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16.逛妓院

    郗凝转转有点僵硬的脖子，心情倒是很好，她今天收获良多。在酒楼待了近一个下午，听到不少有趣的事，大到国家内外务，小到某某大官昨晚逛妓院或某某大人的小妾养的小猫生猫仔又或者某某街上卖猪内的又被媳妇痛扁了一堆芝麻绿豆的八卦消息，反正什么杂七杂八的，只要有人听就有人说。
    当郗凝心情愈悦的走出天然居时已是近黄昏时候，吃了一下午已是酒足饭饱的郗凝带着大采购回来的小蚊子和越发黑口黑面的崔羽（因为负责拿东西的是他），随杨言去那个所谓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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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凝盯着木质大门上挂着的一副白色的锦旗，上面画了一个黑边圆圈，圆圈里是一个黑色粗体大字：赌。郗凝眨眨眼再回头望望兴致昂然正磨拳擦的杨言，郗凝无语。
    ——是我脑袋太□□还是杨言太纯洁？——
    扭头看了身后的崔羽一眼，见他面上也是和她一样的表情，郗凝暗自庆幸。
    ——还好，思想坠落的不止我一个。——
    “你怔着干嘛啊？小七，我们快进去玩两手。”杨言兴致勃勃的搓着双手，脸上又是那可恶的□□，他身后的小木和大丘完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郗凝突然了了，原来这家伙只要一兴奋就会露出那个让人误解的表情，实属怪胎一个。
    “杨少爷，你所谓的去个好地方就是带我们少爷来赌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脸受骗表情的小蚊子愤愤的怒瞪杨言。
    “对啊，男人嘛，就应该来赌场这种地方才够豪气啊。”杨言自认理所当然。
    ——赌钱就是男人？——
    郗凝无奈叹气，深感古代思想教育的失败，郗凝决定好好教教这孩子，“小言，兄弟我先陪你进去玩两圈，等晚上时间差不多，我带你去一个真正的好地方，那里才是男人才会去的地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街尾那边有一条花街，里边全是妓院。
    杨言疑惑，“还有什么地方比赌场好的？”
    “有，绝对有，晚上你就知道了。”身高只到杨言下巴的郗凝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说话老气横秋。
    ……
    酉时末（晚上八点），宽敞的大街上人声鼎沸，是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热闹。六抹高矮大小参差不全的人影穿梭在的人群里，领头的小个子带着其他五人率先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华丽大楼前，蓝瓦红柱红窗白墙大红灯笼，整个大楼外观气派非凡。
    醉红楼是京城最大最好最出名的妓院，客流量超多，大门口的男人进进出出，骆驿不绝。醉红楼宽阔的大门两边像列队似的各排了五六个姑娘，拿着手帕花枝招展的上下挥动着，见到合心意的男人，便苍蝇贴似的粘上去，直到把人拖进楼内为止。
    醉红楼门口前边还站着几个打扮花俏的龟公，不断向过往行人介绍他们楼里有哪个名牌哪个花魁来招揽生意，那表情态度比见到自家老子还殷勤。
    郗凝挥着扇子扫向呈硬僵状态的众人，略微嫌弃道：“名字是俗了点，大家将就点吧。”那说话的表情口气就像在说今晚的菜色一般，将就点吃吧。
    杨言开始结巴了，“小、小七，你、你说的好地方，就、就是妓、妓院？”
    “你没来过？”郗凝挑衅般冲杨言扬眉，杨言脸上发红却硬是不服输的顶回去，“谁、谁说我没来过。”事实上他的确没去过妓院。
    “那进去啊。”
    “进就进。”杨言咽下口水给自已壮胆，犹豫了几秒最后搭上郗凝肩膀，视死如归道：“要进一起进。”
    郗凝失笑，“好！”
    几乎是同时的，小蚊子和小木从身后扯住他们少爷的衣服，崔羽和大丘窜到他们前面拦住。
    “少爷，这种地方不能去，老爷知道了会打死您的，还会打我，打大丘，打……。”这位惊慌得口不择言的是小木。
    “少爷，呜——，绝对，不能去——”这个吓得快哭的是小蚊子。
    “少爷。”这个傻愣的只会说两个字的是大丘，
    “少爷，时候不早了，该回了。”全场最镇定的只有崔大侠了。不过崔羽现在只想劈了郗凝，把她直接踢回宁王府，再踢回皇宫，他已完全弄不懂面前这女人的脑袋在想什么了。
    郗凝不耐烦的环瞪一圈，“你，你，松手。你，你，让开。这是命令。”不就是妓院嘛，用得嘛！
    “不行！”四个人竟异口同声。
    郗凝冲着额前流海无奈吹气，眼角瞄着醉红楼大门，心神一闪，郗凝坏笑地扬起头朝大门口的“迎宾小姐”大声喊道：“美人，过来送几位爷进去。”
    “呀——”
    “好俊的爷啊！”
    “各位爷，随奴家来嘛！”
    几个女人如虎似狼的扑上身，把他们几个粘的死死的，直往楼里扯，连武功高强的崔羽大丘都没法脱身，郗凝他们几个就不用说，全无反抗之力。
    一进醉红楼大厅，郗凝才发现这醉红楼里面更是不得了，装修格调完全不比郗维的宁王府差，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样不少，□□们也一个个生得燕瘦莺肥（是啊，有的好瘦有的好肥），能歌善舞（可能吧），打扮得浓妆艳抹（比郗纤还俗气），珠光宝气（绝对是假货），媚态十足（那是发骚）。
    突然见到六个外表出色的男人同时走进妓院，得空的没有陪着客人的□□们呀的一声全涌上来，推摸挤抱，反正全都是一个心思：先揩点油再说。
    一时间，场面很混乱很吵杂。
    “女儿们，瞎闹啥啊？”一声又娇又嗲的女声传来，全场静了。
    郗凝好奇望向大厅里间，这种让人酥到骨头里的嗓音可不是人人都能练就的。
    ——来了——
    灯光微暗的里间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金靴金衣赏金首饰，全身上下金得过份，但这不是问题，重点是……
    郗凝几个看着来人全部痴呆状，果然不能有期望。
    ——呃……好大一只！——
    “呀，宝妈妈来了。”
    没错，这个金色的肥得勉强能叫女人而不是某种动物的貌视正在移动中而非滚动的物体，便是醉红楼的老鸨——秦宝宝，人称宝妈妈。
    宝妈妈一对被厚重眼皮压得快睁不开的细眼迅速打量眼前六人，两个高的很男人，可惜是侍卫打扮，没钱，略过。两个矮的很娇俏可人，不过是书童样，侍候人的，跳过。一个中高的很年轻高俊，面相不错，衣料不错，富家子弟，有金的，要得。还有一个小的，齿白唇红，两腮嘟嘟（其实是伙食好了，营养充足了，脸也开始长肉了），锦衣华服，晶晶亮的眼眸里却是与外表全然不同的成熟与通透。
    ——哟，这小东西才是正主，最要得！——
    “哎哟！这是那家公子哥儿啊？几位爷是第一次来我们醉红楼吧？面生的很呐？”宝妈妈笑起来没有郗凝想像中的那种香粉掉一地的恐怖场面，相反，她脸上只施了薄粉，皮光肉滑，虽然看得出年纪不小了，但肤质出奇的好，长相也是很福气的那种。唯一的缺点便是“丰满”过头了，像樽尼勒佛。
    郗凝被身边几个姐姐勒着脖子，抱着手，搂着腰，呼吸困难，只能无奈点头，干笑。
    大概是注意到他们的窘境，宝妈妈叉着水桶腰板起脸，“女儿们，这是干嘛哪？”话音刚落，所有“小姐”们有序、迅速地散开，似乎怕极了这个宝妈妈。
    “小姐”们回到原位，该干嘛的继续干嘛，大堂里又是原先的那般热闹。
    宝妈妈挪到郗凝面前，低声娇笑，“几位爷可看中哪位姑娘？妈妈我一定让她们好好招待各位爷。”
    “这个……”
    郗凝还没回答，杨言先犯难了，虽说他先前已下了决心要进来见识一下，可是自见过这帮女人如狼似虎的表现，杨言后悔了，他还是觉得大街上的小家碧玉有味道，最主要的是他能调戏别人，而不是别人调戏他。
    宝妈妈误解了杨言的表情，以为他不喜欢女人，赶紧笑道：“呀！这位爷看不中我的女儿们没关系，咱们到隔壁去，我那还有许多乖儿子呢！”
    几个人全愣了，唯有郗凝双眼雪亮，“宝妈妈，请带路！”
    ——小倌！！！这世界竟有小倌！！！——
    “哎，得嘞。几位爷请随我来。”宝妈妈带头在前面圆滚滚的挪动，郗凝走过去，其他几人也只好跟上。
    杨言在郗凝身后疑惑的扯她衣袖，“小七，什么儿子啊？”
    郗凝低笑，“就是小倌啊，他们可比□□有看头。”
    杨言一张俊脸腾的变了色，慌慌张张扯着郗凝道：“不、不、我不去。我不喜欢男……”
    “我说了算！”郗凝拉紧杨言的手扯着他走。
    ——啧，这小孩太可爱了！——
    走过一段段错综复杂的走廊，穿地一道道花雕木门，终于走进了所谓的小倌馆，郗凝往门外一瞧。
    ——SHUT！——
    大门外居然是刚才那条大街，而且还是刚才那家醉红楼的隔壁，只要出了大院门走几步就到这。郗凝大闷，这宝妈妈居然有近路不走，反而带他们绕远路散步浪费她宝贵的时间，郗凝决定不给她小费。
    前头带路的宝妈妈丝毫没感受到郗凝的怨气，依旧笑得像个清纯的尼勒佛，用她绝对骗人的娇滴嗓声嗲道：“几位爷，这便是我们醉红楼辖下的芙蓉阁。来来来，几位爷快请进。”
    走进大厅，里面宾客喧哗灯火辉煌，和醉红楼那边一模一样，大厅两边各有两排位子，此刻两边都坐满了嫖客与小倌。
    后面是厢房，每间厢房面向大厅是一扇门，上面的珠色纱帘也被五彩纱线拢起，下面再垂了层层珠帘，既隐蔽又不生硬，透过晃动的帘子，隐隐可窥得一点□□。
    他们几个一进大厅，所有视线全投到他们身上，几个人顿时一阵恶寒。郗凝知道他们几个的相貌比之这里的男妓绝对更甚，这些人看他们也是合情合理的。
    郗凝朝宝妈妈招手，宝妈妈立马挤上前，“小少爷有何吩咐哪？”
    “宝妈妈，给小爷们安排间厢房，要安静的，小爷我不喜欢别人吵。”
    “哎！行！几位爷随我来！”
    郗凝面无表情的忽视掉大厅里众人火辣辣□□裸的眼神注视跟着宝妈妈上二楼，其他几人也都战战兢兢的跟着，估计他们这辈子还从没被男人如此深情注目过。
    杨言贴紧郗凝身后悄悄低语，“小七，还是回去吧……”
    郗凝横他一眼，这小子又来了，“小言，你怕了？”
    “谁说我怕啦！”杨言说话底气不足。
    “不怕就走，罗嗦什么！”郗凝为防杨言反悔，拖着他大步跟上。
    杨言郁闷，开始觉得自已错交损友了，想他一世的“英名”，极有可能就此葬送在这小倌馆。
    ——要是我家老头知道了，那真的死定了！——
    “几位爷，这是我们芙蓉阁最安静的厢房，无论几位爷在里面做什么，外面绝对听不到！”宝妈妈意有所指的朝他们眨眼。
    郗凝点头不语，率先在房里的乌木大桌前坐下，杨言他们扭捏了一番最后还是跟着坐下，宝妈妈伸手拉门边的红色绳子，马上有几个十一、二岁的俏丽小丫环端着毛巾酒壶酒杯点心进来。
    宝妈妈笑眯眯的站在桌边，“各位爷喜欢哪种小倌呢？我们这里啊，什么类型的都有，清秀的文雅的妖媚的惹人怜的……”
    郗凝打断宝妈妈的话，扬起下巴道：“宝妈妈你看着办吧，不过……”郗凝张开双手就近搭上坐她两旁的小木和小蚊子的肩膀，神情暧昧，道：“如果比不上我家这两个小可爱，小爷我可不要哦！”
    两张小脸噔的被蒸红，如煮热的虾子，杨言崔羽大丘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郗凝。
    宝妈妈掩嘴娇笑，“爷您真是的，您放心，我这里的公子们虽比不上几位爷，但他们都很乖巧贴心，绝对会把几位爷服侍得舒舒服服。”
    “那还不叫人。”郗凝忍痛掏出一锭金子抛向宝妈妈，那是她傍晚时在赌坊里赢回来的（如果有人问郗凝为什么厉害可以赢一锭金子，是不是出老千呢？其实不是，谁叫郗凝后头有人呢！崔羽啊！高手耶，听大小肯定小意思，这么一个现成的资源，郗凝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郗凝很心疼，还没捂热摸够就飞了。
    ——啊！我的私房钱！——
    宝妈妈眼明手快一下就接住，娇声媚笑，“是是是，几位爷稍等，妈妈我这就去办。”说完，体重不菲的宝妈妈居然轻飘飘的闪出去。
    郗凝摇头感叹：金子的魅力居然能与地心引力抗衡，厉害！转头顺便扫了其他人一眼，轻笑，“瞪什么啊你们几个，人都走了。”
    “小七，你……”杨言不知如何把话问出口。
    “我什么？”郗凝用两只指尖捏起酒杯，闻着酒香而不敢喝，谁知里面掺了什么料，一边还不忘给杨言抛个媚眼。
    杨言大窘，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七、小七，你……不会是……喜欢……”说着说着自已竟先脸色爬红了。
    ——呀！这小孩真是可爱到没救了！——
    郗凝大感有趣，故意逗弄杨言，“喜欢什么？男人？”见杨言脸色变得怪异，郗凝笑得更欢，“是啊，我当然喜欢男人了，不然我来这干嘛？”她是女的，不喜欢男人难道喜欢女人搞同性啊！
    闻言，杨言大丘小木全都脸色大变，喏喏的讲不出话，小木最直接了，颤颤的把椅子拖离郗凝旁边往大丘那边挤，眼里全是防备，郗凝捧腹大笑。
    “哈哈哈……小木真可爱……”
    在场的唯有小蚊子和崔羽了然，崔羽全程不说话，他现在根本不想甩郗凝，只有小蚊子看不过郗凝又在欺负人，杨言他不管，只是小木大丘是他朋友，小蚊子一定要帮。
    “少爷，您别再开玩笑了。小木，你别怕，我家少爷最爱说笑了，他老是这样的，你别误会了。”
    “嗯……”虽然愿意相信小蚊子的话，但小木对着郗凝还是戒备状态。
    “呼，原来是开玩笑啊，小七你真是的。”单细胞的杨言松了口气。
    “当然不是……”郗凝正想‘当然不是玩笑’，见小蚊子扯她袖子打眼色要她别玩，正好又有人打开房门，郗凝也就跟着改口，“当然不是真的啦，我开玩笑的。”
    “那就好。“杨言全信了，眼睛随着郗凝转向门口。
    走进来的六个小倌，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各个粉面含春，衣着轻薄，身段柔媚，颇有几分蚀骨销魂的味道，郗凝抿嘴吹声口哨，几个小倌立刻上前挨着他们六人身边坐下，一个个身柔无骨似的全贴着他们身体，一下场便进入状态。
    除了郗凝坦然接受外，其他五人全都浑身不自在。
    郗凝对着所有小倌调笑道：“各位美人可要温柔点啊，我这几位朋友都是第一次来，别把他们吓跑了哦！”
    “爷放心，奴家几个一定好好侍候——”
    “呵呵，真乖，叫什么名啊？”郗凝玉脸含笑，动作暧昧的凑近挨在她怀里的小倌，对着小倌的耳边吹气。
    “呀~~~”小倌竟低叫一声脸红，身体更加无力的贴紧郗凝，娇柔道：“奴家闰名绿竹。”
    郗凝指尖轻刮绿竹雌雄难辨的小脸蛋，呵呵坏笑，“绿竹么，来，乖，少爷我想看你喝酒的样子，可好？”郗凝闻着杯里的酒很香，又不敢喝，心痒很久了。
    绿竹听话的捏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喝下杯里的琥珀色液体，喝完后又贴回郗凝怀里，脸上一片绯红，贴着郗凝的身材渐渐发烫。
    ——KAO！这古代的□□这么厉害？！一喝就见效？！——
    “爷？绿竹喝酒的模样好不好看？”
    “好看，美极了，爷喜欢。”
    “那爷也喝嘛！”
    “爷更喜欢看你喝，这次让爷喂你，好不好？”郗凝打死也绝对不喝这种东西，郗凝事先已提醒小蚊子不能喝这里的酒水，估计小蚊子一定会跟小木说，崔羽大丘一看就知道是老江湖，应该不用她提醒，至于杨言，郗凝怎会说呢，她还等着看他出丑呢！
    “嗯，只要爷欢喜就好。”绿竹乖乖的又被灌了两三杯后，基本上已丧失反抗能力，脸色红艳欲滴，身躯无力的倒在郗凝怀里。
    ——不会吧？！几杯酒就搞定了？！——
    “绿竹？”
    “嗯~~~~”绿竹咬着母指轻哼，睡得不知今日何世。
    郗凝大愣，这小倌新来的吧？！这么没用！还有喝了□□，不是越来越兴奋吗？这傢伙怎么静得像死尸？！
    ——冤！这钱花得真冤！——
    郗凝搂着处于睡眠状态浑身软绵绵的绿竹没事做，只能无奈地看向其他人。
    “这位爷好俊哪~~~”小倌的“纤纤玉手”刚摸上杨言的英俊脸蛋，他立刻全身寒毛竖立，面色发红又发青。
    “爷，奴家喂您喝酒好不好？”大丘僵着身体不敢乱动。
    “大爷，您怎么板着脸哪，是不是清梅不合您意啊？”崔大侠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冷静自若，对眼前投怀送抱的“美人”视若无物。
    “呀！两位爷真性急！”粘着小蚊子和小木的两个小倌娇媚轻笑，小蚊子小木两人羞愧交加，他们只是伸手挡开两个小倌，竟被说成是性急，两人睁着四只大眼瞪向郗凝，眼里全是怨。
    ——切！这两个怎么看都是被嫖的！——
    无奈，郗凝只好冲那两个小倌挥手，“你们两个下去吧！”两个小倌虽不情愿可也不敢违抗，扭捏了一阵见小蚊子他们的确是对他们没意思只好福身走人。
    小蚊子小木终于得救了，两人全都一副劫后余生的滑稽表情。有了先例，憋了很久的大丘终于忍不住推开粘着他上下其手很久的小倌，“你也下去！”
    “爷？明月做得不好么？”明月脸上的表情哀怨得惹人怜，可惜大丘不好这口，全当看不见。
    郗凝见那明月长得一般清秀，只是身上透着一股惹人怜悯的气息，瞧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让他走掉太浪费了，“明月么？既然张爷不喜欢，那你过来陪小爷吧。”
    明月还以为自已今晚也没钱赚了，心里正老大不愿意，一听郗凝这么说，再看看郗凝长得明眸浩齿，尤其是那肉肉的两腮，看起来更是可爱，脸上登时全是喜气，大大方方的起身转投到郗凝怀抱，顺便把粘着郗凝睡得不醒人事的绿竹挤到一边趴桌。
    已经空闲的小蚊子终于有时间了，眼见一个男人粘着他家主子乱抱，护主心切的冲上前拍掉两只抓着郗凝细腰的爪子，叉腰怒喝：“不许碰我家少爷！”
    明月大愣，郗凝大笑，挑起明月下巴，“没事，我家小蚊子吃醋了。”
    “呀，原来……”明月大悟，冲着小蚊子暧昧的眨眼。
    小蚊子气恼，“才不是呢，少爷……”
    郗凝晃起手指，“嘘……小蚊子乖，和小木一边玩去。”
    “少爷。”小蚊子就差跺脚了。
    “乖……”郗凝看向小蚊子眼神忽得变冷，小蚊子心里一惊，连忙闭嘴收声坐回去。
    郗凝自已没察觉，明月离得最近看得一清二楚，刚刚郗凝那微微一瞪，他竟感到周身一僵，身上寒毛竖起，心里毫无由来的涌起一股害怕，他没想到这个子小小，年纪轻轻的小少爷竟这么……吓人。
    “怎么看着我发呆啊？明月？”
    “啊，呀——奴、奴家是看爷看得入神了。”明月心惊，小心的陪酒答话。
    眼看又一个快被灌醉，郗凝只觉无趣，一手搭着明月一手托着下巴，再次无聊地看向其他人。
    小蚊子和小木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玩了，大丘坐在桌边闭目养神，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而崔羽竟陪着小倌喝酒，两人出奇的合拍，小倌说一句，崔羽或点头或嗯一声，那掺了料的酒一杯接一杯下肚，竟一点事也没有。
    ——厉害！——
    再看杨言，郗凝只想大笑，堂堂一米七的大男人杨言，竟被一个长着妖媚女人脸的小男孩调戏揩油。
    郗凝实在看不下去，对着杨言问道：“小言，你究竟是来嫖人的还是被人嫖啊？”
    杨言大窘，“胡、胡说什么啊！小七。”他挣扎了半天也挣不开小倌的双手，被小倌紧紧缠上身，怎么也脱不掉，杨言怕郗凝取笑他，不敢怒又不敢言，结果让那小倌吃得死死的。
    “那有胡说啊！”郗凝推开醉晕过去的明月嘿嘿笑着绕到杨言身后，贴近他耳后低声说道：“你再不振作些，等下被他吃了，我可不会救你哦！”
    吃、吃了？！
    杨言大惊，瞪向郗凝，“吃、吃！”
    郗凝点头，“嗯，所以你快拿出你当街调戏女人的本事，好好反扑回去。”
    杨言小心瞄了眼搂着他脖子，挨着他肩膀乱摸的小倌，满脸为难的看向郗凝，小声道：“可是，他是男人！”
    郗凝赏他一个爆粟，“又不是叫你真的上他，你管他是男是女。”
    上？！
    杨言一张俊脸红得发透，要知道他平时最多也就摸摸小手，摸摸脸，其他的想都不敢想。
    见杨言没说话，郗凝冲他挑眉，“怎么，不敢？”
    杨言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现在他作为的男人的尊严受到挑战，一股莫名的豪气突涌而出，“谁说不敢，我这就做给你看。”说完抓起桌上的酒杯饮光，咽下心里的厌恶，忍着全身的不适感，反手把小倌搂在怀里，脸上竟是一片豁出去视死如归的表情。
    这一系列动作引得小倌哎哎娇叫，以为杨言被他掰弯了，自豪不已。
    郗凝忍着大笑的冲动，拍拍他肩膀，“你加油吧！我出去逛一圈，要是回来发现你反被人家摆平了，那你以后用不着调戏别人了。”
    杨言硬着头皮顶回去，“哼，等着瞧。”杨言心里非常郁闷，没遇到郗凝之前，他觉自已无所不能，碰到郗凝之后，他觉得自已样样不能，酒量比不上她，泡妞比不上她，调戏比不上她，连赌钱也比不上她，现在他唯一比得上郗凝的只有身高。
    “好。”郗凝移步挪到门边，正想踏出去，却发现眼前一晃，有人挡在她面前。
    “崔崔？”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郗凝猛然回头，崔羽原本坐着的那个位子已经没人了，而旁边的小倌竟僵着身体保持着搂人的姿势一动不动。
    ——晕，这家伙也太夸张了吧，竟然点穴！！——
    “你去哪？少爷。”崔羽抱着剑面无表情发问。
    “茅房，你不准跟！”郗凝没好气的瞪他两眼，走出厢房，下楼梯时回头看，见崔羽没走出厢房，这才放心。她是出去“探春”的，哪能让大门神跟着啊！
    ——KAO！哪天我学了轻功，一定把他晃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