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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雪赋》3.第二章
不知跪了多长时间,我眼中含着泪水的向着父母亲人们所在的方向,碎碎念着我这一年来琐事。
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天之灵能否听得到?
而水蓝,则默默的在一旁烧着冥纸。
我们就这样各自感伤着。
一直到我觉得双脚开始麻木了,我才对水蓝道:“水蓝,我们回去吧。”然后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的起身。
水蓝在我起身后,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只听她喃喃道:“其实今日,除了是老爷他们的忌辰,也是小姐你的寿辰啊!小姐还记得吗?”水蓝向来是知道,我不希望提起这件事的。但她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提了起来。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我却听得清楚。那几个字,向是针一样的刺入我心中。我握紧了拳头轻喝她:“水蓝!”
水蓝闻言把头埋得低低的,紧咬着嘴唇。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在说什么的时候,她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继续说到:“水蓝知道小姐不想提到这件事,水蓝知道小姐心里有阴影。自那以后,小姐就再不肯过寿辰,也最害怕过寿辰了。是啊,自己的寿辰居然是亲人们的忌日,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说到这,她猛的把头抬了起来,眼眶微红,“水蓝好心疼小姐。水蓝看到小姐到后来,索性要周围的人忘记那是小姐的寿辰,水蓝的心好痛,小姐是那么的善良。为什么上天要小姐背负这么多呢?小姐,当年那件事与老爷为小姐你办的寿筵无关!谁都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的!”
“够了!不要说,不要再说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冲刷着双颊。眼前赫然的出现当年家破人亡的场景。那年,父亲辞官归故里。那天,是我的寿辰,父亲开心的为我举办寿筵,邀请了许多人。那时,我九岁。
“小姐!”水蓝还打算说什么,我害怕得大声吼她:“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小姐,就不要再说了,求求你,求求你了!”说到最后,竟是哀求。那段可怕的经历,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我只有固执的认为,是因为为我举办寿筵,那些人才会被吸引过来的。只有这样认为,我的心,才会好过些。虽然我也知道,那与我无关。无论如何,该发生的事,都一定会发生。
“小姐,我只希望你可以早日接受当年的事,早日走出阴霾。”水蓝微叹了口气,而后抱住我说到。
“我知道。”我在她怀里哽咽的答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实,我也很想很想忘记当年的事情。很想快乐的过自己的寿辰,可这可能吗?当年我是亲眼看着父母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触目惊心的记忆,要如何忘记?
水蓝不再多言,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这是水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不顾我的反对不顾我的心情的与我谈起当年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效果。水蓝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
我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在离开水蓝的怀抱后,终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水蓝,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义父该担心了。”
“恩。”水蓝见我如此,无奈的笑了笑。
下山的时候,水蓝习惯性的走在我前面,为我扫清积雪。她总是这样细心,这样保护我。
山路有些崎岖,再加上积雪很深。好不容易才下了山,天竟已几乎全黑了。
此时的我们已经饥肠辘辘了。
“惨了,这下先生的脸要比天还要黑了。”水蓝无不担忧的说。
“是啊。”我的心里也毛毛的,义父平日里虽然很疼爱我们,也知道我们今日会出门做什么。但是,弄到这么晚才回去,他还是会发火的,“他若只是黑着脸就算了,就怕他.....”
我和水蓝都知道他会如何,停下脚步,苦着脸看了对方一会。但很快就又迈开了步伐,因为我们还是得回去.....
果不其然,我们到达于家的时候,义父已经等在门口了。
我的义父,名叫于应海。
他是自我亲人过世之后,除了水蓝以外,与我最亲近,最疼爱我的人。
他师出天山派,曾是叱诧江湖的一代武术林宗师。他与我父亲相识于江湖。虽然道不同,却都十分欣赏对方的行事为人,彼此始终惺惺相吸,成为知交好友。
而当年,若非他正好到京城办事,应邀至我家中参加我的寿筵。在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拼死救走了我与水蓝。我们早都是亡死之人了。
这之后,义父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从此隐姓埋名,隐居于山水间。只要他想不被人发现,就没人能找得到他。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为了更好的保护,为了一份深刻的友情,为了当年的一个承诺:我会好好照顾吟雪。
我虽然不清楚父亲与义父之间的故事,但可以从义父的言谈中,感受到那份谊,很深很深,深到可以放弃与牺牲自己拥有的一切。甚至包括......
我曾问过他,您的武功那么高强,在江湖中也可以保护好我,为何非要退出江湖?
他笑着答到,武功再高又如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并非天下第一。终有遇到对手的时候。更何况,那些人......唉,不是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么?我没有把握,我不想拿你冒险。只有现在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保护你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在世......却不知,现在的他,只是这山村当中最平凡的一个教书先生。
2.第一章
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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