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26.第二十六章：离家出走的修罗•捉妖的人类

    “接着往西方走吗？”奇牙问道。自从进入魔界，走了这么多日子，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魔界这么大，要找一个人实在是如同大海捞针，说句不好听话，也许现在金已经不在西方了呢。
    小杰还没来得及回答，修罗抢着说：“不行，现在你们最好哪也别去了，先找个地方把伤养好。我知道一个地方，绝对可以的。”
    “什么地方？”
    “百足要塞。那里是魔界巡逻队的基地。魔界巡逻队是专门处理落入魔界的人类的事务的组织，他们找到人类后决不能伤害，而是要好好地送回人界。百足要塞就在魔界的西方，你们去他们那里疗伤再好不过了。等伤好了让他们把你们送回人界去，我正好也跟着去看看人界是什么样子。”
    “可是……”小杰迟疑着，“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离开魔界，我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修罗好奇地问。
    “我是来找我爸爸的。”小杰说。
    “你爸爸？他也是不小心落入魔界的吗？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小杰把前后经过对修罗讲了一遍。
    修罗瞪着眼睛看着他，似乎颇有触动。“你从生下来，你爸爸就没管过你，可是你还是那么崇拜他，还是要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他。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找到他有什么用？”
    小杰反问：“他是我爸爸呀。我为什么不找他？”
    修罗说：“要爸爸有什么好？我巴不得远远地离开他！”
    奇牙听出话里隐藏的意思，警觉地说：“修罗，你又是出来干什么的？”
    修罗说：“我嘛，我是离家出走的。”
    “咦？”小杰惊奇地大叫，“那不是跟奇牙一样？”
    “切，别没搞清楚状况就乱说，谁跟他一样？”奇牙白了小杰一眼，撇撇嘴说：“跟爸爸吵架了？”
    “是啊，聪明！”修罗丝毫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为自己的叛逆感到颇为自豪。
    “怎么会跟爸爸吵架？”小杰问道。
    “我爸爸整天板着脸，不是教训我就是叫我练功。我讲笑话他也不笑，要跟他玩他也不理，他也不许我出去玩，整天把我关在家里。太无聊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上次我求妖驮爷爷放我出去玩一下，好说歹说他才同意，我刚出去一下，就被我爸爸发现了，他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还把妖驮爷爷也打了几巴掌。你们说，有这样不通情理的爸爸么？我一气之下，跟他大吵一架，他又把我关了起来。不过这次我早作了准备，我悄悄把门钥匙藏了一把，出来后，弄了点迷魂花粉在他房间里，趁他昏睡的时候就逃出来了。”
    修罗神采飞扬地描述着，看样子他认为自己的行动绝对称得上是个英雄的行动。
    还说不像？简直是如出一辙！小杰看了奇牙一眼，后者装做没看见，继续撇着嘴。
    才不像呢！我又没跟我父亲吵架，只是刺伤了母亲和二哥逃了出来。
    小杰笑笑说：“我想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吧。”
    “什么为我好，就是想死死管着我！”修罗不服气地说，“整天就知道叫我练功。我一个人，连个小伙伴也没有，家里那点地方早就呆腻了。还整天教训我，我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哪有这种爸爸？”
    “至少他还整天教训你，我父亲除了训练我，就几乎不跟我说话。哪怕他教训我也好啊！”奇牙不以为然地说。在家里，父亲和大哥都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倒是祖父和母亲成天训诫他，而他也只能成天和二哥打嘴仗。他逃走后，大哥终于出马把他带了回去。没想到他在外面新交的朋友小杰尾随而至，坚决要带他走。他走的前一刻，才见到了已经久未谋面的父亲，出乎意料的，父亲没有责备他，反而自悔没有关心过他心里的想法，最后送了他一句颇有人情味的话：“记住，永远不要背叛朋友。”
    那一刻，父亲也终于认识到自己长久以来的错误了吧，至少奇牙是这么感觉的，也是这么希望的。
    虽然生下来就被作为杀手家族的继承人来培养，但他不想，从来不想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被别人安排好了，自己的一生为什么不能由自己来决定呢？从遗传来讲，从训练来讲，他也从不软弱，不会逆来顺受地被动接受自己的命运，所以，他逃走了。
    父亲当时，明白了这一点吗？虽然身体回来了，但他的心已经不在那个家里了，他的灵魂已经流连在外不复还了。
    奇牙突然有些恍惚，自己和父亲，可曾有过互相了解的时候吗？
    “至少你们都还和爸爸在一起。可我连他的记忆都没有……”小杰说。
    修罗和奇牙都是心里一凛，是呀，在这方面小杰才是最可怜的人。
    “不过，我相信我的爸爸是最好的！”小杰挺胸抬头，拍拍胸脯，笑容可鞠。
    虽然没见过，但听过他给自己录制的声音，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他的事迹，那些人没有一个说起来不是满怀崇敬和向往的。如此说来，已是神交已久了。
    其实，小杰未必就是最可怜的人呢。
    “你还有个好妈妈呢。这也补偿了很多了。”奇牙提醒他说。
    “对啊，米特阿姨。她待我像亲生母亲一样。”小杰想起鲸鱼岛上的种种，无忧无虑的童年，虽然没有父亲，自己也没过得很悲惨。很久没有回去了，米特阿姨现在怎么样了呢？
    “你多好！有爸爸还有妈妈。我就从来没有过妈妈。”修罗突然冒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来。
    另两人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没有妈妈哪来的你？”
    “我没有妈妈。从我记事起，就只有爸爸。我问过爸爸我是怎么来的，爸爸说我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修罗说。
    “不会的，任何人都有妈妈的。没有妈妈就不可能有你。”小杰认真地对修罗说，“你的妈妈可能很早就去世了，就像我的妈妈一样。只是你爸爸从来没跟你提起过。”
    “也许是这样。”修罗说，“等我回头好好问问我爸爸……不对，我才不要见他！我要跟着你们。你去找爸爸，我也帮你去找。”他还没忘了跟爸爸赌气呢，小杰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连我都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呢。”
    突然，修罗像想起了什么，异常兴奋地叫起来：“小杰，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可以找到你爸爸！”
    “是什么？快说！”
    “再过两周，就是魔界武术会了。那是全魔界的盛会，是三年一届推选魔界领导人的武术大会。很多有实力的妖怪都会来，他们在擂台上比试，最终获胜的妖怪就当魔界的统治者。统治者以下设东南西北四个执政官，由排名2~5的妖怪担任，统治者和执政官都可以挑选自己的委员会，来协助自己进行管理。”
    “等于是魔界的选举大会。选举标准是武力。”奇牙一下就抓住了要领。
    “对。本来这个武术会是给妖怪办的，可是自从魔界和人界相通之后，人界也逐渐有人认识到魔界的存在，逐渐有些人有意识地来魔界探险了，甚至参加魔界武术会。有人类参加的魔界武术会已经有了两届了。当然，那些人虽然在人界算厉害的，但在魔界却只能算小角色，也不可能让他们来统治魔界。他们去参加大会，也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实力。”
    “有人类参加魔界武术会？这样的话……”
    “我想，你爸爸既然是那么厉害的人，又在魔界的话，很可能也会来参加魔界武术会。你们只要到那个会场上，应该能找到你爸爸了。”修罗说。
    “有道理！”小杰一拍大腿说，“奇牙，我们也去参加那个魔界武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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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东南方向有人类的气味。”大鼻怪向巡逻队队长飞影报告说。
    飞影张开邪眼望了一下。“哼，又是一群探险者，最近探险者越来越多了，多得让人感到厌烦！”
    那群人大约有十来个，周身散发着“气”，看样子是有一定灵力的人，可以抵御魔界的瘴气。他们是有备而来的，看装束和装备就知道是来探险的。最近进行这种无聊行动的人越来越多，有时是单打独斗，有时是三五成群，就好象魔界突然向人界宣告了自己的存在一样。根据魔界的自治法，对这样的探险者可以不予理睬，因为他们既然有备而来，应该在一定程度上知道这里的危险性，也就应该为自己的冒险行为的后果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有这些人自己请求支援的时候，才有必要前去救助。实际上，他们中有很多是由幽助秘密开办的灵界侦探事务所介绍来的，那些人通过种种门路得知了魔界和事务所的存在之后，就去找幽助要求去魔界看看，而幽助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决定带还是不带他们去，只是最近他的标准似乎降低了许多，放进来的人明显多于以前。一想到这点，飞影就觉得幽助是故意在给他找麻烦，就很想扑到人界去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真的，最近人太多了，真的有些反常了。
    幽助在搞什么鬼？
    飞影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可是他目前还没有往深里多想。
    眼珠一转，又落到那两个小鬼身上。自己奉命看着他们已经这么多天了，却是一点状况也没发生，除了他们和修罗还有蝗徙族闹了点别扭之外。要不是因为是藏马的嘱托，飞影怎么可能白费自己那么多工夫？可是即使这样，他的忍耐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个个都是那么的讨厌！飞影想起他这两个给他找麻烦的朋友，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上的神色凶恶。身边的巡逻队队员都敛声屏气，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去招惹队长。
    那一队探险者和那两个小鬼倒离得并不远呢。那两个小鬼好象改变方向，冲自己的方向过来了。是修罗的主意么？想干什么？
    飞影注意观察着这一新发现的状况，对那一群探险者就视而不见了。而在那两组人类的行进路线上，还蜷缩着并没有走远的蝗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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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定得到百足要塞去报名么？”奇牙问。
    “其实在四个执政官那里都可以报名，只是我们现在离百足要塞最近罢了。而且你们在那里可以很快养好伤。”修罗解释道。
    在他的话里挑不出毛病，奇牙和小杰也就不再多问。
    一阵风飕飕地穿过树林，吹得人身上一阵寒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着这风送来了一种不安的气息，风里带着一股杀伐之气，小杰等三人都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修罗问。他并没有特指，但其他两人显然有和他相同的感觉，因为他们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从风吹来的方向感到灵力和妖力的波动，似乎在激烈地碰撞，缠斗。修罗的妖气受到感应而猛然增强了。
    小杰仰起脸迎着风，眼睛半闭，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血腥气……”
    下一刻，三人拔脚向风吹来的方向赶去。
    赶了一段路，灵力和妖力的波动微弱下来，很快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事？结束了吗？三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来，逐渐向那里靠过去。
    在一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树林间，他们突然停了下来。在他们刚走过的一棵树下，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安地蠕动。
    三人全神戒备，直到他们看到有人从树下一个很隐秘的洞口爬了出来，才大吃一惊。
    魔音！
    魔音爬到小杰的脚下，他那不能出声的咽喉吞咽着口水，一双含泪的眼睛带着一种深切的痛苦望着他。
    小杰把魔音拉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呢？你怎么了？”
    魔音说不出话来。他浑身颤抖，小杰发现他好象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好半天，魔音才控制住自己，他往一个方向指了指，扯着小杰的裤脚，似乎是要小杰跟他走。
    他们跟着魔音来到一片稍微空旷点的地方，这里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好几棵树木被击倒或击坏，地上和树干上都溅了很多的血迹，而最明确的证据是：在这块地方，躺着十几具妖怪的尸体，他们都是蝗徙族的。奇牙认出他们有些是和自己这些人战斗时受了伤的，长老也在其中。
    魔音带他们来到这片地方，就用小杰的衣角捂住脸不敢再看了。
    奇牙检查了那些妖怪的尸体，他们有些是被利器所伤，有些甚至是直接受到很大的冲击而死的。利器也不止一种。看样子，杀害他们的家伙也不止一个。
    从杀害的手法来看，那些家伙虽然比不上修罗，但也是相当厉害的，至少奇牙觉得自己和小杰如果被他们围攻也是凶多吉少的。
    “血迹还没有干透，看来是才发生不久的事。”奇牙最后说，“那么，现在就有两个问题。谁为什么杀了他们？杀人的家伙和剩下的那些妖怪怎么样了？”
    地上有一些杂乱的痕迹，表明了曾经在这里的人往哪里去了。
    小杰拔脚要向那个方向追下去。
    “等等！”奇牙唤住了他。“先别忙，事情还没搞清楚呢。”他对魔音说：“你看到是谁做了这一切的吗？”魔音点点头。
    “告诉我们是谁。你说不出来，可以写出来或者画出来。”
    魔音为难地看着他。看来他无法写出来也画不出来。
    真麻烦！奇牙敲敲脑壳。魔音说不出话来是他做的，没想到现在反而给自己造成了麻烦。这时魔音碰碰小杰，他指指小杰，又指指奇牙。
    “你说是我们干的？！”小杰差点跳起来。魔音连连摇头。
    “那……”魔音又指着他们两个，连连打手势，可惜他们看不明白。
    “这是怎么回事？”小杰彻底糊涂了。
    “也许，”奇牙沉思着说，“他的意思是干这一切的是像我们一样的人类。”
    魔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在这附近还有另外的人类啊？”小杰说，“应该是那些探险者吧。难道又是蝗徙族想要吃他们，结果反而被他们干掉了？”
    “这样的话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不用管它。”奇牙说。
    然而魔音还是连连摇头，他的眼睛瞟一瞟那些痕迹指示的方向，拉着小杰的衣角，用恳求的神色盯着他。
    “不是？”他们倒起了好奇，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沿着痕迹追寻下去。那些家伙走得并不快，他们很快就追赶上了那个小分队的尾巴，看到了令他们震惊的一幕——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很大的笼子，然而因为里面的东西体积也很大，所以笼子还是被塞得满满的。笼子里臃塞着十几只蝗徙族的妖怪，看来这一群的幸存者都在这里了。他们在笼子里只能蜷曲着腿坐在地板上，相互之间挤作一团，眼里露出凄苦绝望的神情，有一些的身上有明显的伤痕。在那群妖怪里，他们看到了他们认识的，族长和生。族长神态呆滞漠然，好象对一切都已不再关心；生的表情却与众不同，哀愁中却带着一丝……一丝欣慰，还有很多的担忧。
    小杰和奇牙一眼就看出，这个笼子是用念力制造出来的。要是普通的笼子，也不能关住这些妖怪的吧。笼子贴着地面无声地滑行着。
    捉妖的人类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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