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南乔》102.4-14

    然然进琅玕的营帐根本就不可能敲门, 淘气的时候母亲要责罚都是躲到义父房里睡, 反正母亲从来不进义父的卧房抓自己。一看他睡的正香把羊腿给他放好,又从他随身带的箱子里翻出他平素喝的梨花白给他满上, 凑到近前一手捏着鼻孔,一手捏着嘴巴“好干爹, 孩儿打来的羊烤熟了快尝尝。”话说的温柔, 琅玕差点憋死一下子坐了起来,照着然然脑门就是一下,“我一会儿打兔子去, 专打小兔崽子。”他这一动,簪子露出来被然然一把抢了过去“有重大情况,我找我娘说去。”
    琅玕吓得脸都白了一下子跳地上把簪子夺回“你敢说我撺掇你娘天天罚你抄写兵法阵法,你以后能玩上一刻我跟你姓!”
    “闹着玩别当真!”然然立刻认怂,琅玕把簪子放怀里这会儿有心思瞧瞧羊腿,趁着还温着用匕首割下来肉边尝边饮酒“算你孝顺, 没白疼你。”
    “咱们爷俩好不?”然然现在把认识的女的想了个遍也没想出簪子的主人, 只得凑过来讨好琅玕。
    “我再警告你一次, 不许问。”琅玕敲了然然脑袋一下。
    “真不说?”然然一脸贱笑, 眼巴巴望着他。
    “真不说。”琅玕答的肯定。
    “好,那我去问我父亲去, 再见。”他作势就走。琅玕立刻喊他“你给我回来。”
    “回来了, 说吧。”然然也就装装样子, 琅玕一眼就看穿他的小把戏“算了, 你去问去吧, 老子不怕。”
    “嘿,这就没劲了,不怕我问看来我父亲都不知道。哎你快告诉我吧。”然然开始拉着琅玕胳膊撒娇。
    “你今儿把这事给我忘了,咱们爷俩以后还是好朋友,你胆敢和任何人说,我可就不再认识你!”琅玕这一吓唬,然然只能撇嘴“我早晚会知道,哼!你告诉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连我都有媳妇了,你还藏着掖着不嫌寒碜!”然然这一说琅玕一口酒就喷了“你媳妇?我怎么不知道?”
    “今儿个我爹都答应回去准备彩礼,把那妹妹接回来过年。”然然原样学,琅玕笑的这口酒又喷了“来,义父给你算一卦,是不是那个元齐殿下的亲妹妹,皇后的闺女?”
    然然一比量大拇指,琅玕气的跺脚心里骂“这要是悔婚就是两桩了,你个杀千刀的陈昭然,净给我惹事。”
    南乔同别人说话耽搁住了,吉玉已经打听了迟姐他们驻扎的方位带了事先准备的包裹就去寻她,一早上南乔帮着妆出来的好气色可瞒不过迟姐的火眼金睛,“风这么大,你不营帐里歇着出来疯跑什么?”
    “有事求嫂夫人!”吉玉这一行礼,迟姐也就受了“你不求我我也会照看南乔的,将来她住洛阳的可能性大些,我会经常探望她。”
    “不能让她住洛阳,还是家里气候适宜,谷里才是修身养性的所在。”吉玉把包递给迟橙,迟橙心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个隐患呢,真住沧澜谷了他哪天喝多了几两酒,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可她打开这包就是一愣,一张纸包裹着一对鸳鸯佩,那纸吓得迟橙目瞪口呆。
    “太后虽生了我的气,可也答应了我的请求做证人,骆师叔也用了印同意做媒人,可他们两人是不会把这婚书拿出来的,琅玕那份儿是我提前藏到他爹灵位前,南乔一瞪眼,琅玕肯定乖乖地不作数儿了,迟姐这份儿必要的时候是得出来敲打敲打南乔,那玉佩是我贺她们新婚的贺礼。”
    迟橙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吉玉“这日期你可想好,琅玕手里既然有这婚书,要胁迫南乔做什么不耻之事南乔就算是告到衙门都没有用。”
    “琅玕不会。”
    “袁吉玉你别以为我不敢砍你,你视兄弟为手足,可女人就该是衣服吗?”迟橙这一怒就拔剑,吉玉丝毫没动“嫂夫人想想,我前脚走后脚提亲的无数,南乔就算谁不想嫁,也不是没有过这藩王太妃入宫陪伴太后礼佛的先例?那么多想娶她的,选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也是幸事。”
    “你倒是够义气,琅玕也真是不要脸!”迟姐啐了一口,吉玉低头苦笑“旁人不解他骂也就骂了,嫂夫人应该知道这事儿不光南乔不乐意琅玕也不乐意,他怎么想的我清楚,将来我眼一闭管不着他们了,继续把媳妇当妹妹哄着,还得尽力藏着这婚书别给南乔添堵,或者自以为自己魅力无双去追求一下试试,除非南乔心里喜欢他了,余生她才过的好!”吉玉说完就打算走,迟橙冷静之后才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子话仅仅说了三分已经吓呆了迟橙,不得不承认南乔这辈子认死理苦等袁吉玉是等对了人。
    “想想南乔会嫁那么个人就替她委屈!”迟橙只得追上吉玉俩人一同回去,吉玉劝解着“委屈的是琅玕,他无论怎么委屈自己都舍不得委屈南乔的。”吉玉边走边咳嗦,迟橙顾不得男女有别只得搀扶着他回来,见到琅玕出来寻人狠狠瞪他一眼,琅玕以为还是旧年的老黄历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埋怨吉玉“省点心行不?南乔找你找疯了,还和她弄到一块儿去了,拉拉扯扯的看回去不罚你跪搓板。”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迟橙倒也没当个事,长嫂如母说到底也没什么。
    “一提起搓板我想起来了典故,南乔说等贺琅玕大婚的时候给打造个金镶玉的搓板做礼物。”吉玉这一提这茬儿,跟着找人的都乐了,迟橙痛快地说“我记下了,南乔若是忘记了,这礼物我替她送!我认识几个巧匠,估计做些倒挂金钩什么的问题不大,让他跪一晚就骨断筋折。”
    “我谢谢您的美意,我喜欢男的,可律法不让娶!”说着琅玕挽起吉玉就走,跟着这群人笑的更欢了。
    见丈夫平安回来南乔服侍他用了药膳,打来热水伺候他烫脚,帮着把软甲宽去,打发他早早歇下,谷雨带着俩小不点儿也回来了,那卿儿直接钻到了爹的被子里,连儿扭头去找琅玕吉玉心疼二儿子连忙唤他“来吧,咱们爷三个再玩会儿。”连儿和父亲也同样亲近的很,钻到吉玉怀里本来一脸幸福,可南乔收拾利索了也到了榻上打算逗逗俩小儿子,连儿直接嚷着要回去睡,卿儿一头拱到娘怀里连着叫着“抱着晃晃。”吉玉怕连儿心里不好受先抱起连儿哄,琅玕直接寻了进来“我儿子呢?回去睡觉了!”南乔气的损他“不会敲门吗?”
    “又没撞见什么,至于吗?”琅玕抱起连儿边晃边走“乖儿子睡觉觉喽!”吉玉见他嘚瑟,把榻上的枕头递给南乔,南乔一下子砸到了琅玕的背上。
    玳昴这次秋猎格外兴奋,一大早带着元初,元齐和诺然去打猎,有心亲眼看看然然马术,这孩子那马虽小可是汗血马的马驹,以为是南乔为儿子寻来打小驯养为将来做准备,谁知道又是那琅玕弄回来送然然的生日礼物,一说比谁快,那谁的马好谁占便宜,皇宫里虽然马匹名贵,可也同样有专人驯养,不如然然每天洗刷马饮遛都亲力亲为。
    玳昴怕孩子放不开自己远远跟着命他们三个跑,可然然这马快,玳昴只得卖力催马追赶,两位殿下养尊处优惯了倒被这爷俩落下许多,然然光顾着傻跑就忘记了其他人,玳昴多年军旅生涯比常人机警着多一听见林子里不对嗓音都变了“然然掉头,有野兽!”自己弯弓搭箭正中那熊,可熊本身结实,虽然受了伤也就略迟疑一下,然然这回刹不住已经到了近前,伤熊扑向然然,玳昴就是一闭眼,斜刺里树下飞下来一个白衣男人,瞬间把然然丢了出去,同时肩膀上一片血红,然然也是急了,一把夺了玳昴的弓箭又是一箭射到了熊的眼睛上,见那熊彻底疼懵了拍打身上的箭簇,哭叫着“义父”扑到了琅玕怀里。
    那熊又起来乱扑,琅玕把然然藏到身后拔剑护住,疼痛之下躲闪不及又挨了一熊掌,这时候又一只箭射中熊的心口,这回它彻底老实了。
    南乔催马过来就扒琅玕的衣裳,琅玕吓得死命护住“好妹妹,送我去寻随驾的军医即可。”
    “出了这么多血不止住,见了军医你也没气儿了!”不理琅玕窘迫直接把衣服撕开先暂时用了止血的药,这小子虽然疼的龇牙咧嘴心里倒也得意,关键时候还是心疼自己胜过她自己的名声。自己这些年受过的罪也不是一丝回报都没有。
    然然和琅玕熟悉,伸手就把他怀里一个皮子的包裹掏出,拿出缝合用的小针就要给义父缝合伤口,琅玕吓的连喊“手下留情。”他才信不过比水缸高的然然。
    玳昴看这血肉模糊的也觉得挺惨,这回去被母后知道肯定责骂自己。卫队回去给军医送信,南乔把琅玕扶起来放到马上,命然然带义父去找军医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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