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止戈】 —— 往事一 明天与后来 ——
《井上or雄彦??阮烟萝篇》
大正三年的深秋,金陵城正期盼夜色的抱拥,掩去白日里官车驿马一路风尘,再来夜上浓妆,好去迷了官人们的眼解了军爷们的剑留了旅人们的心。
等着盼着长庚星现身,看着落日沉沉西坠,日子舒服的市井百姓抽抽鼻子,猜着自家灶下今晚的菜色,磕打着铜头烟管长长吁口气,那青烟就纠缠在金色的余辉里,不一会儿,自个儿散得无形了——天子脚下的安稳日子,又是一天啊……
这一番盛世画卷落入另一双眼中,却未带起一丝波澜——摘星楼头凭栏人,双手反剪捏着什么物事,晃啊晃的,惹起了桌旁小人儿的兴致,撇了官白美人觚,掩过去伸玉手就抄,那晚风中的背影忽地变成了正脸对着淘气佳人,一手揽住纤腰一手仍在背后,眼睛笑得弯弯。
“什么宝贝护那么紧,又不要了你的,看看不行?”失了目标的双手柔柔推开眼前臂膀。
“……糊涂文字,看多了伤神,还是看我吧。”
“你呀…有什么好瞧的?”粉红蔻丹就点上了少年的额角。
“那我瞧你好了,这几日可有练琴?”
“考较我?哼~~这就拿你上回谱的曲儿来试试罢。”
凭栏人倚栏坐在锦垫上,看着那小鸟般欢跃的身影取了琴,又是调弦又是试音。末了撸胳膊卷袖子地铺开架势。
“懒丫头——可又是荒疏多日了吧?”
这一回接茬的不是唧唧咯咯的笑语,“琮——”一声清越化如有形般冲出暮色。未歇,琳琅之音紧随其后,盈满了小小雅室。
琴声中,栏边人摩挲着那未曾离手的物件,目光越过了市井投向那遥遥一片辉煌金瓦——他深知:此时,彼处仍未像外面一样懒散放松下来。一步跨入那门,一切就都是端严庄肃,连夕阳也是带着余烬威严地退去。只因那人间帝王家,是不能踏错行差的局,不容凡人窥测的禁地……这摘星楼头的凡人一个,却是合眼犹历历在目:彼处的黄昏、清晨、静夜……那一座他两年间出入往复的城中城。
计较起来,这一身衣冠、满腹酒食还是拜那儿主子所赐——他失笑摇头——满腹经纶么?同是‘满腹’、等量齐观做个交换,还有什么可说?——下意识地掂了掂手中物件——居然…还失魂落魄似的把此物从那里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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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了——泰清殿,到这儿是不必先急着上灯的」
上书房管事身后跟着群低眉顺眼的新宫监,一路碎步停在阶前,「要紧是警醒伺候着,皇上着紧的那些个折子——还有亭寄,一个不落收拾齐备了,送东暖阁去。白露一过就得这么着,夜凉啦,还有参茶一块儿伺候上……」说着话白犀拂插进靛蓝宫服的后领,上了汉白石阶:
「奴才定更叩安——」
管事太监双手推开一对铜狮门环,小太监们有样学样地微垂头轻落步行到殿中叩头请圣安,退立两旁,有胆大的斜了眼角偷看,这才见了天颜——罩着云纹黄缎的书案后那单手杵着额的少年。
半晌——没动静,唯那案上的手沙沙掀页声和滴漏时计的嗒嗒声打在一众太监耳中。
「奴才给左相大人请安了。」管事太监鼻子尖能辨风头,趋到书案前杵着的另一个少年跟前,打躬作揖没话找话,「相爷有日不来这上书房了,一向身子可好?」
「劳李公公挂念,百无一用倒是能吃能睡。」站着的这个说着话,不好意思似的摸摸头,眼睛笑弯了眯着。公公没上年纪,可也看不清那一双眼底。
「李德胜,去东暖阁。」坐着的那个头也不抬,一仰身倒进蟠龙椅,杵额的手覆在眼上,又似在揉眼。搭在锦墩上的右手微抬,指了指案上一叠折子。
李德胜哪还怠慢,手一招早有新训好的小太监上前:两个跪在案前,一个托了檀木盒另一个垂手长跪;第三个双手托盘托折子,退到两个同伴处,转身让空手的那个拾掇折子码进盒内。
一时间复又只闻簌簌纸声和嗒嗒滴漏水声。
小皇帝显是不耐久候这琐碎的收拾,长吐口气,嚯地站起身「李德胜随朕先行,没事的散吧。」
还杵在书案前,那位‘没事的’相爷,仍在审视着那些带回去阅的要紧奏折,听了此话立即躬身「陛下,昨日湖北递的奏本——不见在这一摞里?」
「朕已示下论功封赏,怎好食言复又撤查那[剑宗]一案?!便再查,也是这句话——江湖人等聚会呼啸、暗藏神剑,简直司马昭之心!!!」
决绝的圣训入耳,躬身的人抬起头,君臣目光对个正着——没有以手遮覆,亦无笑眼深藏。
「陛下,还有臣前日上的请辞表——」
「哼,几日不朝,来了就是想着走人么?」
「……」
「既如此,还揽这许多事儿作甚?!」皇帝的手一扬,朱笔钩过的湖北奏本“啪”地摔到臣子的脚下。
新进小太监手一抖,“哗啦”掉了堆折子在海拉尔的御奉地毯上,当下只剩伏地抖成一个儿了。皇帝看也不看,离了书案往外就走。那位相爷倒是没架子地蹲下身,一一拾了,放入盒中,扣上盖,单留成了定局的湖北奏本在手,却没起身,双膝着尘——跪下了。
「臣愚钝,恭领圣训。」
说话间,皇帝已走到臣子的身边,听了此话微侧头看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恃诗书自荐朝班,是狂生不知天高地厚;今日食君之禄不能担君之忧,愧对面前一箪黄梁,夙夜不能寐。恭请陛下钩了辞表,另举贤才。」
侧脸看人的皇帝见那膝下有金的人矮了一截——眼前分明是条坡,可胸口怎么就这么堵?!下,还是不下?——正不能决,跪着的臣子抬起头,目光又一次对上,直望进心底——眼前是坡,身后无路,罢了,由他去!
皇帝转过头,大步流星奔殿门走去,将到门槛猛然止步。紧赶慢赶的李公公好悬没撞上龙背,颤声儿试探着「皇上?」
大正皇帝也不回头,话却不是对着身边的人说「明日早朝,交回印信官符。」绣满瑞云金龙的双袖在身侧一甩一甩,径自去了。余下太监们惊疑不定的目光都绕着那朗声谢恩的人。
「走好…小政……」谢完了恩,屹然跪着目送皇帝的人收紧了手,攥住奏本,仿佛这样便能将那朱批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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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奏本依然在手,凭栏人的目光散落楼外,浑不觉这华灯初上之时已看不清几分街市颜色。耳畔曲调由缓转急,声声激越如银瓶乍破,唤回了那神游的人。
少年丞相曲指扣额——罢了,由他去!功未成身已退,又何苦徘徊?——手一松,朱批犹在,湖北督军的邀宠之作就那么落在锦垫堆里。
…………
等到素手磨墨红袖秉烛终于赚得前左相去为那首新曲填词时,调皮少女溜到栏杆前坐下,拾起他那‘宝贝’,展开默读:
「己亥九月十一 ——
臣湖北督军赤木恒叩请圣安。臣辖湖北三年有余,圣训犹在耳,当安靖地方,使人人安居乐业家家夜不闭户,不遗余力。
私党[剑宗],高祖年间起自回鹘天山,南入中原历百年,盘踞武汉枝叶遍布十省三蕃。号令绿林广植党羽,置业坐大渐成隐忧。自本朝初年与回鹘频有往来私相授受。怀不臣之心。
臣领圣旨剿匪,历有月余,不负圣望,于九月初四荡平寇党总坛,九月初十全歼省内残匪,自匪首而下,毙贼寇一百廿七人,附匪首并其弟子及各主事之名册供圣览;擒匪及通匪者三百有余,押州府待审;查抄其名下产业四十二处,制备成册,以供查验收缴…… 」
看到这儿,葱管似的十指抖得几乎拿不住折子,底下几行官话再也看不清楚,随后满满几张折页的人名似是狼毫蘸血写就,张牙舞爪要从纸中扑出来,倾泄一地血海。
在杀鸡剖鱼都不懂的少女眼前,沉沉夜色中仿佛窜起漫天火光逼得星辰黯淡,金铁交击战马嘶鸣,遍地是人:僵挺的身上断刃铁箭插成刺猬的、爬着滚着哀号不绝的、拖着残肢汩汩冒血的……须臾都被滚滚浓烟吞没,剩下站立着的举着卷刃刀剑杀得疯狂,如野兽般眦裂了通红眼珠见人就劈……烈火舔噬下的大旗带着火苗狂舞——旗上是什么字?看不清…看不见!!只有黑的是夜红的是血金黄的是火……好烫,烟好呛人……这是怎么样的乱世啊?过去,可曾有过如此杀戮?未来,可会兴起如此血海?
停下!住手啊!!——哀哀呼声梗在喉间,少女撑着站起,步子虚荡人儿摇摇欲坠,奏本啪地脱手落地。
八宝宫灯下挥洒文字的少年闻声抬头,一个箭步揽住了快要走火入魔的人儿“阿萝,阿萝!”一迭声唤个不停,见那苍白脸上又绽开春花般笑容,这才松口气,扶到桌前坐下,伸手探额“早说看了伤神,偏就不听,现世报了吧?”
说着拾起那奏本,随手往桌上一放,笑笑地看定了撅着小嘴的人“可又看见什么‘异像’了?”
那不服输的一双大眼骨碌碌转着回看他,小手欺上笑脸捏住了两边嘴角左右扯“明明这会子眼睛没在笑,嘴巴还咧个什么劲儿~~”打着闹着倚在少年肩上絮絮讲了方才那一刻的骇异。
被揪着的嘴也不插话,静静听完了,拿下嘴边的手,轻拍了拍“怕吗?”
肩头倚着的脑袋就一个劲儿摩蹭衣裳——是在点头了。
清瘦的手覆上栗色柔丝“阿萝小傻瓜,这么几张废纸也能把你吓成这样啊…”
“废纸?……不是明书上谕的奏本吗?当我不识字的么…”少女抬起了头。
“大小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小生怎敢?”哄得噗嗤一笑加上一记爆栗,抚着发丝的手又拿起撇在一边的奏本“方才可有好好看那后几页的名册?”
“……”少女正色摇摇头,接过来掀到名册页,上上下下一目十行翻到底,合上奏本放回桌案“这能换玛瑙顶戴的大功,怎么就成了废纸?何处不妥?”
“名册里,可有个姓‘牧’的?”
“没有。”
“这便是了,少了这牧家郎,没准儿玛瑙顶戴有朝一日会变催命符哟……”少年双手枕在脑后,仰在贵妃椅上,笑弯了眼看着身边人“哎呀,我家阿萝还是那么伶俐,过目不忘啊…”
“打嘴!谁是你家的?”
这么骂着,小手却高抬起轻落下。被少年一把攥住,眼睛亮亮地望进那一双褐色大眼里“以前在任上穷忙着,少有时间陪你,现下我这个白丁,却要问你一句‘癞□□’的话——阿萝,你可愿跟我走?”
一气儿说完了,呼吸有点急的少年定定望进对面两泓秋水,不敢出口大气儿,怕错过了那水面的一丝涟漪。
琉璃灯火摇曳,秋虫暗落,摘星楼头两个人影在夜风里相对良久,只见纤小的那一个缓缓把头依上了对面人的肩……霄汉寂寞,也逢七夕。
“二更交鼓,贵客走好!”
嬷嬷对着小厮、绸布庄首饰行胭脂店老板练就的好嗓门百试不爽,一下子惊飞了鸳鸯赶走了蝶儿。相依的两个人影差点儿跳起来,急急分开,规规矩矩一个拧帕一个摸头“嬷嬷……”“呵呵,这么快就二更啦,嬷嬷狠心赶我出去喝风?”
“讨打!现下年轻人呐——没有规矩啊!阿萝这样红的清倌人,过了二更天怎能留客?!今儿爷独占兰阁已是破例,难不成还要来个登堂入室,别怪嬷嬷不给面子了!”鸨母对着金主,嘴上骂着,手上绢子却是扑啊扑的恨不能晃花了桃花眼。
“是了是了——阿萝好生歇着——嬷嬷,大事儿大事儿啊,借一步说话,来来,大堂里坐坐。”金主挟了鸨母大胖身子,毫不费力转身就走。却趁鸨母不留神,扭头对身后酡红脸颊的人儿以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赖皮地眨眨眼,一溜烟儿拽着鸨母去了。
剩下满屋红烛一位佳人,对着灯火下那笔若游龙的一阕《千秋岁》痴痴发楞,一朵微笑慢慢漾开在樱唇边,轻轻吐出两个字,像是重复那人的留言,又像是对自己说:“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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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北政篇》
东暖阁一早降灯,朱门深锁。御辇已在去[慈宁宫]请安的路上,太监们整齐的脚步声回响在寂寂宫院。李德胜正小跑跟着,就听见层层软段里出了声“明儿是谁要到来着?”
擦着汗忙不迭应着“回皇上,南蕃翔阳王爷,来贺太后五十华诞。”
“唔,藤泊岩啊……”
“回皇上,正是藤王。还有西蕃海南汗王的十大车贺礼,明儿都一块儿到。”看不见圣颜,李公公小心翼翼地捡着话回。
“人不来吗……新抬举的蒙古督军还是欠着些儿火候,压不住那个蔑尔台吉啊……李德胜,交代章京们——给蔑尔台吉的复信要垂询迁徙冬营操办得如何,莫误了明年岁贡的军马。”
“是,奴才记下了。皇上,北边儿那位老爷子据说身子骨撑不住,怕是……”
“京里不是住着个仙道冀 吗,就替他老子凑数应景儿罢!”
这当口,禁军统领匆匆赶来,见了驾,跟着李公公边跑边在耳边交代几句便退下。
皇帝在轿中听得明白,问道“李德胜,怎么说?”
“回皇上,暗行护卫报:陕西道上有形迹可疑之人。还有……左相出了宫…果然是往[摘星楼]去了。”李德胜这会儿擦的可是冷汗。
“传口谕——照常办了!再拟个手谕,六百里递给陵南王府——他们的地界,协同追剿!警醒着点儿!”
片刻,又道“……给[摘星楼]下诏:明日[宣和殿]大宴,宣头牌上殿。”
轿中一时不再有只言片语,李德胜转身办差,一行人迤俪奔[慈宁宫]而去。
月光透过重纱轿帘洒了等闲不见的天子一身淡白,皇帝看看自己一身银装,抬头望着朦胧月影,恍惚间玉盘幻成了那巧笑嫣然嬉笑怒骂都是文章的玉容。正自痴迷着,母后的叱责太傅的诤言皇后的啼哭炸响在脑中,玉容倏忽消弭不见,只得自个儿恨恨咬了牙。
——母后啊,自小把着捏着,到今日还不放手,才帮了那一对闲云野鹤失了深宫解语花。明日又赶上大寿,您该高兴了?「青楼微贱,辱没皇室」?!好啊,藤家的仙道家的加上殿上人有的是,这不都凑齐了么?我就让您看看!管着我是家务事,可您管得了不姓泽北的吗?!我不得意,终究谁也别想笑痛快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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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崇安篇》
九月折桂,此话仅止南国得说,一过长江,暮秋气息愈加浓重,花落无觅处,唯有傲霜的秋菊点缀着大宅的花园小院的天井,这美而不娇的花儿连路边道旁也不遗漏,早占了一切想到想不到的地方,愈是荒野愈是美得自由奔放惊心动魄。
荒野小径上策马疾驰的青年此刻正在心惊,却不是为了那月下菊花之美。循着他去路看去,丛丛白菊中冒出了如血红菊——菊花染血,月光下更美得添了几分妖异。
马蹄践踏片片花飞,已离了官道。带伤的骑手回望一眼,依稀记起晌午时已过了陕西榆林道,强打精神算着——上路已有七日了吧……穿榆林道取渭南渡,再往西,明日此时,就是[玉门关]了……往西…西……勉力抬头想要找那北斗七星,却再扛不住头昏眼花浑身钝痛,一头栽下马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儿热烘烘鼻息喷在脸上,湿溚溚的粗糙舌头直似热手巾把子左摩右蹭,散了架的大个子赶在那畜生用上牙齿前挣扎着坐起身。四下环顾,如旷古遗留的荒原不闻一丝人声儿,天地间却充满了各种自然的低吟浅唱,最后的秋虫、疾走的野风、树上地上空中的叶片、趁夜绽放的花朵……
听着听着,黎黑的脸膛化开了眉间嘴角的深深直线,回复了柔和神色的清晰轮廓,如刀刻斧凿般,分明是一派令人不敢逼视的英雄样貌大气风范…… 落难英雄抓过把菊花仔细嗅嗅,尝了几片花瓣,便不再犹豫,连茎叶送入口中草草嚼了,一边解开衣袍,露出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虎口厚茧层层的大手显是使不惯刀剑以外的东西,有些笨拙地掬着嚼烂的植物,把伤口挨个敷起……花海起伏,也似心折于英雄,沙沙地摇曳在那人四周,掩住了伤疲的孤影……
一阵忙活,好歹止住了漓溂一路的鲜血。伤员兼郎中的人长出口气,抓起水囊一口气下去一半。这才原地盘膝坐好,五心展开守住灵台一点空明,深深吸入这仿佛造物以来就不曾被谁人呼吸沾染过的清新冷冽,依自小烂熟了的心法去吐纳调息了——玉门关,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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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与后来》
大正三年,己亥九月十二,深沉夜色中,几人辗转反侧?几人夜不成眠?满怀期待的、一腔怨尤的、茫然四顾的……似乎都在等待一个‘明天’,当那天如期到来时,此刻夜幕下为之企盼的追逐的挣扎的,当真就能得偿所愿吗?
楼头的瑶琴不知道,落泪的宫灯不知道,飘摇的菊花不知道……
‘明天’降临以前,谁都不会知道。
…………
……
…
后来的后来,金陵人都知道了:
少年得志羽扇纶巾的左相竟护着江湖乱党,丢了乌纱亡命天涯去了;
风华绝代的摘星楼头牌蒙圣上恩典,飞上枝头做蕃国妃子去了;
太后做了场大寿却不知怎的动了肝气,下不来床了;
陵南王府流年不利,追剿流寇不果,京里面的世子却莫名其妙地薨了……
这些都不过小小插曲儿,在金陵城数不尽的传说中很容易为人津津乐道,然后——再渐渐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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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喆导读(^-^):
怕前因交代不清耽误了展开后果……所以,合子思前想后,还是耽误大家工夫地加了个形似蕃外的《往事一》(那锅,这也不一定意味着偶以后还会拿个二呀三呀的折磨大人们,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往事一解析-->
首先藤妈是喜欢平民井上滴,
她一句气人的玩笑话让少年井上赌气自荐做官(居然当了左相的说~)。
然后小北爸/皇帝是喜欢藤妈滴,
可惜人家名花有主且皇帝家里老娘不让娶(白烂吧白烂吧?)。
接着牧爸的师门惹了谋反的罪名被扫荡(而且后来连累了神妈的娘家[铁獍武馆]),
和井上丞相交了朋友而被逐出师门的牧爸,带着宝剑的秘密去逃亡。
下面已做了2年官的井上心灰意冷交辞呈,正赶上皇帝奖赏大猩猩爸杀牧爸师门有功,
不欢而散,就找藤妈约定一起浪迹天涯。
最后皇帝给他随便什么罪名打发了他,在老娘寿宴把藤妈送给了藤爸。
仙爸那时还是悠闲的陵南二世子,仙大伯却在京城被暗杀(汗,作者真无聊……)。
牧爸逃到关外草原,可能遇到了仙爸,然后二人一起虏获牧妈仙妈姐俩的心(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说!^^)~~~
长出一口气~合喆心愿已了!终于把乱78糟构思时想出的冗长前因交代完毕,可以含笑去了~
众:哪里走???
合喆(双眼放光):接着去码字儿!!!让你们吐啊吐!!!(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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