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再见面时露西注意到,大卫自己修复好了掌心的伤口, 用飞船里的专业工具。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不同之一:作为新型生化人, 如果露西的躯体遭受并不致命的创伤,在能量充足的情况下可以缓慢自愈。显然大卫这一举动是在告诉她:他并不准备向伟伦先生透露他们之间的“小小摩擦”, 也许是作为露西没有告发他弑父言论的回礼。
寂静封闭的飞船里, 大卫继续他的学习, 打篮球,定期修剪头发,以及各种各样的。露西日复一日地绘画,尝试新的食谱, 练习茶道, 跑步,以及入睡。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一年之后——
“注意,到达目的地。”
“注意, 到达目的地——”
连续三声警告后, 原本在飞船两端的生化人立刻站起身来,朝同一个方向行进:控制室。他们在见面的那一刻对彼此点头致意, 然后打开飞船前方的防护板,广袤无垠的星空中,一颗银灰色的星球静静地悬立在远方,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除了飞船的执行者维克斯提前醒来,其他所有船员仍然在沉睡中。她命令大卫与露西唤醒所有人, 显而易见这趟旅行的体验称不上太好, 所有人都出现了休眠之后的太空反应, 头晕目眩,呕吐,无力,记忆错乱,甚至轻度休克。不过这样的时间持续不了多久,很快他们就会全然恢复过来。
露西与大卫帮助这些船员们进行苏醒后的恢复工作,一位男性船员一边喝着温水,一边打量着身旁安慰他的露西,在她的脸,脖子,胸和腰腹那里转了一圈,忽然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就是那个生化人?”
她微微一笑,礼貌地回答,“我是露西,克劳斯先生。你的身体状况良好,不必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
“我们走了多久?”旁边的人问道。
“两年四个月十八天三十六小时二十分钟。”她说。
克劳斯挑了挑眉,“是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地方?”
露西,“预计三天十六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内。”
“三天?……”克劳斯喃喃,“看来这几天我们有事可做了啊……”
露西看着他的侧脸,微笑不语。
待所有船员都醒来后,他们陆续前往餐厅用餐。鉴于大家如今的身体状况,大卫与露西提供的大多是帮助消化的流食与营养剂。大卫待在餐厅里一边满足他们的要求一边回答各种关于飞船的提问,而露西则前去检查休眠仓是否一切正常。她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刚转过身想要按下按钮打开门,冷不防旁边忽然伸出一双手搂住她的腰,用力往回一拉就把她拉进了旁边的阴影里。
露西愣了愣,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是那位克劳斯先生,伟伦公司雇来的飞船维修人员。他是个高大而强壮的男人,平头,浑身充满肌肉的力量感,性格粗犷不羁,喜欢来点有色小玩笑,很容易就与飞船上的男人们打成一片。露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但她很不喜欢此刻的境况:被人强制性地搂着腰,他不安分的手指还在她的敏感部位暧昧滑动。他们卡在狭窄的空间里,彼此挨得极近,她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被充满男人荷尔蒙的气味所包围,昏暗,浓烈,而且危险。
“请松手,克劳斯先生。”露西试图保持微笑,“我还有工作需要完成,这关乎整个飞船所有人的安全。”
“啧,瞧你这无趣的小模样,”克劳斯咂舌,手却牢牢地握住她的腰,不断往下滑动,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她的耳畔,伸出滑腻腻的舌头舔了她的耳垂一口,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墙上,粗厚低沉的声音像是要钻进耳朵里去。
“你们这些机器人总是喜欢大惊小怪,遵守那些规则条令,无聊又乏味。如果不是飞船上所有女人都有了男人,而恰巧你有张不错的脸,让人性-趣勃-发的好身材……我可是一向对冷冰冰的不会叫唤的东西不感兴趣的。”
露西尽力往后仰,不碰到对方的身体,垂下眼睛,面带微笑礼貌地开口,“抱歉,克劳斯先生,我们提供的服务中不包括满足生理需求这一项,如果您想,我想飞船上都配有齐全设备供您消遣娱乐,甚至……”
“可我就喜欢来点实际的。”克劳斯忽然用力将她翻转过去,牢牢压在了墙上,强迫她侧过头来,按住她的脸,另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灼热的气息和沉沉笑声从身后传来,“既然你被做出了女人的模样,我想你一定也有那玩意儿吧?我倒是很想试试你的那东西和其他女人的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是热的还是冷的,是死的还是活的,到底会不会动——”
露西睁着眼,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她没有挣扎,只是很平静地重复道,“请松手,克劳斯先生,您这样做是违反雇佣条令的,一旦被发现您将会被降权以及克扣一半酬金……”
“闭嘴!”克劳斯听她提起这些顿时恼羞成怒,毫不犹豫一掌扇过去,露西的头重重撞在了墙上,额头擦破了皮,隐约有白色液体冒了出来,但很快皮下组织自发翻动拉扯几秒,伤口马上就得到了愈合。
克劳斯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吸了一口气,眼睛顿时就亮了。
“原来你还有这种功能,”他啧啧出声,笑容愈发危险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凑近她的耳畔,意味深长地低声开口,“也就是说,我就不必再担心一不小心把你玩报废了……对吧,机器人?”
“我不是机器人。”露西忽然抬起眼,盯着他,“我是生化人。我会感受到疼痛。”
克劳斯被她这个眼神吓了一跳,愣神几秒,刚准备大怒再次动手,不妨前方忽然传来同伴的呼喊,“克劳斯?——你这家伙,跑哪去了?”
露西眼神微微一变,而克劳斯则是思考了几秒,像是想到了什么绝佳的主意,他甚至没有捂上露西的嘴,而是懒洋洋地后退一步,抱住露西的腰,将她从阴影里拉了出来,暴露在同伴面前,朝他招呼道,“我在这儿,科尔。”
科尔看见同伴用这种暧昧至极的姿势抱住那个女生化人,而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他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就算憋了两年,你也不能随便找个这……这东西来解决需求吧?”
克劳斯嗤笑,“你可别在那里假惺惺,你小子和我在初中的时候什么花样没玩过,现在这么一个极品放在眼前能忍得住?我就不信你真是来找我的——怎么样,我已经帮你提前鉴定过,手感绝对顶级,仿得就像真人一样,想不想试试?”
科尔目光变了,可他仍然有些犹豫,“可这是违约的,如果被人发现……”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克劳斯撇了撇嘴,用手握住露西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来望着自己,不屑地笑道,“而她?不就是个机器人,谁的话都听,让她闭嘴不就得了,如果玩过了大不了找个理由弄坏她,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谁都能上——”
“看看,兄弟,”克劳斯用力扯破她的衣领,露出一大片洁白无瑕的肌肤,笔直纤细的锁骨,以及隐约起伏的诱人弧线,他看见科尔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忍不住得意一笑,“怎么样,是不是比那些我们玩过的所有女人好上一万倍?这可是超过百万美金的人造仿真皮,比婴儿的都要光滑细嫩,绝对能让你爽-翻天——”
露西悄然握紧手指,垂下眼,僵硬麻木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好吧。”终于被眼前的美景说动,科尔一边朝露西走了过来,避开她的眼睛,一边找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这可是你让我一起干的,弄坏了你可得负责……”
“放心。”克劳斯用手指拨弄她逐渐滑落的衣裙,得意洋洋地开口,“这玩意身上,多的是乐子,而且绝对比你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耐-操——”
说着,他用力将露西推进拐角的阴影里,看着她摔倒在地上,无助地抱紧身体,而唯一的出口被他和科尔堵住。他解开自己的皮带,一边对露西露出一个爽朗快活的笑容,一边朝旁边的同伴说道,“是你先上,还是我先?”
“……你先吧。”科尔啧啧,“我还是喜欢看别人来一次,更容易让我兴奋起来——”
“随你。”克劳斯耸了耸肩,一步步朝里面的露西走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用皮带将它们牢牢绑紧,用力把她翻了过来,姿态卑微地匍匐在地,看着那片光滑白皙的后背,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在地上跪了下来,喃喃开口,“果然还是这样更痛快……”
被按倒在地的露西忽然睁开眼。
眼珠在漆黑里发出幽幽蓝光,宛如黑夜里悄然无声的捕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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