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12.调戏

    郗凝一边擦汗一边得意地吹口哨，正想找间酒楼休息，见前面不远处围了一群人闹哄哄，立马冲上前凑热闹。
    “麻烦借过……兄台，劳烦让路。”
    “嚷什么嚷，别处去。”
    “我说借过……”
    “借什么借，小孩子凑什么热闹，回家找你娘去。”
    ——丫的，臭小子。小爷我好声好气，你居然敢吼我？！——
    ——好，我踩！——
    “呀——哪个孙子踩我的脚？”
    ——我踢！——
    “妈的——哪个龟蛋踢我？”
    ——我踹！——
    “格老子的，哪个混蛋踹我屁股？”
    ——我掐！——
    “啊~~~~娘呀，有人掐我！”
    ——我继续！！——
    ……
    ……
    人群里唉唉呀呀一阵惨叫，好不热闹。
    郗凝使出十几般武艺，手脚并用，或踢或踹，见缝插针，总算挤到了最前线，来到案发现场。
    后头的小蚊子和崔羽傻掉般看着郗凝无赖至极地钻进人群，一个擦汗一个抽嘴角。再看看一群围得水泄不通，挤得汗流夹背的背影，同时一阵恶寒。
    可为了郗凝的人身安全，小蚊子崔羽两人不得不认命地跟着往前挤。
    崔羽心里一百个不爽一千个纳闷：堂堂一个公主，竟如此……唉！他不懂形容了。挤吧！
    “呀……”
    “妈的，又来！”
    “格老子的！”
    等到他们两人冲破重重障碍挤到郗凝身边，郗凝已站在最前面摆好姿式，挥着扇子看戏。
    小蚊子气喘吁吁地凑到郗凝旁边，用衣袖捂着鼻子努力隔绝身旁身后传来的一阵阵汗臭味，“少爷，这种地方……我们快走吧！”
    郗凝挥挥纸扇，“不忙，看完戏再说。”
    “看戏？看什么戏？”
    郗凝合起纸扇往场地中间一指，痞痞道：“调戏良家妇女呗！”
    “啊？”
    可不是，只见人群中的一小块空地，站了五个人。两个挽着菜篮子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一个长相英俊品味恶俗的锦衣少年（你看他要样貌有样貌，有身高有身高，偏偏穿了一身大红大紫的难看衣衫，不是品味恶俗是什么？！不过，郗凝看着那流里流气的锦衣少年，总觉得很眼熟，好像以前在哪见过？），一个家仆打扮的书童，一个身材高大年纪不大的黑衣侍卫，还带刀。
    此刻，两个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正害怕兼害羞地左右躲闪，没品味的的锦衣少年一手一个拉着人家姑娘衣袖不放，一脸色痞样，嘴巴不干不净地乱吠，“别走呀！姐姐，小爷我请你们喝茶。”
    “怎么？姐姐们不喜欢喝茶，那么我们喝酒，吃饭也行……”
    “呀，姐姐的手好滑……”
    “哟，姐姐的脸好嫩……”
    “……”
    “……”
    “嘿嘿，看姐姐笑得这么开心，难道姐姐更喜欢那个……”人家明明是在哭。
    “呀哈哈哈，好好好，我们现在就玩亲亲……”
    “……来一个……”
    “……”
    郗凝看得鼓掌叫好，引来身边几个观围群众的怒视，小蚊子拉郗凝袖子，郗凝全当看不见，连连咂嘴，“啧啧，果然和电视上播的一样，连台词都不换，有趣有趣。”郗凝见锦衣少年身后的书童和侍卫黑着脸尴尬的僵站在场中央，想劝又不敢劝，羞愤丢人得抬不起头。
    这时围观的人更多了，但见他们的装扮好像都是外地人，而本地的百姓对这种情况早已是见怪不怪，习惯了。
    “哼，下流，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这种无耻之事。”小蚊子满脸鄙夷瞪了那人一眼。“少爷，咱们走吧，别污了您的眼。”
    “别急，我倒是挺欣赏他的。”郗凝再次合起折扇摸着下巴，一脸兴趣地看着那锦衣少年表演。
    “啊？”小蚊子肯定自已听错了。
    “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顾忌地调戏女人，这可是很需要勇气的。少爷我欣赏他！”
    小蚊子一拍额头，“糟，少爷晒糊涂了！”
    “呵呵！”郗凝跟着锦衣少年一起奸笑，摸着下巴，郗凝嘿嘿笑着自言自语，“按照剧情发展，是不是该有个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冲出来英雄救美呢？”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高声喝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郗凝愕然，“还真的出来了？！哈哈，有戏！”
    所有人顺着声音抬头望向街边一家酒肆二楼，刚看清上面有两人临窗而立，接着眼前一花，那两人已从窗口轻轻跃出施然落地，动作轻盈潇洒。
    郗凝忍不住吹声口哨，“帅！”
    只见街道中间，一灰一蓝两道人影直直站立在锦衣少年面前。再仔细看，那两道人影是一男一女，男的二十来岁，一袭灰色长衫，身形修长，面相俊朗（俊朗就是比英俊差一些），左手握着一柄长剑，右手后负，气概不凡；身着蓝衫的是一妙龄女子，容貌清秀俏丽，秀发垂肩，梳成两条辫子，身段阿娜多姿，左手同样握着长剑，当街一站，很是英气！由于两人都带着剑，不难看出他们是江湖中人。
    好端端的被人打断，锦衣少年心里有气，双手叉腰，英俊的脸上剑眉一挺，“小爷我就爱当街寻乐，关你屁事啊！”见到来人中有一漂亮女子，赶紧笑嘻嘻改口，“嘿嘿，小美人，小爷我可没说你哦！”
    蓝衣少女秀眉一瞪，骂道：“下流！”
    锦衣少年笑得更开心，“看小美人你这么气的，莫非，你也想与我……”他说着说着便不怀好意地笑，笑得暧昧，笑得坏坏的，笑得让人脸红。
    “你、淫贼。”眼见围观的不少年轻男子也跟着晒笑，蓝衣少女气绝，拔剑出鞘。
    旁边的灰衣男子见锦衣少年身后的黑衣侍卫目光炯炯气势不凡，担心蓝衣少女吃亏，脸色一沉，一步踏出去挡在少女身前，道：“师妹退下。”
    “是，师兄。”
    “光天化日之下，小兄弟如此无礼，莫非不怕法理难容……”
    话未说完，那锦衣少年已抢先哂道：“法理？嘿嘿，小爷我家老子就是当官的，我还怕法！呵呵……”
    灰衣男子早就看不惯这种纨绔子弟的放纵行为，有心想教训教训他，现在听他说是官阀子弟，心里更怒。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朝廷中人，当下怒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替你老子好好管教你！”说完扬手一掌打向锦衣少年的脸。
    锦衣少年一惊，急忙后退，他身后的黑衣侍卫趁机欺身上前，手腕一翻，擒住灰衣男子打来的手，灰衣男子不待他用力，手掌一滑，轻松甩开侍卫的手。那黑衣侍卫也不惊慌，立身拱手道：“这位兄台，我家少爷年少不懂事，还请阁下住手，莫伤了我家少爷。”
    灰衣男子收掌回身，短短一触，他已探知那侍卫内力不弱，但和自已相比，还差一大节。“你家少爷年少不懂事，你又如何？”
    适才那锦衣少年调戏妇女，他在旁边看着没劝说是有目共睹的，黑衣侍卫硬朗的脸上微微一红，当下没说话。
    灰衣男子冷笑，向前一步越过侍卫，打算继续教训那锦衣少年。
    那黑衣侍卫一个闪身又挡在灰衣男子面前，沉声道：“在下自知理亏，但教训的事回府后自有我家老爷来做，不劳阁下尊手。”言下之意就是要教训也轮不到你。
    两人目光一接触，电光四射，噼哩啪啦，瞪视几秒后，终于开打。
    郗凝在旁边看他们废话了半天，早就不耐烦。现在见他们打起来，连忙用折扇拍手，语气颇有埋怨，“婆婆妈妈讲半天，总算肯打了。”
    围观的人见他们真刀真剑动起手来，哄的一声急忙散开，远远躲着看。而本地的百姓习惯了，见他们开打，没人逃没人闹，开赌局的开赌局，嗑瓜子的嗑瓜子，全当饭后娱乐看。
    ——啧啧，本地的百姓素质就是高！——
    郗凝兴奋的摇着扇子慢慢走过去，身旁的小蚊子赶紧拉住郗凝不让她上前，崔羽也挺身挡在她前面，他虽讨厌郗凝，但郗维有令在先，必须护她周全。
    “少爷，刀剑无眼，您别过去。”小蚊子急得要哭，紧紧扯着郗凝衣袖。
    崔羽也皱着眉冷冷开口，“少爷，请止步。”他不明白郗凝是真不怕死还是无知。
    郗凝推开挡住她视线的崔羽，“放心，我又不是去打架，看看而已。”若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郗凝肯定跟其他人一样，早早退到一边看戏。不过现在不同，身边有个高手，她怕什么？！
    “少爷……”
    “嘘！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