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学霸[双重生]》41.反击开始

    钟氏集团的崛起除了钟长健本人眼界和运气之外,还离不开另外两个早年就跟着他打江山的人, 钟长健曾经的左膀右臂:张宏盛和潘宇。
    之所以说“曾经”, 是因为“右臂”潘宇英年早逝, 在钟长健的商业帝国刚具雏形的时候就因为过劳猝死在工作岗位上,成了镌刻在纪念碑上供人瞻仰的铭文。而剩下的“左膀”张宏盛, 则在这个帝国逐渐强盛的同时和钟长健渐渐貌合神离。
    钟霖清楚的知道, 重生前, 在她上大学的时候,看似繁荣稳固的“钟氏”已经隐隐有了分裂的迹象。合作了这些年, 张宏盛越来越不满钟长健的一言堂, 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嫡系”势力, 要与钟长健分庭抗礼。
    哦,对了, 钟长健在外头有个比她小十四五岁的私生子这事,还就是张宏盛拐弯抹角的透露给她的。她那时候虽然还没毕业,但是已经开始参与打理集团事务, 并且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
    张宏盛看见了她的野心和能力, 就想用私生子一事挑拨他们的父女关系给钟长健找点麻烦。却没想到他这一举动居然触及了钟长健的逆鳞,钟长健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把张宏盛送进了监狱——这么大的集团, 二十多年走过来,身上要是找不出一点污秽那纯粹是在扯淡。只要有心去挖, 绝对是挖出萝卜带出泥, 除非张宏盛一颗红心向太阳, 一心为公毫不利己,而这显然不可能。
    再说,他俩二十多年的时光全耗在这个帝国里,其间盘根错节的关系,就是有八百只手都理不清,无论谁想把对方连根拔除,都必然要投鼠忌器。所以张宏盛打死都没想到钟长健会对他下死手。
    钟霖当年就隐隐觉得奇怪,如果说钟长健重视血脉,珍视私生子,那么冒着巨大的损失也要做掉张宏盛她可以理解。但是,自从见过钟长健和私生子的交流之后,她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钟长健对那个小男孩的关心程度甚至比不上当年对她。
    只不过,当时的她虽然心存疑惑,也背地里找人调查过私生子和他的亲妈,但一来钟长健对私生子的保护算得上严密,二来,时间有限——张宏盛一倒,前一秒看起来还固若金汤钟氏集团立马就撕开了巨大的裂口,钟长健做掉张宏盛直接导致钟氏市值的剧烈动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为消弭张宏盛的影响疲于奔命。钟霖知道她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只有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乘虚而入。
    也是在那个时候,一个原本不太起眼的人进入了她的视线。
    顾星杰,张宏盛的嫡系之一。草根出身,双985名校毕业,从给张宏盛做助理起步,刚过而立之年就已经爬到了钟氏高层。
    张宏盛倒台之后,他和所有的张氏嫡系一道被清理出了公司,但是比起那些陪着坐牢的同僚,只是换了个城市生活的顾星杰就显得幸运多了。他甚至还有闲钱开了家火锅店,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钟霖那会已经成了精,一听就直觉这事背后怕是有猫腻,愣是从牙缝里挤出点时间,找人去查了查顾星杰。一查不要紧,居然查出来顾星杰这个曾经光鲜亮丽的职场精英居然还是个赌鬼,再往深了查,呵呵,他一脚踏进赌博深渊的背后隐约能看到点钟长健的影子。
    钟长健手伸得还真是长,心机也真是深,从引诱顾星杰赌博到扳倒张宏盛中间起码有五年时间。
    算算时间,如果顾星杰没有被她重生的蝴蝶效应波及,这时候就已经跌进了赌博的坑里。钟霖顺着这个思路雇人去查过,然后把她搜集到的证据连同一些若有所指又语焉不详的提示发到了张宏盛的私人邮箱。
    自己的助理不但赌博,而且还有跟钟长健勾结的嫌疑,钟霖就不相信张宏盛会坐以待毙。再加上钟长健已经在找“透露私生子消息的人”,说不准,她大可什么也不用,只管坐在家里等着那俩狗咬狗就好。
    “啪!”
    客厅方向传来了一声脆响,是茶杯砸在瓷板地上粉身碎骨的声音。
    很快她就听见了王阿姨脚步声和带点敬畏的说话声:“钟先生,这里我来收拾吧。”一阵收拾残局的动静平静下来之后,房子里又恢复了沉闷压抑的安静。
    等到王阿姨离开,钟霖坐在桌前写作业,耳朵却恨不得像兔子那样竖着,全方位的搜索钟长健的信号。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过后,她终于听到了钟长健打电话的声音。
    “他就是个废物。”他冷笑着说。
    不知道和他通话的人解释了什么。过了一会就听见钟长健轻蔑的吐出两个字:“是吗?”这次只沉默了不到五秒,他就再次开口:“有人通风报信?你的意思是他的手也伸到我这里来了吗?”轻飘飘的语气,一听就是怒气爆发的前奏,钟霖甚至能想象他眯起眼睛威胁人的样子。“我不想听什么猜测,要么拿证据说话,要么……哼,懂了就好。”钟长健挂了电话,家里再次安静下来。
    钟霖在草稿本上画满辅助线的几何图形之间,用她自己的密码记录下来一句和钟长健行程无关的话,“反击开始。”写完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虽然已经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推测出她寄给张宏盛的那份资料已经开始生效,但是不能亲临“战场”多少还是损失了不少扬眉吐气的快感。
    她知道,再强大的人面对躲在幕后放冷箭的敌人,都会下意识的把对手想象的比实际更强大。而这种惯常的思维方式必然带来焦灼和不安,尤其是钟长健这种心理阴暗,永远都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测别人的人。
    不过,对钟长健来说,现在的她确实是个强大的对手。不是因为她来自未来,知道他将来的套路和把柄,而是……钟霖抬起头,用水性笔的屁股把窗帘挑开了一条缝,从缝里漏进来的夜色除了几点灯光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她却莫名的觉得在她前面有一片广袤的天地。
    不再想怎么一点点的把钟氏从钟长健手里撬过来,这一次,她不要在钟长健给她画的圈里作茧自缚,她只想用斩断脚踝上的镣铐,把禁锢她的圈子砸的稀碎,让它们这辈子都不能再次成为她的桎梏。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钟霖把这句话用密码补在了今天的记录后边。
    她当晚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没有遇到那场倒霉的车祸,依旧走在钟长健给她圈定的道路上,皮相靓丽,光环加身,似乎每一步都分毫不错的踩在“成功人士”的足印上。可是一转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了一面巨大的镜子,猝不及防的让她和自己打了个照面。
    镜子里的人嘴角翘着,眼睛却半点笑意也没有,目光甚至过于锐利,像腊月里透骨的寒风。这个人……是她?钟霖打量着镜子里的人,光看脸,她差点以为她看到了钟长健!
    钟霖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一拳。蓦然睁眼,只见四周漆黑如常,她躺在床上,面前也没有巨大的镜子。她盯着只剩一盏吊灯的天花板,好一会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放在枕头边上原本黑着的手机屏却忽然亮了,一条短信提醒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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