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27.第二十七章：救还是不救•摩德三兄弟

    魔音看到自己的父亲，立刻开始挣扎起来，小杰拼命制住他，几个人隐藏气息，直到那一队人和妖怪走远。
    “事情开始变得有点不正常了。”奇牙说，“他们抓那些妖怪干什么？”他的双眼望向修罗。
    “别看我呀！”修罗连连摆手，“我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再说我几乎一直呆在爸爸的城堡里，这次是第一次走得这么远。”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好象听说过。”
    奇牙的目光闪烁，他更加专注地听着。
    修罗皱着眉头努力回忆道：“好象爸爸以前提起过，很久以前人类和妖怪的关系并没有这么融洽的，只要见了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很多妖怪喜欢吃人，而人类为了保护自己，或者干脆就是他们互相看着不顺眼吧。总之，那时侯双方是死对头。
    “二十多年前——那时侯人界和魔界还没有相通——人界有个专门的组织，那个组织在人界和魔界之间开了个小洞，雇佣一些有本事的人类甚至愿意为他们做事的妖怪，在魔界捕捉一些妖怪来买卖。当然，能进出那个小洞的妖怪也都只是些低等的妖怪。但那个组织凭借妖怪的买卖，也赚了好多钱。至于那些被买卖的妖怪最后被怎么处理的，我就不知道了，连爸爸也并不清楚。反正，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们。”
    “二十多年前，人界有专门买卖妖怪的组织？”小杰和奇牙委实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
    “对。不过后来，那个洞被关闭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那个组织的消息了。直到人界和魔界再次相通了，又过了将近10年，也再没听说这类事情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10年了，又在这里碰到人类捕捉妖怪的事情，难道是那个销声匿迹的组织卷土重来了吗？
    在人界，买卖人口自然是违法的。但妖怪呢？像幽助和修罗这样的妖怪，跟他们相处没有一点不自然的感觉，他们太像人了。如果有人买卖他们，大概也是会让人感到与买卖人口同样的反感吧。但他们都很厉害，不可能有人有本事买卖他们。是不是像人的妖怪都很厉害呢？那些低等妖怪，看起来更像是些动物，人类买卖动物，倒算不得是犯法的（只要不是珍稀动物），人类从来自认为比动物高级。而实际上，在魔界本身，也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杀戮都不犯法，何况买卖呢？
    可是，这样想，似乎总有哪里不对。
    一向与动物为友的小杰，回忆起自己在森林里的那些动物朋友。回忆起当偷猎者捕捉动物残酷折磨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的义愤填膺。
    这些妖怪，真的可以把他们当低等动物来看待吗？
    又想起生和魔音来。……
    不行，不能这样想下去，这样的思路完全不对！小杰使劲晃晃脑袋，似乎要把乱作一团的思绪全都甩出去。
    手里陡然一松，一个小小的影子箭一般冲了出去。小杰猛然回过神来，着急地大叫：“音儿，音儿！”那身影充耳不闻，向着人类走远的方向追过去了。
    小杰着急地跺跺脚，咬咬牙，向着魔音追过去。
    “喂，小杰，”奇牙从后面赶上去，“你想怎么样？”
    “我想去救他们。”
    顿了一顿，小杰仿佛听到奇牙轻叹一声，但并不真切。然后奇牙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没想好。”小杰有点意外，“奇牙，你不反对么？”
    “我即使想反对又能怎么样？”奇牙说，“再说……我心里也不痛快。”
    修罗也从后面赶上来：“喂，他们可是才刚差点吃掉你们的妖怪，你们不恨他们么？”
    小杰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很迷惑。按说，他们差点吃掉我们，应该是我们的死对头。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无法痛恨他们。”
    修罗说：“你都不懂，我就更不明白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和你们一起去。我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妖怪就要解救妖怪，而是……因为你。”
    “谢谢你！”小杰真诚地说，“他们并不弱，我想，我们还真的需要你帮忙呢。”他几个起落，终于赶到魔音身边，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他们停了下来。没有人开口，因为他们同时感到了身边的威胁。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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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个人拦在他们面前。
    他们确实是真正的人类，生得虎背熊腰，肌肉强壮结实，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他们也会使用念力，环绕在他们周身的“气”并不弱。那一队人类有十来个，但这里只有三个，看来是专门留下来对付追踪者的。
    “哟，是小孩子。现在连小孩都敢到魔界里来了。”其中一个颇为意外地说，低头认真打量他们，语气竟显得轻松愉快，“功夫不错呀！我真是有点老了！……恩？两个小孩，一个小妖怪，这个小孩手里还抱着——也是一个小妖怪。怎么，这世道真的是变了，连人和妖怪都能这么友好地相处么？”
    “人和妖怪怎么就不能友好相处呢？”小杰忍不住说道。
    “人和妖怪友好相处？别说笑话了！”那个人说道，“妖怪是不会对人好的，他们只喜欢杀人吃人。有些妖怪对你好，是在骗你，等你放松了警惕，他还是要害你的。你俩是小孩，上当也不奇怪，趁着还没有被杀，赶快离开这俩妖怪吧！”他竟然劝起小杰和奇牙来。
    修罗听得鼻子都快气歪了：“胡说！你怎么知道妖怪都是吃人的？”
    那人说：“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妖怪不吃人的？”
    “我就不吃人，我爸爸也不吃人！”修罗说。
    那人竟笑了起来；“哪有妖怪会当着人面自己承认自己是吃人的？既然是骗人，当然会装得对人好。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一直没开口的第三个人开口了：“拉夫，少那么多废话了！妖怪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你们这俩小孩别跟着搀和，魔界危险，不是来玩的，还是赶紧回去吧。”
    小杰正色道：“第一，我们不是来玩的，也是有正事办才来的；第二，我也认识一些妖怪，我可没觉得妖怪都不是好东西。我遇见的很多妖怪就很好。不知大叔为什么会认为妖怪都不是好东西，我想大叔只要跟他们深入交往一下，一定可以改变对他们的看法的。”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情意恳切，但那第三个人却不为所动，冷冷哼道：“这么说来，倒是我们不了解妖怪了？你是才来吧，才认识妖怪多久？就敢来教训我？告诉你，我和妖怪打了多年交道了，就没见过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罪大恶极的怪物！”他一开始还是带着一点冷嘲热讽的态度，说到后来，声音中竟带出一丝嘶哑，仿佛满含着绝大的悲苦，说完了，就抬头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们。
    第一个人这时又说话了：“先不说这个，你们干吗要追我们？”
    话说到这份上，就应该想其他办法了。但小杰天生的直肠子，在这时，竟然没转过弯来。
    “我们是看到你们抓了一群妖怪，所以才追来的。我们想让你们放了他们。”
    说完这话，顿时就见了效果，那三个人都显出不敢相信的样子。被称为拉夫的人立刻先惊叫起来：“哎呀呀，你们是为了妖怪出头来的？哦，我明白了，你们是这两个妖怪的朋友，这两个妖怪是那一群妖怪的同伙吧。恩，为朋友出头，你们也是很够意思的小鬼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抓的妖怪，可是货真价实吃人的妖怪啊！等你们救了他们，他们就该吃你们了。信不信？这我可以想办法证明给你们看。你们看过了，就不会再想救他们了。你们社会经验不足，这社会并不是那么简单呢。人心隔肚皮，要小心啊！”
    小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不用他们证明，自己早就亲身体验过，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那群妖怪当然是吃人的。而且，他甚至也能相信，真救出蝗徙族的话，如果有机会，他们也八成真的还会吃掉自己的。他无法反驳拉夫的话。可是，他又要怎么解释自己目前的行动呢？
    见他们不说话，那三人以为他们被说动了。第一个人说话了：“记住：人和妖怪生下来就是死对头！你们还太幼稚，所以才会相信妖怪说的话。我们摩德三兄弟，以前也和你们一样，不过，我们都有了教训了。现在我们觉悟了，妖怪本身就是罪恶的。等你们真的接触妖怪多了，也会跟我们一样看法的。所以不要来打扰我们，我们不想跟你们这些孩子为难。趁着还不晚，赶快回去吧。”
    奇牙想起幽助曾经说过，很多人以为妖怪都是坏的，看来今天就碰到这种人了。但是，也正如他们所说，自己和小杰其实对妖怪说不上有什么了解。虽然理论上他说过，人和妖怪都可以分三六九等，那么为什么妖怪就不能有好的呢？但是实践永远比空谈理论更正确。说到实践，自己和小杰确实不如眼前这几个人。自己可以自信碰到过好妖怪，比如猎人考试时的引路人就是一个魔兽家庭，那也是一种狐狸族的妖怪。但对整个的妖怪世界，究竟有多少好的，多少坏的，是不是好的妖怪只是凤毛麟角，其实他们并不了解。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是不应该妄下断语的。
    小杰没有像奇牙想的这么多，他只从自己的实际经验来看问题。他遇到的妖怪，很多都是好的，这就使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再说，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要救蝗徙族，并没有考虑这个种族是好是坏的问题，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种买卖妖怪的方式不合他的意，想要阻止而已，那些人显然会错了意，跟小杰讨论妖怪是好是坏的问题完全没有意义，即使蝗徙族罪大恶极，他今天也非救不可了。
    所以小杰最后又说了：“我知道他们是吃人的。但我今天还是要救他们！”他的眼中，射出无法动摇的决心。
    第一个人叹了一口气：“如此冥顽不灵！”
    这时第三个人忽然开口了：“大哥，事已至此，不必多说了。这两个孩子也很固执，不会听我们的。我们只好把他们制服，再好好送回人界去吧。其实让他们自己回去，我倒有些不放心。”
    那第一个人就是被称作“大哥”的人，看来他是他们三个的头儿，点了一下头说：“好，就这么办！虽然有点以大欺小，但时间宝贵宜从权。”他一示意，三人同时拉开架式，他们三人显然是经常一起行动，配合默契，看这个起势，就不简单。
    奇牙也进入戒备状态，小杰也想准备，但他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把魔音放下，他怕他一放下，魔音又跑了。
    修罗突然窜到他们前面，说：“让我来！他们这些人太没有礼貌，说那么多坏话！我讨厌他们！”他放出妖气，那三人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还没反应过来，修罗已经冲了上去。
    小杰连忙叫道：“修罗，手下留情，别杀了他们！”而修罗已经和那三人斗在一处，一开始就明显占了上风。
    实际上那三人的配合能力是很强的，三人进退合宜，攻守兼备，平常的人，很难打得过三人配合。但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修罗，实力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修罗愤怒之下，下手就有点收不住了，好在是近身战，他还没有使出魔圆咬的招数，但带着强大妖力的攻击，很快就把三人打翻在地，都受伤不轻，爬不起来了。
    小杰和奇牙奔上前去，奇牙一把拉住修罗的胳膊：“修罗，够了！不要做无谓的杀戮。”他说完这话，自己也愣了一下。这样的话怎么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不过，当然，他们家族的人也不是轻易出手的，要给钱的。
    小杰说：“现在他们已经不能阻止我们了。我们还是快往前追过去吧。”
    修罗看着小杰，小杰对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于是修罗愤怒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三人一起又向前跑去。
    前面的人行进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要慢，或者说，当他们找到前面那批人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在前进。他们正在跟另一队妖怪对峙，那队妖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共有5个，长得颇有特点。比如有一个，长着特别大的朝天鼻；还有一个，他的嘴竟然像蚊子那样是一根又细又长的管子；有一个脑袋被盔甲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还有一个从长相到装束都很像日本武士；最中间的那个，身材矮小，身体裹在一袭黑色披风里面，黑发朝天，长相却是潇洒帅气。
    修罗见到那一队妖怪，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魔界巡逻队！”他扬手向中间那个个子最矮的打招呼：“飞影！”飞影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修罗。”就算是回答了。
    他们的到来，使那一队人类的处境成了被两面夹攻之势。听到他们的声音，那些人纷纷回头注视，只有中间一人没有回头，还是盯着飞影在看。那一队人类的中间，围着那个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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