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联邦都羡慕我有花》44.您要的男主已上线

    裴袅给出礼物之后, 缇娜也掏出了自己的。
    是自制的香草环，暗青色，有着不算繁复但好看的花边，款式大方，巧妙地做出结，隐隐沁着香。
    香草是她从熊爸带的凉席上扯下来的, 技术顾问自然是裴袅。
    联邦环境不太适宜植物生长, 尤其是繁华的中心城市，满眼的绿都是合成材料做的装饰罢了。
    A区荒凉、贫穷，香草野蛮生长, A区居民长期为生命力过于旺盛的香草发愁，毕竟为数不多可以进行种植的土壤都被侵占。
    最终，这些香草都难免焚毁的命运，熊爸倒是机灵, 把香草晒干后，编成凉席给闺女。
    “可以助眠。”见小蜜蜂把套在腕间的香草环凑近鼻间轻嗅, 缇娜补充。
    最初她还觉得这样的礼物会不会有些拿不出手，但裴袅告诉她：“大家会喜欢的, 反倒是宾馆的卡，家长给的，没花心思，我送作礼物, 才有些拿不出手呢。”
    果然, 小蜜蜂对收到的礼物表示感谢, 并且拜托缇娜帮她从衣橱里拿出好几个箱子。
    “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你们随便拿好了，不要客气哟。”
    两排敞开的箱子，里面装满了亮闪闪的珠宝，剔透的水晶钻石，莹润的粉色珍珠……但仔细看，似乎又并不只是这样。
    “这一箱是王冠。”小蜜蜂拿出一个戴在头上，一枚红宝石缀在额间，衬得整张小脸越发白嫩。
    “很漂亮吧。”小蜜蜂可爱地晃晃脑袋。
    “这个也是吗？”缇娜从一堆珠子里刨出一个大家伙，不至于让她吃力，但绝对不轻。
    缇娜手里的只能勉强看出王冠的形状，因为它已经不再是镶金佩珠，而是全部都由珍珠金玉之类堆砌而成，在箍住头发之上还做出一手高的花卉——最近几个月，花卉的人气居高不下。
    “脖子……受得住吗？”缇娜看着小蜜蜂，有些担忧。
    “哎呀，这个只是看看的啦。”小蜜蜂脸一红。
    接着，三人又一起看了珠宝做的小裙子，小帽子，手饰，脚饰……一个女孩子想要的，大概小蜜蜂这里都全了，虽然后者告诉她们，她家里还有好几个房间专门用来放置这些。
    最后，裴袅和缇娜试图婉言谢绝小蜜蜂的好意，但后者嘴一瘪，两只眼睛就要开始往外掉眼泪。
    没有办法，她们只能费尽心思从几堆闪瞎眼的昂贵品中一人挑了一颗不算起眼的小珠子。
    “哇，你们真有眼光！”小蜜蜂眼睛亮亮的，“我爸爸说这是从时间海里捞上来的，很难得的哟。”
    时间海，由未知物质构成的一片缓慢流动的海域，将星际分为两部分，是联邦的一道天然屏障。
    没人知道时间海内部到底是什么样子，从哪里开始，尽头又在哪里，是否有生物存活。
    因为一旦进入时间海，人的视觉就会被剥夺，其他感官也会相应缓滞。
    未知造就恐惧，但利益相诱，仍有人去冒险。
    “但是灰兮兮的，我又不喜欢。”小蜜蜂挺高兴，“爸爸不许我乱扔，既然你们想要，那就太好啦！”
    “……”
    裴袅和缇娜收回打算递回去的手。
    临走，小蜜蜂要裴袅保证很快就带嘴嘴来玩。
    “知道的。”女孩的神情也有些期待。
    .
    和明显带着留恋的小蜜蜂告别之后，裴袅和缇娜去了303。
    303是两位异常热情的小姑娘，她们自己在宿舍装了小型厨房，正忙得热火朝天，还极力邀请两人就座。
    缇娜个高，远远看了眼锅里黑黑的几坨，不动声色地给裴袅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裴袅心领神会，遗憾地告诉她们刚刚才用过餐，两位姑娘面露失望，却也没有强行挽留。
    继刚开学的家长寒暄，现在终于轮到幼崽之间的应酬。
    裴袅她们和两位姑娘彼此称赞了一番，然后互换了礼物。
    “啧，真累。”缇娜扭扭脖子，发出“咯嘣”的清脆声。
    裴袅看了眼关上的303门，显然也是心有余悸。
    她从来没有如此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词汇量是如此匮乏，两个姑娘能侃得不行，节奏快而话题多的谈话，逼得你不得不仔细听还要做出回应。
    “到了。”缇娜神色凝重起来。
    她伸手按下门铃，凑到收音孔旁：“打扰了，方便进去吗？”
    原地等了片刻，没有一点动静。
    要不是裴袅亲眼见到之前那金发女孩进去，只怕说没人她们是相信的。
    又耐着性子等了会，门从内拉开。
    金发女孩探出半边身子，脸上歉意地笑：“抱歉，刚才在忙。”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宿舍内看，像是得到什么讯息，她脸上的肌肉稍稍放松：“之前多谢你们，请进。”
    304的宿舍也做过装修，甚至比其他两个还要明显些。相对的两张床被完全取代，换成了可以五六人横躺的双人床。靠墙的衣橱改装成壁式，宿舍内还多了摆着各色酒精饮料的吧台。
    “不好意思，我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起来。”一个丝绸睡衣的亚麻色头发女生坐在梳妆台旁，伸展十指，看着自己的指甲。
    是之前在大厅吵闹被强制送回宿舍的女生，她长得很精致，不说话的时候像极了橱窗里的人偶。只是眼角挑起，眉型也有些凌厉，给人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她两腿交叠，脚趾上也仔细地涂了指甲油，小腿微微晃着，长发拢在颈边，搭上白皙的皮肤，称得上一句活色生香。
    “不要紧。”当初只是在大厅的一瞥，没想到仔细看会这样惊艳，缇娜对于漂亮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
    金发女孩示意她们入座，然后去吧台那里给她们准备了饮料。
    “别担心，没有酒精的。”她递出两个高脚杯，“只是看着像而已。”
    见两人迟疑，她微笑着解释。
    缇娜没什么讲究，一口闷，才发现居然是甜甜的果茶。裴袅在她身侧小口抿着，缇娜砸吧砸吧嘴，有点后悔喝得太快，味还没尝够。
    金发女孩见状，在缇娜的不好意思中给她续了一杯。
    “你们的床？”裴袅的目光落在平整干净的凉被上。
    “我喜欢安，所以想和她一起睡。”亚麻色头发女生的语调带上俏皮的意味，“我求了安好久，她才勉强答应的呢。”
    安神情自然地看着女生，脸上配合地笑。
    “你们的感情真好。”缇娜感叹。
    “是吗？”女生眨眨眼，“只是和安特别有缘分而已，除了她，我对别人可不会这样亲近。”
    安似乎有些害羞，在女生的眼里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安，我还是难得看到这么高的女生呢。”
    凯莉低头吹了下指甲，嘴角抿着笑，在温暖的灯光下显露出一些温柔小意的样子，与大厅里的判若两人。
    大概，那天她是真的着急了。
    “我是种族原因。”缇娜的口腔里一直是让人愉悦的甜蜜味道，“熊族没有个子不大的。”
    “缇娜，你的头发上是不是有什么？”裴袅的视线落在缇娜身上。
    “诶？是吗？”缇娜撸撸头发。
    裴袅的指尖滑过杯沿：“是真的有呀。”
    “一片小小的东西。”
    缇娜抓抓，“那拜托你帮我拿一下吧。”
    “好的……”裴袅伸出手，然后讶然地看向掌心，“我的手上不小心沾了果茶。”
    “没关系，我来就好。”安撩了一下长发，宽松的袖口滑至大臂，除了腕处还留了一些已经消褪的淤青，整条手臂都是白皙而完好的。
    “哪里呢？”安的手指轻柔地穿过缇娜的发间。
    “唔……我再看一下。”裴袅探头，目光无意掠过安的胸口，“好像掉了。”
    “那就不要管啦。”缇娜傻傻笑，“麻烦你了，安。”
    安的金发柔顺：“没事。”
    “纸巾在你身后的矮柜上。”凯莉看着裴袅的手，“先做一下清理吧。”
    裴袅道谢。
    稍稍聊了一会儿，就开始交换礼物了。
    安送的是一个小香包，图案典雅大方，原来她和缇娜一样来自联邦A区，香包里的香草都是同一种。
    “助眠的。”两人异口同声，随后相视而笑。
    凯莉送的是两个精致的人偶娃娃，拿到手的瞬间，裴袅险些错认为她们接过了两个凯莉。
    “这是我最喜欢的牌子。”凯莉始终坐在椅子上，她脚上的指甲油还没干，手上的倒是已经可以让她自由动作。
    人偶娃娃是安帮忙拿的，安对凯莉的东西放置很熟悉。
    看来两人的关系真的特别好。
    像是怕花了指甲，最后和裴袅两人挥别的时候，凯莉摆臂的幅度都是小小的。
    “晚安。”
    门合上的时候，她的唇轻轻开合，鲜艳欲滴。
    .
    “我觉得安的状态很好，不太像那种极端到会伤害自己的幼崽。”缇娜躺在床上，手里握着安给的香包，“她手上的淤痕应该只是不小心弄的。”
    裴袅开了盏暗暗的小台灯，捧着从图书馆借阅的书籍。
    “是的。”裴袅翻过一页，“她与凯莉的关系看上去也很好。”
    “凯莉的脚指甲是安帮忙涂的。”
    “嗯？”缇娜翻过身，面朝向裴袅，“袅袅，你怎么知道？”
    “凯莉的手指甲先干的，说明她先涂的手。她很珍惜自己的指甲，怎么会用还没干的手去涂脚指甲呢？”
    “这倒是。”
    但是……还是有哪里不太对。
    裴袅想起安的长裤，其中一边的膝盖处起了褶皱，沾着两丝凯莉脚毯上的细绒。
    那样的痕迹……那样的痕迹……
    倒像是之前跪在凯莉身边造成的。
    如果说，安单膝跪着，将凯莉的脚托在另一边膝盖上，帮她涂指甲，那么……恰巧就吻合了。
    涂指甲……需要跪着吗？
    但或许，她的猜想并不成立，安的长裤上的褶皱是由别的原因造成的，细绒是不小心沾上的，毕竟是这种昂贵的手工脚毯。
    就算成立，安与凯莉这么亲近，或许也是自己想要帮忙的。
    她们这么要好。
    “晚安，袅袅。”缇娜把头埋进凉被。
    “晚安，缇娜。”裴袅手下的动作越发轻起来。
    三张嘴的磨牙声从阳台传过来，小家伙觉着宿舍闷，不肯往屋里待，裴袅只好在外面给它搭了个小凉棚。
    一切都很好。
    嘴嘴很快会有好朋友，安没有可怕的自残倾向，舍友们都很亲和。
    .
    “滚到外面去。”凯莉嫌恶地抓起沙发上的坐垫扔到安的身上，那两个人的气息全都沾在上面，低贱的，让人不快的气息。
    安垂眸跪在地上，头被砸得偏向一边，她拾起两个坐垫，安静地走到阳台。
    宿舍的灯很快灭掉，凯莉在双人床上舒展身体。
    被子不是新晒的，她皱眉，暗暗记下一笔，打算等醒了找那个低贱的A区臭虫算账。
    黑暗中，没被捕捉的是一双暗含恨意的眼睛。
    .
    在盖斯学院的学习生活步入正轨，轮了一周课，休息日，裴袅和嘴嘴在宿舍里等家长接他们回去。
    “袅袅再见，缇娜再见，嘴嘴再见，小蜜蜂再见，宝宝再见。”最先，大家是这样说的。
    接着，小蜜蜂抱着小猪和她挥手：“袅袅再见，缇娜再见。”
    翻译器稚嫩又酷酷的声音：“嘴嘴，本殿下起驾了。”
    最后，缇娜把背包往肩上一甩：“袅袅，嘴嘴，我走啦！”
    整幢宿舍楼慢慢安静下来，窗外的身影渐渐少了起来，风慢慢停了下来。
    天暗了。
    家长们，怎么还不来呢。
    三张嘴在裴袅的脚边蹦跶。
    裴袅触着智脑屏幕，在保镖团的联系方式上滑动。
    再等等，也许他们在忙，现在不要打扰他们，让他们担心。
    突然，一个电话申请切入，裴袅手一颤。
    “袅袅……”熟悉的声音，是安吉。
    “安吉奶奶，日安。”女孩的声音有些微的哑。
    对方呼吸一滞，轻轻的，又像是藏了东西重重的：“袅袅，你在等家长们来接你吗？”
    “我……”
    “他们这个周末有些事情……可能赶不及去盖斯。”安吉想到了一个人，把裴袅交给他再好不过。
    休息日，学院里的人走的走，难免女孩伤心。
    “如果你愿意，去奶奶的朋友那玩一玩好吗？我现在就和他联系……”
    “不用了……”女孩带着鼻音，“在学院里也很好啊。”
    “安吉奶奶，您都不知道，第一周的课程可多啦，我都没有好好地把学院看一遍呢。”
    “休息日，刚好可以带嘴嘴出去走走。”
    “真的吗？”安吉明显有些怀疑，她是盖斯的毕业学员之一，多年的教育改革并没有动摇盖斯的教学模式，盖斯的先松后紧，两个极致在社会上毁誉参半。
    没有等女孩作答，安吉犹豫，“这件事不该瞒着你……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
    “不……”女孩的声音一瞬间有些痛苦的尖锐，很快压抑下来，营造出一种平静。
    “什么理由都不要紧的。”
    或许，她要感激安吉这次连接的是音频。
    不然，再加上面部表情的伪装，实在是过于为难她。
    她好不容易习惯一个人，她刚刚只是有一点点期待而已。
    她了解保镖团，有什么原因会让他们背弃自己的诺言呢？八个人连哪怕一条消息都不愿意留给他们的女孩？
    是紧急的任务吗？任务危险吗？要持续多久呢？
    他们会安全回来吗？
    空气沉重起来，压得胸口透不过气，裴袅不愿意去做其他的设想。
    临开学，家长们的态度起了细微的变化，好像更加喜欢看着她，目光温柔又留恋，恨不得能记下与她在一起的时时刻刻。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向裴袅散发着他们即将离开的讯息，这让生性敏感的女孩痛苦不已。
    她在这样的目光中惶惶不安多日，如今倒是终于落到实处。
    她相信他们对她的爱是真的，她想听他们亲口告诉她为什么。
    安吉在智脑里又说了什么，裴袅没有再仔细听。
    她想这样是不礼貌的。
    安吉奶奶在关心你，她告诉自己。
    然后面无表情地在安吉的告别声中挂断。
    “呀”细细的叫声。
    三张嘴被女孩搂进怀里，在她的脸颊上尝到湿意。
    咸咸的。
    女孩双眼紧闭，身体微微颤抖。
    日光暗淡下去，将一切的阴影拖得长长。
    没关系，至少，这次她不是一个人。
    .
    “啊啊”一直偎在女孩胸前的三张嘴冲着门口叫了两声，裴袅将头埋在臂弯，伸出手安抚地摸了摸。
    可这次三张嘴的淘气来得突如其来，它甚至在裴袅手里轻轻顶了顶。
    “裴袅，你好。”低沉的微哑的男声在宿舍外突兀地响起。
    三张嘴一僵，像是连呼吸都放缓。
    “我是亚尔曼。”
    裴袅抬起头。
    “我来接你，回家。”
    家。
    女孩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踉跄地起身，她察觉到三张嘴的不安，她低头抱起它，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向门。
    她将手按在屏处，因为控制不好力道，她甚至是直直砸上去的。
    指尖在颤抖，朦胧中，所有的东西只是光斑一样的存在，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
    嘴嘴的世界会是这样的吗？
    男人的鞋最先映入视野，黑色的一团，然后慢慢向上，对上一双灰蓝色的眼。
    有一点点抑制的疲惫，还有担忧与期待。
    后两者，是给她的吗？
    男人的怀抱看上去异常温暖，裴袅盯着亚尔曼胸前的第二粒纽扣。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有什么堵住了她的喉咙。
    她张嘴，想不要显得太狼狈，但发出的只是气音。
    最让她奔溃的是男人突然微微俯身，他的话像是凑在她的耳边，带来一片温热。
    他对她伸出双手，然后把她拉进怀里，宽大的手掌盖在她的后脑勺。
    他说：“好孩子，哭出来。”
    裴袅靠在亚尔曼的胸前，听着强劲而稳健的心跳，小声地抽泣。
    而后抽泣变成了难以忍受的大哭，甚至小小地打着嗝。
    她重复：“我想……要他们回来。”
    “要他们……在我身边。”
    她不想听话，不想懂事。
    在这个她尊重又畏惧的长辈面前，她终于任性一回。
    .
    “元帅，水。”科林递过一个杯子。
    最近联邦S区起了异动，亚尔曼已经在梭曼参与了好几场紧急会议，幸而这里有为未来军预备的行馆，他们索性在这里住下来，就当是提前进入状态。
    可就算这样，亚尔曼也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刚刚他好不容易眯了眼，科林自作主张去倒水，又惊扰了他。
    该死！科林暗骂自己。
    “元帅，您要不要歇一歇？”科林问得小心。
    果不其然，亚尔曼掐了掐眉心，薄唇一掀：“不用。”
    “很快就好。”
    他拿起下一份文件。
    等到一切结束，天色渐暗。
    “科林，今天是休息日？”
    行馆离梭曼市中心有些距离，四周也足够安静，但城市的喧嚣难免会漏进丝毫。
    “是的。”
    工作告一段落的亚尔曼想起另一件事情，“那个幼崽，裴袅，现在回安道尔了？”
    科林简单查询：“没有离校记录。”
    亚尔曼皱起眉，抓起随意搁在椅靠上的外套：“不是说要见她？就今天吧。”
    “天晚了。”
    亚尔曼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瞥一眼智脑：“刚刚到幼崽的进餐时间。”
    “至少……您不能穿这一身去吧？”科林欲哭无泪，他更想要元帅去休息。
    真不知道安吉夫人怎么想的，虽然元帅大人是足够强大的靠山，但于幼崽于元帅，这一份监护关系都算不得好事。
    亚尔曼停下来，他审视了一下身上两天没换的军装：“你说的对，我不应该这样穿，会吓到她。”
    他对科林说：“我去沐浴，你帮我挑一套亲和一些的衣服。”
    科林眼睁睁看着亚尔曼半道拐回卧室，他跟上后，站在衣橱前，拉开，绝望地看着十几套同一色系的正装。
    半个多小时后，他更加绝望地看着亚尔曼去宿舍区做了登记。
    “非亲属关系，我们会安排具有监控功能的机器人跟随您，请谅解。”宿管奶奶说。
    为了保证幼崽的安全，盖斯在相关方面一向做得严苛。
    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科林和舍管奶奶一起看着监控器里，男人按照楼号找到幼崽的宿舍。
    他在301门前站了会，智能机器人的角度问题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然后，他们听见他说：“裴袅，你好。”
    “我是亚尔曼。”
    “我来接你，回家。”
    门开，露出女孩满是泪水的脸。
    男人张开温暖的怀抱，声音异常柔和：“好孩子，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