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 但如今眼下在它人地盘,浓情过后不禁清醒。先才打听下落时已经在附近碰到不少战火队, 他们是潮北渊的护卫, 身兼佩刀, 保护家园是他们的职责,白天夜里都会出来四处巡逻。
本就是偷溜进来, 若想在这样的地方将伤重的苏炙带走,如今的她们怕还没那个本事。
也不知芽儿那边耗得如何, 久没动静大概没多的状况。静静聆听, 里屋的墨居者正在和罗老头周旋。初一抹去泪,趁着这点时间, 仰头捧了他的脸, 抿唇凝望,就怕错过一瞬就再也不见。哭红的小鼻,盈盈泛水的眸子, 含娇带泪, 我见犹怜。
心存感激, 感激上天待她不薄, 让她们一混入潮北渊就真的寻到他的消息。即使路上受了些苦,但在见到他的这刻也都值了。谢天谢地, 命运没让他们分开。但眼下艰难的处境也着实让人头疼,毕竟她现在还带不走他。
暗忖着, 不可冲动妄为, 至少不能拖累芽儿和墨居者, 她们陪她翻山越岭,费尽心力,回头再给人家添麻烦,岂不是不仁不义。
为大局着想,她不得不放开心底的顾忌。握了他的手,发现对方很自然地把她抱到腿上。眸子幽深,耐心打量。
天空湛蓝,风抚树枝,云朵飘在上空,干干净净那样的慵懒,让人心情安适。初一任他打量,默了会儿,忍不住勾唇,小梨涡娇俏,小声儿问,“你在看什么?”
以为他在瞧自己的衣裳,动手轻轻把露腰的小衣往下拽,殊不知越拽越遮不住,横竖都得露,倒是更惹人注目。抬眼,跟前的男人出不得声,抽了旁边的布巾帮她裹上,认真专注,试图遮住那细软绵滑的腰肢。
看出他的举动,心头一暖,这男人,即使什么都记不得但还想着对她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吸了吸鼻子,制止他的动作,直起身吻上他的腮,默了会儿柔声解释,“相公,听我说,我现在不能在此多待,乔装而入,留下便是麻烦。等到拿定主意,再过来接你,好不好。”
额头相抵,他皱了眉,许是不想放她走,拉住手没肯松开。即使她也舍不得,可到底不能太放肆,细瘦的腕子搭上他的肩,耐心道,“要好好吃药,知道吗?”
内心莫名不舍,不悦她一来就走,可附在耳边的话温柔亲昵,听上去十分悦耳,他没多的反应,抚过她的腰,半响后,默默点头。
温存不了多久,有法子周旋就尽力磨。初一支起身吻他,察觉他凑近附和,屏住呼吸腻了一会儿,未免情势越演越烈,制止他愈发放肆的举动,平复心境,靠在肩头轻拍安抚。
墨居者朝外使了个眼色,刻意放大音调,示意她里边就快结束,两人相互倾谈往外走。初一心念一动,忙着动身抽出他的怀抱,慌忙中将手绢留在掌中,收整衣摆站起身,佯装淡然,试图平复心境立到一旁。
二人并排着从里走出,一个张口说道,一个背手附和,你来我往,瞧着倒真像那么回事。初一垂着眸子,不做任何反应,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直到墨居者走近,揽了她的肩,开口告辞。
“前辈,今日就先不打扰了,您要觉得好,回头再到清僚铺里来寻我,到时报我名,定然给您个好价钱。”
拱手抱拳,颇有几分江湖人的做派,引得人偏头看去,往日倒没发现她有这等能耐。老者捋胡须点头,站在门口,神色淡然,“知道了,得空会来瞧的,你们走吧。”
微微一笑,表情随和,朝着院中人的方向颔首拘礼,语声干脆利落,“如此,便后会有期。”
语毕拉着人往外去,依依不舍再看一眼,初一有些踟蹰,想到要分开,神情落寞。可挨到这刻也没法子。两人无声对视着,饱含情愫,无限伤愁。直到她被拉走,很快消失在老者院子外。
罗老头一眼扫过,心底有些纳闷,但也只得瞬间,回神过后伸了个懒腰。许是刚才熏香作用,现在倒还有些困了。
转身暼见地上的男人仍然目不转睛,瞧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目光沉稳,像是出了神。
他也是过来人,左不过觉得这小子是动了春心。自己年轻也经历过,如何能不懂。以为他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蹲下//身瞅着他手中的秀帕,掩唇数落,“你小子,惦记上人家姑娘了吧,看到漂亮丫头就走不动路了?”
意料之中没什么反应,老者习以为常,摸了摸下巴一屁股坐到他身旁,打量他漠然的神情,悠悠咋舌,“啧,还看出神了,人家做买卖的,往后发达着,能瞧上你?”
日头下的两人并排而坐,看着也算亲密。罗老头吹着口哨,闭上眼回忆刚才那楚楚动人的小姑娘,面上泛起笑,接近着又道,“不过说实话,刚才那丫头看着倒顺眼,小身板儿玲珑有致,有前有后的,别说还真是……诶!”
话没说完就被身旁的男人一拳撂翻,力道之大,半点没客气,打得人脑子发懵,疼得直不起身,被人一搅和,差点忘了这家伙爱揍人的心劲。
抱住腿蜷缩在地,疼得龇牙,心中愤然,口里不住嚷,“臭小子!能耐了你,连我都敢揍?不记得是谁费尽心力把你从雪峰救回来,临到这头跟我动手?为个丫头竟然出手揍我,你……”
指着他一通宣泄,思量着没敢说得太过,怕他心一狠再次一拳砸来,欲哭无泪,摊坐在地。可那男人看都不看他,漠然起身,将手中秀帕放入怀中保管好,二话没说转身进了里屋。
留了罗老头倒在地上,心里一万句咒骂,面上却还悻悻的不敢多言。碰上厉害角色不敢叫嚣,挣扎着爬起身,牵扯到痛处又是一通龇牙咧嘴。好半天才从地上撑起,咬牙憋屈,跺脚恨自己为何要把他带回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回头要把擂台打完,赚够他想要的银子。还是将人送走好了,否则成天给他找麻烦,何时才能到头。
背着手骂骂咧咧一阵嘀咕,转悠半天,竟也不知不觉过了。
翠竹林外,香料姑娘和女扮男装的送货者一前一后走在小道上,行在前头的脚步轻快,后头的自然心神不宁,见着思念良久的人,初一就像重新燃起希望,可碍于情势不得不暂时分离,心里又很不舍,墨居者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行了两步,偏头安慰。
“先回去吧,找到露丫头汇合,回头再从长计议。”
她懂道理,左不过情绪使然,定住瞧着对面的人,感激样地颔首点头,“好。”
两人再无多话,三两句讲完,迅速往牟杰那边而去,步子轻快,争分夺秒抓紧时间。
转头再瞧那头,芽儿早把人成功拿下,途中见着她们久未归来,直接点了迷香将那傻小子弄倒,只因那家伙太吵。自顾自坐在他家宅子内悠然饮茶。好在他这儿白日都没什么人,而且点货的地方在他私人阁楼,更是清静得厉害,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倚在藤椅上歇息了一下午。
见她们顺利回来,芽儿迅速起身,打量初一缓和下的神情,心下了然,来不及墨迹。直接拉了旁边的空袋子往肩上一放,张口示意,“怎么样,有师兄的消息了吗?”
点了点头,墨居者抬步上前,她跟着一起走过,抿唇而笑,“已经找到了,具体的我们出去再说,先走吧。”
芽儿很高兴,笑容暖暖,衬着小脸越发可爱,兴奋道,“真好!那走,出去慢慢说。”
很快迎上她的脚步,两人相视而笑。费尽心机入得潮北渊,好在结果还没扑空,是大家所预想的,皆大欢喜。芽儿没想太多,心里头高兴,也不问她为何不把人带走,就知此地不易久留,拽了她的手,迅速往外去。
一趟探寻收获不小,历经艰难,到底有了苏炙的消息,初一再不用整日魂不守舍,心神不安了。
她们推着货物很快出了潮北渊,离开后径直往东而行。那边有诸多客栈可以打间,身上银子够用,得此消息也算安下心来。
只到客栈住定,三人围在桌前吃饭,初一定住,闲下来仍然揪心。想到苏炙独自留在那方小院中,也不知住得好不好,伤势难不难受,一时心酸,搁下碗筷又默默愣出了神。
知道她担心,芽儿一路上也听说了,想不到师兄天牧峰捡回条命。后果竟然那样不易,伤了嗓子不说,还记不得事,这可如何是好。
几人各怀心思,都有自己的想法。当然芽儿倒无所谓,来都来了,怎么都能陪着她去。就是墨居者稍稍顾忌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让她们轻举妄动。
一时间有些焦灼,刚见了人,复又不知多久才能相会。心里头难受,想到他的处境更是心疼。芽儿明白她的心思,见人不说话,站起身掏出怀里的小木牌,转而搁到身前圆桌上。
“看看,这是什么?”
二人闻声抬起头来,瞧她一脸得意,墨居者淡然拾起牌子,打量着,顿了顿,扬眉,“你偷了牟家令?”
不以为然撇撇嘴,她一脚踏在凳子上,“什么偷不偷,这么难听。我不过是听那傻小子一直吹牛,好奇顺了过来。”
狐疑地瞅着上面三个字,女人态度平淡,“有何可用?”
芽儿对她向来敢言,一点不把对方放眼里,挑眉解释,“亏你聪明,连这都不懂,小子的爹是潮北渊执掌者之一,牟家令自然不一般。至少我们想偷溜进去见人,这个或许能派上用场。”
冷哼一声,墨居者轻笑,“偷溜进去?说得容易,进去了又当如何出来?”
眸子转了转,芽儿微愣,随即勾唇,“我既有法子进去,就有法子出来,说不定到时运气好,还能把师兄也一起弄回来。”
抿了口茶,二人杠上了,态度都很不耐,“别忘了他现在什么状况,身上多少伤,带出来要是惊动战火队的人,到时怎么办?”
芽儿闻言犹豫阵,不禁迟疑,“那……那不带出来也行,进去看看都好,横竖初一魂不守舍,思念成疾,不见人如何能够。”
说到这个,屋中顿时静了下来,一旁的初一握紧茶盏,听闻此话慢慢回过神,垂下脑袋柔声道,“你们别担心,我不碍事。”
芽儿无言,凑近坐她边上,用胳膊肘碰她,“都这样还叫不碍事?饭都没扒两口,瘦得一阵风能吹倒,我要是师兄,抱着你都嫌硌得慌。”
幽怨拧眉,她有些无奈,叹气,“芽儿……”
摆摆手,被叫之人态度颇为正经,“别墨迹,我就问你,想还是不想?”
抬眼对望,心中困惑,不解道,“想什么?”
拍拍肩上不小心沾到的灰,芽儿扬声,“进去见师兄。”
内心纠结,她屏了屏,实诚点头,“我……实则……”
打断那磨蹭的矫情劲儿,单手撑头立刻喝止,“少给我讲大道理,想就走,念就见,改明儿天黑,咱俩溜进去瞧瞧。”
她还是不安,担忧凝望,结巴着,“可是芽儿……”
做了个噤声的手指,丫头神秘一笑,耐心劝诫,“既然摸到令牌,不进去玩玩岂不浪费。我看那潮北渊也是个有意思的地儿,你别墨迹了,我陪你一块儿,为了表示谢意,回头你买几支好看珠花给我就是了。”
初一默住,神色复杂,既想认同,又觉不妥,横竖都算陷里边了。见不到的时候想,见到了又放不下心,就指望回到从前那样便觉知足。可是此情此景哪里容得了她定夺。匆匆一见也不知具体什么情况,着实让人担心。忆起这些,纠结辗转还是觉得应该再去一回。
点头,她也不再反驳。一旁的墨居者淡然听着,始终没开口说上半句。芽儿瞧她无言,拧眉捧脸,凑近凝望,“你呢?墨居者,要不要也一起?”
她摇头,似是很不悦,不满二人不听她的话,说的从长计议自有定夺,结果竟然肆意妄为不把她的叮嘱放在眼里。
默不作声拾起佩剑,拧眉朝二人扫一眼,不见多的反应,表示想去外头走走,让她们俩自己小心,语毕便推门而出,合上门栓,真的不闻不问,径直离开了房门。
留下坐着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自打遇上那身世不明的女人,同她一起上路,便总搞不清这人心底究竟在想什么,有时觉得她殷勤热心,有时又觉得她冷漠寡淡,不晓得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可只要没坏处,怎么都随她去了。
匆匆定下,认定不久后大概又能进去见他,初一翻来覆去睡不好觉。心里头挂念,惦记着,不知他衣裳够不够穿,身上究竟带了多少伤,回头过去,找个机会定要好好检查一番。
如此思索,操心的小娘子在睡梦中也不甚安稳,同芽儿一起挤在榻中,默默凑过去抱了她,两个娇软的小丫头,彼时安宁,互相倚靠。浅浅的呼吸中带着安稳的节奏,月夜无声,倒是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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