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记忆》4.第 4 章

    四
    当展昭把那个唠唠叨叨的张阿姨送出门时，已经接近下午3点了。肚子虽然有点饿，但是在发现某个呱噪的人还没回来之后，他决定去白玉堂的大学看看，当然，顺便把那只耗子带回来，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在馆子里撮一顿，当然是那只肥得流油的耗子掏钱。难道就让他白在家里住啊！不能便宜他了。
    抱着这样的目的，展昭穿上大衣，开门，锁门，上电梯，走出楼道；微笑着走在路上。不过，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白玉堂在哪所大学之后，他只能苦笑着站在公交车牌旁边，看着一辆接着一辆的公共汽车停下，又离开。
    一直到他感觉一片片雪花飘落在肩头，才放弃这种近乎执念的等待，转身就走。
    “猫儿，猫儿！”
    谁在叫我？
    可能是因为在冷风中站的太久的缘故吧，怎么会听见有人呼唤他呢。
    “臭猫，你聋了，五爷叫你呢！站住……”
    展昭感觉此时的自己头重脚轻，尤其是那声音吵得脑袋发懵，无奈之下只好停住脚步，慢慢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挂了彩的某只耗子，以及一个搀扶着耗子的几乎哭出来的少女；展昭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站在那里，望着那个离自己并不是很远的男人，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在白玉堂看来很飘渺的微笑。
    *****************************************************************************
    原来白玉堂第一次去上英语课就制造并参加了一场异常“壮烈”的“战役”。
    白玉堂所在的大学有很多国际生，其中不乏日本人。本身由于历史遗留问题他就不怎么待见那帮“小日本”，平时也确实不常见到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冲突而言。
    不过今天白玉堂刚到学校正赶上学生会宣传为纪念“一二九”运动而展开的演讲比赛。身为热血青年的他自然不肯错过，就干脆逃课跟着学生会的干部们到处宣传；甚至提议要在礼堂里预先自由演讲，目的是不要让大家忘记多年以前的耻辱。
    本来20多岁的青年人骨子里就存在着一种激昂的爱国情绪，白玉堂那么一煽动，好多本来是去学校上外语课的学生全都逃课跟着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礼堂进发。
    说来也巧，那帮日本国际生和一些“爱好日本文化”的中国学生在礼堂里排练日语话剧，剧本却好死不死的也提及一些当年的历史，却是从日本那个角度出发，扭曲了一些史实。
    本来他们觉得反正说的是日语，别人不一定明白，却不曾想学生会中有一个女干部在日本留学1年，较为精通日语；当时一翻译给白玉堂他们听，就真是把他们惹急了。
    白玉堂第一个跳上台，疾言厉色的指着那些满口鸟语，明明是中国人却身穿日本和服的女生们质问：“难道你们就忘了当年的耻辱了吗？！”
    得到的却是那帮女人不屑回答：“白少，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现在中日友好，中国要是玩什么抵制日货，恐怕得有大半个中国的人得失业。”
    “抵制日货确实不太理智，但是，身为一个中国人要从心中崇拜自己的文化，以自己的文化为荣，而不是在那里穿着和服，讲着鸟语，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卖国求荣，跟着这帮小日本歪曲事实！”
    “切，白少，你别在那里装什么愤青了。连章子怡都去好莱坞演艺妓去了，中国人不照样引以为荣，大肆报道，好多名导演可都争着找她当女主角呢！你这么有空怎么不去管管她啊？”
    “那种败类五爷我不屑一顾，但是你身为我们学校的一名学生，我就不能容忍你们做出这样的令中国人蒙羞的事。你们以为整天头戴卫生巾就能改国籍了？笑话，也不想想当年小日本是怎么侵略中国的，挖心剥皮细菌战，日本人简直就是不把中国人当人看，南京大屠杀一下子搞没了咱们中国30万兄弟。你们怎么就能忘了呢？我建议你回家好好看看生你养你的母亲，我告诉你，中国九年义务制教育不是让你当汉奸的！”
    正说着呢，也不知道是谁把手里的书扔到了一个日本人脸上，就听见那帮小日本大吼一声：“马鹿（巴嘎，日本‘混蛋’的中文写法）”。
    整个礼堂彻底乱了。
    白玉堂有点功夫底子，放到了几个日本人，但是自己也挂了彩，后来更是为了保护那个充当翻译的女干部被小日本伤到肚子。
    最后直到学校的教导处老师制止，才都停了手。虽说教导处老师嘴里说着什么一定要狠狠的处罚他们，但是还是让那个女干部把白玉堂先送回家，等到下次学校大会再说。
    其实谁都明白，这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本来那帮日本学生在学校老是干些招人烦的事，尤其是在学校唱国歌生国旗的时候，那帮日本人就在一旁高声谈笑。学校碍着面子没法管，这次白玉堂也算是为学校出面教训了他们；再者说，白玉堂的哥哥是学校的最大赞助人，一般没人愿意得罪这位白少，所以才会这么草草了结。
    女干部一开始是想让白玉堂先到学校医院检查一下，却不曾想他死活不肯，还说着什么：“你五爷我受这么点小伤算什么，就当是提前为国献身了，再说，我们家的猫还等着我喂呢。他那么懒，就知道瞎糊弄。”
    起初女干部以为白玉堂养了只猫，当把他送到离家最近的车站时，才发觉，那只所谓的“猫”竟是一个同龄的叫做“展昭”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