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青带着向毅,齐孟焦等一众人,火急火燎的赶往事发地的时候,也是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就见一个俊俏的不像话的公子哥,手持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上蹿下跳的追着十余个青楼姑娘,招式“大开大合”,一看就是剑道“高手”。
那架势,就好似春暖花开的日子,一个浪荡公子,在后花园里蒙着眼睛撵姑娘作乐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厮手里提着的是实打实的寒光宝剑。
要问这一幕缘由何起,还要把时间往前推一些。
且说那刚咽下最后一个肉包子的春儿,随着公子来到清河县的菜市口。
这个菜市口,并非京城的那个杀人砍头的菜市口,这个菜市口,是真正卖菜用的菜市口。
好大一片空地,四通八达的街道汇集于此,县城里的寻常百姓,不论住在哪里,要买菜,却此地最是齐全。
久而久之,此地的繁荣热闹也是不在城隍庙之下。
怎么说,这里也是清河县的CBD不是。
平素,此地也有一些外来走江湖的人,不知地方习俗,会在此地摆下场子。而此刻,那一行怪异的队伍,也就在菜市口宽敞的大街上停了下来。
四面八方全是人头,公子哥不算高大,一米六几的个头,踮着脚才算是看到人群中心的景象。
这一看之下,两条狭长的眉毛登时竖了起来。
就见那人群中心,十余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在停下来之后,除开媚笑连连,向周围的面红耳赤的男子抛着媚眼,就开始跳起舞来。
这舞蹈算不得上佳,但没关系,够诱惑,够撩人也就组了。
且看那人群之中,上了年纪的老汉,也是瞧的吹胡子瞪眼睛,争先恐后的往中央挤,足见赤裸裸的卖肉,在这大清朝是何等稀罕的事情了。
而且这种勾当要是换成别人来做,恐怕也有些别扭,不自然,可对于这群沦落红尘,专司引诱男人的青楼小姐来说,太过得心应手了。
一个个撩人的姿势,一波波乳波臀浪,直看的小儿掩面走,大人眼发直。
不过这等景象,落在这俊美公子哥眼里,却是太不像话了。
“白日宣淫,无耻至极!”公子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摊手,冲身后吸允着手指的春儿吐出一个字来。
“剑!”
春儿无奈的摇摇头,也没废话,更不会劝阻,利索的解开包袱,把一柄镶满宝石碎钻的宝剑递到了公子手中。
公子又要行侠仗义了!
春儿心里想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寻找着适合的逃跑路线。
这一路上,公子叹息多了,说些什么世道不公,天理沦丧,一人一剑,扫清天下污浊的话,不下十次的行侠仗义,但结果多是被人撵着跑。
久而久之,春儿也是习惯了,一听公子要剑,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好逃跑路线,一旦苗头不对,撒腿就跑。
接过宝剑,公子深吸一口气,好似在酝酿内心的一股正义之气。
下一刻,大喝一声为自己鼓劲儿,公子刷的抽出宝剑,冲上前去。
没有帅气的凌空飞渡,踩着路人肩膀从天而降,有的,只是艰难的挤开人群,却被人群挤的不辨东西的狼狈。
不过这厮手里的宝剑当真不俗,那家小哥被划伤了屁股,这家姑娘被拉开了裙子,闹的鸡飞狗跳,众人怒视寻找始作俑者的时候,这公子已然挤出人群,不由分说的操起宝剑,追赶向了最近的一个女子。
就这厮,跳的最是浪荡,连那薄纱都给扔了,白花花的一片,叫人极是不爽。
而下面的这一幕,便是罗青带着众人赶到时所见了。
弄来一批青楼小姐吸引眼球是罗青的主意,捎带着叫这群欲求不满的姑娘跳艳·舞却不是罗青的主意了。
知道罗青要做什么的时候,各大青楼的妈妈也就暗中嘱咐过手下这群孩子,这么好的机会,不打广告浪费啊。
所以到了目的地之后,才会上演这么一出,说是吸引眼球,可哪里知道,罗青是打算把这一群人当做礼仪小姐的。
但看到眼前这幅乱糟糟的景象,罗青的脸色不好看,齐孟焦的脸色更是难看一片。
说一千道一万,使了不好看的手段,为了什么,还不就是吸引人眼球,争取把清河山庄的名气打出来,把房子卖掉。
眼下倒好,眼球是有了,可刀剑无眼,伤了人就成悲剧了。
“向毅!”“李蓦!”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罗青与齐孟焦同时喊了一句。
下一刻,跟在二人身后,宛若影子一般的向毅和李蓦,便如大鸟一般的跃了出去。
这二人的武艺,可非是前方那公子所能企及的,身在半空中,还有余暇对看一眼,递出一个挑衅的目光,好似要比比,谁先能擒住此人。
一个简单擒拿,向毅便先李蓦一步,直接提着那公子,来到了罗青身前。
至于李蓦,晚上一步,只得捡起这公子落下的宝剑,一脸郁闷的回了齐孟焦身后。
一群青楼姑娘受了惊吓,哪还有什么闲心跳舞,一个个叉着腰,见到了正主儿齐孟焦,瞧那架势,似乎都要冲上前来质问了。
而四下里看热闹的百姓,也才注意到齐孟焦的出现。
虽然认出齐孟焦的不多,但也瞧得出,这怪异队伍,跟齐孟焦脱不开干系,一时之间都投来好奇目光,不明白齐孟焦这是要做什么。
好好的一场发布会,弄成这副模样,齐孟焦郁闷透顶,罗青也不爽快,瞥了一眼向毅提着的俊美公子哥,更是不爽了。
“不管,继续。”罗青黑着脸,跟齐孟焦嘱咐了一句,这才带着向毅等人,快步离开了。
抛头露面的活计,罗青可不适合。
齐孟焦表情难看的点点头,却也只得去了。
好在前面的青楼小姐只是个噱头,能吸引人也就足够了,真正的重头戏可还没上场呢。
带着这闹事的公子哥走开两步,就被一人拦住。
这人正是春儿,一脸紧张的盯着罗青,但却张开双臂,拦住罗青去路,两条腿都忍不住打起寒颤来。
“我有那么吓人吗?”春儿长的很讨喜,眼下这幅模样,更是叫人忍俊不禁,罗青心里的不痛快去了不少,打趣道。
春儿一愣,下意识的想点头,可才惊觉公子还在罗青手里呢,连忙改口,道:“一点儿也不吓人,您生的可···可特别了呢。”
浑圆的黑眼珠瞧着罗青半天,春儿才找到了一个适当的形容词。
特别?罗青忍不住摸了摸脸颊,一头黑线。
无暇搭理这小子,罗青举步就准备离开。
可罗青一动,春儿也是慌忙一动,仍旧张开双臂拦住罗青去路,指了指向毅提着的公子,道:“你把我家公子留下。”
“你家公子?”罗青的注意力这才放在向毅身上,也才注意到,向毅竟然还把那罪魁祸首提在手里。
“你带上他做什么,总不能抓了下大狱,杀了灭口吧?”罗青忍不住说道。
叫向毅制止了这不知发什么疯的公子,也就足够了,罗青可没想着要惩罚这坏事的家伙。
这话一出,倒是把向毅问住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嘀咕道:“你怎么不早说。”
而紧张的春儿也是听到了罗青的话,登时骇的面如土色。
下大狱,还要杀人灭口?
春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说这话宛若说闲话的罗青,心中激愤的就一个念头:“怪不得公子要行侠仗义,原来这一群真不是什么好人,白日宣淫不说,还随口杀人灭口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想至此,心中的激愤压过了内心的紧张,对公子的关心压过了内心的胆怯,春儿呀呀的叫嚷了一声,急的满地找石头。
从小是个放羊娃,好用石子约束羊,长大了这习惯还没改过来,一打架就先往地上看。
但仓促之间哪里找得到趁手的石头,急的春儿满脸通红,见向毅“狞笑”着要“动手”,春儿怪叫一声,突地抓住罗青手腕子,一口咬了下来。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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