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一个小王爷》71.获封郡主

    第二日朝会, 朝乐帝萧天擎一连下了两道圣旨,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文祎静获封“乐西郡主”, 赐正二品衔，封地西北凉城郡。先前与萧璟的婚约取消, 着其自行婚配。
    云汐作为文泰义女身份, 获皇室认可，得封“仙医郡主”，赐从二品衔, 无封地。赐婚五王爷萧璟为正妃，择日晚婚。
    消息传到凤仪殿，秦悠然出奇地安静。
    “母后！”
    萧彧急的团团转，本以为文祎静与萧璟的婚约解除，文泰与萧璟势必反目。却不想半路杀出个云汐，被文泰收为义女, 结果是换汤不换药。
    “母后, 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不是说自有妙计吗？可如今, 可如今她们不但没有反目，反而还获封的获封, 赐婚的赐婚。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是母后你说都在你掌控之中, 儿臣早就派人一刀了结了他们, 现在好了, 那个云朵，也是个没用的傀儡了，我们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给我住嘴！”秦悠然终于怒了，将手中的茶杯扔向萧彧，站起来，一步步朝萧彧走过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本宫？嗯？若是你脑子机灵些，还需要本宫为你了操碎了心？你还知道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整日和你府上那些女人厮混，不知天日。”
    “母后，儿臣......”萧彧被骂的狗血淋头，慌忙着要解释。
    “你现在给本宫滚回东宫去，这边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博得你父皇的欢心和信任，别一天到晚的沉迷酒色。”秦悠然不耐烦地打断萧彧，挥手让他退下。
    萧彧不敢多言，行礼后，匆忙离开。
    秦悠然看着萧彧离去的背影，半天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悠然转身。
    “鬼影，本宫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文泰和那个贱种，暗地里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本宫要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是再让本宫失望，你们就不用回来了！”秦悠然冷声说道。
    暗处，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秦悠然独自在殿中站立许久，“皇上，你最好不要逼臣妾！”喃喃说出这句话，才转身离开。
    而云汐和文祎静，则在朝会结束后，又被朝乐帝单独留了下来。文泰和萧璟也一起被召见。
    御书房内，萧天擎命人拿出一盒子，里面便是十八年前立下的那份赐婚圣旨。
    萧天擎将圣旨拿在手中，又展开看了看。
    “十八年了，朕记得那时候，朕不过刚登基数载。这也是朕下的第一份赐婚诏书，也是为了完成你母妃的遗愿。没想到，到头来，朕又亲自将它收回。也不知道你母妃泉下有知，会不会怪罪朕！”
    萧天擎抚摸着圣旨，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
    那还是个炎热的午后，怀胎十月的皇贵妃曲艺婉，因毒素已深入骨髓，只能躺在床上，拼着最后的力气，等待婴儿的出生。
    得知曲艺婉即将生产消息的萧天擎，撇下正在讨论汛情的一众官员，立即赶到曲艺婉所在寝宫，一直守着她。
    “皇上，”被疼痛折磨的快要虚脱的曲艺婉，紧紧抓着萧天擎的手，“皇上，臣妾快要不行了！”
    “爱妃，朕在这里，不用怕，你定会好好的！”萧天擎看着瘦的不成人形的曲艺婉，以及那大的有些突兀的肚子，心中一阵绞痛。
    “皇上，臣妾不怕死，”曲艺婉喘着气，“臣妾很高兴，终于能为皇上生下龙子。可是，臣妾却不能看着他长大，成婚，生子。皇上，你答应臣妾，一定要保护好他，解了他身上的毒，让他健康长大！”
    “好好好，朕答应你！”萧天擎伸手替她拢了拢被汗水打湿的秀发，轻声说道。
    阵痛传来，曲艺婉忍不住喊出了声。产婆不得已，将萧天擎请了出去。
    萧天擎在门外来回不停走动，屋内传来的一声解一声痛苦的嘶吼，仿佛是在割他的心头肉。
    婴儿的啼哭声，传来，萧天擎立即冲了进去。全然不顾屋内弥漫的血腥味，也不看一眼产婆手里抱着的婴儿。甚至满屋子里“恭喜皇上喜得龙子”祝贺，也充耳不闻。
    曲艺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爱妃，你怎么样了，朕在这里，”萧天擎拉着曲艺婉的手，摩挲着。
    “皇，皇上，”曲艺婉费力地转过头，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萧天擎慌忙让产婆把婴儿抱过来，这也是萧天擎第一次见到这个新生命。可他和其他刚出生的婴儿不一样，没有啼哭，安静第躺在襁褓中，身上各处均有些许因毒素侵入产生的乌黑斑点。
    即便这样，曲艺婉还是透露出无尽的母爱，脸上始终挂着满足的微笑。
    “父皇？”萧璟见朝乐帝脸色悲戚，轻声喊道。
    被打断回忆的萧天擎，缓缓抬起头，一滴泪落在手中的圣旨之上。
    “朕想起了你的母妃，这圣旨，是你母妃盯着朕写下的。她想着，即便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也想为你选一个好的姻缘。可世事难料，也不怪你，只要你过得好，你母妃也应该为你高兴。既然你们都有自己的主见，朕便成全你。不过，朕对你的期望，不只是希望你能过的好。”
    萧天擎盯着萧璟，良久，才璟手中的圣旨递给他。
    “这圣旨，你拿走吧！”
    “西北王，朕的心思，你应该明白，朕也不再多说。不过西北最近也不太平，你的密奏，朕已经看了。此事不要打草惊蛇，你暗中盯着就好。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个什么花样来！”
    文泰应声答应。
    几人出了御书房，萧天擎独留了下来，伫立在墙上一副画像前，凝视良久。
    关于几人的婚事，总算是敲定了。
    待周巍回来，便将随文泰再回西北，前往西北大营，建立自己的军功。文祎静的封地西北凉城，离西北王府所在的掖州城不过百里。与西北王封地毗邻，说起来也不过是扩大了西北王的封地而已。
    云汐虽没有封地，但却有了赏赐的郡主府。也是萧天擎先前准备赏赐的医仙府，紧挨着萧璟的王府。
    各得圆满，只待择日晚婚。不过文祎静却不着急，想要等周巍建功立业后，风光出嫁。惹得文泰和颜晴雨心慌不已，眼见着已经十七岁了，若是再晚些，倒惹人笑话。
    云汐也不想这么快成婚，何况自己尚未及笄，便和文祎静商定，姐妹二人同一天出嫁，谁也不能比谁早一天。
    这下子，心慌又添了萧璟，在一旁急得不行。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欢天喜地的往西北王府邸赶回去，而凌云那边，则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内一下午了。
    自打上朝回来，凌云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
    凌云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能有如此大的转变，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先前说是同名，还尚能理解，可皇上亲口说出来云汐是上河村的人，那便再无第二个云汐。
    想到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何况当初自己前来永安赶考时，云汐尚小，应该不会查到自己改名换姓的事情。只要自己不相认，那云汐也不会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里，凌云的心稍稍稳了下来。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被云汐掌握，而此刻，云汐也开始打听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的事情。
    西北王府邸，云汐所住的香草轩，萧璟正和云汐在院中的海棠下，悠闲地喝着茶。
    “你真的不着急婚事？”萧璟眯着眼，看着云汐。
    “着急你个头，我才十四，都还没有及笄，婚事什么的，以后再说。等我及笄了，再过个十年八年，差不多就行了，不过我怕文姐姐等不了那么久！到时候就便宜你了！”云汐窃笑道。
    “她和周巍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等你及笄了，我们就先成婚！”萧璟坚定地说道。
    “此事不急，”云汐突然严肃起来，“离我及笄都还有些时日，不用这么快讨论婚事。眼下倒有件事比较重要，此前你说我父亲改名凌云，娶了安太师之女？今日在朝堂上，他可有来？”
    萧璟猛然想起这件事，若是云汐不提，自己倒还忘了，“来了，我倒是忘了这件事。昨日宴席他也来了，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安太师之女，他的妻子安萱姌，以及三个儿女。”
    “看来他真的有意躲着我了，”云汐托着下巴，“还真是有趣，按理说昨日皇上将我的身份都都说了出来，他应该知道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沉得住气。不过，就算他不吱声，我却要主动会会他！”
    “你准备怎么做？”萧璟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胡来，我就想看看，他抛弃妻子，改名换姓，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想要我这个女儿，我还不认他这个爹呢！”
    萧璟也不阻挠，只是淡淡说了句，“你尽情的玩，出了事，我担着！”
    “这可是你说的，”云汐挑挑眉，“到时候我收不住场，你可别后悔！”
    萧璟笑了笑，没有答话，惬意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