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爱你》23.第23章

    第23章
    自从上次之后，秦百飞不时就到霍家来报道，经常自说自话恍若自家，厚颜无耻得顾池汗颜，只觉望尘莫及，只怕拍马也赶不上。
    当然秦百飞总是没忘记他想约顾池出去的小心思，虽然每次都会被拒绝。所谓越挫越勇，看看秦百飞就能明白这给词语的意思了。
    顾池也好奇过，秦百飞这名字听起来真的挺怪的。
    霍言恒说：“没听说过一个词语，一飞冲天。”
    “……？？”
    “秦叔不奢望秦百飞一飞冲天，但愿百飞能冲天。如果秦百飞再聪明些，没准儿现在已经改名叫秦一飞了。”
    “……………………”
    顾池默了默，“秦叔叔取名真有意思。”
    除了有意思，她还真找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又暗暗想霍言恒怎么不改名叫霍害呢……
    可不就是一大祸害么！
    就在这样的烦不胜烦中，时间进入八月，这月之初，家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彼时魏华兰和霍守成外出工作不在家，霍言恒在楼上，杨大姐在房间午休，就顾池难得没有午睡，在厨房做水果沙冰。
    来人是一位穿着黑色女式西、打扮装得体的女人，化妆精致妆容，烈焰红唇，黑色长发挽起，戴着一副黑色墨镜。
    顾池疑惑间，她没有见过这位女士，心想是不是魏华兰或者霍守成的客人、朋友，“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然而这位女士的容貌，总给顾池一种若有似乎的熟悉感。
    红唇女人笑说：“你好，我是杨玲慧，我找霍守成，他在家吗？”
    顾池摇了摇头：“霍叔叔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不急的话，要不要进家里来等？”
    “既然他不在，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那电话要吗？”
    杨玲慧笑着婉拒：“不用。”
    顾池看着人开车离开，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用她转达是有什么事情，不留口信，居然连电话也不用？难道是骗子……
    不是，看车子挺高档的。
    顾池旋身进屋，霍言恒刚巧下楼来，问：“谁来了？”
    “不认识的，是个女人，她说她叫杨玲慧，来找霍叔叔。奇怪，给她电话她也不要，说改日再来……”
    她没有注意到，霍言恒陡然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
    他一言不发，转身上楼。
    顾池看着霍言恒沉默的背影，脑海间突然灵光一闪，对了！
    她就说为什么那个杨玲慧的女人会给人一种熟悉感，是因为她和霍言恒在眉宇间十分相似！
    难道那是霍言恒的妈妈……
    顾池疑惑，却又不好相问。
    直到晚上魏华兰回家，顾池便把杨玲慧来找的事情告诉了她，果然，魏华兰道：“她是小恒的母亲。”
    顾池：“那她回来是想看看哥哥吗？”又不像，毕竟对方直接点名说要见霍守成，并没有问过霍言恒一句。
    魏华兰摇头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霍守成很少会和她提及前妻，她当然也不想多问，涉及以前的事情难免会生出麻烦和事端来。只是杨玲慧找到家里，总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睡觉的时候，魏华兰总算找到了和霍守成单独说话的机会，她便把顾池说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霍守成听了很是沉默了一阵，道：“她来是想接小恒走。”
    “什么？！”魏华兰大惊，“她想要小恒的抚养权？这怎么行，之前走的时候就没带小恒走，现在又回来要，我们好不容易和小恒关系好了些，这怎么成？！”
    霍守成私心里当然不想霍言恒离开，只是杨玲慧已经找了过来，这件事情恐怕就没那么好办了。当初搬家，联系方式也跟着换了，她能找来，看来也是出了不少力。
    魏华兰催促道：“你别闷着啊，说句话！”
    “再看吧，先和她谈谈，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要再问问小恒，再说吧。这件事小恒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顾池不知道，就把她找来的事情说给小恒听了。”
    “知道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杨玲慧的到来在霍家的平静生活中吹起了一阵看不见风，起了点点波澜。
    顾池是在之后才从魏华兰口中得知杨玲慧的真实来意，她想接走霍言恒？顾池心里当然并不愿意，虽然霍言恒是个坏蛋哥哥，但是相处久了，她多少也习惯了。如果霍言恒真的走了，家里肯定就会变得不热闹。最舍不得的，该是霍守成。
    魏华兰道：“你也别想太多，这些事情我们会商量着解决的。告诉你这些，是想以后小恒的母亲还会再来，你也不至于蒙在鼓里不知所措。”
    顾池点了点头，不由再次想起霍言恒听见杨玲慧来时的表情，更想起之前霍言恒和霍守成发生争执的时候，霍守成说过，霍言恒怨他离婚，是想去找他母亲的，那么……他会想要离开吗？
    顾池在看霍言恒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太大变化，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出去玩时谁也拦不住，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当然是好的，同样的，越是这样平静，也代表着他越是在意。
    顾池看不懂霍言恒，他也不让任何人了解他，凡是试图靠近他的，都会被他的冷漠赶走。顾池自认心态好、脸皮厚，有时都忍不住想揍他，拉仇恨的能力无人能比！
    如此又安静了几天，在一个天气极为闷热的下午，杨玲慧终于坐在了霍家客厅。
    魏华兰和霍守成都在楼下。
    顾池被赶上楼写作业，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参与；霍言恒从始至终没有下去，更别提打什么招呼了。
    他知道。
    他知道杨玲慧来了，要接他走。
    下面谈了什么顾池不知道，想看看霍言恒的反应，他已经回了房间，徒留顾池一人在书房面对满桌书本课业，她低低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倒希望秦百飞能过来了，有他叽叽喳喳，没准儿还能不是眼色的问霍言恒走不走，也比现在这样清净得好啊。
    *
    气氛有些凝重。
    杨玲慧和霍守成在客厅谈话，魏华兰没去打扰，倒上茶水之后就让到一旁了。
    杨玲慧直接说明来意，她的意思很明确：“我想带小恒走。”
    霍守成的意思也很明白：“我不同意。”
    “我想你应该问问小恒，如果他愿意跟我走呢？”
    “那也不成！你这一走四年，可有打电话回来关心过他？你现在说要接他走就接他走，这也太过分了！我不准！”
    “守成，你现在这样又是何必，难道你忘了我们当时为什么离婚？”
    “……”
    霍守成沉默了，道：“小恒是我儿子，你不用多说。”
    双方都各持己见，互不相让，谈话僵持下来。
    霍守成冷了脸，杨玲慧还能保持得体笑容，她很有气质，有点像是霍言恒那样的冷，却又能让人感到舒心。
    这样的僵持不像是即将爆发的剑拔弩张，反而更像是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凝重。
    过了片刻。
    霍守成道：“小恒在家，你如果想看看他的话……”
    杨玲慧笑了笑，道：“我明白，他没有下来，就是还不想见我。我改日再来，我的提议希望你想一想，你现在也再婚了，太太和小丫头看起来人都很好，恭喜。”
    霍守成皱眉。
    杨玲慧不再多说：“那我先走，你如果改变主意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她递给霍守成一张名片。
    霍守成终究接了过来。
    杨玲慧走了。
    魏华兰来到客厅，她刚才在偏厅把谈话听了个大概。她之前听霍守成说杨玲慧是来接走霍言恒的，又几年没怎么联系，以为对方是个蛮不讲理的冷血人，但真正见了面，才发现对方并不是那样。
    看起来很温和，温和中又有让人难以忽视的凌厉。这种气质她见过，是长期在外工作应酬磨练出来的坚毅。
    就算霍守成如何坚持不准她也不曾急或者动怒过，性子这样沉稳，当初又怎么会离婚呢？
    而霍言恒长得更像杨玲慧，至少像了五分。
    魏华兰问：“你准备怎么办？”
    霍守成道：“我去看看小恒吧。”
    “也好。”她叹气，“总要问问当事人的。”
    如果他想走，谁又能拦得住？
    ……
    上了楼，先去了书房，发现只有顾池，顾池悄悄指了指隔壁，霍守成便去了霍言恒的卧室。
    魏华兰进到书房。
    顾池问：“怎么样啊？”
    魏华兰：“还能怎么样，正值高三，又是关键时刻，当然是希望小恒能留下来啊。”
    顾池点点头：“杨阿姨呢？”
    “走了。”
    “……”怎么连面都不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