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结

    白瑱和江芷虽然对这个叫墨流的侠士并无了解,可他的声音却总是透出一种说服力。两人本能的拥抱着,缩到墨流指示的墙角,墨流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抬手一挥,一面好似水镜的东西竖立在两人面前,然而墨流并没有随他们一起躲避所谓的不速之客,独身走到门边打开门面朝门口单膝跪下,外面齐刷刷的脚步也正好停在门口。首先进门的是两个士兵装束的人,只是鎏金的甲胄和腰际金银相间腾龙雕花宝剑使得两人更像是电影里的大内禁卫,肩袖上的“凛”散发着刺破空气的锐气,两人眼里透出的只有兵戈血刃般的冷漠和煞气。他们之后又进来了一个人,和预想中军官模样不太一样:深色的战甲甚至不如普通士兵的华贵,背着一把竟缠绕着有些发黄绷带的巨剑,仅有腰间那一把镶着各色珠宝的翠色短剑和他不染风尘的脸颊昭示着主人不同寻常的身份。只见此人一副比女子更加顾盼生辉的清秀脸庞,都无法掩饰那双猜不透的眼睛,如毒品版激发着所有生灵的好奇,当你惊觉之时,早已被这眸子开肠破肚般的看透。他脸颊的线条似乎每一秒都在变化,每一秒都在洗脱凡尘去适配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微臣墨流,参见凛沐将军。”跪在地上的墨流先开口道。“墨流,我早就已经舍弃了我本来的名字氏族,如今我官拜昭毅将军,我就叫昭毅将军。”,军官开口就是汉语而且比墨流还要流利,眼睛有意无意地飘向白瑱和江芷藏身的墙角。“是,将军。属下正在巡查番疆遗境,搜取物资给家妹墨伊,供其研究。”墨流察觉到了他眼神细微的飘忽立刻接话道。“嗯,那你小心点,这些我刚找到的,带给你妹妹吧。”军官收回视线,命人把两个纸板箱抬上前来,便带着侍卫转身走出门去。随着剑鞘和战甲碰撞声的远去,墨流起身长袖
    一挥,墙角的水镜顷刻涟漪具起,然后淡淡散去。白瑱和江芷脸上的惊恐尚未散去,毕竟刚才保护自己的是一面在他们认知里无法接受的一面空气墙。这次两人中更快回过神来的还是江芷,开口问道:“小女有一疑惑,不知可否一问?”不过显然墨流也有所准备,“夫人但说无妨。”
    “为何你与刚才那位将士以现代汉语沟通?”即使早有接受质问的准备这个看起来剑走偏锋的问题还是让墨流愣了一下,这位看起来就快意恩仇的少侠脸上漏出了一丝阴影,又很快被他自己补上,“凛墨两家世代交好,凛沐将军,也就是昭毅将军,我们自幼便一同嬉闹,习武同门,习文同师,所以我们都会番疆语言,并以之为我们的密语。他应该是一眼就看破了水镜,又不想被侍从看出端倪才以番疆语言让我‘小心点’。”
    白瑱这时候突然发难质问道:“既然你叫我们番疆人,你是军人,那位故人又是将军,为什么不把我们交给你们的国家?”
    “力量便是祸端。”江芷从沉思里抬起头一字一顿的答道。墨流眼里微渐一丝赞许,又很快黯淡,缓缓的点点头道,“在下希望能将两位大人妥善安置,还望两位大人不要责怪。”
    “妥善安置?是软禁吧!我们无心也无意做你们的什么番疆大人,我们只想回去,你们凭什么挟持我们…”白瑱突然参透,忿忿地回击,想说下去却被江芷拉住,江芷摇头示意他别再咄咄逼人他才悻悻停下。“白瑱无礼还请公子莫要见怪,小女还有一问,公子对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可有头绪?”江芷总是两人里比较镇定的。“这件事情,在下实在是一无所知,相信举我雾扶国内也未必会有人知道两位大人突然现身的理由,唯一可能一解大人疑问的大概那常年被禁足深宫的漓泉祭祀。”
    “漓泉祭祀,姓漓吗,东境漓氏不是被灭门了吗……”刚才还在怄气的白瑱这时插嘴道。“是的大人,漓泉祭祀是这世上漓族最后一个人,曾是位饱读诗书的大学士,血月之变凛氏屠尽其他朝野各族,仅留下漓泉祭祀一人也是为了只有他读过那一本《三界书》,《三界书》是雾扶世代由大学士掌控的一本描述天地经纬的圣书,当凛氏军将攻破漓城之时,漓泉祭祀毅然决然烧毁掉了圣书,至于原因:以独占的知识苟且偷生,保全漓氏最后的筹码,或者圣书里有更多的秘密不能被凛族掌握,众说纷纭,也无从知晓。所以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事情,如果漓泉祭祀不知道,那便是无人知晓了。”
    “那怎么才能见到他?”江芷白瑱几乎异口同声。“漓泉祭祀是敌族遗梦,是这个国家最深的伤口,不是这么容易见到的,还请两位大人去到在下府上耐心等候,在下一定尽心促成会面。”白瑱刚想反驳,又一次被江芷悄悄摇头制止,江芷赶紧接上话道:“那便劳烦公子了。”
    另一边残破的医院大楼里,一双眼睛正看着一位素衣男子带着一男一女两名穿着怪异的人走出番疆遗境,鎏金战甲映着正在消失的残阳,被裹挟着的世界,堕入黑暗。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