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宿主总是在黑化》34.藏起你的大尾巴(五)

    阮枝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这家伙不怀好意, 你要怎么处置他?”
    “你方才为何要现身?”聂仲景沉默一瞬问道。
    阮枝耸肩:“突然想试试人形而已。”
    “所以你一直都可以化形?”聂仲景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呀,原形比较方便。”
    原身待在闵王府是受钟瑾瑜的母亲所托,由于他身份特殊, 做一只备受宠爱的宠物比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要方便许多。
    聂仲景努力忽略内心莫名的羞耻感,他抿了抿唇, 面上露出几分腼腆来,
    “聂准这边我会解决,但是你不能继续再待在聂家了,今日聂家几个长辈恰好进宫, 只有我的父亲在,你才能瞒天过海, 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父亲看出来了?”阮枝挑眉问道。
    聂仲景点点头, 面前的人笑道:“那你父亲还挺有意思的。”
    “要是把聂坤交给我, 我马上就回去。”阮枝慢条斯理地顺着怀里小狐狸的毛, 微微垂着头,纤长的睫毛遮住那双勾人的眼睛,倒是显出几分乖巧来。
    “你要杀了他?”聂仲景问道。
    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关怀的神色, 仿佛阮枝要杀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阮枝摇摇头:“这就不用你管了。”
    “可他是聂家的人, 你难道想在聂家对他动手?”
    “他又不会一直在聂家。”
    “你是灵修,不可沾染血气, 若是动手杀人, 则前功尽弃。”聂仲景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阮枝认真说道。
    “你这人真是有趣, 我要杀你聂家子孙, 你不拦我反倒劝我不要毁了修行。”
    “善恶皆有报,此乃天命,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改变得了天命。”聂仲景敛下眼帘。
    他似乎不愿多谈论这个话题,转而道:“你与聂坤之间的恩怨我不欲多管,只是你一身修为染了血气实在可惜。”
    阮枝摇摇头:“若是命都没了还谈何修为。”
    她话里有话似有所感,聂仲景并未多问,只是有些疑惑聂坤什么时候跟阮枝有瓜葛,他印象里两人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且阮枝还是以狐狸的形态出现在他面前的,虽然说聂坤态度不好,但仅凭这一点应该不足以让阮枝有如此决心。
    他想起今早发生的事,猜测道:“聂坤说昨夜看到你行踪可疑,他的话是真的吗?”
    阮枝面色从容:“不是你叫我去后山修炼吗?”
    聂仲景看着她,明亮温和的眸子里似有静谧的河水在流淌:“你的目的只是聂坤吗?”
    阮枝点点头,聂仲景见她神色自然目光坦荡,不像骗他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侍女站在门口轻声道:“五少爷,闵王殿下派人来到府上,说是要将灵狐接回去。”
    门外站着的正是上次给阮枝端饭的丫鬟,聂仲景眸光一动:“知道了,下去吧。”
    脚步声渐渐消失,阮枝觉得有些滑稽:“上次还称我为畜生,今日便摇身一变成了灵狐,聂少爷,你府上的侍女倒是机灵。”
    聂仲景颔首:“上次多有冒犯,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他竭力忽略内心荒诞的感觉,昨夜还替她擦拭爪子,今日小狐狸就变成了活生生的姑娘,想起前几日替她擦汗的经历,聂仲景便有些汗颜。
    好在阮枝看起来不准备追究这回事,但对着面前的女子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当做小宠对待了。
    阮枝初听他这样唤他感到有些新鲜,挑挑眉倒是没表示出什么,只是道:“闵王还在府中等着我呢,我可不好让殿下久等。”
    聂仲景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福至心灵道:“圣上那道圣旨是闵王殿下的功劳?”
    阮枝点点头。
    他试探性地说道:“闵王殿下似乎知道不少东西。”
    如果说钟瑾瑜这一番动作是为了给阮枝解围,那么必然是知道阮枝身份的,而且上次在宴席上钟瑾瑜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聂仲景心中疑惑,便趁此机会问了出来。
    阮枝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他知道的多了去了。”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即在聂仲景面前化为了一只狐狸,借着床榻的高度后退一蹬便跳到了聂仲景怀中,聂仲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还要麻烦聂少爷将我抱出去了。”
    怀中的狐狸不再掩藏,张嘴说出人话,聂仲景联想到方才斜眼看着他的明眸善睐的白衣女子,只觉得怀中柔软温热的小身体有些烫手。
    但却不自觉地抱紧了些,他点点头,临走前将还未清醒的聂准隐藏了起来,钟瑾瑜派来的人早就等候在会客厅,见聂仲景过来,忙小跑过去将阮枝接了过来。
    阮枝眯着眼养精蓄锐,不得不说聂仲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行走的补药,这两日她便已经感觉到修为进步的速度提升了些,而且跟他待在一起很是舒服。
    一想到要离开聂家,阮枝心中有些遗憾,不过好在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修炼,可以说毁了木令,阮枝的目标就已经达到了一半。
    钟瑾瑜派来的人抱着怀里的小祖宗对着聂仲景客气道:“闵王殿下思念爱宠,差奴才将灵狐抱回去,劳烦这两日聂少爷尽心照顾了。”
    聂仲景想起今日的风波,摇摇头道:“闵王殿下客气了,软软天真可爱,十分讨喜。”
    听出他语气中表露出来的喜爱之意,管事脸上笑出来的皱纹像一朵菊花,
    “那奴才便先行离开了。”
    他对着聂仲景点点头,又向聂父行了个礼,随即转身离去。
    聂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胡子:“看来这小狐狸是真得闵王重视,上午刚出事,午时便派人来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聂仲景几乎是下意识地隐瞒了钟瑾瑜身上的秘密:“小狐狸修为纯净,不像是蛊惑人心之辈,而且闵王殿下身为天子手足,自有上苍庇佑,父亲不必太过忧心。”
    聂父点点头:“但愿吧。”
    他也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原则的,就算看出小狐狸不简单,也没有贸然收了她,反倒语气中透出欣赏之意,小狐狸的确没有害过人,世间百态,万物皆有灵,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聂仲景他回想起小狐狸与钟瑾瑜的相处以及她对闵王的态度,不像是依附主人生活的单纯主仆关系,反倒是钟瑾瑜似乎对小狐狸言听计从,举止之间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
    他思索着阮枝方才说过的话,心中一动,钟瑾瑜身上的气息似人非人似妖非妖,更像是两者的结合体。
    小狐狸与闵王应当是知根知底的,而且钟瑾瑜的气息跟阮枝有些类似,应当是有狐族血统,这样一来可以确定钟瑾瑜是只半妖。
    他身为一国王爷,生父乃是已逝的先帝,而他的生母据说是生下钟瑾瑜便大出血而亡,不论是宫中还是民间都对这个生下皇子的女子知之甚少,现在想想似乎别有深意。
    钟瑾瑜生活奢靡,挥金如土,但凭王爷的俸禄似乎并不足以支撑起他如此挥霍,虽说钟瑾瑜名下有几家产业,但所获得的收入远远达不到所见的程度。
    聂仲景想起上次赴宴,就连路旁的花圃里随随便便种的也是价值千金的牡丹。
    他的母亲是谁来自哪里,似乎从来都没引起别人的注意,看起来默默无闻,但聂仲景想想觉得更像是有人刻意隐瞒。
    只不过这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聂仲景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有些复杂,想必小狐狸以后的目的便只有聂坤,聂仲景猜测应当是聂坤与闵王和小狐狸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冲突。
    他想起聂坤二人咄咄逼人的言辞和聂仑不怀好意的态度,微微叹了一口气,聂家的蛀虫真是太多了,从幼时起,招架得让他感到有些疲惫。
    “仲景,你可曾看到聂准?方才我还看到你们二人一同离开,现在他却不见踪影。”聂父走到他身边问道。
    “他找我借了一本书后便离开了,许是临时有什么事吧。”聂仲景面上一派从容。
    聂父点点头,并未多加怀疑,只是看着闵王府管事离开的方向微微皱眉:“为父心中总有些不安,你近日小心些。”
    聂仲景点点头。
    天边的日光晦暗下去,起风了。
    ——————
    “阮阮,你可回来了!”丫鬟抱着阮枝刚踏入门槛,钟瑾瑜便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冲过来一把抱住狐狸形态的阮枝。
    丫鬟见他面色隐隐带着焦急,不敢再出言打趣,识趣地关上了门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闵王殿下和与他“久别重逢”的爱宠。
    钟瑾瑜将小狐狸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直到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将快炸毛的小狐狸放在床榻上,半蹲在床边靠着床榻闷声道:“我以为你出事了,急死我了。”
    听他语气低落,阮枝叹了一口气,她化为人形,钟瑾瑜顺势将头放在了她的腿上,呈现出一种十分依赖的姿态。
    “是出了一点小事,不过都已经解决了,多亏你解救及时。”阮枝摸着钟瑾瑜的脑袋,像是顺毛一样安慰道。
    钟瑾瑜安安静静地伏在阮枝的腿上低声控诉道:“你非要去什么聂家,难不成真被那个聂仲景迷住了,险些遇到危险。”
    阮枝扶额:“我是那样的人吗?去聂家是正儿八经地有事。”
    “那你的事情办成了没有?”钟瑾瑜抬起头来问道。
    阮枝抿唇一笑:“一半一半。”
    钟瑾瑜便不再继续询问了,只是有些不开心:“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对了,那个柳家的女子可还有来找你?”阮枝问道。
    钟瑾瑜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他微微皱眉:“那日宴席之后差人来送过几次帖子,不是看花就是游船,我嫌她无趣便没有理会,你让我防着他是何用意?”
    其实他心里一直想着阮枝跟他说过的话,再加上一直担忧她在聂家的情况,自是没有心思去管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听闻阮枝遇险,着急忙慌地闯进宫中找了天子救场,借此机会赶紧将阮枝接回来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她心思不纯,而且为人歹毒,你不可与她来往。”
    “你是如何得知的?”钟瑾瑜有些奇怪。
    阮枝低头看着面带疑惑的钟瑾瑜,虽然脾气不大好,但心性到底还不成熟,阮枝几乎难以想象面前目光清澈单纯的少年会落到被人算计,惨遭剥皮的景象。
    她食指拂过钟瑾瑜的眼角,微微带着凉意的指尖让钟瑾瑜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人心险恶,你还太小了。”
    钟瑾瑜有些茫然地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方才阮枝的声音透出些许温柔来。
    “先不说这个了,”阮枝收回手,
    “八月十五就要到了,你得好好想想该如何避开宫里举办的宴席。”
    每年中秋宫里都有举办赏月宴会的惯例,以往是先帝主持,钟瑾瑜身世特殊,每年都用身体不适的借口避开了,只是今年新皇登基,这是第一次中秋宴席若是像以往一样推脱,就算天子心中有数,也只怕会被有心人做文章。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参加不就好了?皇兄他知道我的情况,不会追究的。”钟瑾瑜自然而然道。
    阮枝食指弯曲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傻呀,他知道又不够,你以前用这个借口糊弄先帝也就算了,难保宫中众人心里不会多想,到时候弹劾你,麻烦的还是你皇兄。”
    “啊?那要如何?”钟瑾瑜有些疑惑。
    阮枝看着钟瑾瑜白皙俊秀的脸庞,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型,
    “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自有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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