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16.重逢

    Birnin Zana的繁华程度有点超出托尼的预料。他不得不承认瓦坎达的科学家们确实是发展科技的一把好手。
    飞机在王室专用的停机场缓缓降落。托尼在走出机舱之前, 做足了心理建设，他不希望自己在下飞机看到故人的那一刻就崩了心态。尽管有失礼仪，托尼还是解开了西装扣，并带上了墨镜, 然后潇洒利落地走向舱门。
    前来迎接托尼等人的是特查拉和舒莉。
    在看清迎接队伍里没有熟人后，托尼终于摘下了眼镜。瓦坎达没有行握手礼的习惯, 这让托尼松了口气。很显然, 他们也并不期待眼前的三人会用瓦坎达的礼节和他们相互问候。双方略微点了点头后，就朝建筑物里走去。
    尽管没有握手, 托尼还是能感觉到特查拉的友好。相较之下, 一旁的舒莉则表现得敌意十足。
    “你就是钢铁侠？”舒莉一边走着, 一边问道。
    托尼低头看了看这位身材娇小的公主一眼，然后颇为绅士地点了点头：“是的，有人向公主陛下提起过我？”
    舒莉冷笑一声：“不多。但是足够让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了。”
    托尼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沉默。
    他开始思索着，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招惹到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公主。
    特查拉领着三人到了皇室的会客厅。厅内空空荡荡, 除了装饰奢华的长桌和座椅外, 再没了其他具有实用价值的家具。
    特查拉停下脚步，回身对三人道：“史蒂夫他们原计划到停机场接你们。但是昨天临时出去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就能回来。我想具体的事还是等到他们回来再一起谈比较合适。”
    托尼没说话, 挂着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样, 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
    特查拉瞥了他一眼, 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们请随意。如果想去其他地方参观的话, 也请自便。”特查拉说完这话就往外走，快到门口时他又停下了脚步，静默了两秒后，他回头对托尼道，“斯塔克先生或许会想去参观一下我们的科研室？我感觉你会喜欢那里的。”
    对方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不去参观一下，就显得自己有点怂了。
    托尼.斯塔克从不认怂，钢铁侠更不会！
    更何况，托尼确实也对瓦坎达的科技成果很感兴趣。从他接触过的那些灵巧的小玩意看来，瓦坎达的科学家们似乎和他并不是一个路数的，这让托尼隐隐有些期待。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前襟道：“有人带路么？”
    一脸不爽的舒莉翻了个白眼：“跟我来吧。”
    托尼始料未及，他忍不住在电梯里说道：“我并没料到瓦坎达会让他们的公主来做我的向导。”
    舒莉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特查拉之所以让我带你参观是因为，我在管理着瓦坎达的科研机构。”
    托尼楞了一下：“你在管理？”
    舒莉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所以，我不仅是公主殿下，还是瓦坎达的首席科学家。”
    ——滴
    电梯的门打开了。
    舒莉没有理会还处在意外之中的托尼，径直走出了电梯。
    透过长长的玻璃通道能看到运送振金的传输轨道有序地运行着。托尼站在通道上静静地看着忙碌的轨道，然后回头问道：“电磁波？”
    舒莉一直难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类似。但并不是电磁波。”
    “通过改变能量场来稳定高速运输中的振金特性。”托尼颇为赞赏地打量了一下舒莉，“很有创意。”
    舒莉嘴角挂笑，仍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吧，前面还有很多。”
    “这边是隐形技术研究部，主要负责开发隐形设备和提升侦查技术。你头上的那层是S.S.V.D，不对外开放。”
    “SSVD？”
    “啊，忘记说了。”舒莉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被缩写的内容也是保密的。”
    托尼不在意地瘪瘪嘴：“你呢？”
    “什么？”
    “你平时在什么地方工作？公主殿下的工作场所也不对外开放么？”
    舒莉不明白托尼问起这个问题的缘由，她尴尬地笑了一下，有点防备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要了解一个科学家最快的方式就是看她的工作环境。工作室能透露出很多信息。”
    舒莉将托尼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想去看我的工作室的。或者说，你去了绝对会后悔。”
    这就和“看见标注了‘请勿触碰’的按钮，就一定想要摁一下看看”的逆反心理是一样的。舒莉的话成功地激发了托尼的挑战欲：“大可试试。”
    舒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当托尼看到舒莉的那个笑容时就知道要糟。但他想不到对方会在她的工作室里安排怎样的埋伏。舒莉对他有敌意，这是显而易见的。
    托尼一边随着舒莉往她工作室走去，一边不着痕迹地启动了血边战甲，以便在需要的时候能立刻将自己武装起来。
    舒莉领着托尼穿过长长的走廊，打开了她工作室的门。但舒莉刚迈进工作室，就回头看向门口的数据板，然后回头对托尼道：“你随意参观。我得去查看冷冻仓了。”
    舒莉说完这话，转身便离开了。自动门安静地合上，托尼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谨慎地听着四周的动静，但却迟迟未见预想中的攻击降临。
    长期和各种恶势力作斗争的钢铁侠，习惯性地将手腕部分的战甲穿上。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紧张，但也并不意味着他打算给那位舒莉公主可乘之机。
    托尼绕过入口处的巨大白色仪器，慢慢向工作室里面走去。
    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奥利维亚就这样毫无预警地闯进了托尼的视线。
    托尼花了两秒钟才认出来，闭着眼伏在工作桌上的人是奥利维亚。一是因为，她那身严实的装扮确实怪异得过分；二是因为，她比记忆中的样子要瘦削不少。
    托尼惊讶地发现，隔着这三四米的距离，他都能清楚地看见奥利维亚纤细的指骨的形状。那双曾经捣鼓出不少美食的双手，此刻却呈现出一种和奥利维亚不太相称的骨感。
    托尼本做好了和未知对手干上一架的准备，但……面对奥利维亚？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他下意识地想在奥利维亚发现自己之前溜掉，但他却好半天都没能挪动自己的双脚。
    伏在桌面上闭眼小憩的奥利维亚悠悠转醒。她抹了一把脸，睁开还有点迷蒙的双眼。
    奥利维亚就在这样意识尚未完全清明的状态下瞥见了三米开外的托尼。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又看见托尼的影像了。
    这种情况不常发生，所以，奥利维亚总是对这些时刻格外珍惜。她保持着身子半躬着的状态，好半天都没敢有所动作。
    她看见托尼在看她。她明白，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托尼应该只是在看曾经被她触碰过的东西。奥利维亚轻轻皱起了眉，因为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托尼，带着点惶恐，又一脸伤感的托尼。
    她迅速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碰过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让托尼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托尼眼里的奥利维亚非常奇怪。尽管分手后，托尼就从没想过再出现在奥利维亚的眼前，但他偶尔也还是会忍不住设想如果再和她想见，她会是什么表情。欣喜？埋怨？愤怒？冷漠？怨怼？或者……仍如从前那样温柔？
    但托尼从来没预料到，奥利维亚会是这样奇怪的反应。先是意料之中的惊讶，但紧接着这份惊讶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观察。好似……他根本不在此处一样。好像，她和他之间隔着万水千山一般。没有尴尬，没有踟躇，也没有相逢时的怨恨或感动。奥利维亚平静地像是在看一部纪录片。
    从奥利维亚睁眼那一刻就丧失了后退机会的托尼，此刻忍不住清了清嗓，试图让两人走出眼下诡异的状态。
    他看见奥利维亚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一脸慌张地站了起来。她没了刚才的那份镇静，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奥利维亚不自在地退了一步，半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她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公主殿下说我可以来参观她的工作室。”
    “当然。”奥利维亚一边回应着，一边取下了贴在太阳穴的感应器，“当然。这一整间都是她的个人工作室。”
    托尼瞥了一眼被奥利维亚扔在桌面上的感应器：“那是什么？”
    奥利维亚有点慌张地将感应器装进自己的兜里：“感应器。”
    托尼“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奥利维亚紧紧地握着拳，再也没有抬头看过托尼。她甚至都没能发现他卸下了手腕的战甲。
    托尼突然感到自己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轻轻地包裹住。
    “我应该上去等他们。”托尼盯着奥利维亚说道。
    奥利维亚顿了一下，仍旧没看他，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