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娶你呢》48.黑火

    李晌空柔顺地掏出手机和霍菲互换联系方式。
    虽然霍菲说, 希望骆修宁身边的人是她。可是李晌空总感觉, 霍菲的笑意里,装着满满的不相信。这让她多少有些不开心。
    更让她不开心的是, 她知道霍菲说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和骆修宁谈恋爱似乎比和徐逍元谈恋爱还要麻烦许多。虽然她确实没想过要和骆修宁有什么未来。
    可是一段感情刚刚开始, 就被唱衰, 实在是太值得郁闷了。
    她闷闷不乐地小声反驳道:“难道就没有流水的兵很争气, 最后拿下营盘里的营长?毕竟营长总还是要结婚的啊!”
    霍菲又笑了起来,“营长就算结婚也不会和士兵结啊!还有团长、师长和军长的女儿等着他们呢!”
    笑, 就知道笑!在孙泽祎面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放飞自我呢?
    李晌空瘪着嘴不说话了。
    “小姑娘哪个不做梦?你还说你不想当少奶奶?”霍菲依旧笑个不停。李晌空身上与“黑火”整体氛围截然不同的气质,让她忍不住想逗她。
    霍菲伸出修长莹白的手指, 慵懒地点着远处牌桌上坐着的男人们,“他们啊,只会把想玩一玩的女人带来‘黑火’,为什么呢?因为上不了台面。因为要藏着掖着。谈婚论嫁的女人都是带到大太阳底下去的。”
    说这些的时候,霍菲的语气也染上一丝孤独落寞。与她欢快的笑声形成鲜明对比。
    李晌空正不知该说什么来回应她突然的失落, 散坐在各处闲聊的女士们, 被霍菲刚才一连串欢快的笑声吸引,结伴挤过来, 解了围。
    场面又热闹开,霍菲的优雅和侠气也像从未经历过走失的插曲一样, 再次发光发热。
    在男人面前时, 这些作为“附属品”的女伴们都很是安静乖巧, 待到男人们自顾自娱乐, 她们又像大多年轻女孩儿一样唧唧喳喳了。
    相较于男士们的不闻不问, 姑娘们貌似都对李晌空很感兴趣。毕竟她是第一次出现,还是骆修宁带来的。
    雌性物种聚在一起,总不会寂寞,她们有层出不穷的话题,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就可以像老朋友一样热聊起来。
    她们很快就发现,李晌空实在是一个合格的话题参与者。
    别人说话时,她就认真地倾听。别人问话时,她就老实地回答。完全不像姚新雪之流那样骄傲和拒人千里。
    所以慢慢的,抛向李晌空的问题就多了。
    后来,一位黑长直美女干脆直接八卦道:“李小姐是怎么认识骆少的啊?”
    “在我工作的地方。”
    黑长直显然不满意这么简略又文不对题的答案,继续问:“李小姐在哪里高就呢?”
    “在一家连锁西点餐厅。”
    黑长直夸张地赞美道:“西点餐厅?没想到李小姐这么年轻就已经掌管连锁餐厅了!”
    李晌空只想诚实又不犯错误地回答问题,没想到引起这么大一个乌龙,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打工的西点师。”
    这个话题进行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问话者和围观群众都懵逼了。
    西点师?听起来好像不是很高级。骆修宁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要泡一个打工妹?尤其是姿色也没有多惊艳的打工妹……
    黑长直在八卦阵上搅了局后,一个绑辩公主头冒了出来打圆场,“看李小姐这么年轻,一定是刚大学毕业吧。刚毕业工作确实不好找。”
    李晌空长了一张娃娃脸,又穿得青春运动,让人忍不住猜测,她是靠着年轻清纯俘获了骆修宁。
    被夸奖年轻,李晌空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大学毕业已经三年了。”
    大学毕业三年了,算来岁数比骆修宁都要大了……
    公主头娇笑着:“李小姐看着还像个学生呢!不知道母校是哪里的?”
    家境一般,岁数也不小,那就是才华出众了吧……
    李晌空从刚进门被忽视,突然转变为被一群人热情地追问,小脸红扑扑的。
    完全没有被查户口的自觉,开心地回道:“我是北京Y学院毕业的。”
    Y学院?
    虽说北京名校扎堆,可是能说出一所没人听过名字的大学,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围绕这种野鸡大学,公主头也没有继续展开的话题,瞬间噤了声。
    这回,没人出头向李晌空提问了。
    难堪的沉默过后,霍菲赶紧挑起其他话题,貌似热烈的气氛才又回归。
    她们开始撇下李晌空,恭维起彼此身上名贵的鞋子包包。
    李晌空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刚才聊天的古怪。再回望众人投来的眼神,讥诮的意味似乎也变得明显和赤/裸。
    她怎么会愚蠢地以为,大家是在对她进行热情的关怀呢?那些好奇的询问都是奔着她身边的男人来的。而她本人身上平凡的履历,没有哪里是吸引这群花瓶注视的理由。
    李晌空在心里冷哼一声,真给我们女人丢脸。
    接下来,便再也没有兴趣加入她们那些炫耀造作的对话了。她再多说什么,也无非是给她们膨胀的优越感添砖加瓦。
    骆修宁打牌的时候其实非常不专心,他一直在权衡,放李晌空一个人去和那帮俗气的女人们聊天到底好不好。可是李晌空不是想了解他么,这就是他平时娱乐的重要一环。幸好,霍菲若即若离跟在孙泽祎身边的日子不短了,算是比较靠谱和聪明的,肯定会照拂李晌空。
    但是,他也会在玩牌间隙,悄悄留意李晌空所在方位的动静。
    刚开始,他还能隐约听到霍菲笑声中夹杂着李晌空说话的声音。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势单力薄,最后,完全听不到了。
    骆修宁渐渐担心起来,玩牌的兴致也没有了,潦草地结束几局后,他站起来,轻拍孙泽祎肩膀,指了指李晌空的位置说:“你带着大家先玩儿,我去那边看看。”
    骆修宁走后,牌桌上的其他人都用惊讶包裹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孙泽祎,好像希望他能出面解释一下。
    孙泽祎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那小子的发言人。”
    然后附在高辉耳边低声说:“人/妻在那方面的技术是不是比较出彩啊,会勾人?我要不要也找一个试试?”
    “说得就好像你只睡处似的。”高辉嗤笑,“刚才看见了吗,修宁人在牌桌上,眼睛不知道飞出去多少回了。”
    “但是骆修宁只睡处啊!小百合又不是……”孙泽祎不安分地在桌子底下踹了高辉一脚,“他这次,怕不是遇到什么‘名/器’了吧……”
    ****
    骆修宁来到李晌空身边的时候,她正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无聊的情绪显露无疑。
    霍菲第一个看到了走近的骆修宁,忙起身,叫了一声“骆少”。其他人也跟风站了起来。
    李晌空这才慢半拍地抬起头,一对上骆修宁的眼睛,她的埋怨之情顷刻间溢了出来。
    有的委屈,自己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始作俑者如果出现,委屈的程度就会扩大。
    都怪他,这点儿时间用来背背法语单词、研究研究烘焙技术多好!非要浪费在一群不相干的人身上!
    骆修宁也解读出了李晌空的眼神,心里一惊,怕要坏事儿,几步跨到她身边。原本李晌空的座位旁边还站着其他人,看骆修宁过来,就挪了两步。
    骆修宁也不客气地贴着李晌空坐下,然后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肩膀,问:“怎么了?在这儿不舒服?”
    不舒服!但是肯定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
    “我困了,想回家。”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然后送你回家。”骆修宁没有理会霍菲等人,他猜,李晌空的反常和这些女人脱不了干系。直接返回了牌桌。
    她说想回家,他说送她。在李晌空看来,骆修宁的行为再正常不过。可却让周围自诩和李晌空是同类“附属品”的女性同胞们惊呆了。
    圈子里的公子哥们很少当着兄弟朋友的面,旁若无人地宠溺女人。生怕丢了面儿,有损他们的男性尊严。
    骆修宁居然因为一个肯定是鬼扯出的“困了”的理由,这么骄纵李晌空!大家都才刚开始玩儿啊!
    李晌空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已经重回关注焦点。
    “骆少对你真好啊,”公主头再次笑嘻嘻地贴了上来取经,“当初你是怎么把骆少追到手的?”
    这个问题,李晌空就算是想如实回答,也回答不上来。因为她根本没追过骆修宁啊。她很想教育一下公主头,先入为主不好!
    李晌空扭头看到骆修宁正往她的方向走来,站起来,昂首挺胸道:“这个你得问骆修宁,是他追的我。”
    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她迎着骆修宁走去。
    “我们快回家吧。”
    这句邀请实在太具诱惑力了。骆修宁嘿嘿傻笑着,“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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