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17.谈判

    听见脚步声的娜塔莎回过了头。她坐在谈判桌旁的座椅上, 扭着头，有些费劲地看向入口处。
    “参观结束了？”娜塔莎有点意外地问托尼，“看上去瓦坎达的科研基地对钢铁侠没什么吸引力。”
    托尼没吱声，他还想着刚才在工作室和奥利维亚相遇的那一幕。一直到走回这间谈判室, 托尼才从那阵毫无预警的重逢所带来的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托尼从没有在哪一任前女友面前如此失态过，尽管对方看上去并没有发现他的失态。他将这种异常的反应归咎于眼下这一系列麻烦事。
    托尼随意拉开了一把椅子, 然后稍微将领带松开些许, 然后坐下。
    半天没等到托尼正面回应的娜塔莎越发感到奇怪了。她侧过身子，正正地对着托尼问道：“出了什么事么？”
    托尼终于抬眼看向娜塔莎：“你不知道？”
    娜塔莎一脸茫然地看着托尼。
    托尼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用略带自嘲的语气道：“这么说, 至少这件事, 你没有参与。”
    自己伙伴的说法让娜塔莎心下一紧：“是有埋伏么？”
    托尼挑了挑眉，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比埋伏可恶多了。”
    娜塔莎和一旁的幻视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作声。
    杯子见了底，托尼将空杯重新放回桌上。他盯着杯子，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苦笑：“我开始后悔来瓦坎达了。”
    娜塔莎还想问点什么, 就听见门口再次响起了脚步声。领着众侍卫的特查拉稳步走了过来。在那些侍卫后面的, 是一脸严肃的史蒂夫和山姆，以及神情紧张的斯科特。
    “久等了。”特查拉简短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看向托尼, “斯塔克先生已经结束参观了？我还以为需要派人去找你。”
    自从众人出现后, 就一直把视线放在史蒂夫身上的托尼, 听见特查拉这么说, 这才把视线转到特查拉的身上：“看得出来国王陛下很用心地在为我准备见面礼。说实话, 确实是很‘惊喜’的礼物。让人印象深刻。”
    特查拉顿了一下，有点局促地看了看史蒂夫等人，然后才有点抱歉地对托尼说道：“看来我考虑得不够。”
    托尼移开视线，没有回话。
    与特查拉的友好及高度容忍相比，他身旁的侍卫们对托尼这种桀骜不驯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待见了。本来就长相严肃的侍卫长，此时脸色沉得像是要杀人一般。
    特查拉微微侧身，对身后的侍卫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但是，陛下……”
    “我和众位复仇者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们不用在这里。”
    侍卫长无奈，只能领着众人退出去。当她走到门口时，特查拉又开口道：“去叫一声伍德小姐吧，如果没人去通知她，我猜她不会主动过来的。”
    侍卫长刚应了一声“好”，奥利维亚就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侍卫长回过头，冲着自己的国王道：“看来您也不是每件事都能猜得到。”
    奥利维亚面色平静地冲娜塔莎、幻视问了声好，然后在坐下前，神色自然地也问候了一下托尼。她的语气轻松又自然，像是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位超级英雄的存在一般。
    奥利维亚表现得极为自在，自在得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打量她。
    接受了好一阵注目礼的奥利维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什么问题么？”
    特查拉率先清了清嗓子，说了句“没有”。余下的众人也赶紧收回打量的目光，正襟危坐。
    作为东道主，又是这次和平交涉的提议者之一，特查拉自觉地担任起主持人的角色。他是一个相当有效率的统治者。考虑到眼下的态势，复仇者联盟没有拒绝合作的理由，特查拉直接省略了客套话，径直调出了从哥谭收集到的资料。
    “喔噢，喔噢，喔噢，慢着。”托尼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以为我们过来是谈论罗杰斯先生等人重回美国的事宜。国王陛下你为何把这弄得像是作战会议？”
    “托尼……”史蒂夫有点抱歉地唤了好友的名字，“我们……”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回去。但是……事情恐怕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至少，我从委员会接到的信息不是那样简单。”
    特查拉很快地拿出了一个统治者应有的气势：“所以，美国政府是有了新条件？5吨振金满足不了他们？”
    托尼瘪瘪嘴，没有回话。
    “事实上，我们认为5吨振金完全能够满足他们了。”娜塔莎瞥了托尼一样，代他开了口，“只是我们认为这里面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讨论。”
    特查拉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比我们要面对的敌人还紧急？”
    娜塔莎耸了耸肩：“以我们和政府的交往经验来看，万事都得走在前面。所以，是的，如果史蒂夫他们要即刻回国的话，我们得立刻处理好这些细节问题。”
    “什么样的细节问题？”
    “振金的使用权和保管权。”托尼一脸平静地说道，“很显然，美国政府并不像瓦坎达这样掌握在国王陛下你的手中。将振金交给他们却不附任何条件的话，很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比如？”
    “罗斯将军。”一直沉默的奥利维亚突然开了口。
    当特查拉有点意外地看向奥利维亚的时候，娜塔莎则耸了耸肩，露出一副“她说得没错”的模样。
    托尼微微翘起了嘴角。他发现奥利维亚变得比以前聪明了。他一直都乐意和脑子灵活的家伙交流，当奥利维亚敏锐地捕捉到他和娜塔莎的意思时，托尼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感和自豪感。但很快，他就为自己这种不合适的情绪波动而感到懊恼。
    “据我所知他一直热衷开发高科技武器，这也是当初他为何力促复联签署索科威亚协议的原因之一。”因为谈及让人不愉快的家伙，奥利维亚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娜塔莎他们说得没错，如果5吨振金是我们回去的条件，恐怕我们得有些限制措施才行。”
    托尼有些不爽。他沉着脸，抿紧了嘴唇。
    明明是自己先提出要讨论回国的相关事宜的，为什么到了奥利维亚那里就成了“娜塔莎他们”，这个时候准确的说法难道不该是“托尼他们”吗？
    当自己脑子里冒出这种念头的时候，托尼突然意识到，这份不满有多么得可笑。
    他突然失去了参与讨论的兴趣，只是靠着椅背，懒散地打量着奥利维亚。
    奥利维亚仍旧穿着那身可笑的装扮，看上去这似乎是她在这里的行头。瓦坎达地处东非，靠近赤道，一年到头都热的不得了，但奥利维亚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双手都带着紧贴着皮肤的手套。托尼不知道她的新能力是什么，他想象不出自己和她分手会给她遗留一个什么样的天赋，但他隐隐约约能猜得到，那份能力和他们初见时，奥利维亚刚获得的超能力有相似之处。她八成不能触碰别人，否则便没办法解释她为何要这样将自己全副武装。
    史蒂夫和娜塔莎就附加条件的内容和特查拉热烈地讨论了起来。山姆和奥利维亚听得一脸认真，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斯科特则和幻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其他的话题来。唯有托尼，远远地坐在会议桌的角落，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奥利维亚。
    当他在工作室看见奥利维亚第一眼时，他就注意到她略显骨感的手指了。即使隔着那层紧贴她皮肤的薄手套，托尼也能感觉到奥利维亚的手指远没有以前那样圆润。奥利维亚看上去比以前瘦多了，他甚至能隔着谈判桌看见她凸起的锁骨。当奥利维亚侧身和特查拉争论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应从而低下头时，他还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她的脊骨。
    善于烹饪的家伙却把自己给饿瘦了？
    在托尼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众人讨论了半天，也没能达成共识，史蒂夫忍不住回头问道：“托尼，你怎么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托尼。
    一直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的托尼这才坐直了身子。他仍旧没有把视线从奥利维亚身上移开，这让奥利维亚感到一丝不自在。
    托尼冲着奥利维亚扬了扬下巴：“你是吃不惯瓦坎达的食物？还是他们有意苛待你？”
    众人都愣住了。
    奥利维亚有点不明白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托尼瘪了瘪嘴：“你看上去瘦多了。”
    奥利维亚眨了眨眼，然后有点慌张地垂下了头。众人见状，也尴尬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托尼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别误会，我就是想弄清楚我们即将合作的国家是个什么样的合作伙伴罢了。”
    奥利维亚沉默了片刻才抬头道：“斯塔克先生多虑了。国王陛下一直都很支持超级英雄的事业。各种意义上的。”
    托尼瘪着嘴，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特查拉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是太良好，于是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那么斯塔克先生怎么看？如果把振金的使用权和研究权交给您的话。”
    托尼皱起眉头，轻轻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我认为这样不妥。”奥利维亚沉着脸再次提出反对意见，“第一，美国政府绝对不会将使用权让渡出来。第二，如果把研究权交给斯塔克工业，那就意味着把斯塔克工业和美国政府绑在了一起。就算政府不能直接控制斯塔克工业的研究方向，但他们也能基于振金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给斯塔克工业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么做对斯塔克工业不公平。”
    托尼看向奥利维亚：“真感谢伍德小姐这样为我着想，不过，我觉得国王陛下的这个方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