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12.６——比冷偏暖

    ６——比冷偏暖
    夜晚不随人愿的到来，欢悦早早的便躺在床上，没有像往常一样，看着窗外的夜。
    欢悦感到床塌陷了一角，楚慕重她后面环抱着她，紧紧的，她的心有多不安，他就抱她有多紧，却不弄疼她。
    欢悦将自己的脸更深的埋进枕头中，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不需要在意，却因楚慕的关怀，让自己脆弱起来。
    楚慕皱眉，想起下午的时候，欢悦吃药的表情，似是从杯中水看到了拆下纱布的脸，呆了呆，垂下眼帘，迅速的将药倒进嘴里，闭着眼睛将水喝掉，每个动作，她的两眉之间的距离便会越来越近。
    楚慕将欢悦埋起来的脸转向自己，轻柔却主意坚决。
    欢悦无法拒绝那力道的专向，就像无法拒绝夜晚的来临，此时，耳边就像只有自己的心跳，一声强过一声，也越来越缓，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快遮起来，快遮起来。
    本能的把头埋进楚慕看不到的地方，碰巧，她可埋而楚慕看不到的地方便是他的怀里。
    “哎，怎么，我又不嫌你丑，抬起来，我想和你说话。”楚慕低头看着她鸵鸟式的埋进他的怀里。
    欢悦感觉他的气息瞬间包围着自己，眼睛有了一种酸酸的感觉。
    “这样说，也可以啊，你都吃我豆腐了，就这样说。”欢悦声音本来闷闷的，一想到两人之间的姿势，便也大言不惭起来，她习惯的方式。
    “哦～那，都吃了，也不差再继续吃啦～”楚慕不等欢悦反应，一手抬起欢悦的脸，一手更加搂紧欢悦。
    “……”欢悦无语的看着楚慕的眼睛。
    被看楚慕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温柔的眼专注的看她，嘴角伴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呼～你借我钱，我去，我会还的。”欢悦看着楚慕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东西，让她放弃了顾虑。
    “呃？嗯，好，我陪你。”楚慕有些不明白，随即知道了，满眼怜惜看她，不是不疼惜她，只是，她需要的是自己有自己的天空，如果这个样子，她平淡的生活会阻碍多多，不管她的承受能力有多好，长时间的流言蜚语，她会受不了。
    “可是…”欢悦还想说什么，但是唇上已经被他食指的指腹按住。
    “只要你能好，就好，睡吧，别在意那么多，时间还长着呢。”楚慕不想看到她因自己而落泪，即便那时感激。
    春光明媚，天空湛蓝，云彩很薄的一层，蓝的底色，却让人觉得，只要在这片天空下，有着坚持的理由，便能活。
    楚慕带着欢悦到了Ｈ城，已不是自己的国家，欢悦知道的，也只是据说，据说那里那个什么技术很好。
    欢悦觉得自己避开话语上的词句，而身却在医院，有些自相矛盾，若是遇到别的矛盾的事情，她一定会哈哈大笑而过。
    第一次来到这里，每个人她都不认识，也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欢悦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和害怕，这在自己的脸上还没有的时候，别人异样的眼神；在楚慕去办事情的时候，留下她一个人。
    医生很和蔼，欢悦觉得就像她父母对她好的时候，每次看到这位医生，她都感到失落，父母自从在原来的医院来看过她几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呵呵，现在自己剩下了什么，友情？亲情？学业？独立能力？还是，欠楚慕的情和钱。
    “在想什么？”楚慕站在欢悦的旁边，手里拿着棉花糖，温柔的微笑。
    “呃，没什么。”欢悦抬头，看他，然后，回神，“呀，这里也有这个？”
    欢悦刚要伸手，被楚慕避过。
    “你刷牙没，洗脸没？”他好笑的看她吹延三尺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眼睛里是绽放出的光。
    “我去洗。”欢悦敏捷的从椅子上跳起，奔去洗脸，刷牙。
    欢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从脸上、身体上的伤已经养好了，要开始整容手术了吧，会不会承受不了？再坚强的人也会承受不住，父母都不在身边，而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恩，恩，好吃。”欢悦用手一小块、一小块的抓着吃，尽量让他看到快乐的自己，即使这里语言不通，即使他有时会不在，即使电视里说的话，她听不懂，屋外的人连沟通她都做不到。
    “你觉不觉得我现在像原始人，用手抓东西吃。”那时的人什么都没有连容貌都不会在意的吧。
    “现在也有你这样的吃法，吃完了吧，下次再给你带，把手擦擦吧，给。”楚慕把湿巾递给她。
    “谢谢。”
    “我想和你说件事。”楚慕有些犹豫。
    “那，你要说，我皮肤好了，要开始手术了，对不对？其实，为什么不能伤养好了再来这里住，这里很贵。”欢悦皱眉，也计算着要挣多少，才够还他的钱呢？
    “呵呵，你就别管这些问题了，喏，我都知道啦，我只想你知道，没什么过不去，我在这里陪你。”楚慕定定的看她，真挚的眸，微笑上翘的唇。
    “哇哇哇，好夸张啊，唔，你也吃点。”欢悦无措的别开眼，又觉得自己只是不适应这样的眼神，但他是好意，所以，哥俩好似的转移话题。
    “我给你买的，还有这些，电视对你眼睛不好，所以，看这些解闷吧。”楚慕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侧身让她看到对面的。
    “唔，再次谢谢你。”欢悦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微红的眼，只是声音哽咽了好多。
    咚咚咚，医生拿着病历进来。
    “您好，我姓金，是这次手术的医生。”白褂医生礼貌的介绍自己。
    “您好，我姓楚，她叫欢悦，她不听不懂，所以，我来翻译。”楚慕微笑，欢悦觉得她的微笑比那个医生更好看。
    ……
    “我介绍完了，如果同意就在这上面签字，还有就是，你希望手术之后，可以变成什么样子。”医生尽量婉转一些，却在看到欢悦的眼时，又觉得再委婉，面前的女孩也不会觉得有些什么区别，坦白的说话，她更可以接受。
    “能把我的脸变回原来多少就多少，把脸型弄得两边都对称，不要像原来脸偏行不行，牙齿也弄整齐些，呃，就这些。”欢悦微笑，做自己才是最好的，困难有什么，她现在还没有到达绝望，那么，就好好的。
    楚慕始终完美的微笑，流利的帮两人翻译，听到欢悦的回答，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有着释然的笑意，微笑的翻译欢悦的话，一字不差。
    “哦，我以为你会说把自己弄得有多好看。”医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欢悦。
    “呵呵，我也想漂亮，不过，还是做自己好。“满足的眼神，告诉看她眼的人，这样就够了，不需要太多。
    “医生，还需要需要问什么吗？”欢悦有些疲倦，这些太累了。
    “我基本上知道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我会过来的，您好好休息。”医生看欢悦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那，再见。”
    送走医生，欢悦灰溜溜的钻进被窝，闭起眼睛。
    楚慕坐在不远处，过了一会儿，才走到欢悦的床前，帮她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的脸，满眼的怜悯更盛，是欢悦睁开眼不曾看到的。深深的呼出气，唇角缓缓的上翘，那，不久，你就不用害怕别人看你的脸，只是，为什么，你什么样子，都让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