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说好的幸福呢》10.惩罚

    从小，她的生活里便几乎只有她的母亲一真，还有一个夜哥哥。而德川和也却是个陌生的存在，有过短暂的交集，只知道他是二少爷家的幺子，生母早逝，同父异母的哥哥又欺他是私生子，所以他很早就一个人出来到东京来求学。侑子认识他，仅限于听出他的声音后，以后辈的身份敬他一声‘和也哥’。她对人的判断全凭声音，她知道这人凶，是因为一真以前不经意间提到过‘和也的眼神看起来很凶 ’。
    所以，对德川和也提出来的把导盲棒给他，侑子想也没想地递了过去。
    他冷冷地说：“抓住。”
    侑子也不敢松手，就这样被他拉着回家，挤地铁。地铁上人多，他一把攥紧导盲棒，把她扯进怀里，道：“三少回京都，这些天你乖些。”
    “哦。”
    她闭着眼分析他的味道，淡淡的，不像德川家的人都会有若竹的味，那种味微苦，他身上只有一股汗味。她皱了皱眉头，问他：“你都来不及洗澡吗？”
    “嗯。”和也昂着头，不自然地搂着她，把她与周围人隔离了开来。
    “其实我自己可以回去。”侑子告诉他，“你不用赶过来接我。”
    对方却不再说话。她抬起头，叫了他一声：“喂。”来唤起他的注意，“我说——”
    “烦！”他一个烦字就让她闭了嘴，低了头。
    侑子发现，妈妈不在的日子里，她的待遇实在是好，每天都有人伺候着，不用自己动手摸索着做饭。
    阿蒙也很闲，白天被送到宠物寄养处，晚上再被家里的男主人接回来。只是今天来接它的男主人又换了，如今已是第三个了。
    侑子和阿蒙在浴室里洗澡，和也在客厅收拾餐桌，此时响起了门铃。
    和也警惕地停了手中的动作，走到门口，接起门铃电话，“谁？”
    门外的人不说话，他又问：“谁？”
    山冲疑惑地回答：“我是山冲。”屋里的人不是侑子的爸爸，也不是她夜哥哥，她见对方没反应，又加道：“我是侑子的朋友，给她打电话打不通，就上来看看。”
    和也开了门，和山冲对视，山冲一愣，问：“你是——”
    和也转身，说：“哥哥。”
    山冲听到的第一个反应竟是，侑子怎么又多了个哥哥，还一个个都这么阴冷。
    她跟在他的后头，并关上了门，她礼貌道：“打扰了。”
    和也没回头看她，只是说：“请随便，她在洗澡。”然后在山冲惊讶的目光中，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洗刷。
    因为侑子要给阿蒙洗澡，所以在浴室里呆的时间有些长，山冲便走到浴室附近叫了她几声：“侑子，侑子。”
    侑子才发现来客竟是山冲，她以为是德川家的什么关系人物。她连忙拔了吹风机的插头，给阿蒙盖了条大毛巾让他自己打滚擦干，自己就湿漉漉着头发出去。
    “彩也花，你来了啊。”侑子心有戚戚，以为和彩也花的关系因为迹部的关系就这样冷淡下去呢。
    山冲过去自然而然地扶了她，看了看她的湿发，有些怪怨：“我帮你吹头发吧，这样湿着不好。”
    “哦。”她开心极了，转身又进了浴室摸索到刚用过的吹风机，递给山冲，“那麻烦彩也花了。”
    山冲拉着侑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找了个插座擦好电源，便给侑子吹起发来。
    侑子的头发比她四年前刚遇见时长了很多，侑子人比较娇小，但是黑发长而柔顺，极像娃娃。发丝在山冲的手中抓住，滑下，山冲有些怔怔地看着这个娃娃般的盲女孩，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看不透她，那么安静纯粹的女孩子，仿佛一夜之间多了一层外壳，把她隔离。到底是谁变了？
    山冲最后再用梳子帮侑子梳顺了发，夹了发夹，抬头，发现和也靠在墙边一声不发地看着她们，她微微朝他礼貌地笑笑，然后看着侑子，说：“本来说好傍晚和你联系的，你手机可能没电了打不通，我就上来了，现在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这么快啊。”侑子不舍。
    “嗯，明天你有没有什么安排？没安排的话我来找你。”山冲摸了摸她的顺发，看向一边的和也，笑笑，“不过好像有安排了哦。”
    “没啊。”侑子睁着眼睛，急急道，“嗯？我好像好久没带阿蒙去日比谷公园玩了，明天去公园好不好？”
    “好吧，那我明天老时间在那里等你，我给你带便当——要带三人份么？”山冲故意不怀好意地再次看向和也。
    和也不负山冲的所望，淡淡开口：“我陪她一起。”
    “欸？”侑子顺着和也的声音转过头去，问，“你周末没训练吗？”
    “没有。”他直截了当，“时间不早了，我送送你同学。”
    山冲明了，站起来，和侑子告辞，“呐，明天见了。”
    “嗯，明天见。”
    和也送山冲到公寓楼下，一路无话，山冲也自觉无趣，不想搭理，到了门外便说：“谢谢，我自己会搭地铁回去。”
    和也自顾自地往地铁站走去，冷冷道：“你是她朋友。”
    山冲想了想，便不多说，跟在他后头，无聊，便开始了打量。和也对于她来说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物，他英俊，高大，不像国中生，没有一点稚嫩的感觉，他萧瑟的背影让人感觉很沧桑。
    她到了地铁，跟他道谢，他哼都没有哼一声，转身就走。山冲叹气：怪人。
    侑子在他们走后给阿蒙继续吹毛，和也回来的时候，她刚好完工，把阿蒙往窝里赶。和也没有说‘我回来了’，侑子听见开门进门关门声，一系列动作完毕，她只能自觉地和他打招呼，“你回来了？”
    和也却无视她的存在，与她擦肩而过，进了浴室。
    侑子脸上的微笑在他关门的那一刹，再也挂不住，“怪人”。
    她有些闷闷地上床，从包里掏出手机，摸索着给它充电，快睡去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侑子一下坐起，睡意全无，“什么事？”
    “开门。”和也的语气有些慵懒，不似白日里的阴冷。
    她想了想，摸到长衫长裤，套上，下了床，开了门。“什么事？”她问。
    她的背景一片漆黑，而他的身后却是一片通明。
    他没说话，微昂着头欣赏她的惺忪，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
    侑子有些恼，提高了音量，“什么事？和也哥。”她有些紧张，一阵凉意从脊背升起。
    果然，她才刚后退一步，头发已被人死死地攥住，“疼吗？”他的声音开始沙哑起来，“待会儿会更疼。”
    侑子吃疼，抓住他行凶的手，喊道：“你疯了。”
    “可惜，是夜疯了。”他把她拖到床上，一扔。然后几步走回到门口，开了灯，关了门。
    侑子挣扎了起来，有些弄不清方向，跌跌撞撞，磕到了书桌，疼得咬紧了牙。
    和也弯下腰，扯住她的长衫。
    “你到底想干什么？”侑子心跳得厉害，抱紧身子，有些歇斯底里。
    他不顾她的抵抗，粗暴地褪去了她的长衫，看到了她里面的黑色吊带，他笑：“给你留个纪念。”
    “和也哥。”她开始带着点哭腔，“和也哥，和也哥……”
    终于，他把她的吊带衫剥下，他欣赏着她拢着身子的瑟瑟，捏住她细瘦的胳膊，道：“迹部家的小少爷在打听你，夜不高兴了，嗯？”
    “疼。”侑子说，眼里已含泪花。
    “怎么了？”他的另一只手过来摸她的头，“待会儿更疼。”
    她哭起来，“和也哥，我不知道。”
    他把半囧裸着的她拖回床，让她背朝上，然后压坐在她的大腿上，高高在上地告诉她：“你是个瞎子，嗯？我们比你多了双眼睛，所以——”和也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排针，抽出一根便朝毫无心理准备的侑子背上扎了下去。
    “啊——”侑子尖叫，吃疼地把脸扣进枕头里。
    “很疼，是不是？”他有些变态地问她，然后一手举着针，一手把侑子的脸掰过来，观摩她痛苦的表情，“这是惩罚。”
    她的泪流下来，楚楚可怜地问：“惩罚什么？”
    和也见她这副摸样，拿针的手伸了一只小指在她光洁的背上游走，引得她微微颤瑟，他俯下身子，贴上她的背，开口，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心里想的，要我告诉你吗？迹部家的势力你也妄想？嗯？还是说，你看上那个小白脸了，哦，不对，你看不见。夜和三少不担心身边养着个祸患，因为这个祸患是个瞎子……”
    “别说了……”她的泪越流越凶。
    “你以为主公为什么会答应夜，留着柳原家最后一个祸患，嗯？夜以后是要掌大局的，你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他可以要你，但是你别妄想着对他有异心，懂么？报仇这种事，省省，你父亲对你母亲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又何必……”
    “我让你别说了。”侑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怕了？”和也吻了吻她的裸囧背，直起身子，手抚上她的右肩，道，“你说，这里，好不好？”
    侑子闭上眼，认命，声音闷顿，“你告诉他，我从来没爱过他，从来没有，就算他等我到十六岁，我也不会原谅他、嫁给他。”
    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她哭着。
    “委屈你装模作样、装傻充愣了一年了。”他嘲笑道。然后从小箱子里翻出一瓶酒精灯，放到床头柜上，点了，拿针在上面烤着，“你说，咱们刺些什么好？嗯？”
    侑子好想睡去，只是和也已经下针了。
    “迹部那小子注定得不到你的人，要不给你留点想念，刺上‘迹部’两个字，怎样？”他说话间已开始扎针，密密地下着，“到时候夜没准就懒得碰你了。”
    侑子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最后，和也给她消毒，酒精的凉意彻痛了她全身的神经，连同她的心扉。
    他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感叹：“最近几天别碰水了。”他从她身上下来，捞起地上的长衫，扔在她的身上，道，“那小子打听过你，自然就快找上门来了。”出了房门，他看看客厅的挂钟，凌晨一点。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在京都的德川夜的电话。
    “夜深了，任务完成。她伤心着呢，你要不要电话安慰一下？”和也在夜这边完全变了个人，轻松嬉笑，“哦，对了，小妮子放话了，”和也突然变了声，细着嗓子学侑子的声音，“你告诉他，我从来没爱过他，从来没有，就算他等我到十六岁，我也不会原谅他、嫁给他。”
    “我知道了。”夜闷闷道。
    “哥，我说，你养这个麻烦精干嘛，她爸都不怎么待见她，你简直是自找麻烦。让她和迹部家的公子过家家去，不是挺好。”和也开玩笑道。
    “你早点休息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
    “知道——女人真是麻烦。”
    夜挂了电话，从自己房间出来，走到阳台，看看星空，他有种幻觉，那一闪一烁的繁星，像极了某人的眼睛，他微笑，轻叹了一口气，“傻瓜。”
    早上，她睡得死沉，被和也拉起来的时候，右肩的疼痛逼迫得她开了口：“好疼。”
    “今天你有约会。”和也发现她一直保持着昨天他出门的姿势，一拉起她，长衫落在床上，透进来的阳光洒在她如脂的肌肤上，泛着红晕，那样美好。
    她紧闭着双眼，面色欠佳。他坐在床上，抓着她的手臂好长时间没有动。
    好久，侑子才发觉自己一直裸着身子，她突然抱住和也，张嘴咬住了他的脖颈一侧，死死地咬，仿佛要扯下他的肉来。
    和也攥住她的发，两人互相用着力，把对方往死里地整。
    最终以侑子先松口做为结束。
    和也看看她带血的嘴角，再摸摸伤口，厌恶，“你别以为自己是个瞎子，我不敢动手。”
    “你已经动过手了。”侑子侧身，摸到身下的长衫，甩开和也的手，披上长衫，跌撞着下了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摆放好的衣服，一点也不顾忌和也的存在，褪下了所有的障碍，换上衣服。
    和也出神地望着她，直到她转过身，摸索到门边，说道：“很疼很疼，疼到了心里，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我等着。”和也看着她的背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