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弱水琴姬》18.十二国记

    秋风瑟瑟，刮起阵阵风沙。战鼓擂擂，响彻天地之间。
    城外，雁国禁军行列整齐，气势汹汹向顽朴城压进。
    城墙上，虽然元州军的装备不如禁军的精良，但那殊死一搏的气势与其一比，倒是毫不逊色。
    更兼有，我甚至看到城墙上还有拿着农具的百姓。
    “琴仙大人，看到了吧。”不知何时，射士（官位）更夜竟来到我身边，“比起延王，卿伯更得人心。”
    我看着这个从小被母亲抛弃，被妖魔养大，同样也因为妖魔而被人们排斥的青年。
    “可是，你们这样只会让雁国陷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怎么会呢？如果是卿伯的话，一定可以给雁国带来光明。”更夜笑得很是儒雅。
    “是吗？你真的觉得他做的是对的吗？”我不再看他，而是眺望远方，“你是个敏感而聪慧的孩子，你的内心早已有了决断，又为何欺骗自己？”
    让这样一个原本干净善良的孩子，为他沾染罪孽和鲜血，斡由岂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相信卿伯。”更夜喃喃自语，接着又对我说，“有一个人，想见见琴仙。”
    “谁？”我疑惑的转头。
    还能是谁，当然是之前为了确定若水姑娘是不是琴姬，而天天跑妓院的徇齐啦。
    见到模样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徇齐时，我几乎是反射性的打算转头就化光遁走。
    可惜，徇齐一个照面就看破我的意图，一个箭步就冲过来死死拽住我的手。“还要再抛弃我一次吗！”
    他仍是面无表情，声音深沉，我却隐约听出来一丝奇怪的意味。仿佛我要是甩开他的手，他下一秒就能哇得一声哭出来。
    想到那个魔性的画面，我心里忍不住颤了颤，只好停下脚步，敛眸不语。
    他也不语，放开我的手，只是一直看着我。目光并不炽热，只是淡淡的看着我，像是要等我先开口。
    我踌躇了一会，只好说：“我回来了。”
    蓦然，他展颜一笑，“欢迎回来，琴师。”
    同时，双手抱拳，向前深深作揖。
    那一瞬间，三十年的隔阂突然烟消云散，仿佛我只离开了一夜。
    就像之前的三十年一样，我离家弹琴，回来时他对我说，“欢迎回来，琴师”。
    我忍不住也笑了，心却不住的下沉，孩子啊，你为什么会现在出现在元州啊······
    “两军对垒，交战在即，这么危险，你这时候来顽朴做什么？”想到正事，我不由呵斥道。
    “我是作为使者来顽朴的。”他看了看城楼上的景象，“不过，我想我的来意并不被元州令尹接受。”
    我正想直接问他，却被战鼓声和嘶吼声打断。显然，现实并不允许我和他叙叙旧。
    我一怒之下，飞身到房顶之上，化出锦瑟置于膝上，怒而挑弦。霎时间，琴音盖过了战场的喧嚣。
    万般静籁，唯琴音回荡九霄！
    时隔多年，琴姬的琴声再次出现在雁国的土地上。
    若是当年的妖魔们还雁国，它们恐怕会吓得惊慌失措，抱头逃窜。
    ＃夭寿啦，辣个可怕的琴姬又回来啦！＃
    徇齐望着高高在上，气势凌人的琴姬，淡淡笑了，呢喃道：“有琴师在即使是千军万马，徇齐又有何惧？”
    我见场面被我控制的差不多，便渐渐停下琴声，扬声怒斥道。
    “延王延麒在此，何人敢动刀兵？”
    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至于延王如何骑着他家麒麟，金光闪闪的登场，以及他如何霸气侧露呵斥禁军，怒挑boss什么的我就不一一赘言了。
    ＃最讨厌，有人比我更装逼了！＃
    之后，我就默默做我的背景板了。
    直到，“臣有罪，假王之事乃是臣一手策划。”青年跪伏于冰冷的地上，叩首认罪。
    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许仍是面无表情吧，这孩子向来奉行喜怒不形于色。
    我不想在待下去了，自顾自的走出大殿外，我并不担心他。我早已向延王求了恩典。
    连绑架麒麟的更夜，都能活到五百年后，成为人人传颂的犬狼真君。
    徇齐大概也不会怎么样。
    我出神的望着殿外的天空，晚霞一片赤红。
    这场闹剧总该结束了吧？
    “离开吧，不要再回来了。”突兀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打断我的出神。
    是徇齐。
    即使是罪臣之身，他仍是从容不迫的姿态，看着我的眼神还是很温和，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小心······”
    我想等他说完，结果到最后他还是没说完就走了。
    我感觉好气闷，我觉得我受伤的心灵需要软软的妹子抚慰。
    所以，我匆忙的道别了糙汉子延王，傲娇正太延麒，和又恢复严肃正直的骊媚。
    虽然，我感觉他们好像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但是那欲言又止的态度更让我心烦。
    ＃这年头又流行欲言又止了？＃
    飞回关弓的路上，我遇到了更夜。在最后，他所效忠的人，把一切罪孽都推给了他。
    他来到元州时，只有他和那只天狗，离开时，身边也只有那只被他取民为六太的妖魔，以及一身的罪孽。
    也许还有一个承诺。
    “我与延王约定，他要让我见到雁国成为一个父母再也不会抛弃自己孩子，能让妖魔和人类都和平生活的国家。”
    夜幕下，我们坐在高高的峭壁之上，我侧头看着他仍是俊秀的脸庞，听他娓娓道来他的过去。
    他说隐约记得他母亲频繁提到过琴仙，
    “若是琴仙没有失踪······”
    若是琴仙没有失踪，他父亲不会被妖魔吃掉，他母亲也不会被迫抛弃他。
    他不会被妖魔收养，也不会遇到六太，还有斡由······
    我只能默默说，对不起。
    “不，您不必对我道歉。”更夜笑得温柔，“我从未对您抱有恨意。”
    “琴仙是我童年的回忆中能记住的为数不多的名字。”
    “实际上，您并不是雁国的王，甚至还不是雁国人，却无偿庇护了雁国三十年。”
    “也许现在仍有很多人在责怪您，怨恨您，但不能否认在这之前他们仍欠您一句感谢。”
    我无法回应他的话，但心情却轻松了许多，我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说，他想去黄海，那里是六太（那只天狗）的故乡。
    也是，他未来是保护进黄海的人免受在此生息的妖魔祸害的传说中的仙人――犬狼真君。
    我望着他骑着天狗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良久，我才不由深深叹息，不管是远去的更夜，还是延王尚隆，甚至是延麒六太，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难道还要这样停步不前吗？
    ======化光而去的琴姬=======
    关弓
    回到关弓城，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最终还是走到了燕华院。
    现在是早上，院里也没什么客人，避过那些正在打扫的仆人。
    我便往窈娘院子走去，结果却扑了个空。
    ＃尴尬＃
    拦住之前照顾我的小罗，无视她惊喜地尖叫“姑娘，你回来啦”，我直接问她，窈娘在哪。
    小姑娘停下尖叫，想了想，回道，“好像是去李大人府上了。”
    我挑眉诧异道，“她不是不接客了吗？”
    小姑娘小脸一红，小手一遮脸，
    “哎呀不是啦，射人李大人是女的啦！”
    射人？哦，好像是类似王身边的警卫队长。
    “听说，她和窈娘姐姐好像还是亲戚来着。”
    “什么？”有个当官的亲戚，窈娘怎么会流落风尘。一瞬间，我脑补了各种内宅阴私。
    “是啊，窈娘姐姐也姓李啊……”
    “这样啊。”我问了小罗，那位李大人府邸的地址，便径直离开了。
    又做了回梁上君子，我悄悄潜入了李府。
    实际上，并不是我的本事有多厉害，而是这府上好像没什么守卫，也没有仆人的样子，像是被提前遣散了，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正当我闲逛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窈娘和谁争执的声音。
    “幺娘，你不要再哭了，小齐不会有事的！”一个很熟悉的声线啊。
    “可是，这是谋逆啊！”窈娘的声音听起来很崩溃。
    “我知道，可幺娘你再哭也无济于事了。”那熟悉的女声显得很是无奈痛苦。
    原来不是我听错，是幺娘，不是窈娘啊。
    逐渐走进，果见到了熟悉的身影，是敦敏啊。
    “已经有王了，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谋逆啊！”窈娘已经完全没有平时的风华了，朝着敦敏质问。
    “······”敦敏闭眼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突然出声，“那么期待麒麟选出王的敦敏，又是为什么要谋逆呢？”
    “琴师？”敦敏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我，满脸不可思议。她的外貌与三十年前并无多大变化，但气质却变得沉稳许多了，沧桑的双眼沉淀着我错过的三十年。
    “你终于回来了！”惊讶过后，她就像当初听闻延麟薨逝一样，默默流着泪，扑进我的怀里，死死地抱着我。
    我拍了拍她的背，抬头看了窈娘一眼，对视了一瞬，她有些不自在的转头看向别处。
    “好了，不哭了。”我轻柔的哄着她。“······”她的闷闷的说了一句，我没听清楚，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为什么呢？”她问道，“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呢？”
    我无法回答，又不想说谎，只默默说道：“对不起。”
    良久，她又说了什么，我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亮光一闪，陷入了黑暗。
    失去意识前，只记得她说，
    “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啦啦啦，琴姬作死，被捅肾了
    十二国暂时离开吧，以后再回来找回场子。
    下章就去别的世界啦o(*￣▽￣*)ブ
    QAQ再写下去，我就要以为我写的是十二国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