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审神者的兼职可能》164.164、花神道中（二十九）

    从流朱店里出来, 宵迦还活在先前的幻想之中。
    礼服当然接近完美, 不过椿总能提出点整改意见, 跟流朱凑头嘀咕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在流朱激动莫名的眼神中离开，和宵迦一起返回桃源乡。
    这下可终于腾出空来了，练红霸想想不知道猫去什么地方的妖狐, 眼睛眯了眯。
    他是真的不介意秋后算账, 明明装个死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突突了之后再焦头烂额补窟窿，到头来麻烦的还是他这边。
    练红霸模糊记得他正是一个月前的今天来到桃源乡的, 中间发生了许多事，倒给他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不过整体上，他不讨厌这次经历, 也没受什么委屈，甚至稍微放飞了一下自我。
    如果不出所料, 今晚夕颜花魁可不会□□分，他考虑趁白天回本丸一趟，处理积压一个月的事务, 再之后，他可能真没多少空闲时间。
    这样想着，他在房间门口跟猫猫道别, 拎了狐之助就开传送。
    不借助仪器确实也是可以传送的, 只不过精度会有所偏移, 比如原本想落在某个房间, 偏偏出现在隔壁一样，不过……这次他出现的位置不太巧。
    好不容易批完文件，正在享受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的织田信长，一脸懵逼的被打翻了茶杯，因为气息太熟悉，下意识伸出手护住凭空出现做少女打扮的红闹闹。
    “着陆点坐标有点不稳……”狐之助大头朝下栽进一旁存放废纸的纸篓里，声音闷闷传来，“红霸大人，您还好吗？”
    “活着。”练红霸感觉像连做了十次大摆锤，饶是他的体质，也有点不太舒服，甩甩头清醒一点，头上的步摇发出一阵响声。织田信长的视线从步摇上移到他脸上，神情略微慎重道：
    “令兄是……”
    “是我啊！”练红霸在熟人面前没心思装乖，舒服一点之后，一手撑着他的肩膀打算爬起来，发现自己纹丝不动之后，沉默一会儿，接着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揪住织田信长的脸开始向外扯。
    “都说了是我！还想要手就放开！”
    织田信长以“怎么可能我认识的练红霸明明是男孩子就算你真的是他那也一定女扮男装了很久很久这次索性说出来我不会责怪你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恢复女孩子的身份幸福生活下去吧”的眼神看着他，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们这些不喜欢说话的人眼神里都能自带弹幕吗？！这个弹幕字数好长啊挡屏幕了！谁用的是电脑版麻烦举报一下谢谢！
    练红霸暴怒，水龙剑唤出，剑刃抵在织田信长脖颈上，熟悉的杀气和尖锐感彻底破坏了他这身打扮的柔和，也让某个面无表情却陷入妄想状态里的人成功清醒。
    黑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织田信长慢吞吞松开手，看着练红霸还剑归鞘，然后把不停挣扎的狐之助从纸篓里救出来。
    “怎么穿成这样？”他没什么表情地问道，内心却怒点一万个赞。
    他要把审神者制服都特么换成小裙子！然后下面全穿黑丝！
    “我正在潜伏中。”练红霸很顺手的跟自己倒了一盏茶，把玩着信长心爱的茶器，“这次回来不到晚上就要走，暂时处理一下积压的公文，之后半个月可能不太方便脱身。”
    “在什么地方潜伏要穿上这样的衣服？”织田信长有点想吐槽，“为什么不穿小裙子？”
    练红霸猛地抬头，他好像听到名义上的上司暴露了什么不良嗜好。
    “平安时代有个鬼的小裙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个想法。”练红霸摸摸下巴，“我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地下花街，大约半个月之后又一次各馆舍之间的大比，不当当花魁就走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打算去做一件小裙子，做白的。”
    “黑的！”织田信长一脸正义，“黑的小裙子！腿上十公分！军装洛丽塔！”
    练红霸瞅一眼织田信长身上黑色的和风军装，冷冷一笑，手里喝空的茶器平举出去，随时可以落到地面上粉身碎骨。
    织田信长脸色大变，“有话好说！不是情侣装也无所谓！”
    你脑子里想的果然是情侣装啊喂！
    “外搭是黑底红椿，内搭不能再是黑色，狐之助这里有图片，你看着搭一搭帮我定了，有问题找巫女就好，相信杜若不会吝啬在这种问题上给你帮助。”练红霸从狐之助的资料库里调出图片，又把先前画好的桃花花枝留下，用作衣服上的装饰，然后干脆的再次跳转，回本丸干活去了。
    只留织田信长托着下巴盯住眼前两幅图片，眼神纠结。
    好吧，白丝也挺赞的。
    小裙子他不用自己操心了，练红霸就把全部精力放到积压的事务上。他直接空降在自己的书房，翻开桌上必须他签字的几分战报，草草扫几眼，心里拟定了工作计划之后，就直接坐下来开始批阅。
    从他回到本丸的那一刻起，今天的近侍就心有所感，虽然很想继续懒洋洋地躺在长廊上补眠，可一想到主君这么久没回来，不去看两眼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
    明石国行躺着，一旁萤丸已经把本体横在了膝上。
    好嘛，谁叫他是近侍呢。
    懒洋洋地起身，懒洋洋地挪动过去，明石国行甚至想过把时间都花费在路上，仔细一考虑又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他不认为屡次捞不出他就敢一手抄萤丸一手抄爱染脚下踩爆溯行军狗头，逼迫溯行军们满地兔子一样乱窜找他的人，会容许他用龟速移动的方式翘班。
    加快脚步之后，明石国行很快到了主君的书房前，按规矩低声提醒里面。
    “主君，这么些时日不在，需要我做出说明吗？”
    “明石？来得正好，进来吧，最近本丸的动向麻烦你报备一下。”熟悉的音色响起，明石国行哀悼一下自己愉快的悠闲时光，拉开门走进去，瞅准了一个软垫，内心思考如何不着痕迹的歪上去。
    他没有考虑完，端坐在书桌前的人把长发拨到一侧，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垂落的睫毛温顺明艳，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娇气。
    明石国行不动声色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啪唧”一声光明正大的歪了上去。
    “主、主君？！”
    “原来吓你一跳就能把眼睛睁大啊，我可记住了。”做少女打扮的练红霸盈盈的，后半段连音调都恶趣味的改成椿的，“明石，稍微坐过来一点嘛，帮我看看这张表格。”
    “……饶了我吧，谁告诉我主君是男孩子来着？”明石国行小声嘟囔，“该让萤丸发帖问问，现在性别转换都这么容易了吗？”
    嘴上这么说着，明石国行还是坐了过去，怀着对主君性别的迷茫之情，本来保持一定的距离，结果不大的距离又被练红霸的主动拉进破坏殆尽。
    “这份远征安排表……”练红霸不玩了，工作状态很是认真严肃，他把几个时间段调了调，几乎能达到无缝远征，“木炭数量较之其他几项资源有点少，远征计划略作调整，以补齐资源为主……是因为岩融开始升级了吧？等他级别够了，专门空出一个部队给他带领，在桶狭间带一带短刀。”
    明石敬业的把这些安排都记下，又帮着把剩下的文件都处理好，天色已经微微昏黄起来。
    一下午没睡，好困……
    明石打个呵欠，没干劲的垂下眼帘，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取下了他的眼睛，架在鼻梁上新奇的戴戴。
    “平光镜？”
    “付丧神不可能会近视，这只是特色和卖点，就像没干劲一样。”明石国行呵欠连天，连眼睛都难得拿回来，任由主君拿去玩。
    反正是主君，又好像突然变成了女孩子，怎么玩都随意啦。
    练红霸玩一会儿就给他戴回去，起身活动一下久坐的身体，舒活舒活筋骨，有点坏心的掏出椿的人格，娇娇俏俏地挽住他的胳膊。
    “去吃饭吧～我吃完晚饭再回去～”
    明石：……住、住手啊！真是女孩子胸就碰到了！
    老女仆端了碗饭来，看看门口摆着的午饭纹丝未动，不由得长叹一声，伸手扣扣门，“多少吃些东西吧，花魁，就算晚上的客人推了，您也要保重身体。”
    门内寂静无声，老女仆又劝了好大一会儿，差点灰心丧气的时候，拉门从里面打开，眼睛有些浮肿的花魁终于露面。
    “花魁！”老女仆又激动又欣慰，愿意出来就是好事，花魁是花街的顶点，受尽赞美衣食无忧，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什么时间了。”夕颜花魁嗓音沙哑地问道。
    老女仆来时没有看时间，只好从前楼的动静进行粗略判断，“前楼马上就要开场了，花魁。”
    夕颜花魁神色晦暗的垂着眸子，眼角的细纹清晰到残忍。
    “你还记得椿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老女仆张了张口，突然想到，椿似乎正是一个月前的这个时刻被送过来的，而现在她的家人还没有来探视！
    “花魁的意思是……”
    “把她带到我房间里来，没事的游女也都过来，另外，找人去前楼绊住朝日，今晚青叶第一次接客，可别让她打扰了！今晚……”
    她脸上浮现出美梦彻底破灭的神情，绝望与狰狞混杂癫狂的雀跃。
    “今晚，我要一并毁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