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这条漫漫路》20.第20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第二十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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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两天假期，桑悦给方景仰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她不安，烦躁，郁郁寡欢。
    好不容易等到周一去学校，见张琼月回来了，桑悦这才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一点。
    桑悦对她说：“以后还是多注意身体，别再生病了。”
    张琼月挽着她的手，将身子凑了过去，笑嘻嘻地问：“你这几天是不是独守座位，觉得特别孤单寂寞啊？”
    桑悦微笑着点头，“嗯，很难受。”
    心里有事情，而她唯一能倾诉的对象就剩下琼月了。
    但还没有等桑悦找到恰当的时机和她说起方景仰，张琼月倒是拉着她和她聊了好久的贺谨行。
    “我去！贺谨行这神，竟然直接保送国外，那学校世界大学排行榜那么前，男神真的是厉害了！”
    桑悦一听，反问道：“出国？”
    “对啊！听说手续都办好了，所以老师才敢公开。每年挤破脑袋想进那所学校的世界各地学生那么多，贺谨行牛掰啊！”
    桑悦点了点头，“确实好厉害。”换做她，真的是连做梦都不敢想。
    张琼月可惜，“出国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也不知下学期男神还来上课不？下学期都是复习，我想男神是没有兴趣来的。”
    “是啊，算是最后一个学期的冲刺了。”桑悦附和了一句。
    张琼月说着说着，又细数起了贺谨行高中两年多的辉煌业绩——获得数不清的奖项，某某大人物的高度评价，以及他哪天哪一场比赛的出色表现。
    桑悦听她讲了好久，边听边心生敬佩感之外，还有些意外，“琼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琼月昂起下巴，得意道：“桑悦，是你太弱了，贺男神的个人资料，在我们学校贴吧那是热门帖子，长期占据第一！好多他的粉迷都将他的有关信息写的一清二楚，统计出来的数量那叫人叹为观止。”
    桑悦也觉得叹为观止，为那群粉迷。厉害啊！
    不过学校的贴吧桑悦从来都没有上去过，她连学校贴吧网址是多少都不知道。
    说起方景仰，还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
    张琼月刚大病初愈，桑悦建议去吃点清淡的。张琼月没意见。于是两人在校外找了家粥店，点了两份粥。
    等粥的时间里，张琼月才问：“你和方景仰那事是真的？”
    “你也听说了？”桑悦睁大了眼眸。
    张琼月挥手，“烦死了，我今天都被那些女生问了好几遍了，问我知不知道，我知道了也不和你讲。对了，桑悦，你和他真在一起了？”
    桑悦听她语气，微微蹙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传出这样的流言来，不过，还没。”
    张琼月听完，给她竖起大拇指，“你们俩这速度，也够可以的。我们班的小福你记得吧？前个月才说她喜欢上了隔壁班的某某，结果人家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星期了，你们这都一年多了吧？”
    桑悦手捧着水杯，低声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
    “方景仰这人也挺奇怪的。”张琼月说。
    桑悦一笑，“有时候我也觉得看不透他。”
    “要不，干脆问个清楚吧。我不相信这流言都传开了，他会不知道。”
    桑悦沉默，其实她也想了好久，好几次都想：要不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当面表白吧！他喜欢还是不喜欢，她都想知道。
    患得患失的感受，她觉得倍受煎熬。
    她琢磨了许久，在喝粥的时候，突然问张琼月，“要不，我找个时间，问问他？”
    “问什么？”张琼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桑悦低下头，就差将头埋进粥里，她轻着声音说：“就问他，喜欢我吗？”
    张琼月一听，怔住，随后抬头看她，“桑悦，你是认真的？”
    桑悦点头。
    她知道，方景仰对她而言，是特殊的，是渴望拥有的。她喜欢和他说话，喜欢在脑海里幻想和他的一切，只要能见到他，只要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她就会开心地忘乎所以。
    她想，若是能天天在一起，天天见面，那该多好。
    只要成了男女朋友，一切都不一样了。
    张琼月意味深长地看她，最后鼓励道：“那你加油！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桑悦想，肯定能成功。
    桑悦还未去找方景仰前，又被顾娅艳拦截了一次。
    顾娅艳总是特别热情，她一见桑悦，就紧紧挽住了她的手臂，笑得特别灿烂，“桑悦，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刚放学不久，桑悦才走上楼梯，本打算去15班，没想到那么巧遇到了顾娅艳。
    顾娅艳单独一人，说完也不等桑悦回答就哀求道：“桑悦，你陪我一起去趟小卖部吧！我下午没喝水，都渴死了！我得去买瓶水！但去小卖部路那么长，一个人太孤单了，桑悦，你就好心陪我一起吧！”
    桑悦想了想自己等会要去完成的重大事件，有些犹豫。
    去晚了，会不会就找不到人了？
    顾娅艳见她迟疑，装出特别失望的表情，“桑悦，你就这么狠心吗？就一段路。”
    “好吧，我陪你去。”桑悦刚答应，顾娅艳就笑了起来，“桑悦，你人真是太好了！”
    一路上顾娅艳都滔滔不绝说着话，桑悦偶尔回一两句。
    学校小卖部共有四个，桑悦常去的是在食堂附近那一个，没有想到顾娅艳会特意绕了远路，到接近校园后门的这一个小卖部来。
    这里距离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有些远，所以来光顾的学生并不多。
    桑悦本想站在门口等她，哪想顾娅艳往里面看了一眼，扯了桑悦往前两步，就站住了。
    桑悦刚想问她怎么还不去买，顾娅艳就开口问道：“桑悦，你追方景仰是不是追成功了？”
    桑悦蹙眉，没说话。
    顾娅艳又继续笑，“你别想骗我，你刚刚是不是要上楼找方景仰？放学了还偷偷约会，你们感情真好。”
    桑悦还是没回答。
    顾娅艳又接了一句：“男才女貌，你们真般配。桑悦，到时候你们两个结婚记得给我发喜帖啊！”
    桑悦这下子撑不住了，耳根开始发烫，她轻着声音说：“没那么快。”
    结婚还得好几年呢！
    顾娅艳听她突然回了一句，脸上瞬间喜出望外，“快了快了！一眨眼，等大学毕业，想结婚就可以了。”
    桑悦笑了一下，问她：“你还不进去买吗？”
    顾娅艳才恍然回神似的，笑说：“差点忘了！你和方景仰这么恩爱，我光是听都觉得羡慕！桑悦，那我先进去了。”
    桑悦点头，见顾娅艳进去之后，她才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开机，点开软件，打算给方景仰发个信息。
    哪知刚编辑了两个字，就有人站在了自己跟前。
    高大的身影罩了下来，桑悦突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她抬头，那身影就撤了去。
    她转过视线，看向走在前方的俊挺背影，只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冯征远他们几个在球场等了许久，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贺谨行。
    冯征远接过他手里的水，没注意看他黑沉的脸色，咕噜喝了两口后，说：“你是不是又跑去陈叔那家小卖部了，早知道你要去那么远，刚刚我去得了。”
    其他小卖部，学生经常络绎不绝，贺谨行为了避开人群，通常情况下都去陈叔那。
    日子一久，一行人和小卖部老板陈叔倒是热络了起来。
    贺谨行“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呼出口气，觉得胸口疼，然后脸色更冷了。
    冯征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哼。”贺谨行又是没头没尾哼了一句。
    “啥？”
    “被一只白眼狼咬了。”
    冯征远：“？？？”学校哪里来的狼？
    贺谨行说完，又添了一句：“眼瞎！”
    冯征远：“啊？”
    冯征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肯定是大事，不然，贺谨行不会那么奇奇怪怪，说完“眼瞎”这句话后又匆匆忙忙往教学楼赶去，然后就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上课。
    桑悦其实也不想来上课，但是她没有办法，期末考临近，她就算多想在家里躺尸装死，也不得不每天打起精神装作没事人一样上课学习。
    那天在小卖部门口等顾娅艳的时候，她给方景仰发了信息，问他放学后做什么。
    他回复得很快：在教室写作业。
    桑悦想了想，问他：我可以去找你吗？从来没去过你们班。
    方景仰过了会儿，说：那就现在吧。
    桑悦连和顾娅艳说一声都等不及，立马撒腿就往他们教室跑。
    一直气喘吁吁地赶到他们教室，才发现教室里还有几个学生正在埋头填试卷。
    桑悦站在他们的走廊，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低头写作业的他。
    方景仰察觉到视线，抬头见是她就搁笔走了出来。
    桑悦仍旧气息不稳，心砰砰地跳着，很紧张，很慌乱。她双手放在身侧，握紧了，松开，又再一次握紧了。
    方景仰却盯着她看了几秒，问：“你跑这么急？”
    “嗯。”她低头不敢看他。
    方景仰疑惑，问：“有急事？”
    桑悦抬起头，看着他漂亮的眼眸，连着天边不远处的一大片白茫茫都没有来得及顾上。
    她心跳个不停，随后，伸手捏住了自己外套的一角，鼓足勇气说道：“就是想见你。”
    方景仰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桑悦却像是一鼓作气般，连声道：“那些流言你听说了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会那么说，但是我知道的是，他们说的没有错，方景仰，我喜欢你，你……你喜欢我吗？”
    最后那几个字，声音很低很低，低到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桑悦就找不到它的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