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南乔》84.3-23

    再恨也是自己亲儿子, 姬远怀尽力救治, 天明的时候这冤家悠悠醒转,看见老爹气的脸色铁青, 再也不敢贫嘴了。
    儿子素来话多,爷俩相处这般安静还是第一次, 他蔫蔫躺在那里, 姬远怀越看越气,“冤家,你爹和吉玉他爹是生死之交, 你竟然做这种事,你跟我说老实话,你俩有没有做过那种事?”
    “没有,你信不过我,也得信我妹不是那样人!”琅玕躺那里难受,这下全完了。
    “你妹?我呸!我就说你动手动脚的不对劲, 她也没说恼你轻薄, 你给我发誓你俩没睡过!”
    “我以人格发誓, 我没和她做过!”琅玕发誓, 老爷子又啐一口“作孽的畜生,你有人格吗?换个!”
    “我发誓我要是和南乔做过那事儿我不得善终!”琅玕认真发誓, 老爷子气头过了点儿回忆一下南乔那一脸懵, 想来也是刚知情, 心里又略稳当些。“你俩海誓山盟过没?她可应过你什么?”
    “没有的事, 我妹昨晚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是我自己单相思。”琅玕越是替南乔开脱, 老爷子越是皱眉,他倒是相信南乔不是那种浮浪的人,可儿子明显动了真心这才要命!
    “人家两口子伉俪情深,你竟然对自己弟媳妇动歪心思,你要脸不要?你又不是娶不上媳妇,想嫁给你的有的是,随便挑个只比她年轻俊俏,丢人现眼,丢人现眼!”老爷子气的在地上乱转,就发现儿子尽量往床外面挪,似乎在挡着枕头下的什么,他一步上前把枕头掀了,果然那下面手绢包着一枚簪子,露出的玉晶莹剔透,雕工更是上品,一瞧就是出自名师,价格不菲“这是怎么回事?她送你的定情信物?”
    “我买了打算送她,没敢给!”琅玕伸手去夺,老爷子举起老高就要摔碎“你还想干什么?”
    “爹……”琅玕咬着牙爬起来跪下,“这辈子我只有这一个念想了,求您别摔!”
    老爷子又气又疼,把簪子扔在桌子上,“从今以后,你不许单独见她。”
    “她既然已经知晓,没脸再见了。”
    “你告诉爹多久了?”
    “三年了我心里再就没有过别的女人。”
    “你把她给我忘了,我明天找人给你说亲。”老爷子越发开始转圈儿转的猛。
    “爹,你放过我吧,苦了我一辈子,难道还要再搭上无辜之人吗?”
    “吉玉他知道不?”老爷子忽然反应过来了,那孩子素来聪慧。
    “早就知道。”琅玕跪的没了力气,干脆趴下。
    “就凭他还能容你在身边到今日,你就不许有非分之想。”
    “孩儿明白,可情出于心,非人力所能违,但是孩儿发于情,止于礼,真的没有和她欢好过。”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干过什么,没干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孩儿什么都不想干,就想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颦一笑足矣。”
    “药你按时吃,把身体养好,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你都奔四十的人了,我得快走。我没脸再见吉玉和吉玉媳妇了,你给我记住了,吉玉在一日,她就是吉玉媳妇,你如果敢碰一下,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你放心吧,爹,儿子明白!”琅玕长出一口气,老爷子心口疼的厉害,只得赶紧离去调治。他做梦都没想到琅玕竟然会看上吉玉的媳妇。而今他最怕的就是哥俩为了一个女人再起什么争端,自己到了这个岁数,生死已经无所谓了,可百年之后拿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老朋友袁疆,怎么跟他解释。可儿子是自己的,他心里也清楚,这辈子如果不如了他的意,他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回来了。这事他管不了,也没法再管,只要吉玉活着的时候别做出什么丑事他就知足。
    流金一早过来送饭,见南乔大大的黑眼圈连忙安慰“姐姐趁热先吃饭。一切都好,不必惦记!”
    “你吃了吗?”南乔示意流金坐下,流金把饭菜端出来“我吃过了,老爷子走之前说吉玉哥哥一会儿就会醒,你不必烦心,琅玕大哥也没什么事情了。”流金不相信南乔会为了这事同琅玕势如水火,她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名节不顾情义的小女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南乔没什么胃口,不过也吃了几口。
    “我知道你得多吃点饭,大局为重!”又给她剥了鸡蛋放一边,流金直接跑了。
    南乔明白了,流金从她醒来一直有心事,不是因为那菁菁姑娘,而是因为琅玕。他一定知道内情,只是不肯多说罢了。
    她吃过饭又到了丈夫床边,吉玉迷迷糊糊醒过来拉着南乔的手“琅玕呢,他好像吐了很多血……”吉玉随着琅玕当时给他施针本是越来越清醒,可突然琅玕倒地,他又晕过去了。
    “大哥受了点伤,他父亲带去救治,流金说已经没事了。”南乔尽量平淡地说,吉玉有些不解“你去瞧瞧他,他素来强壮,真的趴下了怕是不好了。”
    “老伯说得静养的好,我不好去打扰,夫君吃药吧!”南乔端药过来服侍,可神情明显心事重重,吉玉破碎的记忆越拼凑越觉得不妙,连忙命人传宋兰亭夫妇过来问问战事情况。
    迟姐两口过来互相见过,吉玉嘱咐妻子去里帐歇息一会儿,问过了前沿,吉玉拜托迟姐去看看琅玕,只一句带给他“到底出了何事?”
    迟橙虽然听兵士们偷偷议论过夫人和大夫的私情被大夫的爹给嚷出来了,可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一进琅玕营帐一股子药味不奇怪,可奇怪的是琅玕面前放着药碗,他端着犹豫着什么不肯喝,迟姐吓得一把夺过“你别想不开,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琅玕一脸懵逼看着她“流金让孙大夫给我弄点补药,这小子弄的一点不可口,虽然还算对症怎么这么难喝?”
    迟姐连忙把药递给他“良药苦口,喝!”
    “第一次被人劝着喝药!”琅玕没什么精神,拿过来也就喝了。见迟姐还不走“热闹也瞧过了,你可以走了吧?”
    “吉玉让我来问你,到底出了何事?”
    “你不是整天盯着我吗?已经这样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回把心放肚子里,我妹这辈子怕是不肯再理我了!”琅玕吃了药把被子捂住了脑袋,再也不肯漏出来。
    迟姐回去复命,吉玉拜托她给告诉琅玕“一切有我,让他好生养病,仗打完了就回谷里,再也不入这是非之中。”
    再来琅玕的营帐,他似乎刚藏完什么,迟姐拉把椅子坐下“我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别藏了!吉玉让你安心,等打完仗你们还回去!有他呢你只管安心养病!”难得和颜悦色和他说话,帮他把扭成麻花的被子抻平盖好“我了解她,不会屈服于流言蜚语伤害你的。”迟姐走了,琅玕继续长吁短叹。
    吉玉没什么力气去看望琅玕,挪到里帐已然气喘,看看妻子背上的上已经缝合用了最好的药,帮她又换了新的,服侍她侧着身躺好“本来就伤着又来一下,可别沾了水,好生养着!”
    “夫君还是歇着吧!”南乔见丈夫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脸色惨白心里惭愧,因为自己言行有失,让琅玕误会了什么,惹出这些风波。
    “一块儿歇会!”吉玉往妻子身边挤挤,瘦弱的胳膊搂上她“踏踏实实睡一觉就都好了,一切有为夫呢。”轻轻拍着她,像哄婴孩儿睡觉一般,看着南乔渐渐睡熟,他又睡了一觉,挣扎着起来把送来的军务处理一番,又打发人叫流金来。
    流金心里忐忑,以为吉玉哥哥是要审问自己琅玕在巴镇的言行,他没想好是说实话还是讲瞎话。好在吉玉并没问什么,只是叮嘱好好照顾他,告诉琅玕南乔一切都好。
    给琅玕送午饭发现他早饭都没吃,胡子拉碴的根本看不下眼去“哥,你倒是吃饭呀,你把自己饿死了,也不怕她心疼”
    “再胡说我捶你!”琅玕立刻恼羞成怒,流金嬉皮笑脸“我说怕吉玉哥哥心疼,一早叮嘱我好好照顾你呢!”
    “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敢出去胡说我一针扎哑你!”琅玕依旧看见饭没胃口,流金捅捅他“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南乔姐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最多不理你!”
    “那还不严重?”琅玕气的又躺下把被子蒙上脑袋。
    “招牌是要还是不要了?今儿个也不说给我诊脉!病人只能自己寻上门了!”吉玉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进了琅玕营帐,把他头上被子又扯了下来“我而今病成这般都没寻死觅活的,你装什么病?”
    琅玕伸手给吉玉诊脉,眉毛拧着一个疙瘩“我警告你,这回五行失调,老天爷不会再偏爱你一次!”
    “这回知道了,我没几天好光景了,你就别给我添堵了行不?有个人样站起来,流金你去看看你姐姐这会儿睡醒了带她四处逛逛散散心伤好的快!”吉玉打发流金出去,流金明白他俩有话要说,连忙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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