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审神者的兼职可能》142.142、花神道中（七）

    回桃源乡的路上, 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 他们三个被挤到道路一旁, 练红霸下意识的张开手臂护住两个小姑娘，眯起眼睛看向喧哗的源头。
    小颜探出个头来，她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含着无限希冀。
    “花魁……道中……”
    练红霸和菖蒲也看过去, 铃响渐渐清晰, 路人已经散至两边，看着行来的队伍啧啧赞美。练红霸看到了桃源乡的定纹，定纹其实是家徽的衍生物, 也不知道这条妖怪掌控下的花街是如何诞生这种图纹的，那个【中轮内桃花】的定纹分明属于桃源乡。
    “来的似乎是朝日花魁。”小颜伸长脖子，看清走在打手后面的两个十岁左右小女孩的脸, “我认得那两个孩子，她们是朝日花魁的‘秃’。”
    桃源乡能称得上花魁的一共只有两位, 一是练红霸跟随学习的夕颜花魁，二就是现在进行花魁道中的朝日花魁。听说后者的脾气比前者暴躁许多，不过在练红霸看来, 朝日花魁要来得更可爱一些。
    涂覆艳色口脂的嘴角噙着一抹高傲的笑，花魁毫不掩饰自己对众人目光的享受，头上发钗生光, 辉映着眼角点缀的细碎金箔, 她笑着……坐在车上。
    练红霸：……
    什么鬼啊？！宛如金鱼游动一般的花魁步呢？！这特么叫花魁道中？！！
    小颜痴痴望着, 突然感觉到身边红发少女的兴致一下子跌破谷底, 顿时茫然回头，“椿，怎么了？”
    练红霸勉强扯了扯嘴角，笑起来就有些虚弱。
    “没什么，不快点回去吗？”
    小颜也猛然想起她是来买胭脂的，本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回去花魁肯定要骂的，也顾不上看花魁道中，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完全忘记了！这些花魁肯定要惩罚我……”
    菖蒲安慰她两句，小颜一个劲的摇头，椿和菖蒲不知道，她却是亲身体验过花魁怒火的，夕颜花魁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柔如水。
    练红霸看她急到哭，稍稍叹口气，“已经到这种地步，也没什么所谓。你回去之后说话注意一点，就说遇上朝日花魁的道中，别的什么也别说，保证你没事。”
    小颜的眼泪还是没止住，“可是……可是……”
    “听我的，夕颜花魁就算会生气，怒火也只会向朝日花魁发。”红发少女一脸肯定，夕颜花魁可不是什么性情温顺的人，在女人众多的花街沾染这么多冤魂，善妒肯定跑不了。
    小颜抹着眼泪，现在人潮汹涌他们也走不了，只好在原地等道中过去，道中一过，三个女孩子顿时加快速度，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回了桃源乡。
    小颜来不及多说，抱着胭脂就惶恐的奔向花魁的房间，菖蒲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的背影。
    “椿，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听我的话，她半点事情都不会有，机灵点甚至能捞点好处，不听肯定受罚。”练红霸对此已经仁至义尽，他已经给出了最佳解决方法，小颜要怎么做是她自己的事情。
    菖蒲看着椿镇定的神情，心中不知不觉安定下来，挽着椿的胳膊忍不住问道：“如果要捞好处什么的……要怎么做？”
    看到椿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菖蒲脸一红，她确实想跟椿学一点与人交往的技巧，就是不知道椿愿不愿意点拨她。
    练红霸左右也无事，不介意教教这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于是带着笑解释两句，“唔，拿好处的话演技要过关。见到花魁先挨几句骂，在花魁想要降下惩罚的时候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花魁的好奇心……”
    菖蒲听得敬佩不已，椿竟然完全不怕花魁，还敢在花魁面前演戏。
    两人走到分别的楼梯口，练红霸已经教了菖蒲好几招戏精技能。
    “假装自己隐藏了什么东西，头部不要动，睫毛动……不，不是这样，你迷眼了吗？”练红霸叹口气，菖蒲笑嘻嘻的抱他更紧了一点。
    “谢谢，椿，我回去之后会勤加练习的。”
    “你能用上就好，熟练之前可不要随便拿出来用。”练红霸把手臂抽出来，他已经站在自己的小隔间门口，“就在这里分开吧，明早见。”
    “嗯，明早见~”菖蒲开心的跟他告别，动作突然一顿，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包手帕包裹的点心。
    是之前剩下的蜜点心……
    菖蒲弯弯眼睛，愉快的小跑回了大通铺。
    练红霸目送她离开，用余光瞥了一眼隐藏在楼梯口的身影，他和菖蒲回来的稍晚，而先回来的小颜……他拉开门走进去，门在身后合拢，隐藏在被褥里的狐之助连忙扑出来，半天不见都想念得不得了。
    “红……椿大人，去了好久呢。”狐之助摇着尾巴，从空间里掏出小零食，“晚饭已经结束了，现在去厨房估计没什么东西，是吃点心呢？还是自己做饭团呢？有冷好的米饭，烛台切先生特地装了一大盆。”
    “那就饭团吧。”练红霸拿出那一盆米饭，烤鳗鱼还有酱油，慢慢团饭团，以及打掉狐之助偷吃鳗鱼的爪子。
    舔舔被打不知道多少次的爪子，狐之助恋恋不舍的盯住鳗鱼，一边问道：“红霸大人，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不多，顶多算踩了踩点，明天我再抽时间单独去。”
    一只三角的饭团已经成型，练红霸用饭盒盛了给狐之助，捏第二只，“还有，看了一场花魁道中，以及……”他不太在意的勾勾嘴角，“大概是收获了一份恨意吧，小姑娘的恨意。”
    狐之助愣了一下，接着浑然无事的低下头。
    “是那位……小颜小姐吗？因为心理上的不平衡？”
    “我哪有闲心关注恨意的源头，恨我的人不少，跟爱我的人一样多。”练红霸捏好饭团就咬了一口，米饭的香味让他怀念起本丸，空荡荡的肚子也有东西填入，满足不少。
    “不过，开始轻贱自己的人，我也没什么拯救的必要。”
    第二天见到小颜的时候，她脸上带伤，菖蒲讶异的看她一眼，又把视线转向椿，流露出忧愁的神色。
    椿的方法理应是没问题的，那么就是小颜自己……
    上午的练习结束，练红霸放下琵琶，打声招呼就奔向昨天的街道。大街上冷冷清清，半点不见昨晚的热闹，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在打扫，她们大多是因年老色衰被放弃的游女。
    练红霸先敲响了昨天那间大店的门板。上午是花街的休息时间，中午一般就会起身整理下货物之类，这还是来关怀练红霸的引路人家忠告知的，他听说练红霸要做衣服，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在大店之外的店铺挑选就好。
    练红霸不，他一定要先问问最贵的要多少钱才会死心。
    店主打着哈欠来开门，看到门外笑盈盈的红发少女，顿时精神一振，没怎么多问就把他拉了进来。
    “想买什么？给你最大程度的折扣。”店主笑眯眯的，椿是真的好看，最重要的是爱笑，就算常年待在花街的他见了，也忍不住心情愉悦。
    “买得起就不会来学艺了。”练红霸对自己没钱的事实很坦诚，“我是来问问，这里那家店铺衣服又好又实惠，想添置一件。”
    店主的脸顿时垮了，嚷嚷道：“当然是我这里的衣服又好又实惠，小椿要订做的话，只收你十枚金币……喂！别走啊！”
    练红霸笑着给了他一个穷人的眼神。
    “别走别走！再给你折扣……”店主拉着练红霸，死活不想让他走，“小椿那么可爱，穿那些粗制滥造的衣服怎么行？”
    “真遗憾啊我很穷的……”练红霸坚定的拒绝他。
    “那、那就……”店主绞尽脑汁，某一瞬间突然福至心灵，“要不然小椿你给我打工，就是中午和黄昏这两个时间段！”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不是！什么鬼！
    练红霸晃晃头，把脑海里某精神领袖的名言删掉，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提议。
    这是间大店，也就意味着人流量相当大，他所需要的信息也就……
    在店主期待的目光中，练红霸点点头，店主顿时高兴起来，本来就人手不太够，他宁愿招个赏心悦目的，至于会不会招待客人，他可以教嘛。
    不过练红霸很快就给了有“想养个花瓶”这一想法的他一巴掌。
    “算盘我很熟练，货物整理只要给我名录也可以做。”谈工作的时候，红发少女一脸严肃，“你可以考校我的。”
    店主有点半信半疑，拿出几本旧账可有可无的测试一下，然后被光速打脸。
    晃晃算盘，练红霸笑得很是不怀好意，“哎呀，没想到这么一家大店，账务上漏洞却这么多~”
    店主脸色不太好看，他瞅瞅椿，脸上有点挂不住。
    丢人了……
    “小、小椿，”店主期期艾艾，“你校一本账，我给你一枚金币怎样？还有每天中午，来这里算算前一天的收益，晚上在柜台这边收收钱，日薪一枚金币。”
    “低了低了。”练红霸摇头，想起最擅长做这个的苦力狐之助，笑容越发灿烂，“试用期的工资定一枚金币，如果连续一月你的账目都不出问题，我希望涨到三枚。”
    店主苦瓜脸，一咬牙，把后面房间的账本都搬到柜台底下。
    “成交！衣服你也不用去别处定了，算是我的预付款。”
    搞半天还是要在这边做超贵的衣服……练红霸眼神死，不过还是点头答应。
    “行吧，今天不早了，我明天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