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开未逢时》3.第三章 初遇红老外

    由于只是见血不适晕倒，没多一会儿我就醒了。发现自己睡在院内的大床上，沁菲红着双眼守在床边，不时往一旁的小炉子添些什么。看情景，那三儿子确实遵守约定放了大家，我悬着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沁菲，我肚子好饿，有没有吃的？”折腾了一整天，我确实有些饿了。
    沁菲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刚被毁容了的女人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要吃东西，楞了一阵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厨房，厨房应该还有些吃的，我这去拿”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条斜斜长长的疤痕从耳际拉长到嘴角，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也知道定是触目惊心，不堪入目的了。我叹了口气，觉得还是挺对不住敏玳小姐本人的，身体发肤呵，一代绝色就这样被我头脑发热地给毁了。而且还是这么丑的一道巴。从小我的美术就没学好，写汉字丑，画画丑，大学入了日语系，写出来的日文照样也丑。否则的话现在这道疤也不会那么难看了，大刀一挥怎么也得画个蝴蝶结之类的啊！但不管怎么说，我这也是为了救人，敏玳小姐她应该会体谅的吧？
    我的思想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沁菲捧着一碗肉羹进来了。看到我摸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小丫头的眼睛又红了。将肉羹递到我手里，看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沁菲哽咽的说道：
    “小姐，刚才要不是你的话，我们现在早就被处死了。害你的脸弄伤，我们都十分过意不去，大家一直都等在外面，想跟你道谢。”说完又对着门外喊了声：“敏玳小姐醒了，大家进来吧”
    “啊？你这丫头……不用了吧，该觉得惭愧的应该是我才对！”胡乱拨了一下头发，看到侍女们跟在玛绮婶婶后面慢慢踱了进来，一个个头都垂得低低的，向是犯了错的孩子，我更窘了。没等我开口，一众人竟然都跪了下来，玛绮婶婶抹抹眼角的湿痕说道：
    “小姐，这次多亏您为我们求情，否则……从今以后我们这院子人的命就是小姐的了，随时听候小姐的差遣！”说着，就要给我磕头了。惊得我跳下床连忙去拉，可是这么多人，拉起了这个，那个又磕下去了，急得我束手无策。
    其实我哪有那么伟大啊，当时一是确实想要救人，二是潜意识里知道这个身体并不属于自己，毁容也不是毁的自己的脸，所以才那么果断地划上去的，如果真是我自己的身体的话，我还会那么毫不犹豫吗？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永远也没有答案，但是眼前这些善良的古代人，用他们虽远远落后于现代文明，却如山泉般清澈淳朴的思想，深深地，打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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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的几天都十分平静的度过。原本以为我那天把三儿子骂得一无是处会遭到报复，没想到一切都那么风平浪静，我忐忑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了。
    一周后，四月十一
    院子里张灯结彩，玛绮婶婶带着侍女们围座在灶前包着像粽子一样的东西。问过后才知道，今天是纪念女神的日子。
    郝乌国所在的这片土地在上古时候原是神界与地狱的连接带，地狱里的恶魔乘天地混沌不开之时大批的涌出，他们以郝乌国为基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搞得生灵涂炭。后来神界派出一位叫“采帛尔*辛库彼努斯”的女神，经过几日几夜的恶战终于打退了这些恶魔。后来神界认为郝乌国被恶魔占领过，是不祥之地，应该世代受到诅咒，采帛尔女神怜悯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于是用自己的身体将恶魔残留下来的黑暗气息吸收掉，使大地重回生机，自己也因灵气散尽消失在天地间了。五月十一这天正好就是女神战败恶魔的日子，为了感激女神的恩赐，郝乌国每年都会在这天举行盛大的纪念仪式，从皇室到寻常百姓家都会做一种叫“窝聂”的食品来祭拜。（“窝聂”在郝乌国的语言里表示感激）
    “采帛尔*辛库彼努斯……怎么跟你们的国王同姓？难道说王族是女神的后裔？”在玛绮婶婶身边坐下，我随口问道。
    “是呀，敏玳小姐。您不是本国人所以不知道，我们伟大的王，力瓦都五世以及他的子孙们，都是采帛尔女神的后人。有女神的庇佑，我们郝乌国繁荣不衰”
    “是的是的，采帛尔女神和她的神裔们让我们丰衣足食，永享太平！”
    “叽叽呱呱……”
    侍女门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我都不好意思拿之前的饥民事件来打断她们。这时有侍卫带来一个很不和谐的消息：塔赫王子殿下来了，请敏玳小姐速去接见。
    这个瘟神又来做什么?总不会想要反悔了吧。更何况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他应该要去参加祭祀典礼才对，怎么这么有空？小声嘟哝着，我极不情愿地进了内室，还未张口，三儿子就先发制人道：
    “你到底是谁？”
    “我说那啥……塔什么库什么什么努……的王子”我翻了翻白眼“您该不会年纪轻轻就老人痴呆了吧？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问我的名字了，我……”
    “浩依尔*敏玳，默拂沙国人，父母双忘，没有兄弟姐妹，自幼在歌舞技团学艺，17岁随团来我国表演时被富商赤多允发现，惊为天人，继尔献给本王子为舍婢。虽然本王子跟你只有数面之交，但对你的底细一清二楚。现在的你显然不是本来的那个浩依尔*敏玳。那日你为院奴求情时的说辞颇为有趣，不过本王子还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很是不解……你，可有兴趣给本王子答案？”
    说罢，三儿子站了起来，慢慢逼进我，还很暧昧地勾起了嘴角。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他上百万伏的电流冲击时，他突然语出惊人道：
    “你已受本王子宠信多次，为何那日会……仍是处子？”
    什么？我如被雷击。原来那天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可对于我来说又确实是第一次啊。处子？照理说这位大小姐确实不可能还是大姑娘，而我……难道那□□还跟我穿越了不成？额滴神哪，这都哪跟哪啊。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等我查出你有什么企图的话，就不会是毁面这么简单了”冷冷的表情，只一句话的工夫，他又变回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块男了。
    “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好，告诉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我不认为你还有资格来谈条件。”
    “那随便你好了，反正我的脸和身子都被你毁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院子里的人我也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你爱杀就杀个够吧！”想拿这个一直威胁我吗？窗都没有！我小声哼了一下。三儿子又露出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
    “你的条件？”
    “我想出去瞧瞧！”迎着他惊讶的神情，我一鼓作气地说：
    “我来这很久了，还一次都没出过门，连你们国家的大街长什么样子都不晓得……你也知道我走南闯北惯了，要是以后去到其他国家，别人问我郝乌国是怎么样的，我说不出来的话就太丢脸啦，好歹也是王子您的……女人，这么孤陋寡闻对您的影响也不好嘛！再说，今天是女神的纪念日，我也很想去瞻仰一下这位伟大的女神呢！”发现三儿子对我的话完全不在意，反而皱起了眉头，我又赶忙补上一句“逛完回来就告诉你答案！”
    黑色厚布长衫，从头顶一直裹到脚底，全身除了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外均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配合此时的月黑风高，我简直跟被赶着的僵尸没有什么两样。三儿子最终还是答应带我出来看看，可是有必要遮成这样么？
    一路上他的两命侍卫在前边替我挡开蜂拥的人流，而自己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偶尔皱一下眉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说“逛完回去就给答案”，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我要知道为什么的话也应该知道回去的方法了，还用得着在着做木乃伊嘛！逛街是假，找机会开溜才是真正的目的！想到这，我又往人多的地方挪了过去。
    随着祭拜大典的时刻越来越近，街上的老百姓也越来越多起来，两名侍卫虽说都人高马大，且配着刀，但是在拥挤的人流面前还是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我装作不经意的向后瞟了几眼，三儿子离我好象有点远了，现在不逃的话更待何时呀？就在我准备跑路的时候，一个小贩摸样的妇女可能是被人推桑，猛得朝我撞了过来，哎哟一声，我们两个摔在了一起。
    那妇女一边道歉，一边就凑到我的耳边飞快的说了一句：“……周朗顾…………误拂弦”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她一转身走进了人潮中，很快消失不见了。两个侍卫赶忙扶我起来，怕再出什么意外，二人决定双手拢成一个圈，让我走在里面，他们则以手挡住前面涌来的人。在这么重点保护之下我想开溜自然就不可能了。有点泄气，不过刚才那个妇女是谁啊？跟我说的话有是什么意思呢？……周朗顾，……误拂弦……我开始在心里慢慢咀嚼起这六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