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识得金镶玉》10.第十章

    随着最后的伸展,旋转,完美的箫琴合奏也结束了。跳完舞,全身都热热的呢。我轻轻地喘着气,看向大家。
    柳柳用恋爱的眼神,哦,“眼角含春”地看着风祯祁先生。噢,大发现,难道他们是……情侣同居关系?噢,真是恭喜了~我还一直蒙在鼓里,惠菊也不告诉我!
    风祯祁先生,嗯?眼角含春?地看着我,唔……应该是我理解故障。
    惠菊一脸,噢,我的眼神形容词怎会如此贫乏,又是“眼角含春”地看着易极……我再仔细看!很好,终于看到了一丝好象称之为无奈的情绪。
    易极——终于跳出了那个被诅咒的形容词了——默默无言地看着玉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它光滑的玉身。他猛地抬眼,锐利的视线与我的对了个正着,我有被抓包的感觉,慌忙移开眼睛,对上了现场唯一一个看着我的人,风祯祁先生。
    他坐在与他出现时同样匪夷所思的太师椅上,上面还铺了厚厚的狐皮。他手捧一只古色古香的茶杯,俊美的脸上呈现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
    “好曲,好箫,好琴,好舞。”薄唇轻启,简单八个字就将我们夸了个遍哦!风祯祁先生轻扣茶盖。
    “绮韵韶光曲流芳,海霁聆韵箫断江。落英彩翼琴锁魂,雪莹冰清舞霓裳。”
    厉害,不愧是古代中国人,听了首歌,看了舞就能把那么深奥的诗写出来!听起来就像一首美丽的歌,很有节奏感,也许就是老师说的“押韵”,“对仗工整”什么的,噢,头痛。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夸奖哦!
    我大方地接受他的赞美,“谢谢你!”抱了亲,每个都有份哦!
    总觉得今天大家有点不对劲。除了风祯祁先生其他每个人都不太理我,不是一把闪开(惠菊),就是敷衍了事(易极……才抱了一下,我就靠近不了他两步内的距离!),甚至直接挑明拒绝(柳柳)……害我只好把大家的份都给了风祯祁先生,还好他并不介意,十分和气地接受了我的亲吻并给予回礼。
    我希望能继续今天的音乐会,可惜晚餐时间快到了。风祯祁先生最先离开,噢,是告辞,王子真的好忙呢,午间休息太久的话,晚餐就要延迟了吧。柳柳也向我们告辞了,我依依不舍地(飞)吻别了她。把鞋子换好,拉着惠菊,后面跟着易极,离开了带给我们快乐的音乐盛会的梅香亭。
    多日的休息造成了我现在浑身精力充沛。我转身又向厨房跑去。好久没有见过王小妹了,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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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厨房,我又有了新想法。吃着觉得味道还不错,而且调味品也很多,看来开发出新菜式对现在的厨师来说不太难。重要的是盛菜装盘,如果好好装饰一下的话,就算是普通的家常菜也会非常突出哦!
    毕竟是艺术生,我对美有一定的追求,所以在烹饪课时很用心地研究过这道工艺。一般的家常便饭只讲究些营养、味道就足够了,其实,很普通的菜肴,如果讲究一下菜的颜色搭配、餐具使用和摆放样式等,菜的品位和档次马上就提高了,这还是一种享受呢。中国不是有句话叫“色香味俱全”吗,“色”字当前,视觉享受还是摆在第一位的呢。
    走进厨房的院子,大家都在干活呢,我找找看。只见一件黄色小棉袄冲了出来,跑到我面前,露出正在换门牙的笑脸,头发扎成两个小包牢牢地挂在脑袋上,“你来了,雅蕾莎!”我轻点她的鼻子,“我来咯,小妹!”
    我抱了抱她,理理她的刘海:“你在做什么?忙吗?”她把脑袋用力摇了摇,“不忙,我在洗菜呢。”我拉起她冻得红通通的手,心疼无比,天主,请你保佑这位小女孩!
    她不好意思地把手从我的嘴边拿出来,呐呐地问道:“雅蕾莎来这里,又要做菜吗?”
    “还没出够丑吗?不准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易极声音坚决,极快地否定了我。
    我的脸一下红了,想起上次的丢脸事件,我又想钻地洞了。我强压下羞耻,扭捏着对大家说:“我不做菜,我打扮菜。”是这么表达的,对吧?
    易极应该听懂了,他没有阻止我走进厨房。上次帮了我大忙的厨师大叔正在我留下恐怖回忆的砧板边,准备砍一条鲈鱼。这里的鱼都是砍开来煮的呢,和在“清风楼”吃的都不一样,味道一般呢。我连忙阻止他,“等,等。”他看到我,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停下了手。我迎上去,双手合十地拜托他:“请不要,你可以煮鱼一(我比划了一整条鱼)吗?”厨师大叔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呆掉。易极拉过我摆到他身后,眼神凶狠地瞪厨师大叔直到大叔不再敢抬头。
    也许是我的话还是太难明白?惠菊出面翻译:“王爷有交代,姑娘对厨艺感兴趣,大家尽量满足她。”噢,我的话里可没有王爷啊。大家语速太快的话,我只能听到一点点。
    不过厨师大叔肯定非常清楚了,他不再正眼看我,像个专心听课的小学生一样,我一个指令他认真执行。
    鱼已经清洗干净了。小妹按我的指令将一小块猪肉,几朵蘑菇,葱段,姜洗干净准备好。大叔将猪肉,冬菇,姜,葱都切成丝,也许都没有将食物切丝的经验,动作有些生疏呢。我在一边把盐、油、酱拌匀,将它们浇进鱼肚内。惠菊帮我拿来一个刚好大小的椭圆盘子,我将三条葱段放在盘上,将鱼放在上面。
    我用碗将猪肉丝、冬菇丝、姜丝和少许热盐、酱油搅匀,小心地涂在鱼身上后,将它递给大叔。大叔顿时变得呆滞的眼神从鱼转向我,我立刻用手指指锅子——我可不想被大家认为这样就可以吃了~~
    大叔明白了,眼睛恢复了神采,将一个竹的支架放到锅子上,拿起葫芦瓢在锅里加了水。一个瘦瘦黑黑的少年动作迅速地把火升了起来,看得我那个羡慕呀,果然叫行行出状元呢。
    我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十分钟,守在锅子前不动。脚步点着秒数的节拍,看着大家。大叔搓着手,在易极的默许下去准备别的菜了;小妹,惠菊,易极和我,大眼瞪小眼,呵呵。我不禁乐呵呵地笑了出来。大家的表情才有了变化。小妹跟着笑,露出门牙,天真无比;惠菊也在微笑,看着,总觉得有点母亲关爱孩子的味道,一直没有母亲的我,在这个世界里,一直受到惠菊的照顾呢……易极总是平静无波的脸竟然也出现了一丝淡得几乎看不的微笑,我不得不揉揉眼睛,哦,果然是错觉,明明是把嘴角都拉下来了。他从怀里将手帕拿出来,粗鲁地塞到我的手上:“手脏,别用手!”
    噢?我的手的确沾上了不少调味品,因为没有水管,也没顾上洗手。我把手擦干净,惠菊拿出她的手帕帮我擦擦刚才揉眼睛时,脸上沾到的东西。
    十分钟到了!我连忙唤来大叔,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跑了过来。他将锅盖拿开,徒手就把盘子拿了出来,我知道资深大厨都会这招“火中取栗”,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实在佩服了好久呢。
    我将生葱丝仔细地放在鱼身,并让大叔快快将一些油煮热,淋到了鱼上。一盘最家常的“清蒸鲈鱼”就做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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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真快啊。
    转眼就到了春天。草地上已透出融融新绿, 有着冰消雪融的明媚,传递着春的信息。经历了严冬的洗礼,北方的春天总会使人感到久违了的感动与欣喜。
    盼望的春天来了,寒气仍然袭人。
    我留在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和大家一起过着开开心心的日子。每天都会和易极,柳柳演奏音乐,跳我最喜爱的芭蕾舞。惠菊是我最亲近的好朋友了,每天都在形影不离;只要出了房间,易极都会酷酷地跟在我们身后,并不像开始那么冷淡,也会回答我们的问题了。话说回来,好象只在扭到脚那次进过我的房间之外,其他时间都没有进来过呢。其实他的修养也很好的,刚开始是我误会他了,我真的很抱歉。
    除了音乐,我们也在玩剪纸游戏,下围棋。我会围棋哦,虽然水平不高,但风祯祁先生很看得起我,不时吃了晚饭都跟我下一两盘棋。呵呵,最后当然是我输掉,只是托风祯祁先生的福,只输一两目便是。
    每到饭餐时间,我都会准时到厨房帮忙。将厨师大叔,大婶们做好的菜,小心地装盘,然后用小配菜装饰;将现代的一些厨艺小技巧教给大家,或者将我会的菜式告诉大家。譬如一盘鸡,我将一片片鸡肉用筷子整齐地围着向上的圈,直到鸡头放到最上面,再在盘子边摆上装饰用的西兰花;现代我喜欢的虾仁蛋包饭,形美软嫩,口味鲜香;最漂亮的飞龙盘凤冬瓜盅,雕工和口味都让大家啧啧称奇哦。我还有很多很多菜式啊,现在是中国菜阶段,等大家把我的中国菜谱学完,我们还可以学很多外国菜哦!我内心都激动得不行,恨不能倾囊相教。大家都不会小看我了,向我请教的同时受到了启发,并不断推陈出新。现在的餐桌上的菜都十分鲜艳夺目,香味扑鼻,比起以前的菜式,风祯祁先生的意思是“天翻地覆”哦。
    我的语言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基本的语言都会了。我明白了外语学习环境的重要性,怪不得都要到国外留学呢。一直让我觉得头痛的汉语言不就这么掌握了么?
    可我也了解自己的水平,听的话OK,只要不会太快,八成都听得懂;就算出现没有过的单词,噢,是词组,也可以连接上下文猜到,所以基本不用担心。
    说的话,在惠菊的指导下基本纠正过来了,也把基本语法搞清楚,例如状语要放在被修饰成分的前面。
    读和写就先放下吧……惠菊和柳柳不会字,易极不肯进我的房间,风祯祁先生太忙不敢问,所以还是停留在认字阶段。
    在我将语言问题基本弄好后,我开始进行回家基本路线的第二站,认清时世。我问易极,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是哪个国家?他一脸古怪地看着我,考虑了一下,才决定告诉我。
    现在是“明觉十三年”,这里是“风尊国”。…………
    ……虽然我的汉语不好,但是听得懂这几个字的。
    ……可是我有没有说过我的世界历史学得很好?中国年历表我记得真切,从夏,商到元 明 清,中华民国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相关年号等数据和历史图片在脑海里飞速掠过,数下来一个没落下啊……我真的不记得中国有这个国家和年号。
    不行我要镇定……天主保佑……我继续问:“那国王是谁呢,还有其他国家吗?”
    易极像看怪物一样看我,最终还是说:“当今天子名讳谁人敢说,不过是你的话……”他瞟了我一眼,怎么觉得有轻视的味道?“……风皓穹。”
    完了,怎么越听越绝望。
    现今天下三分。南进为夷济国,天子是一位据易极评价是荒淫好色的52岁老头。是个好战的南蛮国家。
    西边是瑞嘉国,现在的天子已经不幸去世,而王室颠覆,奸臣作乱,新登基的12岁小天子命运多舛。是个土地肥沃的富裕之国。
    我现在在的是北方的风尊国。天子是风祯祁先生的父亲,风皓穹。他是个慈祥爱民的好天子,共有二十一个子女(……我呆,不过中国国王都是三千佳丽的呢,但真的听到还是小惊吓了一番)。
    风祯祁先生是第十五位王子,今年22岁,共五个哥哥,九个姐姐。其中有三个哥哥都不幸去世,就只有26岁的四王子做了太子,还有25岁的九王子被封为珂王。九个姐姐都在18岁前出嫁了。两个弟弟最大的只有两岁,四个妹妹两个出嫁,另外两个分别是14岁和5岁。
    不愧是风祯祁先生信任的人,知道得真清楚啊。三国鼎立的历史我只知道后汉到魏晋南北朝那段,蜀,吴,魏。听得如此详细,我彻底了断了回到古代的幻想。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空了,只是这个时空与中国古代惊人的相似而已。
    对于我来说到哪里也一样,只要把发夹和画找好,我就能回家了。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接着继续了解。现在的发展力水平大约在初唐,依旧是冷兵器时代,手工业占主流。在易极的话语中总结了这么些,具体还是要自己亲眼开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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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柳病了。
    她的女仆,噢,应该叫婢女的,惠菊纠正过我,告诉正在梅香亭等她的我们。我们立刻跟着她来到柳柳的院子,风玲院。
    我和惠菊小心地推开门进来,不让风吹进房间。易极依旧站在外面吹风。房间有种很好闻的香气,挂着粉色的青纱,很符合柳柳的品位。
    柳柳见到我们,轻咳着要坐起来。我连忙迎上去,把她扶回床上。“病人要乖乖,不许动。”我把棉被角压好,确保一点风都进不去哦。她的脸因为发烧红红的,对我微微一笑。
    我跪在床头边,十指交合,轻声为柳柳祈祷。
    Merciful God Almighty, you are the master of life, and thanks to you, "light" to her patience, cured her illness, she wholeheartedly rely on God, let her have peaind, calm, to realize that God's light and love.
    全能仁慈的天主,您是生命的主宰,求您赐“光”予她的忍耐力,治好她的病,使她全心倚靠天主,让她拥有平静安宁的心灵,能领悟到天主的光与爱。
    Virgin Maria, St. Joseph, the angels and the Guardian of the saints, as we turn to God, thanks to the "light" to the early resumption of her health, because of our Lord. Amen.
    圣母玛利亚,圣若瑟,护守天使和诸位圣人,请为我们转求天主,赐“光”予她早日恢复健康,因我们的主基督。阿门。
    柳柳并不是天主教徒,可全能仁慈的天主一定会保佑她的,阿门。我亲亲她通红的脸蛋,想起哥哥安慰我的话,很有用哦。
    “不疼不疼,痛痛飞走了!”我摸摸她的额头,手一挥。柳柳还是很辛苦的样子,眼泪朦胧地看着我了。“你要好好休息哦,之后我们一起玩。”我趴在床边看她,笑着为她打气。
    我和柳柳说话,惠菊把水打好,我帮柳柳换毛巾。婢女们把一碗我深恶痛绝的黑色药汁端来,我怕怕地让开。等柳柳喝好了,再帮她将嘴角擦干净。
    她对我笑,虚弱地说:“妹妹,刚才你说的话真好听……感觉全身舒服多了……”噢,我的祈祷果然有效。我无比虔诚地划了十字,感谢天主!“我愿意天天来,为你祈福。”我真诚地看着她,她的眼眶又湿了。
    她疲倦地躺在床上,闭着眼呼气。我不放心地看着她,惠菊拉着我的手。我明白,吃了药便要好好休息的。我三步一回头地看柳柳,再三叮咛婢女们要好好照顾她,我才离开了房间。
    抬头就见易极目光温柔如水地看着我。我眨眨眼睛,天还没黑,我就眼花啦。可幻觉一直没有消失,我只能认为他不小心秀逗了。“我们回去了。”
    自从知道这里的时世后,我就想着怎么出府,做个调查,白手起家做点生意了。所有的事还是先必须和风祯祁先生商量一下。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他呢。王子那么忙,我还必须麻烦他,实在不好意思。可真的必须向他请求出府,然后才能出去呢。而且身无分文,不知风祯祁先生能否答应贷款?可我在此打扰那么久,吃了还拿,实在太可耻了。可风祯祁先生是个好人,也许会答应我的无理要求吧……
    “乒”。我的鼻子又撞到东西啦~!想得太入迷了,噢,……还好不算太痛。我双手捂着鼻子一看,是易极。“再撞,高鼻子就掉下来了。”他侧身,露出身后的柱子。原来是怕我撞上,才用胸膛挡住的。……可是为什么不提醒我而还让我撞你的胸膛呢,你的胸膛并不比柱子软多少嘛!
    我生气,抡起拳头打他。他不疼不痒地接了几拳,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吻了我,一个真正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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