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重生名媛》6.第006章

    汪翠珍跟同村几个女人在集上转了没一会儿，看到有卖红绸布条的，就停下来扯了两根挽花试戴。
    红绸布一臂长短，又轻又软，叠起来扎进橡皮筋里扯一扯，就是朵顶漂亮的大绸花。
    看到汪翠珍试着往头上扎，几个女人都笑她二十多岁了还学村小那些女孩子的时兴东西。
    “我是看大壮家的小丫头发好，要是扎这么一朵，肯定好看！”汪翠珍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花拿下来，赶紧解释。
    “又不是你闺女，干嘛替她寻摸东西呀。”
    “小丫长得是好看，招人疼。不过再好，那也是人家家的……”
    “就是。”
    本来汪翠珍也只是看看，可旁边几人一起哄，心里就有些不服。
    小丫头发又黑又软，扎这红绸花肯定好看，绸布条又不贵，她就想买着让孩子扎来看，碍着她们什么事？
    不理旁边几人眼神，汪翠珍掏出手帕抽了毛票买下，转身就往唐大壮摊子那边走。
    “哟，还真给买呀。”
    “哎，你们不知道吧？汪翠珍娘家在大望村可是有钱人，前年承包了八亩地种菜往市里送，听说已经是万元户了！”昨天刚得了消息的一个嫂子压低声音。
    “啧啧，难怪生不出来娃她男人也不说什么，有钱就是腰板硬。”
    几个女人嘴里说着，脚还是跟着汪翠珍一块往那边走。
    汪翠珍为人热情大方，谁跟她在一块都能沾得点儿好。
    现在看她生了气，又听了她娘家那边的事，都在心里转小九九往后怎么巴结。
    汪翠珍还没走到摊前头，就看到唐爱国皱着眉头，冲着王碧华吼。
    “集上本来就人多，小丫又是第一回来，哪里认得怎么走？人不见了你也不去找？光在这说什么事？”
    “上哪儿找？我也不认得路。”
    王碧华已经在旁边几个摊看过了，都没找见，回来听到大儿这么吼自己，脾气也来了。
    丢了最好，谁捡着归谁，还不用她往福利院送了呢。
    “王婶，怎么了？小丫呢？”汪翠珍走上前。
    “小丫……去前头玩了……”
    正想着唐碗自己走脱了正好，突然看到汪翠珍带着几个女人过来问话，王碧华表情有些僵。
    汪翠珍明明听到唐爱国在说什么人不见了，看王碧华表情闪烁，就知道这话有点不尽不实。
    “是孩子走不见了？”
    知道汪翠珍挺喜欢唐家小丫，站她边上一个女人帮着询问。
    “没有，哪能呢。”唐有财摆摆手，“小孩子爱玩，集上转转一会儿就要回的。”
    这年头的孩子都是散养，大人到了集上支开摊，孩子就撒了欢地到处跑着玩，等集散了才脏着脸破着衣服回来。
    道理听着是那回事，可那些孩子都是玩熟了的，而唐碗很明显是第一回跟着王碧华赶集，真敢放胆子一个人跑出去玩？
    唐有财继续低头编竹篓，王碧华也背过身去，唐爱国倒是看了汪翠珍两眼，结果扒拉了一下摊上的货，问她要不要捎两个回用。
    有人拉了把汪翠珍，“走吧，咱们还有好些东西没买呢。”
    唐家三个人都不着急，外人还能再说什么？
    汪翠珍犹豫了一下，被她们拉着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呼吼。
    人群纷纷让开，汪翠珍她们几个也赶紧退到唐爱国摊后头。
    两个高高壮壮的男人追着一个扎辫子的四五岁小姑娘到了跟前，旁人不知道什么情况，看到他们钳着不停挣扎的女孩往回提溜，都七嘴八舌地围上去。
    “抓孩子干嘛？”
    “这是你家的孩子吗？别是拐子吧？”
    “你们把人放下来，再不放喊公安了！”
    两个男人被围得进退不得，只能赶紧解释。
    知道是福利院跑了几个孩子出来，他们帮着找回去，大家都有些半信半疑，还是围着他们不放。
    “小丫这么久没回，别是也被他们抓进去了吧？”
    唐爱国个头高，看了会儿热闹，嘴里嘟囔了一句。
    王碧华听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正说要送到福利院去呢，真要有人帮着领去，还倒省她事了。
    两个男人又解释了半天，有人问那女孩，见她也承认是从福利院出来的，堵了一圈的人就慢慢往外散。
    “看到我家翠兰了吗？这么高，四岁半！”
    两男人才刚走，有个妇女就慌慌张张从西边冲过来，抓着人就比划着问。
    听人说刚刚有福利院两男人到处逮孩子，女人急得大叫：“肯定是弄错了！我家翠兰就这么大，他们肯定抓错人了！”
    “不会吧？”
    “说不定是呢，这么大的女孩儿看着都差不多，兴许真弄错了。”
    女人下面镇上来的，卖自家做的饼子，中午家里头有事要提前收摊走，找孩子时才发现不见了。
    县里她不熟，都不知道福利院门往哪边开，看她着急，几个热心群众主动带着她往那边去。
    孩子丢了是大事儿，来集上的人又都是爱凑热闹的，三三两两就跟着凑过去了。
    汪翠珍绕出唐爱国摊子，拉着同伴也往那边走。
    “去那儿干嘛呀？咱们买东西还得回呢，柱子还等着……”同伴有人问。
    汪翠珍瞧了唐家三人一眼，见他们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儿，干脆转头。
    “我去看一眼就回。”
    几个人以为汪翠珍是想跟着瞧热闹，看集上有一小半人都往那边走，也就随大流了。
    结果一进福利院，做饼女人的孩子没找着，倒看见了唐家小丫。
    “赶紧开门！是不是你们福利院孩子你们认不出来了啊？现在说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别说不是你们这儿的孩子，就算是你们院儿的，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这么小的年纪，真狠得下心。”
    被揪出来负责看守唐碗的女人被激愤群众包围，抖着手拿钥匙开锁。
    汪翠珍第一个冲进办公室，紧接着忽拉拉进来一堆人，连窗户上挤了人人巴着往里看。
    “小丫！”
    看汪翠珍跑得急，不小心被椅子脚绊了一下往前扑，唐碗下意识伸手去扶。
    结果她人手小短，不光没扶着，还被歪倒的汪翠珍给带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叮，慈善绩点　 0.3
    唐碗被汪翠珍抱起来的时候，人还在发愣。
    她干什么了？
    0.3绩点怎么来的？
    不，不对！
    怎么来的先不说，问题是为什么只给0.3？
    这也太少了吧？
    “慈善行为，搀扶跌倒的人。意愿强烈，实际上完成度不高。0.3已经是能给到的极限。”福利系统答疑。
    唐碗没还来得反应，就感觉到汪翠珍在拿袖子狠擦自己脸上血渍。
    血已干结在脸上，擦起来很费力，衣袖布料粗糙，带得她皮肉火辣辣地发烧。
    “疼。”
    唐碗下意识捂住脸，避开汪翠珍动作。
    “看看！孩子在喊疼！”
    “你们国华福利院是干什么吃的？孩子都能弄错？”
    “把人打成这样，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碗嘴上糊的血和蓬乱头发，无一不说明她在福利院遭受到了虐待。
    汪翠珍翻开她衣袖，很快在唐碗白细手臂上找到刚刚汪院长掐抓出的几点血痕，更激起了群众的愤怒。
    正在楼上谈话的查理夫妇和汪院长被冲上来的人群团团包围，老远都能听到楼上喧哗吵闹。
    有战斗力的在楼上替受伤孩子讨说法，院子里留的人，继续四处搜索卖饼女人的孩子。
    汪翠珍和同伴也加入了搜索人群，唐碗就暂时放在大门后的石墩子上坐着。
    卖饼女人抹着眼泪，站在院中间不停跟大家描述孩子身高衣着。
    福利院就这么大，该搜的地方也搜了，最后大家聚到院里，都纷纷摇头。
    看到被两个人搀扶着的卖饼女人哭得几欲晕厥，唐碗身子一挺，从石墩子上跳了下来。
    又在脑子迅速过了一遍，确定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得不错，唐碗走到卖饼女人面前。
    大家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她，看到唐碗过来，都下意识住了嘴。
    “翠兰？！”卖饼女人哭得泪眼模糊，看到面前有个小小身影，下意识将她捉住。
    “你要找的小孩，是不是穿着一双草鞋？”唐碗忍耐着女人大力捏抓，细声细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