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玩冰[综英美]》32.第三十二章 面对

    安东震惊的抬起头, “怎么会？”
    威利早就料到了安东的反应, 抽出一旁的餐巾纸, 去擦那些酱汁, 避免它晕染更多的颜色。
    “据我的了解，在雾之国是禁止杀戮同族的, 唯一拥有杀戮权的就是萨琦玛, 但是当他开始杀死自己同族，他的生命也将开始进入倒计时, 这是他们的创造者雾对他的惩罚。而蛟则是会是下一任萨琦玛的继承者。”
    “萨琦玛是一个职务的名，而不是他的名字？”斯蒂夫眉头紧皱, 突然得知和自己一起战斗的伙伴，即将死亡的消息, 他的心里同样不能平静。
    威利说道，“这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的族内才能知道。”
    安东此时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平静的问道, “还有多少时间？”
    威利摇头, “具体还有多少时间我并不清楚，雾之国流传到外界的消息向来不多。”
    “我知道了。”安东垂眸, 低声说，“一定有办法的。”
    安东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或许萨琦玛还有很多的时间, 大家可以一起来寻找方法, 或许威利知道的只是谣言, 他也说了雾之国流传到外面的消息不多。
    斯蒂夫看着安东，知道不管他的表面看上去多么淡定，那双碧绿色的眸子中，透露出的不知所措才是他真实的情绪。
    经历过战争，斯蒂夫很早就明白了死亡是唯一一件不能挽回的事情，亲人的死亡、朋友的死亡，最让人悲伤欲绝，但是他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可萨琦玛现在还活着，如果这是一件不能挽回的事情，他们应该珍惜一起相处的时光，如果可以改变……
    “安东，我们去找萨琦玛。”斯蒂夫抬起手想去抚摸安东的头发，但是看到他茫然的眼神时，换了个方向抓住他微凉的手，“我们一起去，不要怕。”
    从手掌中感受到的温热的温度，让安东已经是一团乱麻的大脑开始转动，他看盯着斯蒂夫比自己大了许多的手，那双手并不柔软，甚至有些粗糙，但是此刻却神奇的让他有了勇气。
    “好！”
    安东点头，抓着斯蒂夫的手和他一起起身，想要离开时回头看了看威利发现他正板着那张严肃脸专注的吃东西，对于他们的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安东心中明悟，拉着斯蒂夫离开。
    巴顿和班纳一起正吃着午餐，正巧看到安东拉着斯蒂夫的手离开餐厅，巴顿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班纳，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班纳不明所以。
    “安东来着斯蒂夫的手一起离开，你不觉得着说明什么吗？”
    班纳奇怪的看了巴顿一眼，然后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现在我也拉着你，这能说明什么吗？”
    巴顿眼角抽动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干什么？”班纳指着他盘子中还剩一块的披萨，“浪费是可耻的。”
    巴顿挺住脚步，回身抓起盘子里的披萨恶狠狠的塞进自己嘴里，才转身离开，按着记忆中他们两个按下的电梯楼层追去，可惜耽误这么一会儿，早就找不到安东和斯蒂夫身影了。
    “如果你是找安东和斯蒂夫，也许我可以帮忙。”娜塔莎早休息室里出来就看到东张西望的巴顿，鉴于之前他对于斯蒂夫恋情的关注，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能帮忙？”
    “当然，”娜塔莎灿然一笑，“因为我也很好奇。”
    另一边，安东和斯蒂夫也找到了帮手——神奇的托尼和他的更加神奇的管家贾维斯。
    托尼开着车，跟着贾维斯的指示，看着外面的景物，“你们说萨琦玛快要死了，所以我们找到他之后要怎么做？”
    安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也许萨琦玛会知道。”
    “也许，他并不想逃避死亡呢？”托尼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但是他的目光其实一直在通过后视镜在观察着安东的表情，见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如果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呢？”
    “托尼！”斯蒂夫看出托尼是想让安东面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看着安东因为内心动摇而攥的指节都发白的拳头，还是忍不住心疼，他再次握住他的手。
    “cap，我只是告诉安东另一种可能，毕竟萨琦玛的想法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不是吗？”托尼当然也想保护安东，但是他们不可能一直保护他，安东需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因为死亡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
    当初安东出事时，那种痛彻心扉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托尼永生难忘，即使后来知道他是安全的，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托尼知道安东足够强大，强大到即使自己拥有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战甲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安东也很弱小，因为他不谙世事，因为他内心的柔软，因为他身边的羁绊。
    半年前安东为什么会出事？因为他被算计了，因为托尼·斯塔克而被算计了，这是托尼永远不能忘怀的事情，他想教会安东坚强，让他变得更强大，哪怕是自己去扮演一个恶人，哪怕此时安东会很伤心难过。
    安东其实内心是明白的，托尼说的对，可是短暂的相处他已经把萨琦玛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朋友死去，他做不到，因此从没想过萨琦玛可能自己也是追求死亡的。想到中午时萨琦玛眼中一闪而过的金光，安东忽然明白，对于死亡的悲伤的其实不止是自己。
    安东把自己的手从斯蒂夫的手中抽出来，然后把自己放在斯蒂夫的手背上，紧紧的握住，大概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力量，他把头偏向窗外，“我明白了，如果那时萨琦玛自己的选择我不会阻止他。”
    但是，如果萨琦玛自己想要活下去，哪怕有一丝可能自己竭尽全力去帮助他，安东内心默默的想到。
    托尼没有再说话，专注的开车，如果安东能够真的想明白，那是最好的。
    斯蒂夫低头看着安东握住自己手背的手，反手回握住他的手。
    车内只有贾维斯导航的声音再不断的响起。
    跟在他们身后的娜塔莎和巴顿也跟着他们七拐八拐不停地绕圈子，巴顿皱着眉说，“可能，我的猜测又错了，如果安东和斯蒂夫真的有那种关系的话，出来不会带着斯蒂夫的。”
    娜塔莎的眉头皱的比巴顿更紧，语气肯定的说，“也许你的猜测是错的，但是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巴顿率先开口，“那我们现在还要继续跟下去？”
    “我不知道。”娜塔莎叹了一口气，跟着托尼的车又拐了一个弯。
    安东他们寻找萨琦玛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每当他们快接近他所在的地方是，萨琦玛就会开始移动。次数多了，哪怕是安东，也意识到问题，萨琦玛并不想要他们找到自己，似乎托尼的猜测可能性变得更高。
    “托尼，不要跟的那么紧，等到萨琦玛再移动我们再跟过去，也许他说过想要好好看看这里。”安东开口说道。
    托尼闻言把车停在了路边，从后视镜看着安东，向来能很容易辨认安东情绪的他，这次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托尼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他把视线转向斯蒂夫，见到他对自己摇摇头，车里再次回复了宁静。
    他们这种追追停停的直到半晚时刻，昏黄的阳光即将落山才结束。萨琦玛停留在一个喷泉广场，许久没有再前往下一个地方的意向。
    透过车窗，安东看着天边的的夕阳，和他们刚到地球那天一样的光景。忽然，他神色一凝，“我下车去看看。”
    斯蒂夫准备跟下去，却被安东阻止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斯蒂夫你在这里等我可以吗？”
    “当然。”
    斯蒂夫坐回了作为上，目送安东离开，车里只有他和托尼两个人，但他的手里似乎还残留安东的温度。
    “我们也过去。”托尼率先，下了车。
    斯蒂夫却没有动，“不，我答应安东会在这里等他，让他自己面对，这不也是你的本意吗，托尼？”
    托尼关车门的动作一顿，他确实是这样决定的，但，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下了决定就能做到。
    安东跟着自己的感觉，一步一步的向着广场内走去，他收到了空气中或者说空气中的水带来的萨琦玛的消息，“我在这里，等你。”
    喷泉下，萨琦玛手里捧着那颗透明球，脸上带着笑意遥遥和安东对视，等安东走近了，他才缓缓开口，嗓音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看到威利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安东盯着萨琦玛的表情，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悲伤地情绪，就和平时一样的平淡从容，他动动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即使安东没有说出口，萨琦玛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是的，我要死了。”
    安东蓦然红了眼圈，萨琦玛说的太过坦然，坦荡荡的赴死，没有一丝的迟疑，哪怕有心里准备，安东还是有一些期盼的，他的声音有些发哽，“萨琦玛，为什么你一定要死呢？”
    活下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