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重生名媛》7.第007章

    女人一直都在描述孩子衣服和身高，根本没提到过孩子穿什么鞋，听到林芝问话，眼泪一止。
    “你怎么知道，你看到她了？”
    “我看到她在供销社买糖，桔子糖。”
    唐碗一路顺着找过来，每个地方都看得很仔细，连偏巷都探头看过，就怕漏把三利福利院漏了。
    供销社就在县政府斜对面，是个旧的平房，两扇门大开，门前有个木头高门槛，里面是玻璃柜台。
    唐碗经过的时候，看到卖饼女人形容的那个小女孩，就站在柜台前踮脚接糖。
    唐碗本身记性就很好，后来福利系统为了给她灌输前生记忆，不知道又开发了哪里，她现在什么东西看一眼就能记住，几乎是过目不忘。
    刚刚听到这个女人不停说着孩子长相衣着，一下触到了她记忆某处，仔细寻思一下觉得没错，这才过来开的口。
    看那女人发怔，唐碗又将刚刚看到的情景完整复述了一遍。
    包括那个小女孩买了两颗什么样的糖，跟哪个孩子分了一颗都讲得很详细，由不得人不信。
    供销社离福利院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验证一下又不是难事。
    女人慌张转身往外头冲，大家也赶紧跟了过去。
    唐碗被汪翠珍牵着刚走出巷口，就听到供销社前一阵闹腾，嚷嚷着孩子找到了。
    看到远处卖饼女人扯着孩子叫骂拍打，一帮人跟着扯劝，唐碗听到叮地一声响。
    ——慈善绩点　 1
    唐碗抬头看天，视网膜上浮出已获得的全部绩点1.3。
    除了显眼的红色1.3数字以外，在它后面，还有着以灰色标记，总额为100,000,00的绩点显示。
    看着一千万这一长串的零，唐碗眉头拧成了死结。
    前后数字对比太过强烈，那种一百年也完不成的挫败感，将她不久前才刚做好的心理建设打击得半点不剩。
    “怎么会这么少，绩点的获得不是以慈善行为引发的受助者改变结果为根据的吗？我帮她找到了孩子，这等于是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怎么也不止是扶人未遂的三倍吧！”
    颓丧过后，唐碗强打精神，对福利系统绩点判定提出质疑。
    “没有你的介入，她也能找回孩子，县城面积不大，帮助她的人又这么多，这件事早晚能解决。你不过将事件提前了一些，所以只能给出这样的分值。”
    福利系统被指派到唐碗身边，做的就是核定绩点的工作，在分值问题上，那是一点都不会打折扣的。
    听它这么解释，唐碗也无话可说。
    刚才是福利系统提醒她外面那些人中有帮助对象，让她选择一个尝试获取绩点的。
    卖饼女人面临的困境最为急迫，而且唐碗也正好能帮得上忙，所以才选择了她，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和她想的区别这么大。
    “你不是说会提醒我有哪些合适的获取绩点对象吗？街上这么多人，你指一个绩点高的我又能办到的咱们再试试！”
    发现自己的判断和福利系统的方向不尽相同，唐碗思索片刻，对系统提出要求。
    “抱歉，指出大致范围已经是我通融的极限。之所以有福利绩点的要求，是希望协议者能多做善事回报社会，这才是合约的最大目的。并且，因为想获取高绩点而只帮助那些可取得多绩点的对象，这本就是协议上明令禁止的。”
    “如果想多获取绩点，我建议你在执行数量上下功夫，而不是借助我的力量做这种讨巧行为。”
    被福利系统隐晦指出区别对待受助者，想到自己曾经做慈善一直强调一视同仁的理念，唐碗有些惭愧。
    可她现在真的需要累积更多的绩点回到原世界。
    默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唐碗觉得就自己目前所处环境和能力，想要一蹴而就真的很难。
    那么……只能先从点滴开始积累了。
    等到自身实力提升起来，才能有余力去帮助更多的人，提高执行数量。
    “那……最大范围是多少？五个人，三个人？”唐碗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目前能做的事情上。
    不求单独指出，只要能缩小范围就好，能不能挑中绩点高的慈善任务，只能凭各自运气了。
    “这个视情况而定，没有上下限。”
    唐碗正叹了口气，就听到福利系统发声提醒，“目前你身边这群人中就有需要帮助的对象，请依据自身能力做出选择。”
    唐碗刷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四下打量。
    她这会儿正被汪翠珍抱着往集上走，旁边还是一起坐拖拉机过来的几个嫂子，后面忽忽拉拉跟着一群人，汪园长也混在人堆里头深一脚浅一脚地低头前行。
    “别怕，咱们人多，那些人伤不着你了。”
    看到唐碗盯着汪园长瞧，汪翠珍摸摸她脑袋。
    汪翠珍的手软乎乎地，摸在头上挺舒服，唐碗许久未曾得到这样的温暖，忍不住将脸靠上她肩头。
    偏头瞧着这一圈人，唐碗认识的也就是汪翠珍她们。
    后头这些看热闹的人一会儿散了，福利系统给出的范围，肯定是她能搭得上边的，那她的绩点，就落在同村这几个女人身上了。
    还以为谁又要摔一跤，或者出点别的小事。
    结果唐碗被汪翠珍一路稳稳当当抱回了唐爱国摊前，什么状况都没发生。
    王碧华正坐在摊边摆竹篓，看到汪翠珍带着一群人抱着唐碗回来，整个人都有点懵。
    正想什么情况，忽地瞧见唐碗脸上糊着血，挽起来的衣袖也有指甲掐出来的青印，吓了一跳。
    “这怎么弄的？怎么成这样了？”
    怎么说也是唐家人，再不喜欢，看到她出一圈回来弄成这个样，心里也不舒服。
    等汪翠珍放下唐碗，王碧华一把扯过她，伸出满是老茧的巴掌使劲擦她脸上血渍。
    干农活的手力大，掌心茧子也厚，没两下就把唐碗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脸直往下缩。
    “对不住啊！是我们福利院没搞清楚，把你家孩子跟院里那几个弄错了。”在义愤填膺的人民群众推搡下，汪院长冲王碧华挤出个比哭都不如的笑脸。
    唐爱国看汪院长身上灰蓝上装料子笔挺，头发也梳得光亮，赶紧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递了过去。
    “您是？”
    汪院长有些尴尬地伸手握了握，“我是国华福利院院长汪红霞。”
    唐爱国常来县上赶集，当然听过汪院长名头。
    都说汪院长是个女强人，在县里名气挺响，跟政府里头几个领导关系也都不错。
    这样的人他平时哪里见得到，在路上碰着了都要避开些，现在居然能握上手，唐爱国觉得自己有些飘。
    “你家孩子是自己跑到我们福利院门口来的，当时正好院里有几个新来的孩子走散，出去找的人没看仔细就把她带回去了，真不好意思。”感觉到唐爱国对自己的态度，汪院长腰板挺直了些。
    “没事没事！谁工作上能不犯错误？都怪这孩子乱跑，还得谢谢你们给送回来呢。”
    唐爱国听旁边几个七嘴八舌讲这事，大致知道了情况，一脸不在乎地摆摆手。
    “孩子都成这样了，还没事？”
    汪翠珍恶心透了唐爱国这副巴结相，指着唐碗脸上血迹高声问道。
    “看，胳膊都被掐青了！”跟汪翠珍一起的几个女人上前，拉着袖子给围过来的人瞧。
    “好狠的心啊。”
    “国华福利院这干的是人事儿吗？合着他们院里的孩子，也成天遭这种罪啊？”
    “要不是今天弄错了孩子被逮到，都以为那儿条件挺好，姓汪的是个大善人呢……”
    集上不少大嗓门泼辣人，呼呼喝喝转头四处议论，引得众人一阵阵附和。
    汪院长被骂得头抬不起来，跟着她一块过来的几个人也是缩着脖子，根本不敢反驳。
    群众情绪已经被激化，跟这些农民大老粗讲理根本讲不通，硬要跟他们拧着来，只怕有人要提着拳头招呼。
    唐爱国见到这阵势，也不敢跟汪院长站得太近了，王碧华缩在一边，更是声都不敢吭。
    唐大壮让她把孩子领到国华福利院，直接送到一个姓汪的院长手里，说朱月春就是跟她联系说好的。
    结果汪院长倒是见着了，孩子也确实进了福利院，可事情却完全不照着她想的来！
    最终汪院长被逼得向唐家人鞠躬道歉，还承诺要提着东西上门赔礼，另外补偿孩子营养费什么的。
    就这样人民群众也不放过，看她低着头回去，都在背后淬唾沫。
    闹完这一场差不多就到了中午，集也该散了，大家带着一肚子谈资各归各位，唐家几个人盯着唐碗，都是一脸郁闷。
    “你不说要送小丫去国华福利院的吗？现在闹成这样，人家还收不收啊？”唐有财提着烟袋嘬了一口，皱眉问王碧华。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王碧华剐了罪魁祸首唐碗一眼。
    “啥？送小丫去福利院？大壮又不是不能赚工分，这就养不活了？”
    刚刚王碧华跟唐有财说事儿的时候他也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可摊上事多，也没弄明白具体啥事。
    现在听到唐有财说得这么具体，唐爱国眼瞪得溜圆。
    王碧华支唔两声，“是朱月春的主意……送不送也没准，现在连院长都得罪了，怕是不成了。”
    唐爱国眼珠转了转，心里开始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