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南乔》115.5-9

    天明之后文远斌回来送信, 山上的尸首已经被打扫干净, 昨晚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劫案被江州巡抚衙门给压下来了,就说丢了几十两纹银, 乃是流寇所为。
    南乔心说江州的官吏算是烂透了,一脸不满“早没见你那么勤快, 谁让你打扫尸首了?”
    “当地衙门收的尸, 真不是我,我说小凤凰姐姐你能不能不冤枉好人。”这小子似乎很生气,南乔又笑着哄他“我逗你玩呢, 你先回去替我问师兄们好。”
    “问哪个师兄好?大师兄还是二师兄?”文远斌歪着头看她,嘴角带着捉弄的笑。
    “我可没说厚此薄彼,你若是再挑拨我们关系我回了大师兄打你板子。”
    “你直接让二师兄揍我多好,他肯定对同门下毒手。”文远斌也怕挨揍,逗趣一会儿连忙告退。
    当地府衙派人挨个客栈搜查嫌疑犯,店小二一个劲儿求情, 跨院住着大人孩子一家子, 实在是老实本分的买卖人家。几个当差的闯进来, 然然把谷雨安抚住让他别动手, 一口一个差役大哥,给拿了几块散碎银子请他们喝茶, “我们是规矩人家出门做生意, 作奸犯科的歹徒怎么会带家眷在身边?”
    差役到处查看血迹, 然然怕琅玕露出马脚把那差役拽到一边“家里大人正闹别扭, 我家那位惧内。”
    “那伤怎么回事?”差役要去看, 被然然拉住“不安分去逛青楼,被我娘捉了现行给揍的。”
    几个差役被然然逗的笑,“小伙子挺懂事,儿女一大帮了还偷嘴吃,真是老没出息。”瞧着院里大些的女孩子正在挑菜,俩小男孩在玩一只灰色的小鸟,大点的男孩机灵古怪倒像商人家的孩子爱说话。得了然然的银钱他们也就没仔细搜,等差役们走了琅玕唤然然进屋,抬手就弹了几下脑门“我让你不盼我点儿好!”
    “真羡慕你有我这么机灵的孩子,不然又得废一番口舌。你就不怕我娘嫌弃你坏事?”
    “你少拿你娘吓唬我!”琅玕气的瞪眼睛。
    “有本事你别怕?”然然那无赖劲儿像极了琅玕。
    “有本事你别跑。”琅玕坐起来,然然果断吓得跑了出去。
    一家人在这儿养了几天伤,薛奕打发妥当人过来帮着做饭,大小姐虽然比夫人手艺好些,可也只会做简单的,难为谷主竟然不嫌菜不好。
    等琅玕这点伤痊愈了,一家人继续赶路。许是南乔同琅玕天天在一处,身上有了些他的气息,这蛋蛋对南乔的敌意小了点儿,每天到了住店的时候豪气的南乔总是包圆了客栈所有的白面馒头喂蛋蛋,她打算进云南的时候骑着蛋蛋回去,可想法是美好的,这蛋蛋还是不给面子。
    快到云南境内南乔又叮嘱一遍琅玕,俩人只能是兄妹,想做一辈子亲人就老实本分,若是在人前露出半分轻薄的意思,让他自己滚出云南。
    琅玕知道南乔的狠辣,只得委委屈屈答应了。南乔便装回娘家,到了长街牌楼这里看看街道两边繁华热闹还算满意,门上人见来了两辆马车要停下准备驱赶,可一个年长点儿的侍卫见过赶车的琅玕,连忙命其他人不得造次,过来请安“小的见过状元老爷。”
    “开门,都回来了。”琅玕把车停下,南乔一打帘子,这群侍卫连忙参见郡主,腿快的跑进去给予南送信儿,予南小跑出来接,见面就抱怨“怎么不提前给家里个信儿我去接你们去。”一看琅玕同姐姐一块儿回来的,心里纳闷姐姐难道真的会按照姐夫的遗愿跟这姬大哥过?不过要是那样的话这就是姐夫了,予南立刻热情了起来,命侍卫帮着搬东西挽着琅玕的胳膊亲昵地往里让。
    边走予南边小声嘀咕“一块儿回来的,有什么好消息吗?”
    “什么啊?你姐在家里也是伤心想你姐夫,索性领她们回娘家住几天宽宽心,孤儿寡母的路上不安全,我只得一路护送了。”琅玕故意大声说给南乔听,予南一听这个失望,不过也是情理之中,这世上没人能勉强了姐姐去,包括姐夫在内。她要是改嫁,肯定也得自己心里乐意才行。
    姐姐身上的衣料明显同那琅玕的衣料相同,俩人都穿白衣这也算正常,可他们随身的物品这一搬运明显是混在一处的,予南不好明着问,先都让进正厅喝茶命侍女去给姐姐屋子收拾出来,外甥外甥女和谷雨先安顿到最近的客房。
    南乔精神不佳,喝几口水顺顺就想回房歇着,孩子们跟着总管玩儿去,偏偏没给琅玕安顿住处,琅玕望着予南“我上哪儿住?你就这么待客?”
    “后院歇着去呀!自家人还用安排?”予南明知故问,琅玕一脸懵“我真搞不懂你们家哪儿是哪儿。”
    “我姐住二道院,正房三间最右边是卧房。这些年她的屋子没人敢用。”予南仔细分辨着琅玕的表情变化,琅玕起身就往外走“我住客栈去。”
    “别介,闹着玩别生气。咱哥俩挨着,住我书房可以不?”
    “这还像句人话。”琅玕快被这姐弟俩给挤兑死了。
    方予南带着琅玕去了自己书房,说是书房,他的书基本还是姐姐在家的时候逼着他念的,平常忙公事晚了他就住书房,这里被褥一应俱全,比客房收拾的要好很多,两张床摆放在一间屋子里,若是军中来了要紧的参将议事,予南基本就和人住在这可以聊到很晚,他现在一肚子的疑问不敢问姐姐,只得慢慢的套琅玕的话,予南只是知道姐夫有意让他娶姐姐,可是看这意思,这俩人好像还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姬大哥,你睡了吗?”方予南看琅玕也不和他说话,进屋就脱了钻被里了,只得自己先问了。
    “睡着了。”琅玕不耐烦的回答。
    “哎,你别啊,能好好的聊天不了?”
    “方予南你干嘛?我真累了,你让我好好睡一觉,你二十多岁多正当年,我可是快四十的人了,有话快说。”他们在路边酒楼凑合了晚饭就匆忙往王府里赶,这会儿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你什么时候娶我姐?”予南拄着下巴趴床上问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你姐?”琅玕头大不已,心说你问你姐去多好,我说了算吗?
    “我又不瞎,看见你看我姐那眼神,我什么不清楚?”予南一看只得诈他。
    “你姐最近得了套兵法正教诺然呢,你要不要抄写个百八十遍的?”
    “你别后悔啊,我姐可就我一个弟弟。”予南半信半疑,姐姐不是忸怩的人,若是俩人有情,没必要不住在一处。
    “她还就我一个哥呢,赶紧睡觉去。”琅玕把头蒙上,予南也懵了。
    这人真没劲,他有心回后院王妃或是侧妃那睡去,可又不甘心,总想从琅玕这里得到他和姐姐最真实的情况。
    第二天王府就张罗酒宴准备给郡主一家接风,王妃作陪,侧妃把盏,一家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予南一早被管家送进来的礼物清单给闹懵了,这酒席宴上光盯着琅玕和姐姐瞧。
    他陪着琅玕喝酒,女眷们在另外一桌,中间摆个玻璃屏风算是男女有别的一点分隔,王妃见多了大场面倒也无所谓,有琅玕在怕两位侧妃别扭。
    予南心里盘算这礼物要说是姐姐带来的,她虽然素来大方,可也太多,依着她的性子虽然不在乎东西,可一路折腾她怕麻烦。若是琅玕送来的,这个手笔从金玉器物到衣料绸缎更像是婚嫁的彩礼。偏偏这俩人东西混在一处,予南又不好问,今儿一早然然不见了换洗的裤子还跑书房来翻琅玕的箱子。最奇怪的是琅玕的箱子里明显有女人的披风。
    “姐姐你看你瘦的,这回回家来好生调养,可不许急着走。”予南心说我非弄明白不可,姐姐若是喜欢他,就别再瞎耽误工夫了;姐姐若是不喜欢他,就趁早让他死心该干哈干啥去,别仗着有我姐夫撑腰就跑这里充郡马爷。
    “你姐夫周年我们要去洛阳祭祀,这眼看也年下了,我们耽搁不了多久。”琅玕一看这架势,今后夹板气的日子不好过。
    予南冷眼瞧着他说话姐姐没反对想来这也是姐姐的意思,索性耍赖“这是什么话,姐夫不在了道理上应该回娘家住。”
    琅玕一听更是恼火“孩子们还小,还是回自家照看孩子才是道理。”
    “姬大哥这是什么话,还怕我们慢待了你不成?就安心住下跟自家一样,回头我让人挑选几个美人服侍。”予南又是倒酒又是劝说,气的琅玕还不敢偷看南乔,恐怕她又说自己轻薄。
    这饭菜吃的没什么意趣,回去休息更是无聊,还不如路上时刻同南乔在一处,琅玕忽然觉得陪南乔回娘家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开始酝酿着坏水撺掇南乔赶紧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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