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流浪》10.书苑，再见了

    这夜我睡地很安稳，原来来下定决心后，心情会轻松很多。昨夜丝毫没有觉得冷，似乎感受到他的温暖，许是幻觉吧。其实，自己从来不知道他是谁。这半年也许只是一个梦，现在梦醒了，我也应当回到自己的位置。这个世界的闯入者，还是应当孑然一身的飘荡。
    一阵古筝闯入我的耳朵，声音高亢有力，似鹰击长空，转而又俯冲而下，伴随着呜呜的风声。我好奇地停下正在收拾的行囊，推开门，不期然地看见女子一身白衣，就如空中纯洁无瑕的白云，手指灵动，行云流水般。男子一身幽蓝，就像广袤的天空，身形轻快，挥剑如龙。他们仿若天空和白云那样和谐，原以为轻松的心陡然沉重，似有千斤压顶。微笑，除了微笑，我忘了一切动作，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们微笑。直到曲毕剑停，他们这才注意到竹屋门口的我。雪姬对我点头一笑，我却连张口的力气也没有了，用尽全身气力让自己稳住心神，故作轻松地回答。
    “你们好早啊！公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舞剑呢，真是好潇洒。”
    “只有我抚琴，轩哥哥才会舞的，我们从前经常……”
    “好了，”萧子轩看似无意地打断雪姬的讲话，用袖角温柔地擦去她额头上沁出的汗水，“进去休息会儿吧，看你累的汗都出来了。”
    雪姬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去。看着他们你侬我侬，血一滴滴地滴在心里，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撕裂地声音。这时自己反而真的平静下来了，终于信了一句话“哀莫大与心死”。
    “公子可否进来说话。”
    他缓缓移步过来，欲言又止。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陈述： “公子，半年来承蒙照顾，今日夫人已来与你团聚，再留下我来，怕你夫妻二人颇有不便之处。再者，夫人随身也带有丫鬟，我就更没有必要留下了。请公子在休书上签字我也好就此离去，再谋良媒。”
    屋里安静的可怕，空气越来越凝重，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腿也坐麻了。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煎熬，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公子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得罪了。”我索性壮着胆子拿过刚刚递给他的休书，替他签字，并拿起他右手按印盖章。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反抗，好似一个失去生命的娃娃。将休书放好，背上整理好的背包，我头也没回开门离去。至始至终自己都只盯着他的胸口，不愿抬头看他的眼睛，怕自己期待没有出现，又怕看到与自己期待相反的东西。
    出书苑时，碰到雪姬，看到她轻蔑样子，我心里暗暗失望。但凡女子妒忌起来什么都可以忘记，就连最起码的礼仪也是。
    “夫人，公子已经将我休了，以后只有有劳夫人照顾公子了。告辞！”
    在她的惊诧中，我微笑离去。
    书苑，我穿越的第一站，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