧解释道:“两位同志,你们别介意啊,我们家老伴以前是在部队的,说话的方式养成习惯了,但他并没有恶意的。我们就想问问,你们知道陈冬青住哪吗?”
    “陈冬青?”徐庆祥打量着这两人,看他们这样,分明就是过来找人算账的,难道陈冬青在外面惹事了?
    “是,就叫陈冬青,我听说他是你们厂的车间主任,同志,你熟悉不?”老太问道。
    徐庆祥看了一眼王玲,心里琢磨着这两人今天是非要找到陈冬青不可啊。
    按照以前,他俩铁定会脱口而出,还会直接把这两人带到陈冬青他们家门口。
    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忽然没这想法了。
    “认识倒认识,不过我不太清楚他具体住哪诶。”徐庆祥回。
    老头说:“怎么可能,他好歹是一个车间主任,你一个同厂的工人竟然连他都不知道,真不上道。”
    老头语气不好,说话非常的冲。他这一说,徐庆祥更不想帮他们了,他耸耸肩,也不生气,说:“是啊,我一个平头百姓,哪里知道这么多道道。
    ”
    老太拦住老头,让他没事别说话,她打着哈哈,说:“同志,您看您是这厂里的工友,能不能行个方便,带我们去找找他,我们两个老人人生地不熟,怕在这里转很久都找不到地。”
    这么一说就是非要缠着徐庆祥他们去找陈冬青了。
    王玲一看丈夫犯难,就赶紧捂着肚子说:“诶哟,庆祥,我有点不舒服。”
    徐庆祥着急的说:“哪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王玲摇头,她说:“不用。就是好像腿肚子有点抽筋,八成是刚才出来的太久,有点累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徐庆祥一看,哟,这王玲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心里可高兴了,他忍住笑,严肃的说:“那还说什么,赶紧回家,赶紧回家,要是谁影响我儿子,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说着就直接扶着王玲离开,顺道还对那俩口子说了声对不起。
    刘怀志和白素龄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已是慌了几分,白素龄就说:“现在太晚了,要不咱们明天直接去学校吧?去学校好找多了。”
    刘怀志生气的说:“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找到他,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得,没法,这老头啊脾气倔得八头牛都拉不回。两人只好在附近继续寻找。
    这边,徐庆祥夫妇已经回到了筒子楼,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敲陈冬青李暮云家的门。
    这会儿李暮云本来都躺下了,一听门外敲的这么急,就让陈冬青去开门。
    门打开,发现竟然是对门的两口子,这几个月都没联系,连碰到也不会打声招呼,怎么今天突然来找他们了?
    “徐哥,王姐,你们这是?”陈冬青不解的问。
    徐庆祥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们别出声。然后他小声的告诉陈冬青刚才所发生的事。
    “我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谁会来找我?”陈冬青十分纳闷,愣是没想出来会有谁这么晚了还来找他。听徐庆祥说,对方还是两个年纪很大的人。
    “我不管。小陈,你赶紧带你爱人去别的地方避避吧,我看他们就是冲着你们来的,那老头凶得很,好像不是很好惹的样子。”徐庆祥友情的提醒。
    一旁的王玲也点点头,连忙附和道:“真的,两个人都好凶,那男的是面上已经让人害怕了,女的还会装一下,但和扮猪吃老虎没什么区别。”
    他们说的很夸张,就好像来得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头山里面的老虎一样。
    这两个人会是谁呢?
    李暮云开了一个脑洞,这会不会是陈冬青的双亲,不远千里过来找他来了?
    “冬青,不会是我婆婆公公来了吧?”李暮云问。
    陈冬青赶紧摇头:“不会,他们倒是想来,可来不了了。”
    “为什么?我不反对他们过来啊。”李暮云诧异的说。
    陈冬青摸着她的头,宠溺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反对,但你公婆现在在一个哪都不能去的地方。所以啊,这两个人肯定就不是他们。”
    哪也不能去的地方,这话一下子就把在场的三个人给吓着了。
    陈冬青的父母到底是在哪啊,怎么听他的描述这么渗得慌呢。
    但他们来不及多想,那两人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楼梯口处。
    徐庆祥想也没涨就拉着王玲进了自己的屋,关上门,两人就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冬青和李暮云一看,这不是舒妍的叔叔婶婶吗,怎么他们找到这里来了,难道刚才徐庆祥所说的两只大老虎就是他们?
    “陈冬青!你果然在这里!”刘怀志喘着粗气,费力的上了三楼,正好看到他们两口子就站在门口。
    如今四个人都打了个照面,他刘怀志也就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他走到他们面前,说:“那个小孩呢,快说,你们把那个小孩带到哪里去了?”
    李暮云下意识的看了看屋子里已经熟睡的吕一钦,就听到陈冬青问:“你好,你们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刘怀志说:“有事,当然有事,那个叫吕一钦的孩子是不是在你们家,把他给我叫出来!”
    陈冬青皱眉,说:“叔叔,我知道您的侄女是暮云的朋友舒妍,所以我们必须尊敬您。可是也请你们理解我们,这三更半夜的,你们突然闯到我们家里来要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刘怀志气得头顶直冒烟,他还没见过一个人敢这么顶他的话,他刚要说什么,就被白素龄拉住,白素龄朝他使了个眼色,告诉他接下来由她来代为解释。
    刘怀志愤愤不平,但也稍稍克制了一点。
    白素龄对他们说:“是这样的,之所以我们这么急急忙忙来找人呢,是因为这个叫吕一钦的是我们舒妍从外地找过来的孩子。”
    什么?吕一钦竟然还和舒妍有关系?
    看着两人诧异的眼神,白素龄就问:“怎么,瞧你们这反应,是不知道他们的事吗?”
    两人摇摇头,都表示对此事毫不知情。
    白素龄就说:“舒妍这丫头真不懂事,这么大的事瞒着你们做什么,还弄得这么大误会。”
    她叹了口气,看了刘怀志一眼。
    刘怀志冷哼一声,说:“这死丫头什么也不说,现在倒好,让人家谌家以为这孩子是她的了!丢死人了。”
    这事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李暮云和陈冬青都不解。
    白素龄就接着叹气,说:“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孩子啊,听舒妍说是她姐姐舒慧留下来的血脉,你瞧瞧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嘛。”
    李暮云听到这里,这才梳理清了舒妍和吕一钦的关系。这也就是说吕一钦是舒妍姐姐的孩子,吕一钦要叫她一声小姨。
    那这么看来就可以理解两口子过来的用意了,就是想带着吕一钦过去给舒妍做个证。
    她紧张的心慢慢平静,可是身旁的陈冬青是怎么回事,他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久久都没有动弹。
    “冬青,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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