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24.快银和旺达

    托尼的脸色很难看, 即便是头盔的摄像头也没能让他现在的脸庞看上去具有亲和力。他的表情让奥利维亚忍不住想吐槽。这确实是不合时宜的事情。但奥利维亚发自内心地想建议托尼给头盔里的摄像头增加点美颜功能。
    至少，那能帮助队友们建立良好的沟通氛围，她发自内心地这样认为。
    托尼将肩头的导弹匣子尽数打开，直直地瞄准克拉克所在的方向：“你确定会有除了我以外的援军？”
    奥利维亚眨了眨眼睛：“布鲁斯是这么说的。”
    托尼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很相信他说的话。”
    奥利维亚纠正托尼的说法, 她并不是相信布鲁斯说的话，而是, 眼下的情况, 作为队友，她只能选择相信他们。她相信布鲁斯口中的援军会到来, 正如她相信托尼会和她一起坚持到援军赶来一样。
    但托尼没有给奥利维亚这个机会, 他只是对着克拉克一阵猛击。
    论攻击力, 奥利维亚战甲的设计本就赶不上自己身上的血边战甲。托尼抱着一丝期待，试图用自己战甲的炮火对克拉克造成实质上的打击。然而，当硝烟散去的时候，宛如神祗的克拉克依旧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他看上去镇定又自信，仿佛这个星球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倾注一星半点儿的注意力。
    托尼“啧”了一声：“氪星人还真是讨厌的物种。”
    也不知是不是被克拉克听到了这句抱怨, 一直静静看着两人的克拉克, 突然朝着托尼发动了攻击。
    高温射线准确无误地瞄准了托尼，托尼灵巧地闪开了第一波攻击。然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 托尼身后的大楼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即缓缓倾斜。托尼反射性地飞向大楼的方向, 却不料被第二波攻击击中。他像是被子弹射伤了翅膀的飞鸟, 突然从半空中往下坠落, 落了十几米后，又勉强地稳住身形往上飞了一点距离，但随后又直直地落了下去。
    奥利维亚飞快地冲向托尼，但在她接住托尼之前，托尼像是解决了战甲的故障般，顺顺当当地继续飞向慢慢倾斜的高楼。
    眼看攻击未果的克拉克再次发射了高温射线。奥利维亚距离托尼不远，堪堪地在他身后挡住了这一击。
    战甲失灵了片刻，奥利维亚感受到了自由落体带来的慌乱感，但很快，星期五就帮着奥利维亚稳住了战甲。
    “你没事吧？”托尼在通讯器里有点焦急地问道。
    “没事。”奥利维亚趁着戴安娜和海王绊住了克拉克的行动，迅速赶上托尼的脚步，“看上去你的战甲不太经打。”
    托尼憋着一口气，并不想向奥利维亚解释他的设计理念。
    被克拉克击中的高楼是从高层的位置开始倾斜的。星期五快速地计算了倾斜度和施救方案。
    “先生，恐怕我们来不及保护逃离的群众。”
    托尼看了看因为不明情况而从底层蜂拥出逃的人群。被击中的高层，建筑物表面的装饰物和玻璃窗开始不停坠落，而出逃的人群恰恰成了最完美的靶子。
    放任慢慢倾斜的楼层会造成极大的破坏，但如果奥利维亚和托尼去顾及受损的楼层，地面的人群就会失去保护。
    就在托尼抵住倾斜楼层思考着让奥利维亚下去疏散人群的可行性时，楼下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就变得空空荡荡。不仅如此，整个大楼都被清理一空，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无用建筑一般。
    奥利维亚四下巡视了一番，看见了一身运动装，带着防风镜冲她挥手的皮特罗。
    托尼刚感到肩头的力道轻了些许，随即便看见一股红色的能量将受损的楼层稳稳地包裹了起来。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托尼的记忆里就只有一个家伙而已。
    虽然受到了帮助，但托尼却一脸的不高兴。
    比起史蒂夫来，托尼对于这两兄妹的态度更为苛刻。尤其是那个跑得飞快的皮特罗，简直像极了曾经不顾结果的自己。天晓得在史蒂夫逃往瓦坎达的那段时间，他花了多大的精力才让委员会将注意力从泽维尔天才学校转移开。
    “这就是那只蝙蝠说的援军？”托尼的语气有点讽刺，“我可不认为这两个家伙能制服那个氪星人。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氪星人都有待商讨！”
    奥利维亚在空中缓缓停住，轻声道：“不，他说的援军不是指他们。”
    穿着浅灰色套裙的露易丝从一辆黑色的轿车走了下来。她仰着头，像是仰望圆月那般看着空中的克拉克。
    因为距离太远，奥利维亚听不见露易丝和克拉克的对话。她只是看将两人在一片狼藉的广场上静静地相拥。片刻之后，克拉克带着露易丝飞向了天空，不知飞去了什么地方。
    暂时解决了危机的众人在被毁得差不多的广场上聚头。布鲁斯冲着战甲里的托尼点了点头，算是致谢。尽管托尼没有坚持最初的作战计划，但布鲁斯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托尼突然杀了过来，现在的状况未必是他们能控制住的。
    然而，对于布鲁斯这份友好的致意，托尼却显得有些不爱搭理。他用尖锐的语气道：“你们还打算在这里站多久？是嫌我们做的这一切的话题性还不够么？”
    奥利维亚闻言，反射性地看向人群。众人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但奥利维亚知道，他们拿起手机拍下眼前这一切是早晚的事。
    钢骨扫视了一遍周围，谨慎地说道：“钢铁侠说得没错，已经有人在试图往YouTube上传视频了。”
    “星期五……”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断开所有网络连接了。”钢骨看了托尼一眼，“但我们不宜久留。”
    斯特兰奇打开传送门，朝众人使了个眼色。
    大都会的人们，只看见一群奇装异服的超级英雄走进了一个金色的圆圈，再也没有出来。
    传送门的另一头是布鲁斯的蝙蝠洞。精神尚处于紧张状态的巴里，在回到蝙蝠洞没多久后，就碰倒了布鲁斯的武器架。他有点尴尬地缩了缩脖子。皮特罗挂着挑衅的笑朝他扬了扬下巴：“需要帮助么？”
    巴里不高兴地瘪着嘴回了一句：“不用了。”
    托尼对于斯特兰奇选的这个传送地点很不满意。娜塔莎和幻视尚在千里之外，他觉得在这个黑漆漆的蝙蝠洞里自己像是一个外来者。他解开了血边战甲，但仍旧不肯和其他人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给娜塔莎和幻视传了个讯息，将目前的情况大致说明。
    众人就克拉克复活一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就算不听这些人的分析，奥利维亚也能想到，目前的状况对他们而言很是不利。
    复活克拉克的目的是让他和众人携手对付荒野狼及神秘人。即便克拉克现在被露易丝稳定住，不再暴走，但如果他不加入大家，众人忙活的这一场就毫无意义。
    海王对于这样的结果感到一种挫败的气愤。他大嗓门地抱怨着布鲁斯计划的不靠谱，并嚷嚷着要回他的西伯利亚去。戴安娜一如既往地好脾气地劝着众人冷静一点。幻视则像是个叛逆期的少年一样，抱着膀子说一些对解决困难毫无帮助的事实。
    皮特罗和旺达对于再见到奥利维亚一事感到很是高兴。两姐弟围着奥利维亚说了不少话。大部分是皮特罗在说，内容不过是泽维尔学校这些时间里发生的大事件。
    在奥利维亚看来，那些并算不上大事件。只是因为皮特罗和学校不熟，所以才会将一些奥利维亚习以为常的事情当做值得一提的大事件而已。
    奥利维亚斜着眼，看着不远处沉默地联系娜塔莎的托尼。她突然觉得有些郁闷。这种郁闷不是平日里不顺心的那种郁闷，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伤。
    当皮特罗开始说起他对大卫的看法时，奥利维亚终于忍不住对皮特罗说了句“抱歉”，随即她便做了个失陪的手势，朝着远离人群的托尼走了过去。
    “那个……”奥利维亚走到托尼跟前，刚开了口就顿了一下，然后用尽量自然的语气道，“谢谢了。”
    托尼不甚在意地“哼”了一声，像是嘲讽，又像是不屑。但他没有对奥利维亚这份致谢表达任何更明确的态度了。他低着头，不看奥利维亚，像是不想分神去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一直到给娜塔莎和幻视发完信息，托尼才抬起头看向奥利维亚：“现在算是计划成功了？”
    不用看奥利维亚的脸色，托尼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有多讨厌。事实上，他确实对行动计划不满。准确来说，从一开始，他对必须要和这些人合作就感到极大的抗拒。
    奥利维亚回不了话。她知道托尼心里有火，她也知道托尼并不是真的想和她讨论今天的行动。所以，她回不了话。她当然大可不顾对方感受地怼回去。但奥利维亚并不打算这么做。
    她太了解托尼了。
    她了解他的焦虑，了解他的自负，了解他的坏脾气，了解他的乐观和悲观。所以她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让托尼炸毛。
    而她现在，并不想让他炸毛。
    她不想让他炸毛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毁了这次合作，她也不想让托尼毁了这次合作。
    奥利维亚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伤感。她终于意识到，比起照顾托尼的感受来，她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让这一切顺利地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