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长安月下》第四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她始终认为真正的爱情,就是来得刚刚好,不远也不近,不早也不晚,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最美好的人。
    对于杨冠来说,最美好的年纪却是个乱世。来不及细想,来不及掂量,那情感来得猝不及防,根本无法拒绝。以后的种种痛不过是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的泥沼罢了。对于金在元,却不得不承认是一种与简单朋友不一样的情感:途遇知音,更是不用多话就能彼此心领神会的默契。但,这不是爱情,至少不是一种很纯粹的爱。杨冠至始至终都分得很清楚。
    时间不对,空间不同,再对的人也变成一种错误。就如走错时空的人与自己来了场不期而遇的邂逅。感觉很美好,却更多的是感谢和缥缈。“如若有来生,还是忘了在这里承受的委屈,忘了我给的痛。下次相逢也是陌路,这样算不算两不相欠?”
    伫立在一群大声疾呼的士兵面前,现在的杨冠披头散发,一身寝衣外加件男子斗篷在身。但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零乱与唐突,她举起手臂,疯狂挥舞,喘着粗气大“三三三”叫:“我是,是你们要找的人!”.......
    骑上骏马,戴上蓬帽,她缓缓行进在下山的道路上。“这是何处?”她轻声问道。
    “娘娘,此地是百花谷。离长安还有八十里。”那将士牵着马,垂首答道。
    “你们陛下呢?”
    “陛下应在城郊十里河等着娘娘呢!”
    杨冠拢拢蓬帽,拉起缰绳,神情严肃的长叹一声,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马蹄止住,军士驻足。杨冠睁开打盹儿的眼,望见在泾水旁早已等候的大队人马。而那身黄袍,正在阳关下熠熠闪光,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很是明显。杨冠灿烂笑颜,冲那金灿身影挥舞着手,匆匆下马来,朝那男人的方向奔去。
    兴匆匆奔到他跟前,如再次重生见到亲人般心满意足。然满脸热情的自己换来的却是他一副冷若冰霜的脸。那神情就如初见时一般,一本正经得有些拒人千里之外。就这样冰冻片刻,他并不言语,一张冷脸淡然道:“起驾回宫!”之后,只是一个潇洒转身,自顾自行上马车,完全不理会某人感受般。
    有些莫名,不知如何进退的杨冠还依然伫立在马车前,像个二愣子似的惊讶于:不是该一个大大拥抱吗?我回来了呀!经过生死,我还活着,还是会回到你身边,难道不应该换来一个拥抱,或是一张笑脸吗?如何是这般清冷暗淡?是生气了吗?还是在责怪我?
    “娘娘,先上车吧!”双喜伸过手臂,准备搀扶住她上车去。“陛下昨晚一夜未曾合眼,一直在找您呢!您今后可再不能独自行动啊!”侧脸看着双喜,似乎是在劝告或是在提醒自己。杨冠微微点着头,若有领悟行上车去。
    一路无语。抬眼,窃窃瞧眼在前方正襟危坐之人,杨冠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次犯错不小。难道真如双喜提醒,是因为昨晚自己独自行动,他真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杨冠咬着嘴唇,怯怯伸出手指,微微拉起那人的衣袖角,如同犯错的小孩儿,正在求饶般,轻轻上下拉动衣袖,讨好样希望家长不要动气。
    却大手用力甩开,冷峻的侧颜还是目视前方,没有一句话,甚至一句责骂话都没有。“完了,完了!真生气了?”杨冠贼兮兮缩回手臂,卷缩在角落里,从未见过他真生气的模样,杨冠这只纸老虎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心乱得无法沉着应对。
    回到皇宫,却还是背对冷言一句:“跟上!”于是乎,杨冠被双喜与老刘一路夹起跟在他身后,不知接下来会采取何种酷刑,杨冠睁着恐惧眼直冲双喜和老刘轻声道:“救我!帮帮忙!拜托!”而哪知那二人却露出比自己还恐惧的脸色,无可奈何摇着头。
    一路疾步快走,夹着杨冠的二人将她领到汤池。
    “汤池?来这里作甚?”杨冠瞪大双眼,实在想不出汤池还能有酷刑?难道是嫌自己太脏,有些触犯龙颜,先洗干净再算账?还是压根就没事,不过就是解解乏,压压惊而已?
    杨冠被他们一把放在云雾缭绕的水池边上,二人就立马退后走人,瞬间消逝在一团云雾之中。
    此时的皇家汤池,朱红立柱于温泉两侧,金龙祥云盘旋。大理石地基在热气升腾中显得甚是温润,就如娇羞处子的肌肤一般,细腻至极。而池中一条金龙盘旋在一块巨大翡翠石山上,正在吞吐云雾细泉。一屋只剩悄无声息的二人,因此金龙吐出的温泉稀里哗啦声显得愈发响亮,在宽阔浴池中甚至还能产生回声绕梁。
    站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的杨冠被那闷热烟雾熏蒸得有细微汗珠冒出,而那黄袍之人依然背对身,实在令人想不出他究竟要所为何?于是不敢冒然脱下斗篷,只能忍着闷热,不敢吭声。
    “不过,如若是共浴,那本人很是乐意啊!又不是第一次?”低头拿食指轻轻绕起斗篷丝带一圈一圈,想起那些缠绵悱恻的日子,不觉羞红脸,笑出声来。
    却此时,一声:“脱!”显得那样陌生,更是一种威严不可置疑。
    杨冠猛抬起头来,张大嘴莫名望着他。而此时,他缓缓转过身来,就势坐在池边躺椅上,手肘撑住膝盖,十指交叉,微微抬起眼皮一脸冷淡,仿佛在等着揭露真相。
    杨冠更加莫名,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什么意思?
    “脱!”又是一句,杨冠的心更加紧促。本是柔情尽展的画面,如何变了味道?生硬又冰冷!
    “脱就脱啊,干嘛这样凶巴巴。看来这次气得不轻啊!”杨冠胆怯瞄他一眼,紧张得背后渗出大滴汗珠。
    芊手开始扯下斗篷结,那灰蓝缎子倾泄而下,瞬间躺在脚底。再偷瞄眼椅中人,本就憋闷的小脸涨得绯红,手掌撑在米色寝衣结上,迟迟不能动手. ....
    “继续!”那双如鹰隼利眼直勾勾盯着她,令人心中发毛,额上汗珠一滴淌在前襟。却又有种威慑力,促使自己必须按照他的话做。只得硬着头皮解开米色寝衣的结,瞬间嫣红黄鹂鸟抹胸,衬托得雪白肌肤更加秀色可餐。
    这时,那直勾勾的眼神显得越发凌冽,眉头越皱越紧。缓缓起身来,立于红彤一脸杨冠面前,那冷冽眼神肆无忌惮在她身,上下仔细打量,甚至像是在研究标本一般,在她身前身后绕起圈来。
    这下,杨冠更加发毛了。看得那豆大汗珠滴答一滴滴落在嫣红抹胸上,晕开一朵暗红云团。
    “没有伤。”轻描淡写一句。杨冠这才明白,原来脱衣是为了确认自己有无受伤啊!心中似乎稳定不少。嘴角挤出不太自然一抹笑意。
    “昨晚去到哪里?遇见什么人?撞见什么事?”他站立在她面前,低头盯着她开始深沉发问。而这般距离,令高大身姿下的杨冠,显得何其渺小。
    “昨,昨晚.......”片刻,杨冠开始矛盾起来,究竟该不该讲出实情?要如何讲?讲哪一段?是讲歹徒行凶,还是讲自己如何获救?如若讲出来,是金在元救了自己,他会相信仅仅就是拯救危难?还是会多想?那如若只说歹徒呢?这里面牵涉的人定是许多。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自己拖出那些事,就真的有利吗?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更无下文。
    “想好,想好再说。”他背着手,带着难言的笑意凝视着她。
    “看花灯时跟着众人到堤坝,一不小心被人潮冲下河。不知怎的,顺着河水漂到城外。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了。今早醒来时,才发现是好心的老农夫妇出手相救。这斗篷也是他们送与我的。”杨冠低垂着头,指着那脚底的斗篷,不1.3敢看他的眼。
    “哪里的老农?哪座山头,哪个村寨?姓什么,名唤甚?这样大的救命之恩,咱们应该满载诚意,当面感谢才对。”他继续跨上前来,下巴已经抵住她的额头。
    “我,我走时忘问了。”杨冠眨着眼,将头埋得更低些,脸颊已经绯红。
    “还有要对我说的吗?”他又跨前一步,使得现在的杨冠只得步步往后退去。
    “没......没有了!”步步退后,却一不留神,一脚踩空,整个身体仰天倒下,女人一下子栽倒在一池氤氲泉中。
    “噗通!”一声巨响,杨冠整个人栽倒在水池里。现在脚踩不到地,手更是抓不到任何东西,她开始惊慌失措。扑腾在水面,挣扎着挥舞双手:“救我!救......救我!”拼命呼唤岸上男人,慌乱拍打水的女人一口口喝着池水,猛咳不断。
    而男人却双手抱臂,依然站在岸边袖手旁观?瞬间,那还在水中挣扎摆弄的女子已经只剩一个头在水面,双手已经明显没有力气挣扎,就如卸了气的球,瘫软在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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