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亭内,白烟浣静静坐着。今日的她穿着格外隆重,银白色的教主服上绣着淡青色的蝮蛇,下身穿同色的飘褶裙,披肩上的流苏从肩上滑下,系腰上的玉珠叮叮当当,长发挽起一个庄重的端仪鬓,发间斜叉一支水蓝色的玲珑玉簪,显出教主不可侵犯的清冷和威严。
半晌,她微微眯眼,望向天空,刺眼的阳光告诉她,午时已近。
于是,稍稍整理一下衣装后,白烟浣走出无心亭,想北边的教主殿走去。
教主殿内,以冷玉砌成的墙壁上雕有蛇纹,显出几丝冷意,即算是正午,这里也如同暗夜般,仅由几只燃着的蜡烛放在四周,如鬼火般忽明忽灭。
略略扫了一眼殿内,白烟浣微微颔首,然后走至教主座,坐下。一左一右,站着白流刹和白无影。
再移目,望向两边的人,左一列是汀兰派来接亲的,右则是自教的人。
自教人本来在的青蛇谷就少,又兼最近内忧外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不少,于是,只剩稀稀落落的不到二十人。
而左一列,明显比右一列人数只少不多。
白烟浣冷笑,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你汀兰派当初是怎么死求着爹爹娶你们掌门的妹妹呀,现在呢?哼!于是,白烟浣终于开口,声如寒珠落玉盘般的清冷,“请问,汀兰派来接亲的是哪位?”
从左一列走出一个男子,低首道,“在下云安。”
“哦,原来是云掌门的干弟弟呀。”白烟浣笑盈盈道,“媚姬这次行了礼也就是我的亲妹妹了,贵派总得准备点聘礼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知是不是白烟浣的眼神太冷,云安显得有些慌张,“...聘礼......聘礼...”
“不会没有吧?”白烟浣微眯杏眼,望着他,笑道,“云公子真会开玩笑,只是这婚姻大事可容不得儿戏呀。”
“聘礼......”云安笑得勉强,“在路上被强盗截走了......”
“哈哈哈...”白烟浣笑道,“云公子别说笑了,笑得我都喘不过来气了,该说正经的了吧?”
“不是...”云安低下头,不安道,“这...确实是这样的,不然在下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呀。”
“哦?”白烟浣目光冷利若星,笑得有些冷,“没有是吗?没有聘礼是吗?”
云安见状,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聘礼真的是被人截走了......”
‘啪啦’一声,白烟浣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冷笑道,“聘礼被截?云公子,你还真会编呀,在武林里混过的都知道,你们汀兰派靠的就是走镖这行,你现在居然告诉我聘礼被截?”
“......”云安已是一身冷汗,连话都不敢说了。
“若是...令掌门嫌我教势力太弱,不愿娶本教的妹妹,那本教还真不伺候了,本教还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呢。”白烟浣冷冷道,“若令掌门让你们来是为了羞辱本教的,那么就请你回去,转告令掌门......”
“白教主!”云安大汗淋漓,颤声道,“我们掌门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白烟浣冷笑,“虽然蛇教现在处于困境之中,但我有信心,不出半年蛇教仍然会傲立于武林!若令掌门觉得这个婚姻对我教是种施舍,那么贫者不受嗟来之食,我教不稀罕也不需要令掌门赐给我教的廉价的同情!”
一时间,教主殿内的气氛十分尴尬,风吹动着年轻的教主的一头青丝,显得格外妖异,而底下站着的云安,早已在打寒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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