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一个小王爷》64.噩耗传来

    送走云飞几人, 云汐一行也开始启程往永安赶去。
    易安郡到永安, 不过两三日路程，距离朝廷规定的述职日程还早, 所以几人也不慌。走了约莫三日，才进永安地界, 距离永安城还有不过百十里地。
    几人准备在一个叫怀安的小镇落脚, 休息一日，明日便进永安。
    怀安镇因离着皇城不远，所以虽是小镇, 但也繁华。比起莒宁而言，甚至有超莒宁县城的规模。
    几人刚安顿好，萧璟准备带着云汐出去走走。
    暗处，一个暗卫向暗影耳语了几句。只见暗影脸色突变，忙向萧璟禀告。
    “什么？”萧璟听完，脸色怒气暴增, “什么时候的事？”
    “回主子, 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 说是前日里发生的事, 当时我们还在路途中，所以消息传来的便晚了些。”
    “这些人怕是活腻了, 既然这么想将本王置于死地, 那本王倒不介意先送他们去见阎王。本还想着多留她几日, 如今看来, 她是自寻死路！”萧璟手掌一握, 手里的茶杯化为粉碎。
    云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萧璟脸色难看，忙问道，“怎么了？”
    萧璟整理了下情绪，对云汐笑道，“汐儿，我们恐怕今日得连夜赶回去了，上官睿受了重伤，命在旦夕！”
    云汐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那意气风发的同善堂少东家，又腼腆害羞的上官家大公子。
    “到底怎么回事？”云汐心里有些紧张，自己和上官睿交往不多，但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的人。虽然后来再没见过，可自己办理养殖场，也没少找他帮忙。甚至自己的药材的销路也是上官睿从中操作。自己和萧璟这段缘分，也是因为上官睿的出现，所以，云汐对上官睿自然比旁人多了几分关心。
    “来不及细说，你去和西北王交代一下，我们二人先行一步，路上我会与你说清楚。”萧璟对云汐说道，又命暗影赶紧收拾东西。
    云汐也知此时不宜多问，点点头，便去找文泰。
    文泰和颜晴雨听云汐说好和萧璟先行一步，忙问是不是永安出了什么事。云汐只是说萧璟以为朋友病重，自己要随萧璟去看看。
    文泰听说是要去医治病人，也没多问，只让他们一路小心。
    文祎静想要跟着云汐一同前往，被云汐留了下来。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过从萧璟的神色看来，事情应该不简单，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汐和萧璟趁夜上了马车，暗影一行紧随其后。
    马车上，萧璟绷着脸不说话，云汐靠着车壁养神。
    “汐儿，你会怕吗？”萧璟突然开了口。
    “嗯？”云汐睁开眼睛，有些讶异，“怕什么？”
    “此次上官睿受伤，是因我而起，”萧璟看了一眼云汐，淡淡地说道，“前些日子，得知你要来永安，我很高兴。四处寻找合适的院子，想要你离着我近些。倒是后来周巍提醒道，你如今是父皇亲封的‘朝乐医仙’，应该会有朝廷专门赏赐的宅子。因此，我便进宫找父皇讨要一座离我王府近一些的宅院。也是那次，才得知我和文祎静有婚约一事。从皇宫出来，我心情便差到了极点，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内心有多无助，多痛苦。如果只是父皇一个人的旨意，我还能抗旨，哪怕就是不要了这王爷的头衔，做一个平明百姓，和你在上河村共度一生。可这偏偏是我母妃的遗愿，那个用自己性命换了我生命的人，我如何能违背？所以，从皇宫出来，我便每日消沉。上官睿也来过几次，劝了我不少，可我全都没听进去，还几次对他发火。这次你将炎虎赶了回来，告诉了我你在易安的事情，我才急着赶过来找你。后来上官睿到府上寻我，只听府中下人说我不见了，便慌忙出来寻人。却没想，半路遇到了皇后的人马，误以为他和我在一起，便痛下杀手。你知道，他只会医术，却不会武，带的下人又少。慌乱中，被人用箭射伤，听说是从心口处一箭穿过。现下在上官府，生死不知。”
    云汐抓着萧璟的手，安慰道，“你别担心，有我在呢，别的我不敢保证，救死扶伤，我还是有把握的，你看，我可是皇上亲封的‘朝乐医仙’，你这么难解的毒，遇到我不也是小菜一碟么。”
    萧璟朝云汐扯出一个笑脸，“当然信得过汐儿，你可是我的福星。不过这一次上官睿应该凶多吉少，上官世家本是朝乐世代行医的大家族，上官睿的父亲上官青彦，也是朝乐数一数二的杏林高手。可这次我们的人传话过来，却是说上官青彦看了上官睿的伤势，连三分把握都没有，只能用药续着上官睿的命。已过了三天，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云汐一听，觉得事情也很严重。可自己现在却无能为力，只能压制住情绪，安慰萧璟，“你放心，只要他有一口气在，我便能救活他。”
    萧璟回握了云汐的手，“汐儿，我担心上官睿，是因为我从小便和他熟识。我能活到遇见你，他功不可没。说实话，每次毒发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都是他。所以，比之皇宫里所谓的弟兄，他更像我情同手足的兄弟。倒是你，本想着你来永安的时候，能给你一个太平盛世，没想到，这些好戏还没开始，就把你卷进来了，终究还是亏欠了你！”
    “萧璟，别这样说，”云汐认真地看着萧璟，“既然我选择和你在一起，那么便会和你一起面对风雨。只要记着你对我的承诺，就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萧璟拉着云汐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云汐笑了笑，靠着萧璟的肩膀，闭眼睡了过去。
    一路快马加鞭，到达永安，也不过是次日清晨。马车没有停歇，进了城门便直接往上官家飞驰而去。
    得到消息的上官青彦早已守在门口，见马车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见萧璟和云汐下了马车，便上前行礼道，“见过五王爷，云汐姑娘！”
    云汐有些愣神，居然认识自己。
    萧璟指着上官青彦对云汐说道，“这边是上官睿的父亲，上官青彦。我早已派人告知他你会过来。”
    云汐恍然大悟，忙回礼到，“见过上官伯父，上官睿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上官青彦心下感动，果然如睿而所说，是个极好的姑娘。忙说道，“有劳云汐姑娘了，就在屋里，情形不太好，快随我来吧！”
    萧璟和云汐跟在上官青彦身后，快步往屋内走去。
    上官睿脸色惨白，已无意识。此时躺在床上，胸口还插着一直断箭。伤口处虽然止了血，却还是不断有血液渗出。
    云汐净了手，翻开上官睿的眼皮，看了看，见瞳孔有些放大。用手指探了探鼻息，呼吸很是微弱，只是一口气吊着。
    “我用参片含在他嘴里，药也灌不进去，只能这样保住他的命。前两日还能用续命丸化水给他服下，今日是什么也灌不进去了。那箭似是有毒，可位置紧挨着胸口，就连我也不敢贸然取出。得知你和五王爷在来永安的路上，便想等云汐姑娘你来了，再定夺。”上官青彦在一旁将大致情况说与云汐听。
    云汐一边听着，手上也没停下，将上官睿胸口的纱布拆解开来。
    伤口隐隐发黑，虽才三日，却有腐烂迹象，一股恶臭发散开来。云汐看了一眼，说道，“确实有毒，还是箭毒木的毒液。不过好在量不大，还掺杂又其他毒素，否则即便你用续命丸也保不住他的命。”
    “箭毒木？”上官青彦行医一世，却从未听说过。
    “箭毒木即所谓的见血封喉，量足的话，片刻不到便能致人死亡，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不过这箭簇上涂抹的量极少，还有些毒性不大的毒素。”云汐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解释道。
    “那这可如何是好？先不说这箭有毒，单是这箭所在的位置便很棘手。”上官青彦很是着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三代单传的独苗。
    云汐认真查看了箭所在的位置，肯定是没有进入心脏的，否则，也活不到现在。不过离着心脏的位置，只有寸许，若是直接拔箭，定会伤到心脏。那么，只能像前世一样，开刀做个手术。
    打定主意，云汐便问上官青彦是否有麻沸散和手术刀。
    麻沸散上官青彦自是知道，可手术刀，还是第一次听说。
    云汐细细描述了手术刀的模样，上官青彦想了想，便从自己书房找来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把细如柳叶的小刀。
    “这是以前一位友人赠与我的，说是玄铁打造，锋利无比，且不会生锈。据传杏林师祖华佗曾用这种小刀片行医，不过在下却闻所未闻。所以便一直放在书房，从未用过。”
    云汐小心翼翼将刀片拿起来看了看，确实很精致，虽然和前世手术刀有所差距，不过用来代替却也合适。
    云汐将自己要做手术的想法告诉了萧璟和上官青彦，二人却是一脸震惊。
    不过二人都没有反对，一方面云汐的医术，二人都信得过。再者，眼下这情况，换做谁也没有法子，唯一有法子的便是云汐。上官青彦虽然心里拿捏不准，可如果不试一试，等待的还是痛失爱子的下场。
    “如此，那便请云汐姑娘动手吧！”上官青彦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云汐笑了笑，“上官伯父莫要担心，既然我敢如此做，便有□□分把握。这开刀取箭，虽然听着惊悚，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当然，我还需要你再一旁配合，才能顺利进行！”
    云汐又把整个计划细细告诉了上官青彦，并让他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惊慌，自己会处理的很好。
    云汐说的轻松，上官青彦却听的一身冷汗。摸了一把额头，“但凭姑娘吩咐，我定不会打扰到你！”
    云汐也不再理他，萧璟想要在一旁观看，也被赶了出去，独留上官青彦和自己在屋内。
    云汐开始给仔细给手上的柳叶刀消毒，准备开始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