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记忆》2.第 2 章

    二
    电台里播出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略带忧伤的音符透过电波缓缓地弥漫开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展昭的手随意的放在方向盘上，似乎随时准备离开。但是，他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马上要踩下油门，却又一次次的停住。
    好像在等着什么，又好像在害怕汽车发动后就不知道该去哪了。
    那个叫做白玉堂的人的离去，仿佛把他生活的方向也一起带走，想找也找不回来。
    …………
    于是他继续茫然的等着，一直到那辆装着白玉堂年轻的生命的灵车缓缓从眼前驶过，一直到那白色的车化成一个小点，一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一直到那首歌结尾；才踩下油门，漫无目的得在街上游荡。
    那个人，最终还是潇洒的离去。
    而展昭，却被困在成堆的莫名其妙中，莫名其妙的感受着最起码在他自己看来并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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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展昭觉得从来没这么难受过，只好胡乱的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准备再次睡去；却清晰的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洗澡的声音。
    他一个人住，向来很节俭，更不会忘记关喷头，怎么会有洗澡的声音呢？
    乱了，自从得知白玉堂死的消息，一切就都乱了，乱得一塌糊涂。
    “猫儿，把浴巾拿过来！”
    “死耗子，从来不会自己动手，早知道不让你来我家住了，天天麻烦我。”
    好像是早已写好的台词，早就安排得天衣无缝的剧本。他一边抱怨着，一边迷迷糊糊的找到浴巾往浴室走。
    并不宽敞的浴室里弥漫着潮湿温暖的空气，哗啦啦的水声混合着略带沙哑得男人的歌声竟然给他一种熟悉的幸福感；眼前有些模糊，但还是能依稀分辨出在深蓝色的帘子后面一个男人模糊而高大的身形。展昭怔在原地，犹豫着是否拉开那个帘子，仿佛拉开了，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正在犹豫不决当中，水声突然戛然而止，突来的安静让他不知所措；帘子就在那一刻被某个男人粗鲁的拉开，发出零碎地噪音。
    “你干吗呢？！”
    男人裸着身子，像是教训人般的冲展昭说话。
    “你…………”
    当着别人能裸体裸得那么嚣张的可能也就只有白玉堂了吧！展昭有些无奈的想着，却在白玉堂那三个字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像是被电击般的一惊；那个人，那个叫做白玉堂的人不是死了吗？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你”的声音。
    “你什么你，五爷我身材再好，也不至于把你震惊成这样吧？”
    白玉堂自信满满的调侃着嘴巴张得圆圆，眼睛瞪得跟猫似的展昭，轻笑着把他手里的浴巾夺过来，只将下半身包裹住，大步跨出浴缸。
    “不是，你先等一下。”
    展昭叫住他，把手放在他心脏处，就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那个叫做白玉堂的男人，他，居然还活着。
    展昭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雀跃，感谢老天，那个人，还活着。
    “猫儿，你吃错药了？还是因为看见五爷我完美的身材自卑到精神失常?”
    白玉堂不解的问着，疑惑的躲开展昭的手，转身走出了浴室。
    而展昭，就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静静地站着，长出了一口气。
    眼角也不知不觉地有些湿润。
    “玉堂，还好，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