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众人在狐面人的带领下人去楼空, 徒留莫珩与临琳以及魔宠云祁面面相觑。
临琳怔愣了半晌, 把事件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疑惑道:“狐狸面具下的人换人了?”
莫珩淡淡道:“恩。”
临琳摸了摸下巴, 狐疑道:“那……你是不是猜到藏在面具后面的人是谁了?”
莫珩闻言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意味深藏, 勾唇一笑道:“你猜。”
临琳:“.…..”不猜滚。
莫珩不在逗她, 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说:“有点头绪, 但是不确定。”
说完, 就挪开视线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 临琳只好把涌到嘴边的问题咽会肚子里,莫珩打量了一眼剧烈的震动后一片狼藉灵石碎了满地灵气也尽数溃散碎石遍地无从落脚的高级灵洞,眼底闪过一丝惋惜。
他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刚刚的奇怪地动是这么回事。”
临琳眼神躲闪,她抬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斜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嘴欲言的云祁,却不晓得自己可疑的行径被一旁观察她的莫珩尽收眼底。
莫珩表情不知喜怒地看着她, 凉凉道:“说吧,怎么回事?”
“恩?”临琳硬着头皮干笑道,“哈哈, 我也不知……”
莫珩打断了她:“别装了, 你脸上的表情就差赤/裸裸地写着‘这事与我有关’六个大字。”
临琳:“.…..”
“好吧。”临琳放弃抵抗。
她还是在他探寻的视线中败下阵来, 老老实实的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但是却下意识地将得到功法书的细节掩饰过去,想来是想要留一个砝码以后和他谈判。
莫珩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复杂,眼里不善的意味看得临琳有些胆怯。
他斟酌了一会,说:“所以说,是你引发的地动,不仅将用作交易的灵洞毁了,还把敌人引了过来?”
额……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临琳被他说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就想摇头否认,莫珩抬手做了个闭嘴的姿势,然后继续道:“装有能够让整座山地动的机关想必不可能是为了让你不要去一个死胡同吧?所以说你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临琳:“.…..”妈的,这人不会是属狗的吧?
莫珩静静地看着她,面对她不言不语的态度也不恼怒,临琳被他的看得头皮发麻,最后还是坚持不住泄了底:“我找到了一本功法书。”
“然后?”
临琳不说话,默默地从空间里拿出功法书,一点挣扎也没有地将功法书递给他,莫珩有些诧异地挑眉,倒是自然而然地接过开始翻阅起来。
这一套动作还无停顿简直是行云流水,两人一递一接的动作看起来虽然平常,但是其中的默契不可言喻——是主仆之间的默契。
临琳不禁回想起党的号召:富强民主和谐文明,再想想国歌里所描绘的自由民主的壮阔场景,她的内心里不禁燃起了熊熊斗志,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日天日地,可以掀翻奴役着她的莫珩。
可是她心里的斗志还没维持上一根烟的功夫,在她抬头看见莫珩冷冷的神色时,所有的翻身做主的念头都在这个眼神下烟消云散,整个人又开始怂了起来。
莫珩收回视线,再一次将手里的功法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眼神光一闪一闪的,临琳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等他开口。
没想到他翻阅完毕后,一句话也不说干脆利落地就将功法书扔进自己的空间玉佩里,这厚颜无耻的操作看得临琳简直是目瞪口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临琳忍不住了,临琳爆发了:“喂,你就这么……收起来了?”
最后四个字细如蚊呐,不自觉地低下头躲避他看不出情绪的视线,下一秒又想起那个人做过的种种行为,最后鼓起勇气抬起头,脸颊鼓鼓地瞪了回去。
然后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大声道:“对,说的就是你,看什么看!用九解丸救你一命不知报恩就算了,现在还要恩将仇报将我发现的功法书就这么毫无标示地夺走?你还是不是人了?”
临琳越说越有勇气,已经不满于口头上的怒斥,竟然还抬起手随着自己的一字一句戳着莫珩健硕的胸膛。
莫珩:“.…..”
话音一落,一片死寂,云祁是被她惊人的勇气嚇得目瞪狗呆,那怜惜的眼神仿佛再看一具尸体,如果它会唱歌说不定会给她来一首《凉凉》送她上路。
莫珩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突然笑了:“首先,这本功法书我敢说整个大陆只有我一个人能用,其次,之前你救我一命刚刚我还了你,最后,我有说过不给你好处强抢强夺吗?”
“.…..”临琳被他的话堵了个实在,一时想不到辩解的理由。
莫珩没打算等她回话,说完转头就朝离开的路口走去,云祁看了临琳一眼,挣扎了半秒钟,最终得出了莫珩地位最高的答案,就乖乖地跟了上去。
临琳怔怔地看着一人一宠的背影,心里一咯噔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抛弃了。
原本想就此与他们别过,但是转念一想想起男主后期无敌的钻石大腿,最终还是屈服于利益,怂了吧唧的跟了上去。
四日后。
经过四天快马加鞭,昼夜不分,让人生不如死的赶路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下一个目的地——魔兽森林。
“下车。”莫珩的声音透过帘子传了进来。
临琳忍住晕车想要呕吐的冲动,苍白着一张死人脸抖着手爬了出去,莫珩皱着眉看着她慢悠悠地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恶作剧般地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扯——
“啊——”临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原本在喉间翻滚的恶心之意直接无法遏制,“哇”地一下全数贡献到莫珩干净的衣摆上。
莫珩:“.…..”
莫珩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不善地看着她,眉头紧蹙着,临琳干笑道:“额……有点头晕,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拉我害我受到惊吓一下子没忍住。”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说到底所有的问题都原归于他的恶作剧,所以虽然莫珩气得咬牙切齿,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臭着一张脸,默默地走进树丛中掏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然后满脸嫌弃的将衣服扔在一边的草丛上,脸色不善地走了出来,临琳看着那件若隐若现的脏衣服,心里默默吐槽道:大陆是我家,卫生靠大家。
莫珩斜睨了站着等他的临琳一眼,心情不愉悦的他话也不说地踏上林间小道,临琳低垂着眼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然而然地抱起云祁跟了上去。
两人差了大约半尺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魔兽森林的树都与平常的树有所不同,一棵棵都高耸入云,抬头望去看不清树冠,地上铺着厚厚一层黄灿灿的落叶,一脚踏入可以将整个脚掌严严实实地埋住。
魔兽森林里静悄悄的,除了秋风刮过时树叶的沙沙做响声,连平日常听见的鸟鸣声都闻所未闻,偶尔还会从森林深处隐隐约约间传出令人发渗的兽鸣声。
听起来似乎有点远,也似乎近在眼前。
沉默的气氛让临琳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她低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云祁,突然想起自从喂毒到现在已经快有一周的时间,她抬手掐指一算——
哎呀,离毒发只差一天的时间了。
她想起之前莫珩沉入岩浆池底它毫不作伪的焦急神色,再想想自己还剩三分之一没看的剧情。
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最后利索的从衣衫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到处一个药丸,抬手就要往云祁嘴里喂。
但是这次却没有上次那么简单了,云祁吃一憋长一智,死死地闭住嘴巴誓死不从。
临琳又往它嘴巴压了压,发现了云祁无言地抵抗,只好附在它的耳边,小声道:“是解药,你不吃?”
云祁狐疑地看着它,也用一样的声调回答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你上次不就是利用了我的信任喂了我毒/药吗?”
临琳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里简直无力吐槽——拜托,咱们讲道理好吗,到底是我利用了你的信任,还是你太傻喂啥吃啥?
但是这话要是说出来那绝对谈不妥了,临琳瞅了瞅走在身前的莫珩,最终还是妥协了:“之前是我不对,但是上次给你喂得毒是周期性的,我刚刚算过了,最迟明天就会毒发,你真的不吃解药吗?”
云祁犹豫了一小会,权衡之下还是乖乖地张开嘴,顺着她的动作将药丸吃进嘴里,然后“咕咚”一下咽了进去。
恰在这时,莫珩也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俩一眼,道:“你们两个在后面笑声嘀咕什么呢?”
一人一魔宠仿佛一体一般十分默契地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干,临琳是因为怂的,而云祁大概是因为自己被人喂毒这件事实在太丢份了,就算想告状也拉不下面子。
就在这样无意识的默契下,莫珩狐疑的眼神也没有撼动他们撒谎的决心,最终只能回头继续带路,身后两个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好险,还以为要出事(要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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