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有鱼》37.红

    36.你热吗？我热啊！
    喜庆的声音远远传来, 在新房子前守候的几人兴奋大叫：“来了来了！”
    薛阮带着陈月陈星散发糖果, 来帮忙的大婶婶么在后厨做饭，偌大的院子里摆满桌子, 盖红色麻布后一道道菜陆陆续续端上桌。
    洪叔在这边招待宾客，今天特意穿了新衣裳, 精神气十足。客人们大部分都是河东村村民, 手上提礼也不过农家那米面菜蛋肉, 却已经是极重的礼物。
    不过也有真正的重礼，比如沈雨辰沈老板，礼物直接上银票简单大气！还有奉媳妇女儿儿子命令前来的薛老爷, 手里提着的东西他们见都没见过, 华光四溢据说是什么镂空琉璃盏，用来挂在顶上放烛台或者发光的仙器，很是好看。
    透明的琉璃价钱一直居高不下，薛老爷也很肉痛，不过看到元大小姐送的礼觉得自己这也不算什么了。
    元小姐送来的是正儿八经的仙器！据说可以抵挡练气级的攻击三次机！
    这可是许多人趋之若鹜的东西！饶是是见过好东西的薛老爷也不免眼热。眼热归眼热, 夺宝这种事儿他可是干不出来。
    一片红涌近, 高大白马温顺停在门口甩了甩鬃毛。
    周岂先跳下去, 张开怀抱。
    新娘子进门前脚不能落地, 鱼亦然身后温热的怀抱离开, 秋天凉爽的风霎时间包围了他。鱼亦然有一丝慌乱, 抓紧手中的马鬃。白马有些不舒服地打了个响鼻。
    “跳下来, 我接着你。”周岂温和道。
    他的声音被欢乐的奏乐遮掩, 却只见鱼亦然放开手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周岂抱了个满怀, 少年的身体毕竟不似女孩子柔.软，却也比汉子的骨架更小巧，整个拥在怀里就像有了全世界。
    “快别腻歪了，赶紧过来吧。”门口已经放好了火盆，只要跨过去就好。
    周岂迈开大步，火.热热的火盆一步跨过去。
    “好！”在场叫好一片。礼仪将手上大红花递给两人一人牵一边，鱼朵牵着鱼亦然往前走，小声提醒他台阶门槛。
    鱼亦然心情有点小激动，他手上牵着的这条布，那边连接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要伴随他走过一生。而且过了今天他就是已婚人士了！
    心情复杂。
    在众人鼓掌叫好的声音中鱼亦然和周岂站在一起，两人郎才郎貌，站在那儿就感觉眼睛都舒服了。
    “一拜天地~！”礼仪拖长声音，有些尖锐穿破围观群众笑闹的声音。
    “二拜恩人！”原本的高堂被改为恩人，这是洪叔和洪大娘两人决定的，他们无法代替两人真正的父母，而养大周岂的老猎人牌位放在正堂的八仙桌上。
    老人一辈子都不让周岂叫他爹或者爷爷，只称呼其姓氏，周岂长大每每说起，老猎人总说以后会有真正的家人，他一个孤寡老头就不让小年轻牵肠挂肚了……可周岂还是打从心底将老猎人当做唯一的家人。
    两人毕恭毕敬向高堂位置鞠了一躬。
    “夫夫对拜！”顺着牵着的红布紧张鞠躬，没有想象中两人会头对头磕到一起，也没有更兴奋激动的感情。
    鱼亦然悄悄扯扯大红花自以为做的隐蔽，实则两边多出去的部分垂下，稍微一个动作就看的清清楚楚。
    “哟，我们新娘这是按捺不住想和新郎在一起了。”喜爹笑道。周围又是一阵起哄声。
    鱼亦然脸热，这，这怎么说的好。
    “赶紧进去解了喜带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吧。”洪峰大声打趣。
    这里习俗并没有新娘进了门就不能见人，相反还能出来跟着新郎一起敬酒，这让鱼亦然有一种前世婚宴的熟悉感。
    合卺酒放在桌上，鱼亦然被周岂小心搀扶着进了婚房，这是新房子里他们最用心装扮的一间。不管是家具还是地板均用了最好的材料，所有的房间虽然材料一样可这个房间一看就能看出主人家的用心，因为过于细致这些家具还是拖迟好久才做好送来。
    空气里有烛台熏香混合的淡淡香味，所有的家具都提上大红双喜，连红烛都不例外。
    鱼亦然被牵着坐在床上，床上铺好绣了金线交颈鸳鸯红被，两边床帐微微垂下，里面红色棉布外面红色细纱。
    周岂用剪刀缓缓将蒙着鱼亦然双眼的红布剪断，布料从眼睛上滑落的一刻，鱼亦然缓缓睁开眼睛。许久不见光让他有些难受，可他更想看到周岂的样子，要知道两人从办完名碟后就再没见过面，他都不知道周岂穿着打扮什么样。
    黑亮眸子甫一挪动就见男人一手握着红布充满柔情地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只一眼他就觉得要沉溺进去。溺的鱼亦然想毫不顾忌扑上去来一次爱的大和谐。
    周岂把剪刀放好，按捺下刚才对视产生的灼热。他媳妇怎么这么好看这么惹人疼呢？满心满意的注视，双眼里只有他的样子也撩人的很，若不是一会儿还要出去敬酒，现在那身红喜服可能已经不在身上了。
    想到喜服下面的情景周岂又是鼻子一痒。
    外面喜爹像是察觉到两人内心纯洁的想法，清了清嗓子：“新郎新娘喝完酒吃过喜果就要出来啦，外面客人可要等急了。”
    咳咳，咳咳。
    对，对还有人。
    越挨越近的两人听到声音倒是没直接分开，虽然理智已经回笼，还是难耐地交换了一个温柔而亲昵的吻。周岂才起身将合卺酒拿过来。
    交给鱼亦然的时候他手一顿，话说这合卺酒应该是有度数的吧？
    纤细的手腕绕过他的胳膊，在媳妇温温柔柔的注视下周岂将度数的事情抛得干干净净，四目相对间最深的爱意毫不掩饰展现给对方，鱼亦然一仰头，感受苦涩中甘冽的醇香。
    喜果就是一颗圆通通的小果子，只是吃法有些……此时鱼亦然叼着果子周岂猛地吻上去，果子小巧滚进鱼亦然嘴中，紧随其后是攻城掠地的舌，鱼亦然到底还记着吃果子，只是他刚咬了一口，那人便舌.头一卷将果子卷到自己口中，鱼亦然只好追上去，又是一场激烈的角逐较量。
    一颗小小的喜果在两人嘴中滚来滚去，上面的果肉不知是谁吃掉，传递而来的甜蜜却比果子更甜。
    最终盘子里多了个湿漉漉的果核，鱼亦然端着小盘走出去递给喜爹，他干咳一声想表示的毫不介意，然而脸上浮红还是出卖了他。
    喜爹看着干净的差点连核儿都没了的果子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这干干净净可是个喜事……”一连串喜庆吉祥话吧哒哒，鱼亦然被说得头昏脑涨，只能微笑附和。
    两人随着喜爹来到前堂，宴席已经在院子里摆满。内院被改成水榭长廊，所以只能在外面摆开。这么一看——
    嗬，一桌桌坐满了人，还有人在找位置，女宾如薛阮和元子卿坐在最前面的桌子上，这世界还没有所谓男女分席，只是未婚男女不能同桌。
    待到鱼亦然和周岂携手走出来，全场都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鱼亦然：？？？
    “师父师娘好般配！”陈月站起来叫道。
    “就是，没想到咱们周猎人剃了胡子居然是这般英俊模样，可真夫夫相啊！”之前河东村众人虽听闻他胎记占了脸老大一片容貌可怖，可真的见到鱼亦然时那片胎记已经就剩眼角到耳根的一小片，虽然形状怪异但薄薄的红没有任何狰狞反而还有些美感。
    倒是周岂给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胡子拉碴的有些落魄，当时他们还偷偷讨论过一支鲜花插在……咳咳上。
    周岂抬手，场面安静下来，就见周岂什么也没说，举起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多谢诸位！”
    这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对两人有过帮助的，就算是河西村也有几家人被邀请而来，坐在角落中也举起杯子。
    周岂带着鱼亦然挨个儿敬酒，旁边还站着洪家兄弟俩用来挡酒。即便这样也抵挡不住热情的村民和朋友，就连鱼亦然也难免喝进去两杯。
    只是液体入口他便感觉不对，寡淡无味……
    摔！这不是水吗！
    周岂感觉他的异样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鱼亦然热气上窜。他怎么不知道他家老周还有这么色气满满的时候？
    小夫夫俩回到房间，酒席还没结束。饭菜做的美味，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不过也是陈月教了些基本方法，众人吃的停不下来。
    ……
    关上门，火红的房间里只剩下小夫夫俩。
    “咳。”刚进门目光就黏在一起，鱼亦然赶快挪开。刚才的信心满满突然就觉得有点心虚。
    “嗯？”上挑的声音性.感死了！鱼亦然内心挣扎，身体却诚实向周岂张开双臂。
    周岂一笑，将人往身上一扛，大步流星走到床边放下去。床上被子一掀，里面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咕噜噜都被挥到地上。
    鱼亦然只觉视线转啊转，等他看清楚时已经坐到床上，男人定定看了他两秒，漆黑的眸子想将他吸进去一般，伏低身子热烫嘴唇轻柔吻上鱼亦然的唇，有些止于礼一样的克制，一双手臂则紧紧将人困在小小天地中仿佛凶兽对猎物的侵占，不让逃跑。
    然而鱼亦然对这种做法丝毫不抗拒，感受到周岂的克制，他突然伸出手臂环住周岂的脖子将对方拉下来主动亲.吻上去。用力，充满情感地将所有情感发泄在两人的亲.吻中。
    唇舌激烈争斗，谁也不肯倒退一步，互相攻城掠地，又一点点变成充满柔情的缠.绵。
    漫长的亲.吻停下来，双方呼吸急.促，像是绷紧的弦，只要有一点响动便会崩断。
    鱼亦然探头用鼻尖轻轻蹭周岂，周岂温和地回应他，两人似乎只是在亲昵的温存，而一双大手一点点解开鱼亦然的衣服，长长红色喜服被解开，就连内里红色的亵衣也被剥落开来。
    身下的人就像剥了壳的荔枝，红衣解开，里面白皙晶莹的肌肤在烛光中有一层淡淡柔光，像艺术品，毫无瑕疵到让人想完完全全侵占，印上自己的痕迹。
    鱼亦然全身都热的发烫，尤其是被触碰过的地方更是灼烧一般燃着理智。很快就化成一滩水，泪眼汪汪却毫不妥协。
    这幅神情被周岂看到，手上动作一顿，笑声低沉。
    月影夜露春情俏，鸳鸯绣被翻红浪。
    夜，还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