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沐的呼吸轻掠过苏凉的发端, 在她颈间移动, 沿着她的腮边慢慢移向她的唇。
她们的呼吸几乎融一起，唇线相交的时候, 苏凉侧开了头伸手推开了君以沐。
她调整了下呼吸：“我先回家了。”
这是君以沐没有想到的举动，她咬了咬唇, 然后手不自觉地伸向了衣角。
看着君以沐低头衣角的模样, 苏凉心里即慌张，又觉得好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 一紧张还是这副德性。
她有些心软：“你也回去吧，住哪里？是住酒店吗？”
“嗯。”君以沐捏着衣角，乖乖地点了下头。
“看来你学得不错，不复读了。”
“嗯嗯嗯嗯嗯。”
君以沐眼睛亮了亮，连连点了好几下头 ，然后偏了偏头问君以沐：“你是、不是, 生、我气。”
“嗯。”
“那我、请你喝、奶、、荼好不、好？”君以沐说。
九年的恩仇难道可以被一杯奶荼抹去吗？苏凉抿了抿唇, 最后轻轻点头说：“好。”
好没有出息啊。
从君以沐抱住她的时候, 苏凉就在想着要如何应付, 她想转身走掉，想马上把余闵叫来告诉君以沐她和别人好了, 或者给君以沐一巴掌也好啊。
可她最后接受了君以沐请她喝奶荼的和解方式, 因为她害怕就此走掉后, 这辈子都会后悔。
君以沐把手放进了苏凉的口袋里, 指尖轻轻地绕地进了苏凉的掌心, 最后五指交握着。
她们走着安静的小街边上，听到提琴声时，都一同停在了小提琴手旁边听着一首琴子落幕，然后继续走。
她们错过了三家奶荼店，最后走到了车来车往的夜市边，苏凉终于打破沉默：“就这里吧，太晚了，喝了奶荼早点回去休息。”
“你、呢？”君以沐握了握苏凉口袋里的手，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苏凉。
“我要回家。”
“两杯奶荼。”
苏凉指了指招牌上第一栏，然后才想起来，她应该问问君以沐要喝什么样的，而不是凭着以前的习惯去随意拿捏君以沐的喜好。
苏凉刚要开口就听到君以沐说：“一杯、大、杯就、可、以。”
“给你拿着。”君以沐把奶荼放到苏凉手里：“两只手，暖和。”
苏凉听话地用双手捧过奶荼，君以沐的手就环在了她的手背上，和她对站着：“你、先喝，我喜、欢喝、你喝过、的。”
以前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苏凉当然记得君以沐爱捡她口水的毛病，只是这么大的人了，总觉得有些失了面子，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就、想亲、亲你。”君以沐笑了，一副天真的模样。
苏凉抿了抿唇，脑袋里闪过不要脸三个字。
不过她还是很自觉地低头就着吸管轻轻地含了口奶荼，然后眉头就皱的了起来。
忘记说珍珠的事情了，杯子里虽然不多，可她还是一口就吸到了一粒珍珠。
“给、我吃。”君以沐身子在原地小小地蹦了蹦，似乎很激动，就差转圈圈了似的。
真拿她没办法，苏凉硬生生地把那粒珍珠咽到了肚子里边：“我吃掉了。”
不能每次都让君以沐得逞。
君以沐身子一下子定住，脸上的小开心也都被失落替代，她盯着苏凉看了会，然后说：“我不、信。”
她贴了过来，抓住苏凉的衣服，迎的头便吻了上来，舌尖一下子就顺进了苏凉的齿间，霸道而准确。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慌乱了，苏凉感觉耳根都要烧起来似的，就忤在那里不知所措，任由酥麻的感觉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地反复着。
“好、像是、真的。”君以沐好一会才松开苏凉，然后接过苏凉手里被捏扁了的奶荼杯。
两人的衣服上都溅到了白色的奶渍，君以沐拉着还有些呆的苏凉进了旁边的酒店。
电梯上行的时候，苏凉才意思到她的衣服被弄湿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湿、了。”君以沐指了指苏凉胸前那片，把苏凉推向了房间门口。
房间很漂亮，可以看到远处的楼宇和灯火。
君以沐一进房间就先帮着苏凉把外套脱了下来：“一会穿我的回去，好不好？”
“好。”苏凉看着瞬间切换了语气的君以沐，心里有种的奇怪的感觉。
现在的君以沐似乎真的很像个温柔的姐姐，以至于她很安静地任由君以沐把她扶着坐到了床边。
君以沐也把外套脱了，单薄的身形和曲线在苏凉面前晃来晃去，她从衣柜里拿了件灰色的妮子长衫在身上比了比，然后走过来又在苏凉面前比了比：“你穿应该很好看。”
苏凉刚要接外套，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
“我就回去了。”
苏凉放下手机，看着君以沐说：“我妈催我，她更年期现在变得很唠叨。”
“嗯，好。”君以沐展了展手里的外套：“衣服先穿上。”
衣服长度刚好，也很暖和，苏凉把手放到口袋里，拢了拢，她问君以沐说：“我变了吗？”
苏凉从来也不觉得自己变了，她这么问只是想告诉君以沐，她还是原来的她。
君以沐笑了笑，抬手摸着她的脸：“变了一点。”
“哪里？”
“这里好像大了些。”君以沐手很快便落到了苏凉的胸前，然后眯着眼笑笑的。
真的是 ……苏凉拉开门：“我走了。”
“好。”
君以沐在她脸上亲了下，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我送你下楼？”
在楼下她们又走了两圈，君以沐摇了摇苏凉的手臂：“要不就这边住？”
“不用了，我得回家。”苏凉不敢看君以沐的眼睛。
每次看一下就想把她揉进怀里，然后把她脱光了揍一顿，那种画面让她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那手机给我用一下。”君以沐说。
君以沐低头在苏凉的手机上面输了一个号码，点了保存：“想我的时候联系我。”
苏凉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没有说话，来接她的是余闵，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最后还是把余闵叫来了。
君以沐确实对于余闵的出现有些意外，抓着苏凉的手扯了半天也不肯放开。
余凉饶有兴致地看着君以沐和苏凉两个在原地拉拉扯扯。
苏凉刚说声我要走了，把君以沐手推开，君以沐就又扯上了她的衣角，解决完这个手，那个手又上来了。
好不容易往前走了两步，君以沐就又绷着个小脸蛋咬着唇来拽她。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君以沐往前一步从身后紧紧抱着苏凉不许她走。
“你觉得呢？”苏凉被抱得动弹不得，背后暖呼呼的。
君以沐嗓子里像塞了块铅，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结婚了？”
“还没。”苏凉看着余闵，然后才又想起来，现在同性婚姻合法化了的。
“那是要结？”君以沐贴着苏凉后前的身子已然有些抖。
“不结。”
“住在一起？”
“没。”
“睡过？”
“嗯。”苏凉肯定了一下，朋友这么多年，苏凉和阿久有时候会来她家里，自然是跟她睡的。
君以沐身子从抖变成了耸，声音也由隐忍变成了明显地哭泣，苏凉没办法掰开了她的身，转过身子：“我和她没什么，盖两床被子一人一床睡的。”
“真的？”
“真的。”
好像不由自主地就想说明白，生怕君以沐想错什么，明明先开玩笑的是她。
君以沐这才松了口气，靠的苏凉的怀里，语气幽幽地：“早让你不要和她玩，要听话，一点也不乖。”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女王大人？”
苏凉帮君以沐把眼泪擦干，然后笑她：“你都24岁了。”
还是像团云，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变来变去，调皮得可爱。
“不行，我哭了。”君以沐眨巴出两滴眼泪：“不过多少岁，你都是我的妹妹。”
妹妹……苏凉已经很久没有去深究这个词。
再次帮君以沐把眼泪擦干，苏凉问君以沐：“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先吻我。”
“嗯？”
“快、点吻、我。”君以沐把嘴往苏凉面前送了送，一脸乞求地看着她：“吻我。”
苏凉只好低头在君以沐君上点了点：“可以了？”
“要吻，不是亲。”君以沐跺了跺脚，然后小眼神往余闵停车的方向飘了飘，顺便挪了挪身子，让出一个角度来。
苏凉只好重新低头，含住君以沐的唇，然后轻轻往里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往里，感受着君以沐满足地回应，还有指尖不断收拢环着她的小动作。
好一会她们才发开，余闵在车里连按了好几声喇叭，苏凉回头看了看。
“好了，不要让她等太久，时间合适的时候，我带你回家。”苏凉说。
君以沐这才松开她。
不过苏凉坐上车后，就看到君以沐走到了余闵面前，微微弯下腰和余闵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余闵笑了笑。
“路上要小心哦。”君以沐也笑了笑，然后冲副驾的苏凉说：“妹妹再见，要想姐姐呢。”
一如很多年前那样，苏凉说：“我不是你妹妹。”
君以沐愣了下，连余闵也有些意外，扭头看着苏凉。
苏凉微笑着，眼神越过余闵，落在君以沐有些跨下来的脸上：“你还是当我女朋友好了。”
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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