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27.伦敦之行

    两人到达伦敦时是当地清晨七点过。整个伦敦正处在刚洗漱完毕准备繁忙运转起来的状态之中。两人一前一后地降落在大笨钟附近, 星期五动作迅速地将战甲尽数隐藏了起来。除了脸上的疲态，两人和街上准备搭车去上班的行人无异。当路人发现奥利维亚略显奇怪的装扮后，都开始忍不住盯着她瞧。
    奥利维亚将带着手套的手插入包里，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托尼看了看路人的反应, 然后极其自然地脱下了自己的休闲西装搭在奥利维亚的肩头。
    奥利维亚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托尼。
    托尼没理会她, 就势用手臂揽住了奥利维亚的肩, 轻声说道：“扣好衣扣。我知道那看上去有点违背当下的流行风尚，但是, 那会让人觉得在我的外套下你几乎什么也没穿。”
    奥利维亚有点恼怒地瞪了托尼一眼。
    “你得承认, 那样的误会总比让人觉得我们形迹可疑来得好。”
    托尼总是有一套他自己的理论, 但让人生气的是，他总是对的。虽然那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姑娘，但奥利维亚不得不承认，托尼说得他妈的对极了。
    她像是发脾气般地将衣扣扣上，衣襟被奥利维亚用力地揉出了几道皱褶, 衬得奥利维亚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特殊职业女性。
    托尼从头到尾都没去看奥利维亚的脸色, 他那只放在奥利维亚肩头的手沉稳又有力。他谨慎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不时地低下头和奥利维亚说两句有些暧昧的笑话。
    托尼的声音不低，笑话的内容让周围的上班族露出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奥利维亚觉得难受极了。
    她并不是因为这些糟糕的笑话而难受, 平心而论, 两人在恋爱期间也说过不少类似的笑话, 他们甚至特意在其他复仇者面前撒狗粮, 故意说些肉麻的话。托尼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这让他觉得轻松又愉悦。而那个时候的奥利维亚也乐意和托尼说些不太正经的玩笑话，当托尼狡黠地冲她挤眉弄眼的时候，奥利维亚会产生一种类似于“全世界只有我懂钢铁侠”的虚荣感。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虚荣感的，她厌弃这样肤浅又无趣的自己。
    无论怎样，奥利维亚不觉得这些不合时宜的笑话让她难受。让她觉得不爽的，是托尼说起这些笑话的语气。
    没有亲昵，没有幽默。尽管旁人可能难以察觉，但奥利维亚只听他开口第一个单词的语气就能发现托尼的心不在焉和故作夸张。他像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明星念着他压根就不想费心去理解的台词。
    奥利维亚出乎托尼意料地没有配合他的演出。她只是一脸不快地仍由自己搂着她的肩走过人行横道，走向另一条街。
    托尼觉得奥利维亚的肩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让人难以忍受。奥利维亚的态度让他心底发冷，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立刻抽回他的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忍受着她无声的抗议。
    当两人转过街角，走到行人较少的巷子里时，托尼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后，他才用有点生硬的语气说了句“抱歉”。
    奥利维亚用毫不逊色于他的冷漠态度飞快地回了一句“没关系”。那语气，像是他确实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托尼觉得有些气结。在他的记忆中，奥利维亚并不是这样一个不识大体的人，她也从来不乏幽默感。托尼明白要找到一个完全跟得上自己幽默感的女性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他从来不觉得奥利维亚是那种半个玩笑也不愿意同别人开的家伙。即便是两人初识的那段时间，托尼也没少冲着奥利维亚说一些过分的或者挖苦的话。他凭着记忆随便挑两句出来，也比今天在街头说的这些玩笑话更过分。但即便如此，那个时候的奥利维亚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摆出冷漠的脸色来。
    托尼不得不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在“奥利维亚已经是自己前女友”这一事实上。
    托尼深吸一口气，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又冷静：“我得说明一下。刚才那是无奈之举。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奥利维亚顿了一下，然后不冷不淡地“哦”了一声。她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回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消化托尼的这番解释。
    托尼的脸色沉了下来。
    所以说根本就不该和前女友单独相处！
    两人板着脸走了两条街，在确定两人确实没有引起英国政府的注意后，托尼这才打开定位系统，让星期五将小天狼星找出来。
    奥利维亚站在距离托尼两米左右的位置，装作不经意地抬眼瞥托尼。她不知道托尼在干嘛，看样子，对方似乎也并不打算向她说明解释。
    确定了小天狼星的位置后，托尼抬起头来。不偏不倚，正好撞见奥利维亚偷瞄的小眼神。
    她微微伸长着脖子，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像是掩盖视线去向的伪装物。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掉着，像是一个极力表现得对同学的新玩意不屑一顾的小学生。
    刚才还觉得气闷的托尼，看见奥利维亚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想笑。他的笑意很快被奥利维亚察觉到了，奥利维亚恼怒地别过头，假装自己并不关心周围的任何事情。
    “他在西北方，我想我们最好走过去。”托尼再次确认了一下位置后，用嫌弃的语气继续道，“定位显示那位神棍先生卡在了混凝土的墙壁里。但愿他那个移动魔法没有害死他。”
    奥利维亚闻言，终于回过头同托尼说了话：“定位够准确么？”
    托尼意味不明地看了奥利维亚一眼：“亲爱的，你可以质疑我，但我衷心地建议你不要质疑星期五。”
    奥利维亚别扭地小声辩解道：“我不是质疑她，谁能保证敌人不会在定位系统做手脚。”
    “现在也想不出第二个方案来了。还是说，你打算站在街头等着他们来寻你？”
    明确了目标之后，两人搭着公交车前往定位所示的地方。那地点看上去像是在一个小广场旁的建筑物里。托尼说得没错，那地方看上去像是两栋建筑物之间的混凝土墙壁。
    一直到两人到达莫格里广场，定位依旧没有改变。托尼谨慎地让星期五对广场周围进行了热扫描，以确定这不是个早有预谋的埋伏。
    然而，什么都没有。
    没有埋伏，也没有危险。一切就像广场所展现出来的那样安全且平静。
    奥利维亚抿着嘴：“现在该怎么办？”
    “奥莉。”小天狼星的从广场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现的，奥利维亚怀疑他是不是又一次使用了那个叫幻影移形的把戏。
    托尼的眉头皱了起来：“所以就是这样？”
    奥利维亚不明所以地回问了一句：“什么？”
    ——是个人都能这样亲昵地唤你名字？
    托尼张了张口，却把本打算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他该追究的问题，也不是值得他追究的问题。他板着脸，看着步步走近的小天狼星：“这里可是你的城市。”
    小天狼星看了看周围道：“马克西莫夫小姐已经到了。我们先去家里再谈吧。”
    “家里？”托尼怀疑地皱起眉头。
    小天狼星有点不高兴地反问道：“怎么？巫师有家很奇怪？”
    托尼瞥了一眼小天狼星身后的公寓楼：“不，这种不讲究的公寓看上去确实很衬你。”
    小天狼星露出一个嘲讽十足的笑容，却没有说什么。他领着托尼和奥利维亚穿过不大的广场，在两栋公寓交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小天狼星从上衣兜里掏出他的魔杖，然后用杖尖轻轻点了点墙壁。
    奥利维亚听见了一声低沉的轰隆声，像是隐藏在地底的大型器械启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就听见小天狼星回头冲两人说了句“别紧张”。
    两栋公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分开来，在本应是钢筋混凝土的夹缝处，出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门把手上有蛇形的装饰，整扇大门开上去漆黑又破旧，透着股阴沉沉的味道。
    “这可不像是什么英雄的住处。”奥利维亚小声评价道。
    托尼无所谓似地耸了耸肩：“我不了解魔法界。你上次去那个披风法师那里时，看见这种奇怪的装束了么？”
    奥利维亚皱起眉头：“虽然风格不同。但是……就奇怪程度而言，倒是不相上下。”
    小天狼星推开了门，领着两人进入房子里。入门所见，就是一条看上去不短的走廊，不宽不窄，也没有其他的家具，只是在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一排画像。
    奥利维亚惊讶的发现画像里只有空椅子而没有人。她不明白这样的画到底有何意义。她在空画前停下了脚步。
    还未来得及发问，一个老头就走进了画面里，他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奥利维亚一眼：“看什么！没礼貌的东西。”
    奥利维亚惊了一跳，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碰到了另一幅画。画里是个长相刻薄的女性，她发出一声惊呼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咒骂起小天狼星来。
    小天狼星飞快地拿起一旁的绒布，将那副画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
    “抱歉，他们是我的家人。”小天狼星飞快地说了一句，随后又朝着其他叽叽喳喳的画像道，“你们能不能消停两天！”
    说话声低了下去，像是还无反抗力的小孩被大人训斥后心有不甘的碎碎念。
    小天狼星冲着奥利维亚和托尼抱歉地笑了一下：“家族事务总是让人头疼。”
    托尼挑了挑眉，对小天狼星的这番话未置可否。
    穿过走廊后，三人进入了一个状似会客厅的房间，旺达从一张墨绿色的沙发上站起身来：“你们来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闻声从另一扇门走了进来，他冲着小天狼星打了个招呼后，走到奥利维亚的面前冲她伸出手：“您就是伍德小姐吧？我是哈利.波特，很高兴认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