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厉海的学校逛了一圈后,易知羊算是记得每个星期有个电话要打,不过这家伙对于讲电话实在是没什么耐心,再加上厉海又喜欢逗她,总说不了几句就气的摔了电话,惹得床铺在电话旁的王令直调侃,“哎哎,小羊,电话是公共财产,坏了可是要赔的.”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万恶的期中考试来临了.
“为什么上了大学还要期中考试啊啊啊啊啊啊~”
易知羊在老师宣布要期中考试并且考试成绩占期末总分的百分之三十后就揪着头发狂吼,她有点玩过头了,半学期下来书还是新的,翻都没翻过.
可是再怎么揪也还是要考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几场考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脑汁已经被榨干了,整个人就跟个游魂似的,“这次算是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和她一起走出教室的汪苗好笑的拍她的头,“行了行了,期末考试再好好复习也是一样的.”
易知羊一把抓住汪苗的手,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不一样啊,不一样啊,我那三十分算是全没了啊,我不要啊~”
“不要想了,现在再说啥也没用了,还是好好考虑下半学期怎么好好复习才是正道.”
抽回自己的手,汪苗撸了一下快被她扯掉下来的书包.
易知羊哀怨的长叹一声,直起身板左右扫了几圈,有些奇怪的撞了一下汪苗的肩,“那两人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么?”
汪苗瞄了易知羊一眼,淡漠的说,“早走了,考完就走了.”
“怎么不说一声啊,真是的……”易知羊一路上碎碎念.
汪苗顿时觉得有点心烦,一句话抵过去,“我怎么知道.”
易知羊有些傻了眼,这……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刚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看见汪苗阴晴不定的脸又把话吞了进去.
一路上沉默无言,汪苗不说话,易知羊也不知道说什么,进食堂打了菜坐下之后,易知羊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汪汪,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不要管.”
汪苗回答的生硬,一句话堵得易知羊不敢问第二遍.
好不容易才吃完这顿尴尬的中饭,两人下午都没课,汪苗说要去图书馆上自习,问她要不要一起,那么沉闷的地方易知羊那肯去,当即摇头要汪苗先走,她随便逛逛之后回寝室.
汪苗也不勉强,只是走前扔下的一句话让易知羊郁闷了半天,她说,“小羊,有时候真羡慕你这种没心没肺的性子.”
去书刊杂志亭晃了一圈,实在觉得没劲,想起自己很久没去动漫社了,这个时间林白应该在,于是拎了两根雪糕慢悠悠的晃进社团活动中心的大门.
动漫社的门没关紧,虚掩着,从门缝里能看到林白正趴在桌上写什么,旁边堆了厚厚的一摞书.她大摇大摆的推开门,一屁股坐下来,顺手把雪糕扔过去,“在干啥了?”
“一篇论文,”林白空出一只手接住雪糕,用牙撕开包装袋,另一只手继续奋笔疾书,“老头子说写篇论文就当是期中考试了.”
易知羊软绵绵的把头搁在会议桌上,一边舔着手里的雪糕一边感慨,“为什么我们的期中考试不是写论文啊,全是考试,而且题目还要自己抄上去.”
林白抬了下眼皮,“大一新生写论文才叫奇怪了,考试正常.”
“这是歧视!”易知羊嚎了一嗓子,趴在桌子上发了会儿呆,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呐,社长,我是不是真的很没心没肺啊.”
林白拿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淡然的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易知羊玩似的晃着脑袋,“不是啊,我们寝室里最近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但是我一点都没看出来,汪汪说我没心没肺,我琢磨了会,好像是有点啊.”
林白轻笑出声,却是没有抬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自己知道就好,整天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似的.”
“你才小孩了.”
易知羊趴着做了个鬼脸,随手拿了本漫画翻起来.
十一月的天,不冷也不热,阳光从窗外斜斜的射进来,金色的光线中飞舞着无数的细小尘埃,偶有打闹声从外传来,显得这个午后更是静谧.
林白写完论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捶着有些酸痛的胳膊他看向一旁的易知羊,正捧着本漫画,头快巴到书上面去了,大概是看到有趣的地方,嘴角弯起小小的笑容,琥珀般的眼眸清澈如水.
安静,且温暖.
没有出声,林白放松的往后靠着,就那样望着易知羊,目光柔和.
“机主正在裸奔,请稍后再拨……”
怪异的音乐瞬间打破了活动室的沉静,林白有些头痛的揉揉额头,这手机铃声一听就是易知羊的,他都说过好多回了,一个女孩儿不要老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机铃声,某人非但不听反而越整越厉害,现在连裸奔都出来了.
易知羊接完电话把书往旁一扔,蹦起来跟林白说了声再见拎起书包就往外冲.
林白急急的叫住她,“什么事这么急?”
“院里通知了开会,先走了社长.”
易知羊晃晃手,跑掉了.
所谓开会就是屁大一点事都能扯上半天,更何况这次的事还不小,从下午四点开到晚上八点,主题是学生入党事宜,饿的易知羊头昏眼花,走出会场的时候就听见肚子在咕咕咕的瞎叫.
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个煎饼拿着啃,边啃边想着回寝室以后怎么做和事佬,谁知一进门就瞧见应该闹了矛盾的三个人正在谈笑风生,不知道黎林林说了什么,全都快笑趴下了,一点也看不出白天的时候闹过矛盾.
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生物.
易知羊对于现在的情况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
既然看上去没事,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了,自己这边还有重要的事要,第二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把前天的会议精神仔细的传达了下去,顺便还附上了她整理的一份入党申请书范文格式,解散后,她又把团委的两个人都留下来,准备再开个简短的小会.
一个班只有六个入党积极分子的名额,到时交上来的肯定不止这么多,而真正能入党的还要从这六个人中再减一半下来,怎么选择就是个大问题了,班主任说班干部优先,可是她也想给不是班干部的人一些机会.三个人正商量着,牟琛敲门进来了.
“小羊,要不要帮忙啊?”
他嬉皮笑脸的在易知羊面前坐下,顺手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几张资料.
“还是不了,”一把按住那几张纸,易知羊笑的有点勉强,“我们应付的来.”
牟琛不甚在意的松开手,往后一靠继续笑嘻嘻,“我听班主任说,班干部优先吧,你打算给班干部留几个名额?”
话一出来,易知羊就知道今天这会算是开不了,“不知道了,要看交申请书的有多少人,到时候才定得了.”收拾了资料和书包,她起身招呼另两个女生,“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反正也差不多了,走了.”
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下来,掏出把钥匙扔给还在坐着的牟琛,“呐,钥匙还你,别忘了锁门.”
走出教学楼,宣传委员突然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羊,我还以为你刚刚就要给牟琛说了.”
“怎么可能,”易知羊撇嘴,“这事都还没定了,再说了我最看不惯这种借着名头来打探消息的行为.”
“要真按照我们说的全班投票选六个人出来的话,我看牟琛悬了.”组织委员在一边开腔.
“就他那德行,没干好一件事,没几个人待见他的.”
宣传委员一脸的不屑,上次办宣传板的事她就很有意见,再加上后来几次团会活动叫着帮忙也是拖拖拉拉的,憋了她一肚子的气,不是易知羊硬拉着早就发泄出来了.
易知羊也觉得牟琛是有点过分了,死抓着班长的权力不放,偏偏自身能力又有限,办的一些活动没几个让班上人满意的,可是她也有她的难处,每个班的班长必须要上——这话她没敢在班上说,不然特定会闹出矛盾来.
现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团支书这位子可真难做啊……易知羊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交上来的入党申请书比想象中的要多,牟琛时不时的就拿着他的入党申请书找上易知羊,明里是想问申请书这么写合格不,暗地在不停的打探着口风,这让她烦不胜烦,后来发展下课就溜了,躲人的本事比耗子还厉害.
一直熬到截止的那天,易知羊才有种解脱的感觉,星期五的晚上开例行班会,正好拿来选入党积极分子.
全班投票,选出票数最高的六个人,这是易知羊她们最终确定的办法,想来想去班干部优先什么的还是太让人寒心了,若是真正做得好的话肯定会被选上,若是不做事的人选不上也是活该,至于牟琛,选不选得上,易知羊都必须给他留个位置,这事谁也没说,让人知道了影响实在不好,她已经尽量保证公平了.
尽管这样,收选票的时候还是出了岔子,牟琛自告奋勇帮忙收票,这边数完了再数他手里的那一叠时,易知羊突然发现这票数也太多了,最多只有十几张的票数来数去竟数出了三十多张,很明显的是有人捣乱.
本来就被这个事弄得心烦气躁的易知羊一时间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牟琛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票是在他手里出的问题,火腾地一下子就上来了,立马就拍桌子朝着下面吼,“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还想不想选的!?”
“选啊,怎么不选.”
“班长,又不是你负责这个事,干嘛自己跑上去啊.”
“哈哈,不会是想可以作弊吧.”
“班长,你可不要做出这种事啊,哈哈哈哈~”
讲台下的哄笑声让牟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狠狠咬牙,“你们是故意捣乱是吧?!”
一个男生站起来,轻蔑的看着他,“没错,就是看不惯你,怎么着?”
一句话顿时激的牟琛不管不顾的发了火,“我□□XX”,边骂着边冲了出去,揪着那男生的衣领一拳揍了下去.
似乎是没想到牟琛会打人,被打的男生愣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来,掐着他的脖子也一拳挥了过去,旁边的人根本就没想着要劝架,都在闲闲的看着热闹,甚至还有人大声叫着“XX加油”,一时间,教室里闹翻了天.
易知羊当真气急,本来就是她的事,那些男生不光不劝架反而还火上浇油,平时关系不错,现在一点面子也不给她,袖子一撸就冲了上去,拽着和那个男生扭打在一起的牟琛外后拖,大声吼着,“打什么啊,都是一个班的,有什么好打的,都给我住手!”
牟琛正打的眼红,那管拽他的是谁,“TMD的给我滚开!”手肘使劲往后一挣,正好撞上了易知羊的眼角.
易知羊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接连的推后几步,捂着眼摊倒在地上,她已经痛的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其他人一看都傻了眼,看的去看易知羊,劝架的劝架,最后都围着半天不作声的易知羊干着急.
“小羊小羊你还好吧?”
“小羊,你别吓我啊.”
“谁背她,送医院去啊!”
“牟琛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你们不捣乱能发生这种事么!!!”
“……”
七嘴八舌的声音再加上眼角处传来的阵阵钝痛,易知羊终于没能忍下来,一口怨气夹着痛楚爆发出来.
“TMD的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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