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次女的荣宠之路》39.助手

    宋静妍吃惊道：“包括我, 你什么意思？”
    赵亦衡挑了挑眉, “字面意思。”
    宋静妍眨巴了一下眼睛，偏头看向身侧的赵亦衡，一脸不解，“我有什么需要你负责到底的？”
    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廊上, 身前身后都是人, 宋静妍是特意压低了声音说的，还小心地看了一眼前后，以免被人听见了不好。
    “怎么没有？”赵亦衡反问一句, 一脸坦然，似乎一点儿也不怕旁人听见, 直接道：“你医术高明, 我请你来给韩少将军治伤，自然要保护好你的安全。”
    宋静妍听了好笑，“镇西将军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来给韩少将军治伤，难道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那可不一定, 你是我去请来的大夫, 自然要以你的安危为重, 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 我没办法给清远侯交代。”赵亦衡一本正经地道。
    宋静妍呵呵一笑, 心想就算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以他的地位和权势, 清远侯也不敢去找他的麻烦, 她可以很确定，宋秉华见到他就怂了。不是她看不起宋秉华，而是在宋瑾妍的记忆里，宋秉华就是那样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的人。
    说话间就到了韩少将军住的院子，几人一起进了屋里，有下人在照顾韩承业，看到几人进来便让到一边。韩夫人走到床边，看到韩承业昏迷不醒，高烧说胡话，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拿帕子擦眼泪。
    “宋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韩夫人一边哭，一边拉着宋静妍的手道，就跟那些在医院里哭着求宋静妍救命的家属一模一样。
    宋静妍见过太多这样的病患家属了，柔声安抚韩夫人道：“你先不要着急，先让我看一看韩少将军的伤。”
    安抚好韩夫人，宋静妍开始检查韩承业的伤势，他的伤在大腿上，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伤口又被马粪马尿污染过，没有处理干净，时间久了严重腐坏红肿发炎，散发出阵阵恶臭味，伤口面积很大，发炎导致韩承业发烧，再不处理，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怎么样？”赵亦衡走到宋静妍身边，轻声问道。
    宋静妍盯着伤口，头也没回道：“伤势很严重，我要马上给他动手术，这些腐坏的肌肉都要清除，伤口要重新包扎。”
    “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好了。”赵亦衡见过她怎么处理伤口，相信她的判断。
    宋静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去看旁边的韩夫人和韩大将军，两人都很关心韩承业的伤势，他们留在这里她不好动手术，便对赵亦衡道：“你留下帮我忙，其他人要先出去，不能影响我动手术，你跟他们说一下。”
    被宋静妍毫不客气地使唤，赵亦衡俊朗的面上没有丝毫其他表情，他只用深邃的眼眸盯了她一眼，对上她明亮的大眼睛，莫名地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赵亦衡点了点头，答应了宋静妍的安排，“好吧，我去跟他们说。”
    有赵亦衡出马，事情办得很顺利，他让韩夫人和韩大将军以及其他的下人都出去外面等，尽管韩夫人有些不愿意，想要留下看着，但是碍于赵亦衡的身份，韩大将军不好得罪他，只得劝说韩夫人，拉着她出去了。
    赵亦衡安排两个下人过来，按照宋静妍的吩咐搬桌子搭了一个简易的手术台，又把韩承业抬到桌子上，宋静妍检查了一下没问题了，才让下人也出去。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赵亦衡两个人，宋静妍一脸认真地看着赵亦衡道：“上回你已经看过我怎么给江海和叶翔缝合伤口，现在我要给韩少将军清创，你帮我打下手。你能行吧？”
    赵亦衡回想了一下前两次宋静妍是怎么做的，脑海里有了清晰的思路，肯定的回道：“当然。”
    宋静妍闻言，也跟着笑了，“那就先洗手消毒，做好准备。”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宋静妍就开始给韩承业清创，赵亦衡在旁边给她帮忙递手术工具。
    宋静妍一直低着头仔细清理韩承业大腿上的伤口，一点点剔除那些腐肉，赵亦衡在旁边看着，绕是早就见惯了生死，坏掉的死尸也见过不少，但是看到此种情况，还是忍不住皱眉犯恶心。
    “给我纱布。”宋静妍朝赵亦衡伸出手去，赵亦衡愣了一下，才把纱布递给她。
    宋静妍诧异地抬头看他，隔着口罩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赵亦衡飞快回道。
    宋静妍也没时间管他到底怎么了，低头继续处理韩承业的伤口，反正不用她问也知道，他这个反应跟很多刚出学校的医学生一样，第一次上手术台，看到各种血肉模糊不适应罢了。
    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把韩承业的伤口处理好，包扎完毕，输上液体。
    处理完了一切，宋静妍取下口罩，看向赵亦衡道：“你刚才表现很不错。”
    “嗯？”赵亦衡还戴着口罩，佯装没听懂的样子，但是耳朵后面却偷偷地红了。
    宋静妍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这个助手当得不错，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赵亦衡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回道：“多谢夸奖。”
    给韩承业输完了液，赵亦衡出去叫韩夫人和韩大将军进来，两个人看到韩承业躺在床上没动，还以为韩承业是不行了，韩夫人立马就哭了起来。
    “承业，承业，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
    宋静妍见状，连忙劝道：“韩少将军这是睡着了，韩夫人不要担心。”
    “是睡着了？”韩夫人将信将疑地伸手去摸韩承业的脸，摸到他的身体是热的，心里那块大石头才落下来。
    “多谢宋姑娘出手相救，宋姑娘真是医术高明，我儿现在是不是就没事了？”韩大将军看过韩承业之后，见他呼吸平稳，安静地睡着了，就以为他没事儿了，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十分高兴。
    “还需要再观察一下情况。”宋静妍强调道：“韩少将军的伤很重，伤口创面很大，我虽然进行了处理，但是还要注意观察后面的情况，要不感染，不发烧，不会有其他并发症发生，直到真正的伤口痊愈才行。”
    “这……”
    “不过你放心，我会负责照顾他，尽我的全力治好他。”宋静妍郑重地道。
    “那就多谢宋姑娘了。”有了宋静妍的这句话，韩大将军提起的心也放心了许多，对宋静妍十分感激。
    因为要照顾韩承业，担心他晚上会有情况变化，宋静妍就决定留在镇西将军府负责守夜。韩大将军得知此事，立即就吩咐了人去清远侯府报信。
    “你今天晚上真的要留在这里守夜？”赵亦衡走到宋静妍身边问道。
    宋静妍正在记录韩承业的病情，听到赵亦衡问话，连头都没有抬，直接道：“当然啊，他才做了手术，情况还不稳定，我要留在这里守着，免得夜里发生突发情况。”
    “那我也留下。”赵亦衡突然道。
    听到赵亦衡的话，宋静妍吃惊地抬起头去，看向他道：“你留下做什么？”
    赵亦衡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保护你。”
    宋静妍眨了眨眼睛，好笑起来，“我在这儿照顾伤患，又不会到处乱跑，有什么好保护的？就算有胆大包天的坏人，也不敢跑到镇西将军府来闹事啊！”
    “虽然不会有坏人，但你是我请来的大夫，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保护你的安全。怎么把你请来的，就怎么把你平安地送回去。”赵亦衡正经八百地道，俊朗的脸上表情认真坚定，不像是开玩笑。
    看他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宋静妍都不好再赶他走了，总觉得这样赶他走莫名有种不识好歹的罪恶感。
    “那好吧，你想留下就留下吧。”宋静妍无奈地道。
    赵亦衡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起身出去了。
    夕阳从门外照射进来，看着赵亦衡走出去的高大背影，整个人映在一片光辉里，宋静妍忽然觉得，赵亦衡真是帅呆了。
    夜里，韩夫人想着宋静妍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让她一个人给韩承业守夜不太妥当，就说给宋静妍安排个帮忙的人，其实更多的是她担心韩承业的伤情，就把自己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含香安排过来跟宋静妍一起守夜，并且吩咐含香一切都听宋静妍的，宋静妍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静妍觉得多一个人帮忙也好，就让含香留下了。
    实际上守夜很难熬，上半夜还好，下半夜又冷又饿又累，简直是对人的一大考验。
    含香听到宋静妍肚子饿得咕咕叫，就主动说去给她煮碗面条。
    宋静妍想起她以前在现代的医院里负责守夜，半夜里也会泡一包方便面，那味道真是美极了。
    “我想吃卤肉面。”想着面条的美味，宋静妍笑着道。
    “好，我这就去煮。”含香答应一声出去了。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能让人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宋静妍趴在屋里的桌上，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赵亦衡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宋静妍趴在桌上睡着了，见此情形，他特意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到宋静妍身边，见她睡得香甜，嘴角边还带着一抹笑，俊朗的面容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银白色的月光从半开着的窗户斜进屋里，一阵沁凉的夜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趴在桌上的宋静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赵亦衡见状，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又快步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
    宋静妍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轻微的声响，以为是韩承业不好了，一下子惊醒过来，抬头看过去，就见到赵亦衡站在屋子里。
    半夜三更，赵亦衡居然还没睡？
    宋静妍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